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离开时那灰心丧气的眼神,让鲫姥姥忍不住扶额苦叹:
“哎……鬼家小姑娘,你能站到舞台中央去吗?”
她对着满胜胜招了招手。满胜胜不太确定的指着自己问:
“鬼家姑娘……是在叫我吗?”
“哈哈哈,当然是啦!”鲫姥姥边笑边点头:
“是啊,你还不知道这鬼家是什么东西呢,还有这屡次救你于危难的天字派少宗主,和……很多很多事。”
说完,鲫姥姥试探性的瞅了一眼林魈居。
“天字派……少宗主?”
满胜胜疑惑的也看了看他,心想鲫姥姥为何一个劲的叫他宗主呢。算啦,似有玄机、没头没脑的话最近听得实在是太多,就算她有刨根问底的精力,也没有人会给她一个简单明快的回答。
“好吧,看来鬼家小姑娘有些为难了,那我还是叫你红星。现在,你能站到舞台中央去吗?”鲫姥姥说。
满胜胜心想自己有说不的余地吗?
她没有多想的转身,跳过池边通向舞台的梅花形状石墩,去到了舞台的正中间。
鲫姥姥对她的行动很是满意,微笑的点点头道:
“昨晚,是你在来星楼唱歌吧,什么‘芽儿青山苦行僧……’”
“嗯。”满胜胜点头。
“你看,我为你撕碎了我的外衣,它化成了雨,治愈了你本是满目苍夷的脸。作为回报,你能为我弹奏一曲吗?”鲫姥姥接着说。
能拒绝吗?满胜胜心想。她现在哪有心思弹什么曲子,肚子饿得头发昏就不说了,现在脑子里塞满了疑问,曲谱都不知被挤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她耷拉着眼皮,看了看地上堆着的各种乐器,实在是无心弹奏。
“这件事啊,她们办不成,只有你才行。你看着地上有这么多乐器,选一把你擅长的谈给我听吧。”鲫姥姥催促说。
地上有胡琴、琵琶,还有许多其它的甚至是满胜胜不认识,不会拨弄的乐器。
她身不由己的捡起一把胡琴,还“睹物思人”的看了一眼真人版的胡琴。
胡琴不知道正在思考什么,表情有些愣,还不时的偷瞄了林魈居好几眼。满胜胜也看了一眼魈居,发现他一直死命的盯着鲫姥姥。
满胜胜冷哼了一声,感觉现在的气氛和心情真是比扭魔方还复杂。
“二胡。”
满胜胜看着手里这把胡琴嘟囔,那就随便来一段“二泉映月”吧。
说罢,她有模有样的坐下来,十分专业的拉起了名曲《二泉映月》的片段,可惜拉着拉着,她突然把琴弓一扔,满腹心事的捂住了脸。
“什么鬼声音!”
她不可控制的发起了小脾气,觉得这二胡的声音今天听着怎么就跟鬼哭狼嚎似的,简直像寡妇的哀嚎般不堪入耳。
还是弹琵琶吧……
她扔掉了胡琴,捡起了琵琶。
第六十九章 成长就是舍身娶义()
“来吧!欲饮琵琶马上催、古来征战几人回!”
满胜胜抄起琵琶,心中突然大气凛然的回荡起古诗词来,快速拨弄琴弦,肆意发泄着心中的郁结和不满。此时,整个观星池殿,竟也因为一首琵琶曲,让人自觉荡气回肠。
“嗯,急……急不可耐!”鲫姥姥跟着琵琶的节奏摇头晃脑,边听,还边给出了点评。
“嗯,荡气回肠……”她继续点评。
“哈哈哈,好极了!”鲫姥姥拍拍手。
满胜胜头冒虚汗的停止了弹奏,不行了没力气了,她几乎饥饿到晕眩。回想从在游船吃了几口面包当早餐之后到现在,她已是颗米未进了。
“哈哈哈,造孽的小红星啊,你得再忍忍。你刚才的曲子,把你现在急不可耐想知道答案和寻找出路的心情,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想回去啊,回到你的世界。”
鲫姥姥听出了她的心声问。
“嗯嗯嗯!”
满胜胜绝不含糊的点头。
“那你是想一个人回去呢,还是想带着白星一起回去。”鲫姥姥又问。
“当然是两个人一起回去啊!”满胜胜不假思索答。
“那如果我说,你能按照我的要求,写一首足以打动我的歌,我就让你回到你的世界,你愿意吗?但是只能是你一个人回去。”
这回,满胜胜稍微考虑了一下:
“愿意啊。”她答。
听见答案,鲫姥姥哈哈又笑了起来:
“也就是你愿意将白星无情的留在这,自己一个人回去是吗?”
满胜胜点点头再次确认:“是啊。”
“你就能忍心把白星他一个人留在这永远没有光明,食难下咽的鬼地方?”鲫姥姥瞪大了眼睛。
魈居好似也挺关心这个问题,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悄悄斜着眼看她。
满胜胜摇了摇头,突然笑了一下调侃着说:
“你们留不住他,他神着呢,又会打怪兽,会跟你一样神邹邹的讲话,还很会做菜。其实没了我,他肯定‘咚’一下就跟变魔法似的从你们眼前消失,然后回到我们的世界去。”
“哦!哈哈哈哈!”
听了她的答案,鲫姥姥十分畅快的笑了出来:
“真是有趣的姑娘啊,哈哈哈哈!”
魈居把眼神又挪回到鲫姥姥身上,他依旧面无表情,不知对满胜胜的回答到底作何感想。此时,胡琴在一旁暗中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眼神。
“好吧,那我再问你,如果你能把歌写出来并打动了我,但是我要你在你和白星之间做出选择,只有一个人能回去,你选谁?”
鲫姥姥又开始发问了,这回应该是个难题了。或者说,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看满胜胜怎么去化解答案的尴尬了。结果,满胜胜还是一点都不假思索的即刻回答了她:
“那就让他走吧。”
……这个回答,好像跟大家默认的答案是相反的。鲫姥姥严肃的看着她问:
“为什么?小姑娘,我问你这些问题,可不是在试探你的品德,你可是要为你的答案负责的。”
这个回答,似乎就连魈居也感到有些吃惊,他干脆扭头直接看向了满胜胜。
满胜胜稍稍沉默了一下,把眼皮深深的耷拉了下去,埋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此刻快溢出的眼泪。不过,魈居已经发现了。她有些哽咽的说:
“很久以前,有一个卖糖葫芦的人对我说过,不要为了这片面的世界,过度透支自己的喜怒哀乐。这是句很好的人生格言,但它没有成为我的信条。因为我这个人快言快语,心里根本兜不住任何秘密,我就是一个高兴了哈哈大笑,难过了哇哇大哭,觉得饭菜不和胃口,就满大街小巷去找美食的疯女人。
我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有多片面,它就是我看到听到的那样真实,难道,它还以什么我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的方式存在吗?至今为止,我都是这么反问我自己的,所以把那人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现在我懂了。其实,那个人,是在告诉我人生莫测,如果我学会隐忍、隐藏自己,就会遇事不慌,从容面对。可惜我没有学会,所以被一场牢狱之灾一下击碎了我生命的全部。说白了,我就是太天真。
昨天,刚刚掉进这个世界,看到巨大的光屏将我和魈居分开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有了一些预感和想法。它可能想把我留在这里,或者我已经属于这里了,但我竭力把这些想法兜进了心里,换做以前,我一定会慌慌张张拉着魈居诉说一通的。
它们让我急躁、难眠、甚至难过,我想过我可能回不去了,但是能把事情装进心里的感觉真好。因为你刚才说只能选择一个人走的时候,我发觉因为有了这些心事,即使我的预感成真了,内心的波澜却没这么大了。
以前我大大咧咧的,又大小姐脾气,做什么都好大喜功沉不住气。经过这两年的磨砺,我的心能装下更多的东西了。所以卖糖葫芦的人是对的,他的话,我早该牢记的。
所以让魈居回去吧,我悟出来了,他才是卖糖葫芦的人的信条的实行者,而我就算后知后觉也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回去,等着我的不过是一座偌大的监狱,监禁我的肉体还有灵魂,直至腐朽。
那我还回去干什么,又了无牵挂。
他回去,可以继续经营林场,找寻失去的记忆。他还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可爱又善良的未婚妻等着他回去照顾呢。所以,答案显而易见,并没有什么好惊讶和歧义的。”
满胜胜解释完了。她抬起头,心情忽然如释重负。为什么会对这些陌生人袒露心声呢?她自己也不明白。但总感觉是到翻牌的时候了,就好像这是老天为她安排的唯一一次,能够断定自己是否已经成长了的机会。
这下,她再也不用费心去遮掩,眼里大颗大颗的掉了出来。她嫌弃自己真是太爱哭了,动不动就掉眼泪,但这次是真的感觉到了悲伤、孤独,和无助。
“你说你了无牵挂,难道你就不想你的父母吗?”鲫姥姥没给她点喘息的时间,继续发问。
她抹了抹眼泪,十分沮丧的回答:“想啊。但我爸爸可能是失踪了,也可能早就死了。我家里有一个弟弟很有出息,我妈是巾帼强人。长年以来,我任性的胡作非为,给他们抹黑、添麻烦。其实我回去,也只是他们的累赘罢了。”
现场突然沉默了……
魈居一语不发的看向了她,胡琴也在一旁做了个奇怪的表情,就一瞬间,谁也没有瞧见。
鲫姥姥又是一阵叹息,她缕缕头发,像是在梳理着遥远的记忆: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然后,我把他关在了雨噬林外的灯塔之上,还把他很重要的东西扔进了水里。”
第七十章 苦口婆心()
“关在了灯塔上?”
灯塔……
满胜胜嘀咕了一下,心想难道是那个邋遢的胡子大叔?
“他可是个有能耐的男人呐,我还把他非常宝贝的一件东西,藏在了这三足城的某个地方。”鲫姥姥继续捋着银发道。
“然后呢?”
满胜胜实在是想知道更多关于胡子大叔的事,鲫姥姥却只是奉劝了她一句:
“什么也别问,答案,你得自己去找。”
然后继续独裁的发问: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不觉得你的问题有点多吗?”
不知道鲫姥姥还想问什么,但魈居冷冷的截断了她。他好像心情不太好,因为他的脸此时绷得很难看。
“嚯嚯,哈哈哈哈!天字派的少宗主好是苛刻呀,我也就问了几个问题瞧把你不耐烦得。嗯……我闻到了。”
鲫姥姥使劲吸了吸气,好像真有什么味道令她十分陶醉:
“就是这个……我想要的,但是还不够。”
她缓缓站了起来,满头的银发顺着身体自然垂下滑进水里,跟水巧妙的融为了一体,就好似这满池的水,都是她的发丝一般,然后沿着池子向胡琴走去。
她边走边说:“这哭哭啊,是好事。你说这人呐,是天下生灵中七情六欲最饱满的,但为何总是要去追寻快乐,撇开悲伤呢?殊不知,当哪天悲伤悄悄溜走了,没了它陪衬的快乐,将会变得多么空虚和假!”
她走到了胡琴身边:
“胡琴,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是一个活了很久很久的孤寡老人,躲在你出生的海湾,看着你出世、到成长。你不信,直到我把你带到这三足城来,让你管理、建设这里。你做的很不错,把三足城管理得井井有条,成为了这里的女王。”
说着,鲫姥姥把胡琴轻轻搂在了怀里:“我不是不知道你迫害红星的初衷,你也一直在置气,为何我会把你亲手建立起来的国家,对王女拱手相让,让她来统治,还把你贬降成为一个忙里忙外的启门人……”
“我知道!”
胡琴打断了鲫姥姥:
“我就是知道,才不要红星进入三足城的,只要她死在雨噬林,一切就结束了不是吗?”
胡琴歇斯底里,忽然咬牙切齿的瞪着满胜胜。
“不你并不知道!傻孩子啊……”
鲫姥姥赶紧抚慰她的头,把她又往怀里抱了抱,语重心长的说:“你哪里知道这个中缘由,就像你不知道为何红星白星会如我预言中降临一般。不是我预言得好,而是,他们是乘着宿命之风而来的。
说到宿命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你的宿命与他们无关,但你强行要跟他们的宿命扯上关系,这是逆天而行,不可以的胡琴。”
鲫姥姥明确的摇了摇头:“我也知道,你在为我忿忿不平,觉得王女那个小丫头凭什么能骑在我头上。让我来告诉你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