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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每一下都能摸到她!
和每次小和尚念经的时候摸的感觉不一样!
袖筒里,细微的“噼啪”声又响了起来。
大殿菩萨宝相庄严,唇角含笑,垂着眼睛看向下方跪拜的香客。
湛怀领着小和尚将几位施主带到了大殿一角,屋角放着一面红漆大鼓,鼓前的那块青石板有些发白,似是常常有人站在上面。
身边跟着的小和尚一见湛怀往那处去了,立即从旁边取了几个拜垫过来,好让他们有地方坐下。
为首一名穿着藕粉色衣裙的女子用帕子轻轻点了点眼角,红肿着眼睛对着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柔声谢道:“多谢寂空小师父。”
“施主客气了。”
寂空红了红脸,同样双手合十在胸前微微鞠躬,“那几位施主便在此听师兄讲经吧,寂空还有杂务得去做。”
他说完对着湛怀点了点头,离开此地,将空间留给他们。
这一处没有佛像,殿墙高高竖起,也并未开个透光的小窗,光线阴暗,靠近的香客不多,连烛火味儿都没有大殿中心那般浓烈,很是清净。
南无在小和尚手臂上挂着,从他袖筒里朝外看有些费力,但她第一次看见有人的眼睛这么红,还比别人的眼睛大上一圈,像是小和尚吃过的寿桃一样,看着又红又软。
“璟言……”
“施主请坐吧,贫僧今日只讲一卷涅槃经,听完后施主便下山吧。”
湛怀在拜垫上跪坐下来,将涅槃经放在身前的软垫上,取下腕上的佛珠放在手中拨动,说话间语气极为平静。
一张脸在暗色里也显得柔和,让人看着就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他面前的女子便是如此,一双眼睛泛着莹莹水光,仿佛含了千言万语,看了他半晌,终究还是退了一步,被身边侍女搀着在跪坐拜垫上,细细理好裙摆,“师父请讲。”
湛怀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经书将佛珠拨动一颗,而后不动了,只其中一颗捏在指腹间,听空气中细微一声脆响,舒展了眉眼。
“大般涅槃经者,盖是法身之玄堂,正觉之实称,众经之渊镜,万流之宗极,其为体也……”
小佛珠在软肉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也不知是不是小和尚的体温传来的,但“噼啪”两声,南无知道那是她自己的温度。
太太太久了!
怎么还不放手!
再不放小佛珠就要裂了!
面前的经书翻了不到一页,但加上小和尚的注释,就讲的足够久了。似乎是佛经通灵性点化,湛怀唇角细微地挑了挑,将佛珠拨到下一颗。
“如来性品分四相、四依、邪正……”
“经中有妙义,不知师父方才从中悟到了什么,才心生欢喜?”
一直默默听着湛怀讲经论的女子忽然开口了,他说那些佛那些道她通通听不懂,但并不妨碍她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挺直脊背端平双肩,端一副庄严姿态的人脸上忽然展露出柔和的笑意,她怎能注意不到?
小佛珠“啪”一声,在珠串的线上费力旋转,将自己对着小和尚的脸,想要去看他的表情,瞧瞧他的欢喜。
那个叫施主说的,她也想知道呢。
194。194 潜规则()
空气中有淡淡檀香的香气; 和小和尚身上的一样好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又被笃地一下合上,传来门板相互叩击的声音。阳光短暂地撒入屋内,又很快被关在外面,只有门窗上的雕花投在地上; 拉长了形状。
檀香的味道混着细细的脚步声从门口处走近; 听着衣料互相摩擦带动的声响愈大; 南无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一下一下; 剧烈响动着。
就快要被拿起来了!
小和尚走进屋室; 似是没听见空气中细微的声响,拿起桌案上的一串佛珠挂在手上; 点了檀香插|进香炉,对着佛像拜了拜,随后低眉顺眼地跪在蒲团上; 打了个佛偈,开始一天的课业。
经文低诵,细瘦的手指摩挲过一颗颗圆润的佛珠; 指腹温软,带着淡淡的体温。
“……若多性可销亡,烁迦罗心无动转。”嘴唇微微翕动; 低缓的声音从口中流出; 湛怀念到最后一个字; 指端触到一枚微微发热的圆珠子; 用指腹的软肉覆盖上去向内一拨,唇角勾起浅淡的笑意,“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罗……”
珠子在手心中微微发烫。
南无浑身打了个颤,热热软软的指腹从身上摸过去,将她推到手心里,整颗珠子又有点发红,磨蹭着小和尚热乎乎的手心,贪婪地闻嗅着檀香的味道。她激动地几乎要叫出来,但是不可以,那会吓到小和尚的。
她从半握的手心里滑出来,远离了热源,找回一条命般松了口气。
还要再等七十三颗,就又能碰到小和尚的手了。
南无是颗小佛珠,名字是自己起的。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在那白底黑块块的书里是哪两个块块,只是小和尚开始拨弄佛珠时,念到的第一个字和第二个字加在一起,就是南无。
和小和尚的名字一样,也是两个字。
她满心欢喜,总觉得这样就离小和尚更近一些了。
屋室内,仅有屋外的天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白光洒在青灰色的地上,够不到小和尚跪拜的地方。从入室的第七步起,一道灰暗的线便将屋子分割成两部分,拉开余下昏暗的半室。
长桌案和蒲团就放在那里,南无每日待得最多的地方也是那里。
她随着小和尚口中念叨的一声声“南无”降到串珠底端,快要触到小和尚僧袍的时候,又听着一声声“南无”缓慢升起,看过长案的桌腿,看过桌腿上细细的雕花……
檀香味儿重了些许,似乎是那双手总在佛前侍弄香,一双手上的味道要比身上来得更重些。南无视线黏在小和尚的僧袍上,看到他的胸前衣料的褶皱,又在空气中炸出“啪”一声细微的声响,又要被摸到了!
南无偷偷瞟了眼小和尚清俊的脸,他的唇角似乎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像是每天在桌子上笑着的那尊佛像似得。
想着,她被拉入手心中之前,飞快地看了一眼桌案。但位置太低了,她只看见燃着的檀香,几枚果子,还有那成人一臂长的明黄色锦盒。
说来,这屋子里的东西她大多都看过,有时候小和尚不念经,会把她挂在颈上,在屋内走动。
唯有那精致漂亮的锦盒里长长的一条,她不知道是什么,只经常见小和尚将它取出来摸一摸,或是清理,却从不打开。
门外忽然传过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响了门,“湛怀师兄,佛堂来了几位施主,师父请您去诵经。”
听见这个声音,南无四处乱飞的思绪断了,又要被小和尚摸到的兴奋劲也淡了下来,她知道外面的和尚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种事,南无曾经见过一回,是小和尚将她揣在袖子里带出去,到大殿的时候看到的。
她们都叫施主,和小和尚一样有身子和四肢,走起路来柔柔弱弱的,说话的声音也软软得很好听,穿着好看的衣服,还经常和人互相搀扶着。要小和尚跪坐在她们面前讲经,然后教她们在在佛祖前磕头。磕完头后,那些叫施主的还会给亮亮的小石子,听说是叫香火钱。
湛怀的指尖轻轻抵在佛珠上,保持着跪姿没有变,将蒲团前的经文朝下翻了一页,“我早课尚未做完,劳烦师弟去请海静师兄吧。”
“师兄……”门外的小和尚犹豫了一下,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几位施主请的就是您……湛怀师兄,我看那几位女施主有些特别呢,您还是去一趟吧。”
湛怀沉默了一阵,将经文合起,口中念三声“南无阿弥陀佛”后恭恭敬敬地磕了头,站起身来。
“你且去吧,我随后就到。”
南无仰着头,费力地看小和尚的下巴,心中失落,一颗珠子都凉了下来,没什么精神。
今天的香才燃了一半都不到,小和尚就要走了……
虽然她是一颗成熟的珠子,已经长大了,每天可以独立一段时间,不需要和小和尚黏在一起。
但是今天不一样!
小和尚提前走了!
而且还是要去看那几个有头发的施主的!
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最多是让自己变得冰冰凉凉的,表达着不满。
和往常一样,南无被放在了桌案上,看小和尚双手合十对着佛像躬身一拜,然后她就要数二十一下,小和尚就会走到门前出去了。
她做好了数数的准备,却见小和尚没有立即离开,反倒是摸了摸长盒子上的花纹,又把她拿了起来,在左手腕上绕了几绕,放进袖筒里,转身往外走。
南无又“蹭”地一下子热起来,第二次忘记数小和尚的脚步。
小和尚袖筒里的感觉和手心里的也不一样,檀香味没有那么重,反而混合着另外一丝清淡的味道,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好闻极了,她上回闻过一次,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且袖筒里热热的,她好运地贴在小和尚腕骨上,一个离小和尚最近最近的地方,能够感受到比手心更暖的温度……
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门前,之前来叫人的小和尚还在等着。
“师兄……”
南无听见湛怀轻轻叹一口气,“走吧。”
他将左臂袖口一拢,带着身边的小和尚走到佛堂去,待走进屋了,才两手放下,取出腕上的佛珠双手合十,对着师父微微躬身,“师父。”
“湛怀,几位施主想听你讲经,你为她们讲讲吧。”
“是。”湛怀点头,一双眸子似古井般沉静,看向身边站着的几位女客,“几位施主,请这边来。”
他将佛珠重新挂到手腕上,收进袖子里,听身后细微的哭泣声头也未回,踏出了佛堂。
南无在袖筒里晃着身子,心里有几分好奇,但她很快就管不上了,因为小和尚不知怎么,忽然将手伸进袖筒里,一下一下轻轻抚摸过佛珠,每一下都能摸到她!
和每次小和尚念经的时候摸的感觉不一样!
袖筒里,细微的“噼啪”声又响了起来。
大殿菩萨宝相庄严,唇角含笑,垂着眼睛看向下方跪拜的香客。
湛怀领着小和尚将几位施主带到了大殿一角,屋角放着一面红漆大鼓,鼓前的那块青石板中心有些发白,似是常常有人站在上面。
身边跟着的小和尚一见湛怀往那处去了,立即从旁边取了几个拜垫过来铺在地上,好让他们有地方坐下。
为首一名穿着藕荷色衣裙的女子用帕子轻轻点了点眼角,红肿着眼睛对着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柔声谢道:“多谢寂空小师父。”
“施主客气了。”
寂空红了红脸,同样双手合十在胸前微微鞠躬,“那几位施主便在此听师兄讲经吧,寂空还有杂务得去做。”
他说完对着湛怀点了点头,离开此地,将空间留给他们。
这一处没有佛像,殿墙高高竖起,也并未开个透光的小窗,光线阴暗,靠近的香客不多,连烛火味儿都没有大殿中心那般浓烈,很是清净。
南无在小和尚手臂上挂着,从他袖筒里朝外看有些费力,但她第一次看见有人的眼睛这么红,还比别人的眼睛大上一圈,像是小和尚吃过的寿桃一样,看着又红又软。
“璟言……”
“施主请坐吧,贫僧今日只讲一卷涅槃经,听完后施主便下山吧。”
湛怀在拜垫上跪坐下来,将涅槃经放在身前的软垫上,取下腕上的佛珠放在手中拨动,说话间语气极为平静。
一张脸在暗色里也显得柔和,让人看着就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他面前的女子便是如此,一双眼睛泛着莹莹水光,仿佛含了千言万语,看了他半晌,终究还是退了一步,被身边侍女搀着在跪坐拜垫上,细细理好裙摆,“师父请讲。”
湛怀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经书将佛珠拨动一颗,而后不动了,只其中一颗捏在指腹间,听空气中细微一声脆响,舒展了眉眼。
“大般涅槃经者,盖是法身之玄堂,正觉之实称,众经之渊镜,万流之宗极,其为体也……”
小佛珠在软肉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也不知是不是小和尚的体温传来的,但“噼啪”两声,南无知道那是她自己越来越烫了。
太太太久了!
怎么还不放手!
再不放小佛珠就要裂了!
面前的经书翻了不到一页,但加上小和尚的注释,就讲的足够久了。似乎是佛经通灵性点化,湛怀唇角细微地挑了挑,将佛珠拨到下一颗。
“如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