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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瞎子回到大家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心乱如麻了。老瞎子跟我详细说了他的计划,可是……这个计划实在是太疯狂了,也太有想象力了,同时也太不靠谱了。看看眼前,洋洋正在给屠重和孙不留抽血,屠重面无表情,孙不留已经狼哭鬼嚎了;那边,二叔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是戴在脖子上那种长长的佛珠,已经被二叔剪断了绳子,他和李森每人手上都一大把佛珠,一颗一颗的埋在奇怪的位置;再看这边的老陈,又穿上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身行头,穿的花花绿绿的,戴着奇怪的帽子,身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布条,手上拿着一面鼓,不过这不是那时候手上拿着那个祭祀用的鼓了,而是那面拨浪鼓,赵文撩着老陈的衣服,赵武在他身上画着奇怪的纹路,那把古朴的刀被插在地上;那边的韩三九正在刷锅,我听见他把老瞎子祖宗八代都悄悄的问候了一遍:
“反正你这会儿耳力下降了,也听不见我骂你……”
看着大家忙碌又认真的样子,我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如果我把老瞎子的计划说出来,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就撂挑子崩溃了。我看了一圈,只有我和仇彪无所事事。
“仇彪哥,真是抱歉,让你陷进来。”我对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很有好感。
“啊……啊?”仇彪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我一句话给惊醒了,他黝黑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小心的环顾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他,掩饰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失态,说道,“没事,吉大爷救过我爹,后来又救了我,我这条命,是你们吉家的。”
“我爸有和你说过什么嘛?”我想起之前老瞎子和我二叔讨论过我爸重组散仆的事情,虽然对这样一个单纯的汉子套话是非常不地道的行为,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开始旁敲侧击。
“吉大爷没说过什么,我和他就见过两面而已,第二次就是三年前,他当时就嘱咐我不要靠近这个厂子,行色匆匆,没说几句话就走了。第一次的时候,应该是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前?那时候你才五六岁吧?”我心里有点失望,看来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嗯,那会儿我还小呢,”仇彪回忆道,“那时候,来了一伙儿人,后来听我爸说,他们是满族人。他们进山打猎采药,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后来我爸发现,他们采药不留跟,打猎的时候,总是赶尽杀绝,小崽子和怀孕了的母物也不放过。我爹觉得这样杀性太重,就出面劝他们,结果他们了解到我爹熟悉这山的地形,竟然要挟他去抓几个修炼了百年的大妖……我爹曾经说,这山里,人和兽是平等的,你尊敬我,我也不给你添乱。那几个大妖,都是各自那一方山林的棍,保那一方动物不伤人,我爹和他们关系很好,所以就拒绝了那伙满人,结果他们竟然直接起了杀心,要杀我爹,我爹虽然在林子里是一把好手,但是毕竟比不得你们这些修者,眼看就要被杀了的时候,吉大爷带着二爷和三爷赶到,把我爹救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那些满族人,肯定就是伪满了,真是阴魂不散啊,三十年前就有这么多恩怨了……不过再想想,清朝时也是这伙人的祖宗雍正差点让吉家灭门,这样算来,这恩怨都何止三十年,已经是三百年左右的光景了,人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记不记得我爹说过什么?”其实我已经放弃了,只是再随便问问罢了。
“记不清了……二爷不说话,三爷的话也不多,大概是我太小了,记不住……”仇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吉大爷好像和我爹说过,‘护佛令出,散仆必归’什么的……”
‘护佛令出,散仆必归’?我爸这是几个意思啊,说话怎么都还四个字四个字的蹦,还都云里雾里的,这尼玛谁能明白啊!以前没发现这老头儿有这个恶趣味啊!
我不再和仇彪啰嗦,也不再想这件事,我要集中集中精力放在老瞎子那,我还是在担心他那个疯子般的计划。夜幕慢慢降临,天色黑了一半的时候,那开了一半的大门果然打开了,韩三九试图直接走出去,到了那门口却是一步都动不了,最终只能走回来了。
“吼!”天色刚一黑,我就听见了这熟悉的叫声,是那丧尸军官的叫声,我知道,再过不久,日本丧尸兵又要来了!虽然我们这边所有人都准备就绪,但是还是免不了紧张起来。毕竟要撑到十二点,谈何容易,不过所有人都对老瞎子有种盲目的信任,认为一到十二点,必然能够得救。我其实很担心这种状态,因为老瞎子那个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一旦失败,我怕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一下子失望,然后失望变成绝望,那就完蛋了。
九点多的时候,那丧尸军官大概是不想再玩花招,直接大兵压境了,这时候我们才看见日本丧尸兵的全部数量,大概有一百个左右,全都是精神饱满。我看了看脚下,我们站在一个阵法中央,是一个不动明王尊发怒的形状。在佛教里,不动明王的法相就是凶神恶煞的,惩戒人世间的恶行,这阵法由佛珠组成,佛珠之间有着一条条红色的连线,我猜想这大概是屠重和孙不留的血液组成的。孙不留胖胖的脸已经煞白,此刻已经在韩三九怀里睡着了,屠重也是软软的躺在地上,不知道老瞎子到底抽了他们多少血。
“哇啊!”日本丧尸兵冲向了这个不动明王阵,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有好几只手臂,手上拿着不同法器,打向这些丧尸。但是实际上看到的是,只要丧尸碰到这阵法,身上就会冒出黑烟,有的甚至直接燃烧起来,这次是真的死的很彻底,不像是昨天咬军官一口又会变好。二叔坐在阵法中央,手上拿着一把戒刀,口中念经,面色虔诚,但是完全没有昨天念《地藏王菩萨本愿经》时候的慈悲,而是一副不怒自威的面孔了。李森手上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大棒子,站在阵法边缘,时打时退,不少丧尸兵被他勾引得碰到了阵法,一碰即死。老陈师徒三人已经盘腿做了下来,那把刀子插在地上,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今天的情形要好很多啊!”我说道,阵法外的丧尸兵对这个阵法毫无办法,已经僵持了一个多小时了,不敢进也不愿意退,就这样再支持一个多小时,老瞎子就能实施计划了。
“不对……没这么简单,”老瞎子说道,“我们在面对这一片空间的神,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取胜……那病毒是这里的神,这里的一切它说了算……不好!”老瞎子的话还没说完,原本一片云彩都没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地下的阵法是用血画成的,血液一下子被冲掉了!拿着戒刀的二叔一口血就喷出来了,李森不敢怠慢,把二叔抱了回来。
“完了完了,”我的心似乎一下子停止了跳动,“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到时间引雷,我们今天怕是要都死在这里了……”
“哈哈哈哈……”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笑声打断了,听起来还有点熟悉,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大门处立着三个人,但是天色太暗,我看不清那三个人的脸。
“傻弟弟,姐姐怎么会让你死呢?”黑暗中,那三个人中的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每一步似乎都是舞蹈,带着一种让众生倾倒而又有些妖艳的美,那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逐渐清晰,对我似是责怪又似是关心的瞪了一眼,我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
端木姐姐来了!
第九十六章 归来(下)()
“端木姐?姐……你咋来了?”我有点发蒙,从我们离开上海到现在陷在这长白山脉的一个诡异的厂子里,大概也就一个礼拜的时间,她的伤好了?
“怎么,不让我来?”她眉毛一挑,“我不来,看你死在这?”
“姐,你真是……”我有点无语,“现在倒是好,不光我要死这了,咱们都陷在这儿了,都得死在这儿了。”
“哈哈哈,”她毫无顾忌的笑了笑,“怕死,我就不进来了,我这一生,除非实力稳稳压我,剩下的男人,要么窥探我的容貌,要么根本不敢招惹我。倒是你,第一次见面那天,看我的眼神澄澈,我就认定你这个弟弟啦。”端木青鸾真是个疯狂的女人,她嘴上和我说着这么柔情的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可是丝毫没有减慢,不知不觉中瓶瓶罐罐各种飞针已经扔出去几十个了,那些瓶瓶罐罐摔倒地上理科变成各色的液体或者烟雾,只要丧尸碰到,立刻就开始腐烂,要么就是开始疯狂的撕咬身边的丧尸同伴。而银针碰到的丧尸则像是被点穴一般一动不动,很快就会被身边发狂的其他丧尸咬死。一时间,丧失大军还真是不敢冲过来了。
“姐,你真是……让人感动啊。”我眼睛已经看呆了,感觉胃酸往上涌,马上就要吐出来了,但是觉得还是要回一下她的话。
“这伢子,光认识她了,不认得我马若炎了,算了,我还是走吧。”马大叔佯作生气。
“你走啊,你现在就走啊!你还闹脾气?”端木青鸾冷哼道,“你要是能走出去也行啊!”
“别、别吵,”我真是一头黑线,这两个人也不看看场合,在这也能吵起来,用屠重和孙不留的血画的阵法,混合了朱砂。血液被冲散后,朱砂还在,朱砂里还保留了部分血液,所以阵法并没有被一下子打垮,雨水甚至都没打进来,但是这么拖下去一定没有什么好结果,而且此刻,朱砂也慢慢开始溶解了。我尽量不再废话,“马大叔,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端木姐的伤好了?”
“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我问她她就光说好了,谁知道这疯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具体你还是问她自己把。孙杏林走的时候,又给开了几服药,这两个人一个是医学大家一个是玩毒的姑奶奶,所以大概也能是药到病除。后来我们回家了一趟,然后去了一趟苗疆……我被她催的不行,最后只能急匆匆的赶来这里,我们是昨天中午赶到你家那边的小镇的,结果按你我给的地址找过去的时候,发现你家没有人,然后看到你家那只猫了,叫阿福是吧?阿福告诉我们你们进林子了,就一路找过来了。”
“湘西马家以后的话事人马若炎,用毒名震大江南北的竹叶青端木青鸾?阿吉,你倒是真有一群好帮手。”二叔不再念经,把戒刀平放在地上,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过还是能让人感到一种恐怖的气息,似乎那不动明王的狂暴还在他身上不曾褪去,他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我倒真是没听出来是夸奖我还是讽刺我。
“呦呵,这老头儿是谁,我怎么这么不爱听他说话呢?上一个不爱听我说话的人,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再也不能了。”端木青鸾严重寒光一起,我看到她左手的银针本来已经是对着丧尸兵的,现在已经对准了二叔了。
“哎呦姐啊,亲姐,这是我二叔啊,他刚才是夸我呢,嘿,嘿嘿。别多想,别多想。”哎,没办法,赔笑脸吧。
“呵呵呵,好啊,”端木青鸾的眼神依旧是不善,只是那根对着二叔的银针反方向狠狠的弹出去了,连穿过三个丧尸兵的身体,丧尸兵直接倒地抽搐,让人看着觉得不寒而栗。
“刚才是我们失礼了,我是湘西马家的马若炎,我们是来帮阿吉的。”马大叔那么了解端木青鸾,怎么可能没发现刚才的暗流涌动,现在也算是出面调和一下。
“我代表整个吉家谢过你们了,可是,你们没有地图,是怎么找到这个厂子的?”我印象中的二叔是个话少到让人觉得有点老实巴交的男人,但是我现在越发觉得他是心思深沉,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他虽然表面上不再怀疑,但是却从没放过任何一个漏洞。
“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马大叔也不是什么脾气太好的人,本来对二叔还算恭敬,现在语气也不怎么好听,点了根烟说道,“我们这里有苗疆高手,她的盅中有一种‘鸳鸯盅’,其实是一对虫子,这种虫子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用阿吉的衣服包裹了公虫三天,再把公虫和母虫放在一起,一天后,把公虫用特殊的器皿关起来,那器皿可以保证气息不外露。母虫找不到公虫就会发疯般的寻找,几十里内都会闻到公虫的气息。因为公虫被关起来了,母虫关心则乱,就会调动全身的机能,寻觅其他相关的气息,借着这气息,我们进了林子。可是走进这附近的时候,气息母虫一下子就死了,我们正手足无措,正好碰到了这位小兄弟,才找到你们。”马大叔说着,指了指仇彪。
“哦,是的,”仇彪说道,“我当时在林子里发现了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一群身体精壮,战斗力及其强悍的人,他们的战斗方式非常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