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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久矣?”我瞪着眼,一脸怀疑。
李秋白很认真的说:“如果没有鬼王花做为药引,半个月内,她身上的尸毒就会全面爆发,到时候,即便是张老先生全力施救,照样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听到李秋白这么说,我轻吸一口冷气,有些急眼道:“李秋白,你告诉我,从哪儿可以弄到鬼王花?”
“这个……张老先生没跟你提起过?”李秋白眸光闪烁,有些迟疑的问了句。
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师父如果愿意告诉我,我早就去找了,何必整天提心吊胆,心神不宁的待在这里画符?”
“张老先生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李秋白深深的看我一眼,坦白道:”鬼王花的生长之地,实在太过险恶,以你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涉足那种大凶之地,去了也等于白白送死。”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梁淑娴死吧?”我瞪起双眼,微怒道:“你刚才还说不能对我有任何欺瞒,现在我需要你对我毫无保留的坦白!”
“我明白吴用哥急着救人的心情,但我也不能看着你白白送死。”
“鬼王花生长之地凶险至极,以你四柱纯阴的命格,即便找到它,也绝对是凶多吉少。”李秋白鬼眸闪烁,一脸为难。
“吴用哥如果执意要找鬼王花,说不定真的会丧命。”
李秋白一脸严肃,一字一顿的说:“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魂飞魄散,梁淑娴也活不了。”
闻言,我皱眉沉思片刻,捏了捏拳头,很坚决的说:“我这副命格,就算不去送死,也活不了几年,倒不如拼一拼,换梁淑娴一条活路。”
“这……”李秋白还想劝说。
我直接打断道:“我决定的事儿,轻易不会更改,李秋白,你坦白的告诉我,从哪儿能弄到鬼王花?”
见我心意已决,李秋白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叹了口气,道:“鬼王花,七月吴用生长,七月十四绽放,七月十五凋零,花期短暂,而且生长条件极为严苛。”
“鬼王花盛开时,需要大量阴气供养,因此唯有百年天然养尸地,千年至阴墓穴,亦或是万人墓坑,都有可能生长出鬼王花。”
“这其中,当属万人墓坑最容易生长出鬼王花,因为其凝聚的怨气最重,到七月吴用的时候,万鬼出行,怨气冲天,鬼王花顺势而生。”
“七月?”我皱了皱眉,这个日子倒也特殊,既是传统的情人节,又是阴间鬼门大开的日子,还是我的生辰。
我们宜都市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谚语:七月七,鬼遍地,七月十四鬼走阴,十五鬼门关。
鬼王花七月七开花,七月十四绽放,七月十五凋零,在时间上完全与民谚对应。
我看了眼堂前的台历,我眉头皱得更紧:“今天是七月初二,距离鬼王花开还有五天……如果错过鬼王花的花期,梁淑娴的小命恐怕真的就保不住!
“我不能再等了!”我咬咬牙,痛下决心:“李秋白,别扯远的,告诉我宜都市附近有没有地方能找到鬼王花?”
第218章 李平毛()
“宜都市附近?”
李秋白鬼眸一闪,露出沉吟之色:“在我的印象中,这宜都市附近貌似有个地方出现过鬼王花,当时万鬼出行的场面,我至今都忘不了。”
“哪儿?”我上前捏住李秋白的肩膀,眸子直视她,一脸迫切的追问道。
“你别急,我想想……”李秋白沉思片刻,忽然道:“我记得上一次鬼王花盛开的地方,好像是在一个叫什么……鬼头……”
“哎,还是有点记不起来。”李秋白有些懊恼。
“鬼头?是不是叫鬼头岭?!”我皱着眉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试探性问道。鬼头岭这地方,我最熟悉不过。
我小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寄居在爷爷家,爷爷住的那个村,叫枫岭头村,村外十五里处,有一处光秃秃的黑色山脉,就叫鬼头岭!
听我这么一说,李秋白有些兴奋的肯定道:“对,就叫鬼头岭!那地方聚集的阴魂数以万计,全是百多年前被山火活生生烧死在山上的穷苦百姓。“
“正所谓火烧之下皆恶鬼,因此鬼头岭那地方常年怨气滔天,一到七月吴用,更是了不得,乃是鬼王花生长的极佳之地,只不过……”
“你的小情人梁妞又过来了……秋白要先闪了,回见啦,吴用哥。”李秋白往窗外看了一眼,冲我抛了个媚眼,妖娆一笑道。
“你倒是把话说完再闪!……”
我话刚说出口,李秋白很不够意思的身形一闪,化作青烟遁入我腰间的黑色葫芦里。
片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前,她一身素装,清澈的眸子环顾四周,俏脸上泛着狐疑之色:““吴用,你跟谁在里面嘀咕呢?”
“没谁啊,自言自语而已。”我讪讪一笑,摆了摆手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哦?”梁淑娴将信将疑的瞅了瞅我,说道:“今晚格外闷热,蚊子又多,我有点睡不着。”
“大晚上不睡觉,该不是又想缠着我给你讲鬼故事吧?”我有些无奈的问了句。
“今晚不用你讲鬼故事哄我睡觉,我想四处走走,能不能陪我一起?”梁淑娴眸光忽闪,笑嘻嘻的问道。
“四处走走?”我望了眼黑漆漆的四周,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梁淑娴眼巴巴的望着我,我心有不忍,只好点点头:“这大半夜的,你想去哪儿?”
“哪儿都行,你先出来,”梁淑娴俏皮一笑,随即双手探进窗户,拉着我的胳膊,有点急迫的晃了晃,想让我赶紧出门。
看她这般急不可耐的兴奋劲,我只好节省时间,直接跳窗而出。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深夜里,真不知要带梁淑娴上哪儿走走。
“吴用,我还从没去过那个地方,咱们一起上去走走?“走出院门,梁淑娴饶有兴致的指了指三道湾公墓。
“不去。”我坚决反对。
上次去三道湾公墓的遭遇还历历在目,没有学道之前,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一股执意要找到辛丽葬身地和我自己阴身的念头,就有胆子冒失的夜闯公墓。
如今在三道湾公墓底下跟着师父学了三个月的茅山道术,我对山顶的公墓既敬又畏。
因为我曾不止一次听到师父的告诫:道行不够深厚时,千万不要深入公墓,底下的无数亡魂早已经惦记上你……
师父的告诫,让我对三道湾公墓心生敬畏,避而远之。
当然,我对三道湾公墓心生敬畏,并不是因为我害怕鬼神,而是不喜欢没事找事,故意作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可能是勇者无畏,也可能是自寻死路。
梁淑娴看我态度坚决,只能改变初衷道:“既然不去三道湾公墓,那陪我回趟学校,可好?”
“回学校?”我瞪了瞪眼,有些疑惑道:“这大半夜的,回学校做什么?”
“你看这个。”梁淑娴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轻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枚手机,扒拉开屏幕锁,给我看了条短信。
“梁淑娴,当初高考分数出来之后,我每天都活在周围人的白眼里,我有一本的实力,却只考出三本的分数,毕业之后,同学们都各有高就,而我却只能呆在枫岭头这个小村子里面当老师。”
“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所有曾经给我关爱的人,都对我很失望,我活得好痛苦,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我快要崩溃了,我就像行尸走肉般,深陷在绝望和痛苦的泥潭里,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我想:与其浑浑噩噩地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
“永别了,我暗恋了很多年,却从未表白过的爱人。李平毛绝笔,发于枫岭头小学。”
这条信息,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股绝望气息,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发这条信息给梁淑娴的人,有可能准备自杀!
我特地注意了一下出现在短信里面的一个村子枫岭头村。还有最后的名字李平毛。
这难道是巧合?
看到这个名字时,我心念一动,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道印象很深的身影。
犹记得当初高一入学那天,老师让我们上台做自我介绍,有个长得很干净,很阳光,很帅气的男人笔挺的立在讲台前,别开生面的介绍自己道:
“我叫李平毛,李世民的李,邓(小平)的平,毛主席的毛,大家可以叫我毛毛,顺便说一下,我有喜欢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全班都笑翻了,站在一旁的班主任吴亚丽,更是用一种看待阶级敌人的眼光直勾勾的瞅着他。
那时候,我注意到,李平毛在台上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对着梁淑娴的座位,可惜梁淑娴一直低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不过李平毛的这番自我介绍,倒是让全班同学都对他抱持不错的印象和态度。
加上他长得干净帅气,成绩也很拔尖,即便早已承认有喜欢的人,班里的女生也飞蛾扑火似的倒追他。
自从文理分班以后,我从未见到过李平毛。
想不到,他这么优秀的小子,居然会因为高考失利而有了轻生念头,而且很有可能已经付诸行动……
真是太出人意料。
第219章 夜行()
看完短信,我看了看梁淑娴平静如水的面容,忍不住瞪眼道:“梁淑娴,你咋这么淡定?”
梁淑娴微微一笑,索性把手机递给我道:“你看看下面的短信就知道了。”
我狐疑着接过她的手机,手指头有些笨拙的在上面蹭了小半天,横竖搞不定一个键盘锁。
没办法,不怪咱智商捉急,只怪咱最近活得太肤浅,没接触过这种装x必备的高端玩意。
在我们宜都市,十年前流行大哥大,后五年流行小灵通,上大学之前,诸如诺基亚,摩托罗拉之类的手机,都是奢侈品,比后来流行在各大商城和网络平台的苹果手机,三星手机,华为,小米什么的稀罕得多,我此前一直在用的,就是诺基亚。
梁淑娴手里的这台手机,是最新版的苹果6spl,出来没几个月,我最近深居简出,像个隐居山林的草莽一样,今儿个算是头一回看见这款高端机。
“瞧你笨手笨脚的,肯定是玩不来吧。”梁淑娴揶揄的看我一眼。
她凑上前来,芊芊玉指在手机界面上轻轻一划,拿着我的手指在手机背部的金属感应器触摸一下,屏幕锁顺势而开。
梁淑娴俏皮一笑道:“这个手机屏幕锁,是有指纹设定的,我已经偷偷把你的指纹录进去了,就可以打开了。”
“偷偷录了我的指纹?我真心没玩过这高端手机。”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即定睛扫过解锁之后的短信页面,上面的很多信息,都是李平毛发过来的。
“死亡如同一颗黑色的罂粟花,活着的人都对她避而远之,而我却多次见识到她灵魂深处的美丽。”
“我割开手腕,冷看着鲜血顺着皮肤表层滴落,渐渐地,我感受到生命从我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流失,就像是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孤行者,两眼昏花,茫然失措的在漫天黄沙中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喜欢的人,名花有主,喜欢我的人,惨不忍睹。这是谁说得至理名言?与我如是,人生最大的失败莫过于此,活着的最终意义莫过于死。”
……
我翻了好多条短信,真的很难想象,像李平毛那样,曾经看起来阳光帅气,自信开朗的家伙,居然包藏着一颗深度绝望,强烈渴求死亡的心。
而且,他貌似对自己目前在第二中学教书的这份教师职业非常的看不起,认为前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他活生生的站在讲台上,不是为了给学生们授业解惑,而是给上辈子赎罪的。
这真是个奇葩的老师。
看着我错愕的表情,梁淑娴淡淡一笑,道:“他总是这样,我都习惯了。只不过,他这回好像真的有求死之心,我想见见他。”
我把手机还给梁淑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说了句:“见见也好,免得遗憾。”
梁淑娴接过手机,用卡针三下五除二的拔掉电话卡,再换上一张新卡。
最后,她把手机揣进我的兜里,笑着说:“这个送给你,以后无论你走到哪儿,都不能忘了我。”
我看着梁淑娴,既没有说话,也没打算接受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嘛……”
梁淑娴抿了抿唇,眸子一闪一闪的望着我:“这个手机,算我我暂时借你用,等我从国外回来,你要加倍还我,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