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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柱子旁绕了过来; 左手抚上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把她推离开柱子; 自己站到那柱子前,比对着折扇顶住的位置左看看右看看,“小丫头; 左右也没多高,有什么好看的?”
姚蓁蓁:“……”你说的都对。先前两人都坐着时不觉得; 现在她站他旁边; 看他比划着高度才发觉; 自己不过才到他腰间上面一点的位置……
噫!果然是变成了个小孩子吧!
“是我疏忽了,走,带你去你的房间。”顾浔把折扇收了回来; “刷”地一声打开,自诩风流地扇了两下,先行一步,看样子是要引路。
“等一下!”自己还没有穿鞋呢,姚蓁蓁急急叫住他,看他半合上折扇转身的样子; 突然有些呆了……没想到他这么好看……
一双眼算不上桃花眼,眼型却微微狭长; 眼尾有些上挑,他半眯着眼的样子就像是在笑; 水润的样子; 像是会发光。姚蓁蓁看他的眼神变得似笑非笑; 一下子回过神来,两手把长袍往上一拎,露出自己一双光裸的小脚来,“我还没有穿鞋。”
顾浔的视线跟着她的动作看去,一双小脚赤足在地上站着,许是不舒服,脚趾微微蜷缩着,像是一排大小不一的珍珠,粉嫩又可爱。
“也对。”顾浔把折扇收了塞在腰间,退后两步一把把姚蓁蓁抱起,两只脚一并,倒着拎起来,像是拎着兔子耳朵一般。
突然被人翻了个个儿,姚蓁蓁大呼出声,“放我下来!”
“啧,我可是好心。”顾浔动作连贯,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总干这样的事,他一手放在小姑娘背后,一手拎着两只脚把她提了起来,手抬高了顺手就往肩膀上一搭,扛着就走!
“不要乱动。”
“你才不要乱动呢!”肩膀那么硬,肚子抵在上面难受极了。姚蓁蓁先前还以为他会变出一双鞋来,不然也是背着她走啊,这个人果然不能按照常理推断……
她现在也知道不要乱动,越动越难受,好在那人走得快,眼前的景虚了几虚,像是一步百米,不过数十步她就被带到一间屋子里,放在了床上。
果然是有法术这种东西吧……
宽大的衣领从肩的一侧滑下,衣袍的下摆因为坐着的关系都堆在了腰间,露出两截小腿来。顾浔蹲下身捉了她的脚来看,脚底已沾了不少灰尘,有些地方红红的,在白嫩的肌肤上看着刺眼,有两处还被划出了血丝。
姚蓁蓁哪里被男人捉着脚看过?面上一红,不安地扭扭身子,想要把脚收到床上,却见顾浔也没怎么用力就制住了她不能动,手掌在她脚心轻轻一覆,便离了开来。
重新获得主权,姚蓁蓁赶紧把脚收到自己跟前来,一双眼有着些许惶然。
顾浔不在意她一副受惊的样子,站起身来,单手往后一背,“这里是云雾山,此处是我的府邸,你可随意走动,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不必拘着。”
“哦,好。”
顾浔皱着眉看她的衣服,又道:“你先休息一会,晚些时候我过来送衣服给你。”
“谢谢。”看起来还是比较好说话的。那以后……就算是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姚蓁蓁看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既然看得出来自己是草变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自己是异世魂魄?
她掰着自己的脚看,看见上面干干净净的,不由想到顾浔之前的动作。
放了床帘下来,姚蓁蓁脱了外袍,单着里衣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梦里,她重回了那间画室。画室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桌上摆着一盆兰花,正是之前写生的那一盆,如今已经枯败。墙上的挂钟还在走着,下午两点十三分,正是上课的时间,姚蓁蓁有些奇怪,怎么没有学生上课?
身随意动,目及之处已从那间画室抽离出来转到走廊上,她在走廊上一看才发现这间画室的门上被落了锁,贴了封条。
为何?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心思一转已经回到了家,顺着熟悉的楼道上去,家里静悄悄的,姚蓁蓁有些不敢穿门而入。
她正想着,门就已经被打开了,一条小白狗从门里钻了出来,围绕着她站的地方左闻闻又闻闻,然后使劲叫了几声,“白,别叫。”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比记忆里的苍老了不少。
门被全部拉开了,她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长发披在肩头,笑的明媚的样子。
那是一张黑白照。
一个男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原先满头黑发已变得灰白,身形有些佝偻。“爸……”
“爸爸……”
此刻姚蓁蓁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死了啊……她放声大哭,嘴里喊着“爸爸”,可是那人听不见,他抱了白狗便顺着楼梯下去了。
“爸……妈……”
后背像是被谁抚摸,耳边有人念着听不清的话,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姚蓁蓁睁开眼睛,泪水糊了视线看不清眼前的人,只看见一团白色模糊的影子。
她一头扎到那人怀里,泪水打湿了白色的外袍,“我没有家了……”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一个世人眼中已经死去的人还要怎么回家呢?
先前的“求拜仙人送她这个异世灵魂回家”的念头,在这一刻都消散了。“我回不去了啊……”
“无妨,小草,你就跟着我混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顾浔说着话时听起来吊儿郎当的,像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姚蓁蓁有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她抬头,看他垂着的眉眼,他面上平和,仿佛刚刚那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我叫姚蓁蓁。”小女孩说话带着鼻音,声音像她的人一样软软糯糯的。
我叫姚蓁蓁,才不是什么小草。
刚刚的悲伤被顾浔一句耍宝的话冲散了不少,她想到他之前说的“姚蓁蓁,你从今日起便留下吧”,现在又说什么“你就跟着我混吧”。她抽噎两下,自己真的要在这里留下了吗?
她把头埋下去,在衣服上蹭蹭,看来这个人还是有正经的时候的,也不算坏嘛……
“姚蓁蓁,”一只手拎着她的后颈把她的头提了起来,那手的主人道,“你要是再敢把眼泪往我身上蹭,我就丢了你!”
“你刚刚还说要我跟着你混得啊。”姚蓁蓁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认识还没几天的人这么亲近,兴许是因为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碰见的……第一个人?
也有可能是穿着白衣服看起来很像是好人吧。
那手拎着她的后颈,把挪到旁边床上的位置,两根手指轻巧地一松,姚蓁蓁的小脑袋“啪”地一下落在了被子里。
算了,刚刚当我没说……才不是好人。“哪有这么拎着人的,你当是动物呐……”
顾浔也不看腰胯处那一滩水渍,随意地倚靠在床柱上,“本座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有趣的。”
本座……姚蓁蓁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自称。
她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看着这个看起来懒的没边的男人。五官长得甚是好看,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明星都要好看,剑眉星目,没什么表情的时候,那双眼也像是在笑。他一身白衣穿的随意,即便是现在有些皱巴巴的,也掩盖不了他那一身风华。
整个人看着慵懒随意,但气场却并不柔和。就像是他那三分含笑的眼睛一样,即便是笑着的,也仍然看起来难以亲近。
他有句话是对的,他也果然是个有趣的。
姚蓁蓁毫不掩饰自己眼里流露出的,对他感兴趣的情绪来。顾浔捕捉到了,又是轻轻一笑,有趣,真是有趣……
他揉揉小姑娘的脑袋,站起身子来,光从他后背打过来,让姚蓁蓁有些看不清他的眉眼。“我在你床边留了一套衣衫,你先穿穿看。”说完,便把空间留给姚蓁蓁一个人,自己出去了。
刚刚哭着没有注意,现在一看,枕边果然放着一套女式衣衫。白绸里衣,藕荷色长衫,浅绿色长裙,颜色粉粉嫩嫩的,很少女的配色。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上面还放了两根头绳。
衣服意外的合身,鞋也不大不小的正好。屋里有梳妆台,姚蓁蓁凑到铜镜前看了看,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看得出一张圆圆的脸蛋,一双圆圆的大眼,鼻子稍微有些肉,连唇也是嘟嘟的。
撇了撇嘴不想再看铜镜,姚蓁蓁从凳子上下来,觉得自己应该从爬凳子的时候就承认,小孩子短手短脚的,是没什么好看的!
顾浔在院子里练剑。姚蓁蓁只能看见一道寒光上下翻飞,所及之处能听见利剑破空的声音。他练剑时不像是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喝哈”出声,姚蓁蓁却觉得,这样才有大侠的风范,顾浔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院里有石桌,她提着裙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不想打扰顾浔练剑。待走近一看,姚蓁蓁才发现这个石桌另有玄机,石桌面上刻了一个棋盘,上面还有或空心或实心的圆圈落在纵横交汇处。
短短的手指在棋盘上点着,她虽然不怎么会下棋,但也认得出这是围棋。想着,她又笑了,这个时代哪里有别的棋可下呢?可不就是围棋嘛。
顾浔早就看到粉嫩嫩的一团了,此刻见她研究石桌上的棋盘,一个剑花挽毕,他袖子朝着石桌一挥,只见石面上白光一闪,那副棋盘便浮在了桌面上。
“厉害了……”小姑娘喃喃出声,拾起一枚棋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顾浔还在耍剑不曾停下,但她哪里不知道这是顾浔做的?纵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有法术,但是这么直观地出现在眼前,她还是忍不住惊叹。
164。164 年终考核()
退院手续办得很快; 夏母收拾了东西取了药,便领着夏之余离开医院; 直接带着她去了外婆那里。
看着拎着大包的陆沅晴走在前面进了楼道,夏之余心里有些酸涩。她不知道前世在外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结果是; 她们只在外婆家待了一天,当晚就匆匆离开了; 都没来得及住上一晚。懂事些后的夏之余猜测; 应当是舅舅的缘故。
现在的母亲; 应该还对娘家抱有点希望吧。
“妈,我带余余回来了。”到了顶楼,陆沅晴敲门; 陆家外面铁门常年不关,里面的木门一敲就有布鞋摩擦着地砖的声音,开门的正是外婆林韶芝。
“诶哟,这是出院了啊!我的小鱼儿过来给外婆亲亲,现在还难不难受啊?”外婆蹲下来摸了摸夏之余的头,很快便站起来牵着她的手领到屋子里来; “先进来先进来。”
“外婆好。”这么久没见了,突然见到外婆; 还是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夏之余心里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们怎么回来啦?”
陆沅晴去把包放下; 林韶芝随口问道; 许是知道后面事情的发展; 夏之余总觉得外婆的这句话有别的意思在。
“余余说想外婆啦,还说粥好喝呢。”陆沅晴无意现在就说,拉了女儿当借口。
“余余喜欢就好。”林韶芝听了,当下又是搂着夏之余一阵“心肝宝贝”地叫着,问陆沅晴道,“你们过来之前早饭吃没吃啊?”
“还没呢,一大早就办了出院手续,办完就过来了。”
“那你们怎么不说啊!”林韶芝佯装生气道,说着就站起来去找了围裙穿上,边走边说,“你不要紧,余余刚出院,哪儿能饿着?你爸出去买菜了,我待会出去再买点肉肘子,你们俩中午饭就在这里吃,我先给你们把早上的粥热一下,再给余余打两个蛋。”
“好好,谢谢妈。”
“谢什么谢,你就说说你,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我也能提前准备……”外婆说着,絮絮叨叨地进了厨房忙活,夏之余把母亲推去帮外婆,说自己要去玩,躲到房间里扣上门,找出外公的扑克牌打开,随意松散在桌上,便开始研究起自己的工具了。
她伸出手臂,手心向上,白光自手心发出,伴着白光,一条黑色铁链出现在手中。铁链一米多长,有婴儿手臂粗,通体乌漆,尾端有弯勾,拎在手里刚好是夏之余能够承受的重量。
这便是勾魂链了。
《灵司工作手册》上有写,若是遇到反抗的灵体,便可用勾魂链束缚。
这算是灵司的武器。
她端详过勾魂链后放在一边,手掌一翻,一张木牌便出现在手里,木牌上刻了人名和时间,夏之余知道这便是她即将要收的灵体的信息。两掌一合,夹住木牌,再拉开时薄薄的木牌现出多个,串成了一串。她仔细看了看面色发苦,不是她没良心盼着人都去死,但她负责的这片区域,今天只有两个人死亡,从第三块木牌开始,便是空白了。
“钱卓新、孙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