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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吗?”天初望向人群,盼着谁能站出来说点什么。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好像没人知道根根这个小鬼娃,天初不禁有些失望。
“难道他不是金竹城的人?或是已经死了几百年,早就没人知道了?”天初心中想着,有些沮丧。
没人说话,众人面面相觑,等着谁会站出来告诉天初点情况,但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
天初一见这事没戏了,于是想着干脆回去吧,先回去看看虹儿怎么样了,自己在这里这些人都围着他,耽误他们修桥,就不在这添乱了吧。
天初该说的都说完了,跟乡亲们打了个招呼就要走,这些乡亲们说什么也要把天初抬回去不可,天初是好说歹说才劝他们放弃了这个念头。
走出了挺远了,天初还在为根根的事情一无所获而气馁,一路叹着气,这时身后传来了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声略带沧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道长,留步!道长!等等我……”
天初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见一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边跑一边向自己招手,天初有些纳闷地等在原地,那中年男人一路呼哧带喘地跑了过来,先是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开口了。
“道长,我有点儿事要跟你说……根根的事……”
天初一听根根这个名字,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好像刚才在桥头人群里见过。
“你知道根根的事?那刚才怎么不说呢?”天初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我也是有苦衷的……”中年男人低下了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这样更好,人多乱糟糟的,来坐这儿,你给我慢慢说说。”天初宽慰道,将中年男人引到了处大石头上,两人并排坐下。
“我姓文,名昭,今年正好四十,你见到的根根他是我哥哥,叫文煜,如果他活到现在应该四十五岁了,我从出生开始他就照顾我……”叫文昭的中年男人从自我介绍开始讲起。
“等等,你说你哥哥比你大五岁?我说的根根是个三四岁的孩子……你弄错了吧?我们俩说的不是一个人。”天初一听心就冷了,打断文昭说道。
“是一个人!”文昭十分确定地说道,看他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而且说话也很正常,不像脑子有毛病的人啊。
看着天初一脸不可思议,文昭有些着急了,“哎呀,我是个乡下人,嘴笨得很,怪我没说明白,我为什么说没弄错呢?因为我们这个金竹啊,从来没死过孩子,从来没有!就连我哥哥这个事,别人也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你见的那个鬼娃肯定是我哥哥文煜,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了。”
天初还是听得一头雾水,对他来说,文昭说的还是太过牵强了。
“哎呀,我这么说吧,我哥哥他不是个正常人,他是个憨儿,他从三岁开始就没长过个儿,这里面也没有长,就跟三岁小孩一样一样的。”文昭比量了一下三岁孩子的身高,又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说道。(。)
第三百一十六章 根根的悲惨童年()
这下天初弄明白了,原来根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让天初更心疼他了。
“那他死的时候几岁?”
“八岁多,快九岁了,唉!”文昭低下头,使劲搓着手,表情复杂。
“他是病死的?”天初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是。”文昭简短地回答了,这个答案包含了太多的可能性,让天初不禁打了个冷战,眉头皱起来了。
文昭搓手的频率越来越快了,皱着眉不停地眨眼,半晌过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哥哥死的时候我也才三岁,对他的事没啥印象,我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后来我爹死了之后,我娘说我哥让亲戚家接走了,反正我再也没见过他,我娘也不让提。”
“这些事直到前些年我娘去世才告诉我真相,我才知道我哥哥当年是去鬼山了,但是城主下令除了祭日不让人进鬼山,我也是一直想找找我哥,可就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天你提起了这个事,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他一个小孩去鬼山干什么?”天初不禁纳闷道。
“这个……”说到这里,文昭又停下了,看样很为难,但又很想说,十分的矛盾,又开始不停地搓手了。
在天初的劝导之下,文昭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当年发生在根根身上的事情,天初没想到,他接下来听到的却是一件悲天恸地的故事。
根根是个早产儿,不到七个月的时候,他娘在院子里不小心摔倒了,正好赶上家里没人,根根他娘一个人好不容易爬到床上的时候已经不行了,等根根的爹晚上干活回来之后,根根的娘在床上已经死了,床上床下全是血。
吓得根根他爹扑到媳妇床前嚎啕大哭,这时候又一个微弱的哭声传来,根根的爹才发现了缩在媳妇身边像个猫崽那么大的小根根。
根根的爹觉得根根大难不死,以后肯定有出息,精心地照顾着根根一天天地长大,谁知道根根长着长着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了。
根根由于先天不足,生长缓慢,一岁多了跟人家刚出生的孩子差不多大,直到三岁才会走路,而这一年,根根的爹给他找了个后娘。
这个后娘名叫冯娥,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要不也不能嫁给带着孩子的根根他爹,开始几年根根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这个后娘对他也挺好,差点就把他当成亲儿子了。
差哪了呢?在她嫁过来的第二年,文昭出生了,自此以后,根根的日子也渐渐地开始不好过了。
家里有了俩孩子,生活压力一下子就大了,根根的爹得想办法多赚点钱了,这个时候城里的年轻人都跟着马帮去运货,听说走一趟能赚不少钱,就是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家人。
为了多赚点钱,根根的爹就把两个孩子留给了媳妇,一个人扛着行李卷跟着马帮的人走了。
家里两个孩子和里里外外的活儿全落在了冯娥一个人的身上,繁重的劳动加上还要照顾两个孩子,让这个本来挺贤惠的女人变得暴躁易怒起来,尤其是已经三四岁了还不懂事的根根,更让她处处看不顺眼。
这个本就不是亲生的傻孩子,渐渐地成了冯娥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旦有点不顺心了就揪过来根根非打即骂,还常常不给根根饭吃。
不但吃不上饭是经常事,根根还要干活,别看他个头小没力气,可脏活累活样样能干,因为只有干了活,后娘才会给他饭吃。
根根除了干活最喜欢的事就是跟小弟弟一起玩,虽然比弟弟大五岁,但他们两个人就像同龄的孩子一样,个子一样高,懂得也一样多。
“好孩子才有饭吃。”这是根根从后娘那里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这句话也是根根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为了当个好孩子,根根不停地干活,吃的也不好,个子就更不长了,八岁的时候还是跟三岁的弟弟一样高。
每年过年之前根根的爹就会从远方回来,带回来钱和好吃的,是根根一年中最盼望的时候,而且这个时候后娘也会对他很好,跟小弟弟一样的好。
又到了一年的年末,爹爹又要回来了,根根是天天想天天盼,可盼到的竟是一个噩耗,根根的爹在回来的路上从马上摔下来,摔死了!
这一下根根家的天彻底塌了,别人家张罗着过年,他们家张罗着丧事,根根虽然不太懂死亡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知道再也见不着爹爹了。
爹爹的丧事处理完就过年了,可他家里什么都没有,根根的爹带回来的钱全办丧事用了,家里吃的用的都没有,这让冯娥十分恼火,于是再次把气撒到了根根的头上。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冷夜里,冯娥面对一贫如洗的家里和年幼的文昭,突然冒出了要抛弃根根的想法,这个不是亲生的憨儿凭什么要拖累自己?
冯娥把根根叫来,告诉他在鬼山埋他爹的时候,自己的耳环丢在那了,让根根去给她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就不许回家。
心思单纯的根根哪里知道这冯娥连耳洞都没有,怎么会有耳环?
那一年雪下得非常大,万家灯火,喜气洋洋的除夕夜里,根根一个人趟着没到膝盖的厚雪,顶着凛冽的寒风一步一步地走向鬼山,去找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耳环。
这一夜冯娥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深夜她实在挺不住了,披上大衣还是出去找根根了,可漫山的大雪,她去哪找啊,结果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根根。
也许是惩罚吧,冯娥回来之后就大病了一场,之后的几十年她的身体都不好,夜里也睡不好觉,别人问起根根的时候,冯娥就说让根根他爹那面的亲戚接走了,别人也没怀疑过什么。
只有幼小的文昭每次问起根根哥哥哪去了,冯娥才会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文昭一直不懂娘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冯娥几年前去世,才把一切告诉了文昭。(。)
第三百一十七章 突降暴雨()
文昭还一直期盼着根根还活着,希望有一天能替母亲赎罪,谁知道当年的夜里根根就死在了鬼山,而且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尸体在哪。
天初听完心中难过了好久,没想到根根竟然有如此悲惨的身世,发誓一定要帮根根找到尸首,让他入土为安。
文昭想要天初带着他一起去找根根,但是天初拒绝了,并不是天初无情,而是天初确实是为文昭着想才这么做的。
文昭虽然今年才四十岁,本该正值壮年的他却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身体状况,又黑又瘦的他,苍老而佝偻,跑几步都会喘,根本经受不住鬼山浓重的阴气侵袭。
虽然根根命苦,可这些年文昭过得也并不好,父亲死后母亲一直卧病在床,年幼的文昭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过得很苦。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几岁的文昭就开始和村里的大人一起砍竹子卖钱,小小的身板被常年累月的繁重劳动压垮了,累了一身的病,也没说上媳妇,一个人打光棍直到现在。
这些年出苦力赚了些钱都花在了母亲看病上,等把母亲送走了,自己的身体也不行了,干不了重活的他也没有什么钱,孤苦无依地混着难熬的日子,找哥哥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现在这根柱子也倒了。
天初答应文昭一定要找到根根,让他亲手给根根修坟,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一些。
带着沉重的心情天初又回来了,看到虹儿睡得很好他就放心了,欧阳鹤带着多玲出去了,给天初留了个纸条,说他们爷俩要去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彩星的线索,过两天就回来。
老陈头这两天一直跟那些修桥的工匠吃住在桥头的临时窝棚里,嘎娃就跟着天初他们住在家中,还好有怜星陪他玩,要不他得无聊死。
白月管着大伙的一日三餐和照顾虹儿,怜星会帮她分担一些,白月也不至于很辛苦。
云飞,云真就比较闲了,整日无所事事,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去竹林中练功,引来一群小孩们围观,小孩们也手拿竹竿有样学样地跟着两人练起武来。
天初这两天没再出门,一直在打坐调息,作法事的东西也准备好了,就等着桥修好了去鬼山就行了。
天有不测风云,老天爷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突然想起给天初捣乱了,就在修桥的第二天下午金竹城下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把即将竣工的竹桥又给毁了。
天初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雨,用瓢泼形容都不够,简直就像天河倾泻,暴雨来势凶猛,雨水打得行人连腰都支不起来,一路爬着回家了。
大暴雨下了一天一夜,万幸的是没有打雷,即使是这样,天初也一个人在竹林深处老陈搭的窝棚里呆了一宿,这一宿可把天初给冻坏了,破窝棚在狂风骤雨之下形同虚设,外面下暴雨,里面下大雨,把他浇成了个落汤鸡。
狂怒的激流裹携着泥沙、石块将两岸的峭壁不断地冲刷、挤压、掏空,上面悬空的巨石随着洪流不断地崩塌,将金竹城和鬼山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那座还没走过人的新竹桥随着几声山石断裂的巨响,翻了几个跟头扎入了混浊,汹涌的泥浆之中了。
暴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才算停下来,在这次暴雨之中有许多老旧的民房冲毁了,城中水流交汇,形成一股一股激流涌向崖边,变成了无数的小瀑布。
一夜之间有不少的山民流离失所,在烂泥里捞着家什,寻找着被大水冲丢的牛羊,幸运的是金竹城的乡亲们都十分团结,一家有难十家帮忙,老人孩子不至于露宿街头,大伙抱团取暖,男人们挨家挨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