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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她让夏思锐说的,倒没想到神婆子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夏思锐拍开钱蓉的手,喘着气儿指着地上疼的直打滚的神婆子问道:“那老太婆咋回事儿啊?疯了吧她!”
钱蓉不知道要怎么答,这神婆子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难道假戏真做,真有什么大仙上身啦?想到此,她打了个抖,问道:“她之前跟你讲什里啦?念咒?”
“什么念咒啊,是有人让我跟她说,别以为她三年前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功德簿上都一笔一笔记着呢,迟早会遭报应的。”想到昨夜的灵司,夏思锐心中还是有敬畏的,神情都认真了许多。
“三年前?”钱蓉眸色沉了沉,一时忘了要问他,这话是谁说的。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听得见,神婆子听见这话更激动了些,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神婆子其实是个半个外地人,十几岁就随父母去了外省,两年多前才回到腾兴镇的,据说是父母不在了,现在带父母回家、落叶归根,自己也打算在这儿养老。
她之前在外地就有些名气,过阴请神的一把好手。只是刚回来那会儿,兴许是因为父母过世的缘故,大半年都没接生意,到了后来才好起来。
在腾兴镇的这两年,神婆子这人平时不怎么与人来往,也从不出镇子,整个人神神秘秘的。但名气在那里,大家家里有些什么大小事,上到祖宅点穴看风水,下到测字起名断吉凶,都会找她。
至于先前的经历,大家便不太清楚了。
“哪个告诉你的!是哪个告诉你三年前的事的!”神婆子站起来便又要往夏思锐面前扑,却被夏逸飞拦住,拽着身子不让她往前一步,“你还知道什里?!”
“这、把人送回去吧……还怎干弄啊?”大家都看的出来神婆子精神开始不大正常了,夏逸飞倒是想问问儿子,这话谁跟他说的,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好时候。
他拽着人自己也不方便拿主意,人是他妈请的,现在还得等他妈发话才是。
“送家去啊!还问我做什里则啊!”钱蓉眉头皱了个疙瘩,烦心先前做的打算全都落了空!
都怪这神婆子,神神颠颠的!
“告诉我哪个讲的!”神婆子嘴里胡乱嚷着,“你也知道对不对,你是不是也知道!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她头发散了大半搭在脸边,随着动作摇摇晃晃,如此执着地喊着一句话的模样,整个人滑稽可笑极了,但此刻没人想笑,夏思锐还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他从那双猩红的眼里体会得到,这老太婆是真想杀了他。
“爸,快把人送走啊!”
“哦哦、”夏逸飞回过神来,率先转身,拖着神婆子往院门口的方向去,一个转身间,突觉手上一痛,顿时松了几分力道,“你!”
神婆子脱离了桎梏,嘴角还沾着些口水,一个健步便冲到最近的供桌边,拿起那把准备给公鸡放血的刀,朝着夏思锐冲过去!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菜刀在空中一挥,谁都没敢靠近,就连夏逸飞都没敢上手,钱蓉更是吓得早就蹲下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刀挥向夏思锐!
“你去死吧!”
“噔!”
肖珊珊睁开眼,老婆子的大花脸在眼前放大,身上没有预感的疼痛,她也……还活着?
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背到身后紧紧抓着夏思锐的手松了松,直到旁边有人把神婆子拉走了,嵌进墙壁的菜刀拔|出来,她才失了所有力气般,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夏之余松了口气,这院子是真不大,哪儿哪儿都是转个身跨两步的事儿,怪她,出手太晚。
“报警,一定要报警!这可是要杀人啊!”夏逸飞手里拿着菜刀,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神婆子在弟弟手里摁着,他便掏出手机,当场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
一屋子夏家人,谁都没想到,神婆子竟是个杀人犯。
神婆子本名武凤华,今年52岁。14岁时随父母去了北方,一个乡下小村里。因早早辍学,又没有一技之长,武凤华便拜当地一名大仙为师,学了些跳大神的本事。
那大仙在当地相当有名,手里也是有真功夫的,只是做徒弟的学艺不精,只学了些花架子。师傅去世后,她承接师傅衣钵,继续给那一片人做法事、跳大神,以此谋生。
当地人虽知武仙姑不及她师傅,可仍旧会有不少人找她。
直到三年前,那件事情的发生,让武凤华逃离了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一路向南,回到家乡生活。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死,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错了!”手铐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对面人身上的警服深深地刺激到了她,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
从警察把她从夏家小院儿带走的那一刻起,她脑子里回响的,就都是夏思锐一句句的“你会遭到报应的”。现在……真的是报应来了……
可她躲、她逃,这样过了三年多,难道还不够吗!一定让她用命去还?
“你承认你杀人了?”两名警员坐她对面,记着笔录。
闻言,武凤华连连摆手,手铐间的链子被抖得“哗啦啦”直响,“不不不!我没有杀人,是他们命不好,怎么人家都没死,就他们死了呢?”
更瘦一些的那个警察忍了半天没忍住,气得把笔往桌上一摔,自己站起来在审讯室里走了两圈,稍微平复心情,才走回位置前,“那对双胞胎才两岁啊!武凤华,死者家属今天晚上就到澜江,你敢不敢把这话当着他们父母的面说!”
“小邵,”圆脸警察呵止了一声,但脸色也并不好。他将手边的资料转给武凤华看,“死因三年前就查清楚了,是汞中毒死亡,含汞物就是你的符纸。我们有同志已经去你家调查取证了,无如意外这起案件很快就会移送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所以你不用再说这些废话了,积极配合点,对大家都好。”
武凤华当年跑的太快,这些话她还是头一回听,一切都已经定下来了吗?
她眼泪掉下来,打在自己的手背上,“我……可是我不想死啊……”
61。061()
外头黑鸦鸦的; 天上没有一颗星子。肖珊珊从窗户瞥了一眼外面; 晚风把薄云吹散了些; 有些凉; 想着明天约莫会下雨,得把衣服收了才是。
她把厨房的窗户关了; 端着刚炒好的菜出去; 回避了钱蓉的眼神。
瓷盘底沿磕在大圆木桌的声音有些闷; 却终是打破了一屋子的沉静,“吃饭吧。”
“呃……吃饭吃饭; 妈; 吃菜啊!”夏逸飞头一个拿起碗筷; 招呼全家人吃饭,只是此话一出; 腰间的软肉被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夏逸飞脸上讪讪; 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继续把筷子伸向茄子块。
整个夏家的气氛,都有些尴尬。
下午的事的确尴尬; 怕是只有钱蓉;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确切的消息没传出来,只是报警后; 夏家人一蜂拥地跟着去了警局; 本是来报神婆子杀人; 谁料到却牵扯出了武凤华三年前的人命案子。
详细一些的; 警方也不愿说。这受影响最大的估计就是夏思锐,他只觉得自己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当时那菜刀,可是对着他脑袋就砍过来的啊!
他到现在都觉得眉心发麻,痒痒酥酥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本来该心有余悸的,应该还有肖珊珊,她当时挡在了夏思锐面前,直到菜刀嵌入墙壁都没让开。可紧接着的事情,就让她无心后怕了——
钱蓉合伙儿神婆子骗家里人钱!
估计钱蓉自己也没想到神婆子会把这事儿抖落出来,可武凤华不说不行啊,如果不说,她不仅是杀人未遂,还有个大额诈骗罪!
要是真坐牢,两样加一块儿,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出来的那一天……
肖珊珊听了,是当场就哭了的,哭傻了一众警察,至于陆沅晴,一句话没说,带着自家姑娘掉头就走了!
六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钱,就这样横在了一家人面前,怎样也抹不掉。
肖珊珊端着碗,吃的心不在焉的。看钱蓉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一个劲地在盘子里刨菜吃,心里就不爽快。
这些年,他们夫妻俩是没把工资都交给她,可逢年过节的也没少给啊!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夏逸飞那个大孝子在私下里,每个月都给钱蓉一点钱零花。现在婆婆弄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出来,不就是对她有意见?
她可别忘了,是谁给夏家留的根!
她们夫妻俩的这些钱,还不都是给夏家的?没想到婆婆居然能计较成这样!而且还是用骗的!
今儿可真是好一出大戏!
“我吃好了。”碗底见空,肖珊珊才回过神来,一碗饭已经吃完了。她关注着钱蓉,也没注意到自己一直在吃白饭,嘴里没滋没味儿的,更是心中闷气。
“你干吃寡饭,也不吃点菜啊?”夏逸飞见媳妇儿放下了饭碗,准备要再给她夹点菜,却见她已经起身走了。夏思锐看他妈离桌,也没察觉她情绪不对。
“别管她,你吃你的,”
肖珊珊听见婆婆的话在身后响起,离开的脚步顿了顿。
“待会儿让她回来把碗洗了。”
离婚!
她想离婚!
她步子跨得大了些,扭着身子融进夜色里,穿过小院儿回到房间,关门的响声连客厅都听得见。
“妈她怎么了?”夏思锐被这声音惊醒,这才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
“没事儿,来,多吃点菜。”夏逸飞打着哈哈给儿子碗里添了点儿菜,继续埋头吃饭,心里想着待会儿怎么哄人。
他爸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夏思锐一点儿都没多想,继续沉浸在武凤华杀人的脑补中。
晚九点。
常家双胞胎父母俩人开着车,连夜赶到了澜江市。
时间已经很晚了,小夫妻俩人仍是去警察局转了一圈,得知处理这件事的警察已经下班了,俩人无奈只得在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
只等明日一早就去警局,找那武凤华还他们儿子的命!
62。062 我不同意()
“我不要别的; 就要她给我的两个儿子偿命!”时隔三年; 常繁繁和常荣荣俩兄弟坟前的草,长了一茬又一茬; 再想起当年的事情; 常母还是红了眼眶。
常父在一旁揽着妻子的肩; 虽未像常母那般激动; 却仍旧看得出,他心里也不好受,“总之这件事我们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一定要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两名警察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不由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即便很不愿承认; 储警官和小邵俩人还是不得不告诉常家夫妻,武凤华极有可能判不了死刑,坐牢,却是跑不掉的。
“过失致人死亡和故意杀人性质完全不同; 从量刑力度上来说; 过失致人死亡罪很难判死刑,当然,具体要怎么判,还得看法院如何定罪量刑。”面对常母的质问; 俩位警官也只得实话实说,可这结果显然是常母一开始从未想到的。
武凤华可是把她儿子都害死了!杀人偿命; 天经地义啊!
可如今事实如此; 她又不得不接受。常母闭了闭眼;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声音有些许颤抖,“我想见见武凤华。”
——
隔着一张桌子,常父常母见到了被澜江市警察局暂时收押的武凤华。
见到面的那一刻,两方的情绪都有些不稳定。
常母把武凤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五十多岁的人了,保养得却不错,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脸色稍微憔悴了些,一看就是最近几天没休息好。
她在桌下紧紧地握着常父的手,笑的咬牙切齿,只开口的一瞬,眼里就盛满了水光,“武凤华,看来这三年,你过得不错啊!”
“还记得我吧?怎么样,这三年来,有没有梦到我的两个儿子?他们很可爱吧!”
她没忘,一点儿都没忘!
武凤华瑟缩了一下,两手摆在冰凉的桌面上,寒意似乎从此侵袭而上,蔓延至她的四肢,她也从未有这样一刻觉得,腕上的手铐竟然有这么强的压抑感。
死亡的感觉,太近了。
她心里明白常家人现在不能对她做些什么,但他们的出现就像是一口警钟,敲在她心底,告诉她:武凤华,你该偿命了。
“怎么不说话呀?我可没听说你被谁拔了舌头!还是说,你这神婆子已经体验过了地狱烹油锅、炸舌头的滋味儿?”
常母她恨啊,她不仅恨武凤华,她也恨她自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