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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快被这个问题逼疯了:“我六天前就出去了,村子里到底出了啥事?”
张莹莹张了张嘴,才指着门脸的方向说道:“确实出事了,你……你看看……”
我顺着她的视线一看,顿时就愣了,门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废墟!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跌跌撞撞的跑到门脸那,眼睁睁的看着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没了。
济爷在我走的时候是点了一挂炮仗,可是一挂炮仗怎么可能把整个屋子都给点起来!还有,大姑娘呢……
“济爷呢!”我转过身一把抓住张莹莹,声音是自己都没听过的狰狞:“济爷在哪?我家到底怎么着的火?”
“谁也不知道啊!”张莹莹像是被我给吓傻了,赶忙说道:“那天等村里人发现之后,啥都来不及了,济爷在火灾里脑袋被重物给砸了,意识一直不清楚,能救回来都是命大,他们还说是你……”
话说到这里,张莹莹猛然就停住了,不安的窥视了我一眼,像是说了啥不该说的话一样,可我对其他的也没兴趣了,拔腿就跑到镇医院去了。
镇医院在李国庆家后面,我瞅见镇医院的大门上,也插着白幡。
有个熟悉的老大夫正在院子里晒中药,回头看见我,嘴一张,手里的笸箩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熟地黄人参片撒了一地!
我往病房跑的时候,眼角余光还看见那老大夫死死盯着我的脚。
死人才脚跟不着地,难道他也当我死了?
找到济爷的病房,我心里一下难受的跟刀绞一样,只见济爷躺在病床上,脸白的跟烧纸似的,身上缠着绷带,哪儿哪儿都是伤。
我赶紧握住了济爷的手:“济爷,你瞅瞅我,我回来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济爷勉强睁开眼睛瞧见我,一瞬时竟然也是个惊惧的模样!
卧槽,我心里一沉,怎么连济爷也这么看我?
但是济爷眼里的惊惧一闪而逝,让我简直疑心是自己看走了眼,他就重新闭上眼睛,像是睡过去了。
张莹莹赶上来,劝我别太难过,我一把攥住张莹莹的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啥事了?为啥你们都以为我死了?”
张莹莹脸腾一下就红了,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天,我们全去救火了,看见济爷和另一个人被困在屋里,后来只有济爷自己被救出来了,那个人就再也没出来,所以我们以为……”
我后背一冷,那个人难道是大姑娘?
我忙问是不是个新娘子,张莹莹听我这么一问,倒是莫名其妙:“不是女的……是个年轻男人,远瞅着跟你一模一样,所以我们都以为没被救出来的那个是你。”
我浑身的汗毛眼顿时都张开了,跟我一模一样?
所以村里人见我都跟见鬼似的,感情以为我给烧死了。
可是当时屋里除了大姑娘哪儿还有别人啊!充其量有个门槛,难道他们把门槛看成我了?这也不可能啊,他们又不瞎!
我试探着问有没有可能看错,果然,张莹莹决然说道:“不光是我一个人,那么多人全看见了,困在火里的分明就是你……”
话说到这里,张莹莹自己也觉得有点矛盾,赶忙说道:“世上相似的人挺多的,反正死的不是你就好。说起来,你认识那么跟你有点像的个人吗?”
我心里一紧,我和张莹莹从小一起长大的,确实不可能认错了我还这么笃定。
这个跟我相似的神秘人,八成就是出事的关键!也许,就是他把济爷害成这样!可他会是谁呢?济爷之前说过,是有人设套想害我们,我心里腾的起了火,他跟我们什么仇什么怨?
我猛然又想起了大姑娘,忙问道:“除了那个跟我很像的年轻后生和济爷,没人瞧见其他人了?”
“没有了!”张莹莹忙说道:“你也瞧见门脸那模样了,就算有,也全烧完了。”
我心里像是被人剜下去了一块,疼的直吸凉气,这么说,连大姑娘也……
济爷说的没错,大姑娘一出现,确实带来了祸患,可是一想到大姑娘,我还是恨不起来,总觉得她也有她的迫不得已。
我有点不敢想,大姑娘一个人穿着大红嫁衣,被火吞没的景象……再说,大姑娘没能入土为安,还会不会发生别的灾祸?
“喵……”正在这个时候,医院墙头上忽然跳上来个猫,对着院里的老大夫叫唤了起来,我抬一看就愣了,正是那只来惊尸的白爪丧猫!
老大夫本来就惜寿,见了丧猫,脸色就发了白,赶紧拿粪叉子赶猫:“李国庆这个小王八蛋,好死不死养这么个玩意儿,怪不得家破人亡……”
我一个激灵就反应过来,难怪那天在窗户外面故意放猫来惊尸的人身影那么眼熟,原来竟然是李国庆!
他肯定跟这件事情有关,要不是这只猫,济爷根本犯不着受这样的周折!而且再一细想,大姑娘的坟,不就是李国庆挖开的吗!
难道一开始在背后坑我们的,就是李国庆?
想到这里,我肚子里的火就点了起来,出了屋,一手攀住了医院和李国庆家之间的墙头就跳了过去!
张莹莹被我吓了一跳,也追了过来。
说也巧,李国庆正在院子里烧火,回头一看见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特么跟见了鬼似得尖叫了起来:“冤有头债有主,索命别找我……别找我……”
我一把揪住了李国庆的领子:“你为啥带着猫惊尸?又为啥故意刨错坟?李国庆,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了,我特么把你七窍全给打开了!”
谁知道李国庆听了我的威胁,反而露出了一种很茫然的表情,又仔细的看了我一眼:“千树,你人死了,活着的记忆也没了?让我带着猫去惊尸的,不就是你吗?”
第13章 地娘娘()
我后心一下就凉了,这话什么意思,结合张莹莹说的,难道我追查了半天,倒是追查到我自己身上来了?
张莹莹跑进来,怕我真把李国庆打个好歹,赶紧把我拦下来了:“千树,别这么激动,你刚一回来,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没闹明白,国庆哥,你也别害怕,千树没死,你慢慢说……”
李国庆还是不信我没死,吓得直往张莹莹身后躲:“是你上次来,亲口说我媳妇,七舅爷,七舅奶奶都是那个女尸害死的,还说女尸连你也要害,请我那天半夜带着丧猫去救你,你都忘了?”
我手心暗暗的就出了汗,李国庆是个什么人我也知道,占小便宜拿手,可是撒谎演戏他不在行!
难道真有那么个人存在?
张莹莹看我这个样子,眼里略有些心疼,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拉过我低声问道:“对了,千树,你上次为啥要打听地娘娘啊?”
我一听,忙问道:“你是不是打听出啥来了?”
“这是个邪事儿,”张莹莹使劲点了点头:“供奉地娘娘,是旧时候的一种不为人知的老讲究,就是……把一个处女活埋在自家坟地里,来保佑家宅平安。”
就算我知道大姑娘死的惨,可是听张莹莹这么一说,我后背的汗毛眼还是全张开了,活埋一个处女保平安?这什么莫名其妙的?
可是……大姑娘确实是被活埋的!
“是真的!”张莹莹看我不信,立刻说道:“据说只要供奉了地娘娘,就能改换风水,让地娘娘独自承受本该这一家人受的所有灾祸,说白了,就是当自己家的替死鬼。”
这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事儿?这不就是犯法吗!我的心骤然一缩,李家就为这种荒谬的事情活埋人?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张莹莹压低了声音:“好人家当然是不会供奉地娘娘的,除非是那种遇上大变故的,为了躲灾,迫不得已才这么做,因为这种事损阴德,子孙后代会遭报应的。”
我忽然想起来,我爸妈,我大伯母,小婶娘,二姑姑,都突然在我出生后的一两年内没了,而且没的都很邪,可是那一两年之后,除了大伯,确实再没有人出过任何意外。
“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哈!”张莹莹看我发呆,赶紧摇了摇我的胳膊:“不过,你是从哪儿听说地娘娘的?这三个字村里老人都没人敢提。”
我一颗心跳的砰砰的:“除了这些,关于地娘娘还有啥传闻吗?比如说,动了地娘娘的坟……”
“那是最大的忌讳!”张莹莹赶紧说道:“据说地娘娘本身就是带着怨气活埋才管用,但凡地娘娘离了墓穴,怨气外泄,肯定会把这些年她替这家人承受的灾祸,百倍还回去!所以供奉地娘娘的人家,肯定都对埋地娘娘的地方守口如瓶,严防死守。”
难怪济爷对大姑娘如临大敌,这就说得通了……可是我们李家到底惹了什么灾祸,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的供奉地娘娘来抵挡?又得罪了谁,从地娘娘这里下手来坑我?
如果这是真的,我们李家确实对不起大姑娘!
正这个时候,门口过来了个经常在外面跑买卖的亲戚,好像也是刚回村,看见一院子人都认识,就进来打了个招呼:“我说,现在为啥家家户户都插着白幡?啥说道这么晦气。”
张莹莹告诉他,说这一阵子村里莫名其妙的出了不少怪事,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说插上白幡家里能辟邪。
那亲戚哦了一声,忽然对我说:“千树,今天没带你媳妇出来?啥时候补上你喜酒啊?”
我一愣:“啥媳妇?”
那亲戚说道:“六天前我半夜赶车出门,正看见你背着你媳妇从南边过来,你媳妇当时穿着一身大红嫁衣,你们俩大半夜的那是干啥去?喊你也没搭理我。”
就是失火的那天!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跟我一样的人,背走了大姑娘?
张莹莹一听,很不高兴的说我根本没媳妇,一定是他认错人了,那亲戚却咬死不松口,说就是看见了,俩人差点吵起来。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那另一个“我”,到底什么来头?
而得知大姑娘逃离火海,我居然有一丝放心!
但是转念一想,我的心又沉了下来,因为上了死人车生病住院,耽误了六天的功夫,就算有线索,也不知道是不是追的上了。
等我回到了病房里,除了张莹莹和那个不明真相的亲戚,其他人见了我全跟躲禽流感一样躲着我。
看着济爷那张受尽折磨的脸,我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同时握住了济爷的手发誓,等我找到了那个坑我的人,非特么的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还有大姑娘……一想到我们家欠她的,我心里就刀扎一样的难受。
可我一握上了济爷的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低头一看,济爷的手心紧紧的攥着,却伸出了拇指和小指,是个“六”的手势。
按说人在昏迷的时候,手肯定是平摊放松的,济爷怎么还能保持着这么个手势?
我的心当时就提起来了,难道济爷这是给我传达什么线索?可“六”又是什么意思?我左思右想,除了“六六大顺”,也想不出“六”代表啥。
正这个时候,窗户外面一阵吵,我伸头一看,有几个老头儿来找老大夫在丝瓜架子下搓麻将,我怕他们吵着济爷,刚想把窗户给关上,脑子里嗡的一下,就反应过来,我知道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了!
小时候济爷跟其他老头儿搓麻将玩不过人家,就跟我商量出老千,让我在后面看其他老头的牌,再偷偷的用手势代表牌张,这个看似“六”的手势,代表的是麻将“南”!
南……跑买卖的亲戚说那个人背着大姑娘上南边,济爷让我往南跑,南边到底有啥呢?我站在窗户边往南望,忽然一下就想起来了,干爹不就在村子最南边吗?
想到这里,我赶紧让送饭来的张莹莹看着济爷,自己撒腿就往南边跑了过去!
城隍庙就在大柳树下面,平时我一从这里过,总有人群嘲我傻缺傻缺又来拜爹,今非昔比,在附近钓鱼的老头儿们看见我,可能怕我是个僵尸,都收拾东西屁颠屁颠的跑了。
我跪在干爹前面,先照例行礼,我答应过济爷,这辈子见干爹第一件就是礼先行。
因为好几天没来,上次给干爹摆的祭品都坏了,我刚想撤下来,忽然发现最大的那个盘子底下,扣着个东西!
我的心猛然一跳,忙把那个东西给摸出来了,那东西被油纸包着,方方正正的,我打开一看,是一本发黄的破册子,上面用毛笔写着四个字,《窥天神测》。
这字迹横画连勾作土称,一挑一捺具为金,俊秀过度,硬气不足,是聪明才智兼具,却命短的表现……跟济爷粗短扎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