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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把他忘了吧!
夏之余回头看看黑暗中的俩人,询问意见。
“跟上!”若是平时,魏国少不得要调笑两句,可现在他也没这个心情,冲着夏之余挥挥手,让她给陈梓松绑。俞晟抓紧时间在原地调息,只对着她点了点头。
今日阴气没有聚集,陈梓也没被阴气魇了,看不见生魂,只觉得身边一直凉飕飕的,半个身子都冻麻了,身体一能活动,立马调到一边去抖抖身子,搓了搓肩膀。
饶是如此,看着夏之余对着虚空动作和说话的样子,也能猜到几分,对着他看不见的地方,敬了个礼。
圈内生魂们眼睛发热,“这小子。”
“把人给我抓回来!”
“橙子,有事儿你就放血!”
“他哭了哈哈哈哈哈哈……”
——
蓝色的妖丹急速飞到山顶,因速度太快微微有些变形,散发着蓝光落入一只素白纤长的手中。
那手臂干净漂亮,已与人类一般无二。
软如蛋黄般的妖丹在手心中微微颤颤地晃动,想要离开却逃脱不得,唯见石壁红烛之上的蓝魄跳动的更加厉害。拿着它的那人舒展眉眼地笑了,好似见到了什么有趣的小东西,垂首凑上去轻轻闻嗅,陶醉地眯了眯眼,“老五,你在害怕。”
一番举动,让另外两妖连眼色都不敢对,只低头卖力地输送着妖力。可即便如此,它们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慢悠悠转过来的视线,落在了它们的脸上。
修长的手指向手心聚拢,微热的温度靠近,是半妖另一手上的红烛。软软的妖丹被碾碎,如水一般浇灌到红烛的火焰上,没浇灭火焰,反倒让它燃的更盛。
只见柔软的发丝从光裸的肩头滑过,那人眯着眼低头轻嗅,火焰化作缕缕飞烟顺着鼻腔钻入,随着最后一缕飞烟的钻入,石壁红烛上跳动的蓝魄“噗”地一声灭了,带着整根蜡烛咕噜噜滚下石壁,落在两妖腿边。
“和我想的一样,真香……”手中一直把玩未曾放下的红烛“啪”一声落地,那人舔舔唇角站起,身上一|丝|不|挂,任由长发遮蔽身体,赤足踏在地面上走出山洞。
绒绒青草钻入指缝中,挠的脚底有些痒,这感觉却是很久没感受过了。
与这山川、明月、清风,世间一一具是久违。
遮挡月光的薄云散开,皎皎月辉洒在新生的肌肤之上,衬得一身皮囊如珠似玉。
“还不走?可是要我请你们?”
“是、是!”外放的妖丹匆匆收回体内,几百支燃着的红烛顷刻间熄灭,只留烛身尚有余温,滚落烛泪。
……
“我们慢了一步。”
“什么呀,头儿,我们怎么就慢了?”几人还没爬到山顶,好好地,怎么突然说他们来不及了。
俞晟没答话,示意陈梓抬头看天。
“我怎么带了你这么个傻的!诶哟……”魏国看橙子一脸懵懂,忍不住拍拍他后脑,“你除了放血还能干嘛?阴气散了看不出来啊!”
“阴气不是早就散了吗?”
夏之余察觉天更亮时便有察觉,等俞晟开口说他们慢了,她才反应过来。可不怪陈梓不懂,前后气息没有任何差别,除了当时在遇到妖兽之前……山顶曾有过气息波动。
她垂着眼睫没有说话,对方太强劲了。
之前的妖兽强则强矣,但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它的气息,可山上这个,她一点儿都感受不到。
“那、那就是跑了?”陈梓搞明白后有些泄气,今晚死了那么多弟兄,可妖丹没抓到,可能有的幕后之人还跑了。
“不管怎么样,先上去看看吧。”俞晟拍拍陈梓后背,继续带人上山,手中的罗盘已经失去方向,他扣着眉心抿了抿唇。
山上的大阵还没撤,妖丹却不见了,要么山顶还有别的更厉害的妖帮它跑了,要么……就是妖丹毁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有第三方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
这件事不仅没有随着山腰妖兽的抓捕而终结,反而牵扯出更多的东西来,而事态已难以掌控。那或许不是他们现在能对付的东西。
卜嵊山不说高耸入云,也是绝对不低的。
好在众人都不是普通人,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到了山顶。
山顶的风更加清冽,树木少了很多,月光将这处也照的更加明亮。
没过多久,四散搜查的队员就发现了洞穴,与洞穴一起发现的,还有近日报上来的失踪人口,在尸体中看见不少,不仅如此,还有些身份没有确认的。
众人都没想到能在这里找到尸体,夏之余脸色也微变,她什么都没感觉到。
可当一具具已被泡的肿胀的尸体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便都明白了。
都是空壳子,魂魄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发现的水潭就在洞穴的后面,有阶梯状的石台下去,五米多深的水潭就在那里,不过十多平方的水面上,已经被尸体铺满。
整整齐齐,一排排摆好,连边缝都细心地被细瘦的尸体塞好。
“头,尸体不止一层,下面都是。”
洞穴内被他们挂了灯,即便如此还有些地方照不到,队员拿着手电往水潭里面扫射,给俞晟看当中的样子。
显然,数目一时无法统计。
“蜡烛共计四百零七根……也都是尸油蜡烛,所绘图案各不相同,初步判定是阵法,可能需要徐、那边的专人过来看。”
“联系地方局,申请卜嵊山封山期限延长,消息先封锁。把设备都调过来,东西都保持原状,其他的等天亮再看。
还有,把弟兄们遗体都找到,家里、那边一定要厚待。”
不光是俞晟,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沉的可怕。部下领了命立马执行下去了,余下的人各司其职,将现场先保护好。
谁都没能想到,仅是因为玉石,就能顺着线牵扯出这么严重的事情来。
山洞外的天已经有些要亮的迹象,朦朦胧胧的,有些光移进了山洞。
察觉时间不早了,俞晟知道夏之余还有自己的事情,此时麻烦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他看眼时间,准备让她先回去休息。
正准备开口,眼前忽然多了一道气息,让他一下子就绷紧身体。
“你怎么来了?”眼见陈帆忽然出现在这里,夏之余惊诧之余想到当初跟批文来的还有陈帆自己的一道讯息,当时事态紧急也没来得及看,后来就给忘了。
想着,对陈帆投以抱歉的表情,连连道歉。
虽看不见人,俞晟见夏之余是认识的样子,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今天麻烦你了,改日必将登门道谢。”
夏之余也没多说,眼下也不是客套的时候,光是眼前这摊子就够他收拾的,只轻轻点头,和这几人打了招呼便离开山洞,和陈帆一起下去。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还要你亲自来跑一趟。”陈帆脸色如往常一样,一直淡淡的,偶尔会有得体的笑,可今天夏之余却感觉得到,他心情不太好。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那里去一趟吧,你顺便把山腰那些生魂一起带回去。”
“好,但……”
看懂夏之余的眼神,陈帆解释,“无碍,给你的批文除了妖兽之事,还把三区协助工作的文件给你了,卜嵊山也在其中。”
这一说夏之余便明白了,陈帆知道她靠着收灵续命,这是在帮她,顿时感激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俩人并肩往山下走,听她有些激动的声音不禁轻笑,眉间的郁色散了几分。没忍住抬了抬手,手还未落在小姑娘头上,忽然顿住,将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
“怎么了?”察觉到身后有动静,夏之余下意识回头,后面空空如也。
“没什么。”
她点点头,可能是自己感觉错了吧。
山腰处,那些个生魂还留在原地,待在魂线围着的圈里。
留在这里处理妖兽的队员也还没结束,似乎是先处理了兄弟们的尸体,将尸体一具具摆在空地上,排列成一排,盖上了白布,此时正用着从山下调上来的工具,拿着巨大的毛笔在地上画些什么,约莫是在布置阵法。
夏之余清点了一下生魂人数,共二十七人,数目之多,惹得她眉头一跳,心中酸涩。
这些,都是为国为民的军人啊……
夏之余心中长叹一声,取出录牌开始询问他们的名字。
她本不负责这块区域,有授权之前死亡的生魂名字报不到她这里来,现在一块块写上他们的名字,根据录牌将生魂分成几队。
之前收灵数量少,即便人数多,大家也几乎是一个地区的,这次不同,大家来自五湖四海聚到一起工作,籍贯不一样,要去的登记处也不一样。
分完队伍,她便挨个儿的抽出生死轴,依次核对他们的身份信息,而后照例问了一声可有什么能够帮助的。
能否帮人不是夏之余决定的。似乎天地间自有一套评判标准,而这些都在生死轴上有显现。职权范围内的她都一一答应,记录下来。好在大家的心愿都很简单,无非是看看父母孩子,或者是给亲人爱人捎个话、递个东西之类。
最放不下的,还是尚在人间的人。
打开鬼门,从队伍人少的开始跑土地庙,连见了五六个不同的土地公,夏之余手中也拿了一叠批票,带着大家一起走上黄泉路。
将一行人送过二道门,换取新的票证,直到望乡台细细嘱咐过之后,她对着陈帆点了点头,同他一起去了齐掌司。
一进门,陈帆便引她入座,直入主题。
“还记得你学校实验楼后那东西吗?查出来了,是只妖。”陈帆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少见的露出疲累的神色。
“先前都在鬼物上面查,也难怪我翻遍藏书楼都查不到。也多亏你这次报告上来这件事,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进展。
此事牵连甚广,其中不仅包括学校的几次事件,还有你分|身被毁、洪一岚魂魄消失那次,全国范围内多人失踪、死亡以及这回的活玉。”
其中牵扯到数百条人命,夏之余听得憋闷口气在胸,怪不得连陈帆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心中有牵拉的顿感,好像沉重的金属从心底慢慢拖过。夏之余总觉得有奇异的感觉,惹得心里难受,好像要面对什么了似得,莫名感到紧张。
陈帆接下来的话应了她心中的情绪,他轻叹口气取出两册泛黄的线装书和一卷轴摆在桌面上,解开卷轴上的丝带就此摊开,露出其中的画来,“重要的是,那妖物和你有关系,准确的说,和你林氏有关。”
“和我?林氏?”
画面一点点展露出来,她瞧见碧绿的一角心跳的更快了,不安感愈发浓烈,让她忍不住从椅子前站起来凑到桌前,攥紧了手心。
“对,和你。”
画面完全展开,夏之余瞳孔微缩,那东西——她认得。
99。099 除妖师()
雪白的宣纸之上; 两只工笔描绘的扁圆形玉镯一左一右; 一只搭着另一只静静地躺在她眼前。
纸和墨是新的,图样也很清晰; 显然这两只玉镯是新画的。
夏之余摸上靠前的那只玉镯; 用指尖摩挲那玉镯上的絮状图案; 那一处颜色与旁不同; 恰好勾勒出山川峰峦之景,也是她前世尤为喜爱,抚摸过不下数百上千次的地方。
“这是……”
“对,这对镯子是你林家的家传玉镯,也是我阴司欠你们林氏一族人情的凭证。”陈帆从椅子前站起; 绕过桌边,“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出车祸时,我原是打算将你带回地府做灵司。后来突然问你是否林氏后人; 除了从生死轴上获知; 更是因为看见了你手上的玉镯。”
他说着摇头笑了笑,声音低沉不少,“这对镯子传承千年有余,怎的会在你手上碎了?”
夏之余不解看向陈帆; 她从机场大巴上跳下来,又因车爆炸而死; 她都快碎了; 这镯子不该碎?
陈帆站定; 微微弯腰将桌上两本卷着页脚的册子并排放在她面前,抬起头,一双眼睛对上她的,“这是林前辈在告诉阴司,该还人情了。”
“一千多年前,正值盛世,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谁曾想一只自封为王的妖出现,落入人间,硬生生搅了这太平盛世。
那妖举止放荡不羁,上敢对抗天神,下敢扰乱地府,就连妖族自己都怕了,将之奉为妖王。后来妖王行走在人世中,随意化作男或女相,勾朝廷官员或地方名望与其淫乐,于百姓之中胡乱杀人取乐,不过半年光景就扰的举国上下不堪其苦。”
“那时,你林家是有名的降妖世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