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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云飞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虹儿在颤抖,而且是那种快速的震颤,让人感觉莫名的恐慌。
“虹儿,你到底怎么了?”云真大叫起来。
只见虹儿佝偻着身子,身体极力向后缩着,脖子直挺挺的,下巴向前伸着,像是背后有什么在吸她似的,她嘴巴微张着抖动着发出痛苦的呜咽,双目圆睁,眼球几乎要爆出来了,上面布满了血丝,有些骇人。
云飞这下也慌了,他不知该怎么办了,突然虹儿的手像爪子一样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虹儿发红的眼里流出了眼泪,想说话却说不出,她僵硬的指尖像锥子一样刺进了云飞的皮肉,血顺着她的手指涌了出来。
似乎是云飞的血救了虹儿,突然虹儿浑身一松就瘫软下去了。
“虹儿,你怎么样?”云飞一把抱起虹儿,关切地问道。
虹儿轻轻地睁开眼睛冲他摇了摇头,再次闭眼又把眼里泪水挤了出来,她哭了,并不是因为疼,而是难过……
无双一直站在门外,听着云飞云真焦急的喊声和虹儿痛苦的呜咽,他心如刀绞,却没有资格去关心她,甚至多看她一眼。
看着云飞抱着虹儿离开,无双百感交集,不过看到虹儿没事,他也就安心了。
“哥,我们该回去了吧?”待所有人走后,一旁的阿瑞看向无双问道。
“是啊,本来想养好伤再走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无双叹了口气说道。
无双本应该在军队中管理玉安军的,怎奈他的脸肿成猪头,根本没人认得出来他,甚至连来接他的阿瑞最开始也没认出来,无双就只能等肿消了才能带兵回去。
无双不怪他们,因为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哥,咱们带着虹儿姐姐回去吗?你找了她这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天吗?”阿瑞有些天真的问道,原来无双跟众人说的其实是假话,他不是为了刘渊而来的,也许他压根就不认识刘渊,他其实一直在找的是虹儿。
“哥哥改变主意了,以后不再到处乱跑了,我们俩今后就好好管理玉安城好不好?”无双摸着阿瑞的脑袋,笑得有点伤心。
“嗯,哥哥不在的日子里,阿瑞好孤独啊,这下好了!”阿瑞拍着手叫道,他还小,又怎么会理解此时无双万念俱灰的心情。
第七百五十五章 恶梦()
无双回到房间之后彻夜未眠,他给虹儿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然后一把火又把信烧了,最后只给所有人留了一封告别信,带着阿瑞离开了。
众人觉得无双的不辞而别有些不近人情,但对于无双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一见虹儿误终生,他已经下定决心和过去一刀两断了,不见才是最好的安排。
无双带玉安军走了之后,海昏军也撤了,洛祯平来看过白月一次,等不到白月醒就急匆匆地走了,他要把豫章城的情况上报皇帝,毕竟死的是皇帝的亲弟弟,他的亲叔叔,兹事体大,而且豫章郡不能一日无主,他这一次回去还要解决这件事。
洛祯平上路的时候把泰然也一起带走了,平都侯爷死了,泰然自然而然成为了新侯爷,由皇子亲自送回去替他铺路,泰然的路也会好走得多。
张小引终于死了,他这一气折腾下来,巴州郡百年基业被毁,豫章郡皇弟洛白死了,又弄出了两个幼小的侯爷,两大郡元气大伤,惊动了皇帝。
所有的援军都撤了,豫章军和城里的百姓一起重建家园,天初和白月在养病,看似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虹儿又变回了从前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爱说话不爱笑,总是一个人发呆,问她什么,她又不肯说,让人干着急。
在白月醒后的第三天,天初也醒了,而且是吓醒的。
天初在昏迷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无意识的,直到他感觉到由口腔进入身体了一股暖流,他那无尽黑暗的世界里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那是一些记忆的碎片,痛苦的,欢乐的,过去的,现在的,一幕一幕从他的眼前飞速略过。
很快他的身体有了知觉,感觉身上有无数条虫子爬向后背,疼痛随着这些奇怪的感觉慢慢消失,身体好像在一点一点重建一样,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虽然天初还昏着,但之前感觉自己那种状态像是死了,现在却是睡着的,而且睡得很沉。
天初睡得正酣,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唤他。
“天初……天初……”
这声音说不上熟悉,却也不陌生,可又想不起来是谁,它断断续续地奸笑着,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那声音忽远忽近,似有似无,天初分辨不出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他的意识很清醒,但身体却不能动,就像是民间常说的鬼压床一样。
那笑声越来越响亮,到后来变成了放声大笑,笑得极其猖狂,天初感觉脑仁都被震疼了,接着他看到黑暗中出现了一团光,模模糊糊,忽明忽暗,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那团忽明忽暗的红光外圈转动着许多金色的光点,随着越来越近,天初发现那是些金色的符纹,在那团光之中,好像有个人影。
天初正好奇这人影是谁,突然一声崩裂声响起,符纹中的一部分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黑色的裂缝。
“咔咔咔咔……”随着金色符文的暗淡,裂纹变得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天初开始心慌了。
嘭!终于一声炸响,红色的光芒四分五裂,所有的金色符纹消失不见了,留下了一团浓郁的黑云。
“我们又见面了!”从那团翻滚黑气中露出了一张爬满青黑咒印的白脸,火红流光的妖印闪耀着妖冶的光芒,一双狭长的血眼冲天初邪魅的一笑,天初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魔……魔荒……”天初心头一紧,想要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初经常梦到魔荒,在那个寒阳观被灭门的夜晚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不过梦是的魔荒只是寒阳观上空那团黑云中的一双红眼,从来都没有如此真切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张脸从黑云中探了出来,几乎占据了天初的全部视线,他的妖印,他的邪魅眸子,甚至连他脸上爬满的咒印细节,天初全都一览无余。
天初试着挣扎着醒过来,他不想这么面对面地看着魔荒,就算是在梦中,他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突然魔荒的红眼一眯,嘴角一挑,也开始挣扎起来。
天初疑惑,他视线向下移去,却见魔荒身上捆着的幌金绳竟然也和之前的金色符纹一样,变得暗淡了。
随着魔荒的动作,幌金绳竟然被抻得开始抖动起来,不断地崩出细细的金丝来。
天初开始冒汗了,明明幌金绳捆得牢牢的,魔荒不能动分毫,现在为什么绳子捆不住他了呢?这才过了几年?不应该这样的,太上老君明明说过,至少能困他十年的。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真实得有些可怕,但天初仍然知道这是在梦里,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天初,这不是梦,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很快……”魔荒像是看穿了天初的心事一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听得天初心惊肉跳。
“崩崩崩崩……”就见那幌金绳的金丝不停地被拉断,绳子越变越细,魔荒的狂笑声又出现了。
“啊啊啊啊啊啊——”天初猛然惊醒了,大叫着坐了起来,眼前出现了熟悉的幔帐和床格,他回到现实来了。
天初喘着粗气,满头是汗,他揉了揉眼睛,感觉魔荒的残象还影影绰绰的在自己面前,待到所有的幻象消失之后,天初才总算平静下来了。
突然“崩”的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断了,天初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腰带,却发现松垮垮的腰带,竟然丝丝缕缕地断掉了!而且是被大力拉扯断的。
脑海中突然闪过幌金绳断掉的画面,天初脑袋嗡地一响,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串脚步声,接着吱呀一声开门响,白月和徒弟们冲了进来。
“天初,你怎么了?我听到你的喊声了!”白月一进来就冲到天初床前,急切地问道。
天初还没有从刚才的怪梦中回过神来,他闭着眼睛缓了缓劲,轻轻地摇了摇头。
第七百五十六章 恍惚()
“师父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真的没事吗?师叔你快给师父好好瞧瞧。”云真看到天初汗如雨下,有些担心地说道。
白月给天初切了一下脉,然后转头对云真说道:“已经没事了,你去打盆水来,给天初擦擦脸。”
“好嘞!”云真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师父,你已经昏了好多天了,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差点就被咒印吞噬了,幸亏虹儿用了女娲神力救了你。”云飞说道。
虹儿不但没有居功自傲,反而低下了头,好像做了错事一样。
“虹儿,你没事吧?”天初也看出了虹儿的反常,虚弱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只要师父你没事就好。”虹儿确实很没精神,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云飞,还傻杵在那干嘛,带虹儿去休息吧,这用不着你们。”白月冲云飞使了个眼色。
“我不去,我要在这陪师父。”虹儿摇摇头,转身坐到了墙边的的椅子上。
这时候云真端着清水回来了,给天初打湿了个帕子,擦了擦汗,又喝了碗茶,天初感觉好了许多。
云真又跑出去了,给天初到厨房做吃的去了,自从战乱老板跑了之后就再没回来,白月要照顾天初,虹儿整日魂不守舍,云飞和多玲那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孤傲之人,这烟薰火燎的做饭差事,就只有云真来做了。
别看云真他毛病不少,优点也同样不少,他既聪明又爱琢磨,对美食还颇有研究,经过这几日的实践,云真已然有了酒楼大厨的水平了。
云真又有了一项技能,每天吃饭渐渐成了众人盼望的事了,当然除了多玲。
泰然十分讲信用,回去之后就差人送来了一车豆糕来,这可把多玲乐坏了,吃睡都在豆糕堆上,除了打人之外,没什么能把她和豆糕分开。
多玲还意外好心地分给了云飞一部分,不知道是真的大发慈悲,还是豆糕太多吃不了,怕坏了可惜,云飞和多玲也因此难得地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天。
等待饭菜的时候,天初问了这几日发生的事,白月从那一夜说起,最后又说回了那一夜,一提到天初以身犯险,白月就忍不住开始训斥他,把天初骂了个狗血淋头。
天初挨骂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眉头一直锁得很深,平时白月说他的时候,他可是恭恭敬敬地听着,诚诚恳恳地承认错误,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天初,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歇着吧,我改天再骂你?”白月虽然还没骂尽兴,但还怕天初累着。
白月起身招呼着云飞和虹儿一起往外走,却突然听到天初说了一句话:“我梦到魔荒了。”
云飞可以明显感觉到虹儿的身体一震,却听白月转身说道:“这有什么奇怪,一个梦而已,你又不是第一次做恶梦。”
“这次不一样。”天初的声音有些低沉,甚至有那么一丝颤抖,令众人感到不同寻常。
三人又回来了,这一次虹儿没有坐回椅子上,而是站在了白月的身后,双手揪着幔帐,似乎有些紧张。
“那你跟我说说,哪不一样了?”白月像是在问下一顿吃什么饭一样随便,根本没当回事。
“我……我梦到……我梦到幌金绳……断了!”天初的声音有些颤抖,扯起了他身上那条断得很奇怪的腰带道。
“啊!”虹儿突然惊声尖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一个梦而已,看把你们吓的,至于吗?”白月被身后的虹儿吓了一跳,拂着胸口说道。
“你没事吧?”看到虹儿表现得如此过激,云飞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不禁扳过虹儿的脸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啊?魔荒……他要出来了!”虹儿很害怕,紧紧地揪着云飞的衣服,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震惊,以至于天初把自己之前的恐慌都忘了,开始安慰虹儿了,“虹儿,师父吓到你了吧?别怕,这只是个梦而已,魔荒还老老实实地困在雪山之下呢,这才几年啊,怎么会跑出来呢?绝对不会的!”
“怎么办?怎么办?他要跑出来了……”虹儿像是没听到一样,喃喃自语着。
白月给了云飞一个眼色,意思让他把虹儿送回房间休息去,云飞点了点头,把虹儿带走了。
“我昏迷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