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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转完了所有的地方,我回到了大城隍庙。
大城隍庙的那些皂隶什么的,自然也都整装待发的在里面跪拜着等我,大部分是喜气洋洋的,但也有一小部分,像是在害怕,浑身哆哆嗦嗦的,格外扎眼。
陆恒川代替了黑痣皂隶,把我从前面给请了下来,我一扫那些皂隶,那几个哆嗦的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几乎跪都跪不下去。
我倒是还记得,他们为什么什么害怕。
之前我上大城隍庙来过两次,一次是被大城隍爷传唤,让他们好一顿讥笑,说活人还能当城隍,只能给城隍爷抹黑什么的,第二次来,是被九里坡给坑了,上这里挨雷劈来了。他们应该是为了讨好九里坡城隍,又是对我冷嘲热讽,话说的,都不怎么好听。
可没成想,我这个活人,倒是坐上了大城隍爷的位子,以后要专门使唤他们这些个当差的,自然吓得要尿出来。
我来了兴致,就问那几个哆嗦的:“你们,怕什么?”
第1035 大城隍()
“没有,没有害怕。”他们连忙说道:“小的,小的只是很激动,很兴奋,一想到以后,要给大城隍爷跑腿,心里,骄傲。”
咋也没有以前充当背景板的那种嚣张气焰了?
唐本初撇了撇嘴:“师父,这些背景板口才还挺好,早先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毒,现如今说的话,又一句比一句假。”
“你知道啥?”
估摸着唐本初之前也从大城隍那个文书那边听说了这事儿了——那文书也挺精的,估摸着先把自己给择干净了,要不怎么第一个奔着我们这边靠拢。
说话间我又看见了一个皂隶——是看门的那种,冷冷的扫了我一眼,那表情简直像是在不屑我“小人得志”,别提多高冷了,简直各种不服。
这种皂隶跟其他皂隶一看就不一样,给人感觉特别硬朗——哦,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皂隶跟我还算是挺有缘分,上次银牙在城隍庙里跟我找事儿,我无意之中把一个石像的耳朵给撞掉了,要是没记错的话,就是他。
果然,打眼一看,他右边是少一片耳朵。
而且,上次大城隍爷把我给传唤到了这里来,也是他给我勾的魂,我说让他看在我好歹也算是个城隍爷的份儿上,给我几分薄面,结果他是油盐不进,秉公执法。
一见我看向了他,他还是岿然不动,自顾自执行着自己作为一个卫士的任务,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也毫无惧色。
那几个背景板看我在看他,像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也是,当初有眼无珠得罪了城隍爷的人多得是,还是得先挑得罪的比较厉害的,杀鸡儆猴。”
老子的威仪在这里,用得着毛线来杀鸡儆猴?
我看向了那个卫士,问道:“你的耳朵疼不疼?”
那个卫士面不改色:“日日夜夜,疼的厉害。”
说着,还把胸口给挺直了,简直像是个战斗英雄,做好了敌方向自己开炮的准备。
还挺实诚啊!难怪这么恨我呢。
这倒也是,你上公交车被人踩了一脚,对方不搭理你扬长而去,你心里还得不痛快呢,更别说掉了个耳朵了。
我一下就乐了,说道:“上次我把你的耳朵给撞掉了,确实是我不小心,但是一直也没有跟你赔礼道歉,请你担待一下,事出无心,对不起。”
我这话一出口,在场的这些人都给愣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大概有史以来,还从来没有一个城隍爷,跟自己手底下使唤的皂隶道过歉。
不过,我本来就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城隍,再做什么史无前例的事情,也没什么。
那个卫士也愣了,抬起眼帘,像是难以置信似得看着我:“您……”
这个“您”字,可就带着点受宠若惊了。
“当然了,我不是空口随便说说的,”我接着就说道:“我认识一个特别好的师傅,等她有时间,我约她过来,给你修补上。”
卫士似乎还是没能回过神来,张了半天嘴,这才要跪下跟我道谢:“大城隍爷不计前嫌……”
我一手就把他给撑起来了:“咱们的前嫌,也是因我而起的,你这里过去,就行了。”
“小的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做错了事情要罚,做好了事情要赏,就是咱们阴司的规矩。”我坐上了大城隍爷的位置,写了嘴角一笑,视线冲着他们扫了下去:“是不是?”
“大城隍爷英明!”在场的所有皂隶,齐刷刷的全跪下了,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服气”两个字。
“师父,你还真是牛逼。”唐本初一下挺激动,低声说道:“就这么一两句话,既显示了您的威仪,也没耽误您的仁慈,甚至还表现出了您的宽怀,这真是,让徒弟佩服啊!”
“知道佩服,就学着点。”
为官之道而已,我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领导了,这点事情还弄不清楚?
收人收心,跟诛人诛心,是一个道理——你得让他们打心里服。
说起来,这么威风的时刻,怎么也得让死鱼眼看看,我得感觉感觉他向我投来的崇拜目光,结果打眼一看,死鱼眼和王德光都不见了,忙问唐本初:“那俩人上哪儿去了?”
唐本初忙说道:“陆先生说,您这么一接手,第一件事情应该是查清楚了本地的生死簿和功德榜的交接,当然就带着王德光去查了——刚才您在十里铺子交接,也是他帮您把这些事情,都给处理好的,别说,陆先生那肯定是个好贤内助。”
“你傻啊,贤内助是这么用的吗?”我瞪了他一眼。
唐本初装傻:“我不是,偏科吗?我对数字比较敏感,可我语文不好。”
“你一个中国人,好意思语文不好?”
“一样百白样人嘛。”说着,估计是陆恒川或者以前的文书谁教给唐本初的,他扯开了嗓子就喊了一句:“大城隍爷就任,请香火!”
“是!”好些个皂隶赶紧排开了,列队列的整整齐齐的,我听到了一声非常清越的钟声响了起来。
“当……”
一股子香气传了过来。
这个感觉,沁人心脾,简直让人飘飘欲仙,而且——眼前似乎一下就清明了许多。
我以前在十里铺子,天天都吃香火,可却从来没吃出过这种感觉——好比以前每天烤土豆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吃的也挺香,今天却猛地吃到了烤鸭,惊觉世上竟然还能有这种东西。
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眼界,听觉,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做十里铺子城隍,吃了香火之后,也是比普通人强的多,可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强得多而已,倒是没有什么作为神的感觉。
现如今这个感觉,才让我猛地确认,我竟然真的有了神的这个身份了。
很难以描述——像是脱胎换骨,羽化登仙,很多之前想不到的,我都可以做到了。
难怪……那么多人,想着当一个神仙。
当然了,神仙的本事是很大,可是肩负的责任也很大,我得到的,都不是老天爷白给的。
我正式是县城的大城隍爷了。
“野猪,野猪!”还没沉浸在这个恢弘的感觉几秒钟,就听见了陆恒川在一边喊我,你说这个坑爹货,让老子多装一会儿逼你就难受是不是?咋就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呢?
触碰到了我带着杀气的视线,陆恒川也是假装浑然不觉,跟我摆了摆手:“快过来看看,今天要处理的政务。”
你娘,老子这屁股还没坐热呢,这就要开始开工了?
不过政务要紧,我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过去了。
结果到了那个偏厅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第一天的政务,就特么这么堆积如山的!
“不对呀,”我瞅着陆恒川:“不是说大城隍爷这么一走,把手头的事情都给处理清楚了吗?这是什么鬼?
“大城隍爷临走确实把自己该处理好的,都给处理好了。”陆恒川抬起死鱼眼,冷冷的说道:“这是今天的。”
阿西吧,看来我投生成李千树的这一辈子,还真是来给天下苍生还债的!
“行了,别拖着了。”陆恒川把椅子一拉,面无表情的说道:“请你从这个祈愿开始审批,动作麻利点,能在0点之前睡上觉。”
这才几点,就得干到0点?
王德光早帮着我把那些个东西摊开了,唐本初伸着脖子看了看,被王德光一把推开了,阿琐则很识大体,已经去给我开始找饮水机泡咖啡了。
我望着门外矗立着自己孤零零神像的大殿,叹了口气。
我身边,还能有城隍奶奶吗?
第1034章 修耳朵()
本事虽然见长,可做大城隍爷除了比当十里铺子城隍忙之外,剩下就没什么区别了——我也没什么机会找区别,因为当大城隍爷,说白了,真不是人能干的事儿。
一个县城的事物,远比我预想的多,而我新官上任,为了更熟悉工作流程,好些事情是要亲力亲为的——陆恒川说这样才不会变成一个昏官,遭报应挨雷劈。
没错,这都是他逼着我亲力亲为的。
我虽然不愿意,可也没办法,你要管理其他人,那处理事情的本事就非得比他们强,才能看得出来,这些事情里面有没有掺杂着什么水分。
对这些政务熟悉了上手了之后,应该以后的日子就能好过一点了。
吃苦一年,幸福一生吧,熬过去再说。
人这么一忙,就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不过,每当陆恒川那个死监工的不在我身边,我就会忙里偷闲,找个清静,站在门槛外面往外望。
那个掉了耳朵的守卫看着我总是出来巡视,也有点好奇:“城隍爷在看什么?这看门的事情,交给小的来就可以了,不用劳您大驾了。”
“你不懂。”我答道:“我在等人。”
“等人?”这个守卫更是不明白了:“什么人,能叫大城隍爷等了这么久也不来?要不,小的替您去把他给带来?”
“这你就不懂了,”我答道:“我不催,也不急,什么时候,她真正愿意来才行。”
我干啥要逼她呢?
我愿意对她好,是我的事,接受不接受,是她的自由。
如果……她真的愿意当一个闲云野鹤的煞,没事儿在十里铺子给我老爹添乱什么的,那也挺好的。
我不要别的,只要她高兴。
“小的还真是听不明白。”那个守卫嘿嘿一笑:“反正,大城隍爷一上任,小的的耳朵就好了,小的高兴。”
我瞅着他也笑了——以前觉得他特别的高冷,整天不苟言笑,这么一混熟了,才知道是个实诚人,为什么不苟言笑?因为他不擅长跟其他人打交道,也不知道拿什么表情什么话语来面对其他人,所以索性直接摆出来一张扑克脸——太呆萌的话,人家不拿你当回事,没面子,就算不愿意和人接触,自己的劲头还是要拿起来的。
要是人人都活的这么简单,该有多好。
而上次为了给他修耳朵,我还特地让唐本初把姜师傅给找来了——趁着给这个守卫修耳朵,我放心不下上次相亲的事情,老觉得怪对不住小梁他们的,正好找姜师傅打听一下,那天我走了之后,事情怎么样了。
当时姜师傅提着工具箱,一边给那个守卫的石像修耳朵,一边叹气:“你哪儿知道,那次可真是个幺蛾子,知道你能走桃花运,也不知道能走到这个程度啊!”
原来那次济爷帮我收拾了烂摊子之后,陆茴和小梁倒是莫名其妙的有了革命友情,天天在一起,大概因为我的事情,有了共同话题吧。
她们俩宛然成了好闺蜜,还经常去看望姜师傅,姜师傅自己也从商店街上,看见她们俩姐妹花似得挽着胳膊逛街,看着特别养眼。
这点我倒是知道——其实我在县医院住院不久以后,她们好像就成为朋友了,女孩的心事你别猜,我也没那个功夫猜。
说到了这里,姜师傅叹了口气,说可惜雷婷婷不在,不然三个女人一台戏,就算唱不成戏,还能斗地主呢。
我的心猛然也难受了一下,雷婷婷现在,也不知道在雷娇娇和小白那里过的好不好。
姜师傅说着,拿水给守卫的耳朵清洗,把守卫舒服的直眯眼睛,接着就跟我说,宋为民被济爷用邪术给迷了,也把这事儿给撂下了,回家专门去考虑那俩儿子最近的投资计划去了。
倒是胖先生不太甘心,非要再想想辙——他倒是跟我爷爷李克生关系很不错,说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李家因为我而断子绝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