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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说完青姨便带着大家一起离开了大厅,往前厅走去。
“你今儿个可没忍住啊。”大家走后金娘对阿信说道:“很少看你这么发脾气,谢啦。”
阿信摆摆手,“他们都是后起之辈,自视本领高超,又太把这金龙榜当回事了,不给他们浇点冷水,以后难免要生出异变之心,可况你又是个女同志,被欺负肯定是免不了的,我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可能放纵着他们胡来,该守的规矩,谁都不能破。”
金娘看着阿信严肃起来的样子,笑道:“幸亏你平时不是这么严肃的人,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近你了,你凶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是吗?我没有对你凶过啊。”
“你要对我凶的话,我估计我不会跟你做朋友的。”
阿信笑笑,“哎,算是缘份吧,其实我在台湾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自从碰到你以后,性子倒是缓和了许多,我堂子里的人都说我变了,没有以前那么严肃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金娘惊讶道:“啊?你是个严肃的人?我怎么从来没看出来,从我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你很温和,像个翩翩公子,怎么会严肃?”
“我在道上有个外号,你一直不知道吧。”
“什么?”
“冷面信。”
“为什么会这有这么奇怪的名子?”
“因为我从来都不笑的。”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笑的?”
阿信笑笑看着金娘,没有说话,大步离开了厅堂,金娘看着他的背影,那个没有心的地方,突然疼了起来,钟翎啊,钟翎,原来你已经负了他这么久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长明丧钟()
金龙榜的事情结束后,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多久,三爷的身体每况俞下,金娘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守在三爷的身边,寸步不离,续命的方子是换了一贴又一贴,但是都无济于事,三爷的阳气已经淡到快要察觉不出了,她多想她真的可以拥有复活别人的办法,可是她没有,她虽然留着长生不老的血,可是却都是骗人的,她哪里是长生不老呢,她没有心啊,是个不折不扣的活死人,这个世上没有谁能有本事令人死而复生,这违背天道的,是天理不容的。何况退一万步说,就她真的有死而复生的能力,她也不能复活三爷,因为赏金猎人是个特殊的行业,从他们决定入行的那一天起,阎王爷就给他们定了死刑,谁也不例外。
三爷看着金娘日渐消瘦下去,心疼的不得了,“丫头,你不要再自苦了,你这样我怎么能安心呢?”
金娘不说话,可眼泪还是一个劲的往外流,“我没有办法,三爷,我不敢想像,今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你,会怎么样?”
“傻丫头,再没有遇到我之前,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撄”
“可是我已经遇到你了啊,我曾经那么的爱你,直到现在也是如此的依赖你,你教我怎么放的开,怎么承受的了?”
三爷也流下了眼泪,他将金娘搂在胸前,“丫头,如果活着真的那么痛苦,我还可以帮你最后一次,可是你要相信,如果能有一丁点的希望,我是这个世上最想让你活的那个人。”
金娘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三爷,然后摇了摇头,“三爷,我不能死,姑姑不让我死,我若死了,闻闻就活不了。”
于是金娘便把欧阳雨交托的话全都告诉了三爷,三爷看着金娘心疼道:“你心里定是十分犹豫,却又痛苦,可怜的丫头,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偿”
“只要剩下的日子你让我好好陪着你就好了。”
夜里起风了,屋子冷的很,金娘在三爷在被子里塞了个暖手包,看着三爷昏睡的样子,眼泪又不自主的流,她知道三爷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他太累,太累了。
这一天的夜里下雪了,这是她所遇到过最冷的一场雪,几乎连眼泪都要被冻干了,三爷走了,这一次真的走了,他终于可以休息了,永远的长眠了。
大雪几乎要将整个北京城都给淹没了,却独独找不到那个孤单又落寞的身影,要不是小花在雪地里摔一跤,只怕要等明年开春,雪都融化了,才会找到被大雪掩埋在树底下的金娘,阿信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冻硬了,眼泪还在脸上,被冻成了冰,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个地方站了多久,什么时候被埋的。
按照三爷生前的意思,葬礼一切从简,不要放消息出去,三爷的死是赏金界里程碑的一个动摇,有多少赏金猎人从小是他的故事长大的,他的死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会让很多的人陷入无限的悲痛中。青姨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去陪她,只是苦了绿儿,还没有真正成人,却已失去了父亲。绿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日几夜,不吃也不睡,眼泪都流干了,都快哭出血了。
二少和闻闻赶回来的时候刚好为三爷送葬,一场又一场的的葬礼,已经将两人身心疲惫,大伯和二叔主持了三爷的葬礼,自始至终金娘都没有出现,因为她根本没有醒过来。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这个世界离了谁它都照样转,五七过后长明斋依旧如作,宅子里的人都化悲愤为力量,绿儿也深知这个道理,她不能让长明斋随着她父亲一起被埋入地下,她必须振作起来,她是三爷唯一的希望。
雪已经了许多日子了,可是金娘的房间却依旧冰冷的如刚下雪的那一夜,床上的人儿始终睡着,闻闻试尽了各种办法,却没有让她醒来,她没有死,她也不会死,她只是选择了逃避,逃避这个让她无法接受的现实。
“师傅,我还没有出师呢,难道你要一直睡下去吗?”吴越坐在金娘床边,垂头丧气。“信老板和六哥都好久没有说过话了,再这么下去,就要成哑巴了。”在吴越的心意识中她只是单纯的将金娘的悲伤当作是丧失丈夫的痛,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金娘就是她当年的钟姐姐,她也不知道钟翎和三爷之间无法说清的感情。三爷的死和金娘的沉睡让长明斋再一次陷入到了灰寂当中,整个宅子毫无生机。
冬去春来,树上都长满了绿叶,百花盛开,连蝴蝶都飞舞在林间,特别的欢乐。长明斋依旧如昨,只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醒。
春去夏至,正午的阳光几乎要让人中暑,一年未见的白玉堂终于现身了,三爷去世的时候他正在墓里,这次回来就是来悼念三爷的,可金娘还是睡着,冰冷的身体没有一丁点温度,就像一具死尸。白玉堂回来后就没有再走了。青姨的意思是让二少和闻闻明年成婚,可是二少说一切都等金娘醒来再说。
秋天不知不觉的就到来了,落叶黄了一地,鸟儿也不唱歌了,这个季节吴越回了趟酆都,她在心里期盼着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师傅已经醒了。然而当雪花打弯了枝头,床上的人却依旧睡着。冰冷的身体没有丝毫温度。这一年阿信蓄上了胡子,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好多,商六仿佛又回到了闭关的那段日子,像个幽灵。
这一年最大的变化是吴越,她和许卫华配合的倒十分默契,已经单独出去接过几趟活了,完成的都不错,刚开始的时候二少还跟着,到后来几乎就不怎么要他插手了,虽然她没有功夫,不过倒是把金娘的画符学的炉火纯青,基本上常见的小鬼,她一个人对付没有问题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境况居然一直持续了三年,若不是闻闻强行用损魂针打入她的颅心骨,逼她醒来,恐怕她真要睡一辈子了。可是陨魂针的功力太大,金娘醒来的时候,头痛欲烈持续了好长的时间,甚至有那么几天都出现了失忆的症状,也正是因为如此闻闻才一直不敢对她用陨魂针,就是怕伤了她的脑神经。
金娘醒来后时常疼痛,也不愿意见人,房间里见不得半点亮,无论白天黑夜都被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什么也看不见,阿信实在忍受不了她如此下去,便强行闯进了她的房间,却发现她一个人蹲在墙脚哭。
“金娘。”阿信轻轻唤着她的名子,可金娘仍旧在那里小声的哭着。
“金娘你别这样。”阿信走过去轻轻搂住她,“我该怎么安慰你呢?”阿信的眼泪也悄悄的流下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只是未到伤心处。
金娘摇摇头,“我不是难过,我是怕。”黑暗中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怕什么?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黑暗中金娘突然拼了命的摇头,阿信一把抱紧了她,“你别怕,你别怕,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你死。”金娘的声音被淹没在阿信的胸前,“三爷已经走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你也会死,二少也会死,你们都会死,我到底还要经历几次这样的绝别,我受不了阿信,我真的受不了,我不敢想像如果你也死了,我真的会疯的,我真的会受不了的,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唤醒,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的忍受你的死亡,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阿信流着泪将金娘搂的更紧了,怀里的这巨大的痛苦几乎快要把两个人同时淹没了,这一刻阿信突然觉得原来长生是一件这么惨绝人寰的刑法。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嘛,我还可以陪你很久,你怕什么呢?我还在这儿呢,你看,是不是?”
“我在乎的人太多太多了,也就意味着我要经历更多的生死离别。三爷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阿信,未来的人生我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世人都追求长生,却不知道长生的同时带来的是如此的灭顶之痛。
春天再来临的时候,金娘已经恢复了不少了,虽没有往日的英气了,但是精神头总算是回来的差不多了。吴越迫不及待的把这三年里的成果一一报告给金娘,她确实没有给她丢脸,短短三年的时间,已经挤进金龙榜前二十名了,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啊。也难怪,她身边高手如云,耳濡目染进步的当然比一般人要快的许多,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一等一的高高手,她就是照葫芦画瓢也该会画上几笔了。
金娘醒来后跟青姨和闻闻商量了下,决定搬离长明斋,这里到处都是三爷的影子,她就是想忘也忘不掉,只会日日增添思念和痛苦,于是她决定搬到燕山,闻闻现在不可能回去了,那一山头的神兽,还有花花草草总得有人管吧,更何况这山里还养着几百号人呢。
金娘要走了,只是这一次商六没有同去,这一次不是金娘的意思,是商六自己提出来的,金娘问他是愿意跟她去燕山还是留在长明斋保护二少绿儿他们,商六头一次作了自己的选择,他选择留下,因为在燕山金娘会非常安全,而长明斋可能更需要他。这一次商六的选择让金娘非常欣慰,她的六哥终于有己的想法了。
这一年冬天,阿信陪着金娘回了燕山,不过在这之前,他们首先让二少闻闻成了婚。
这是长明斋第三次办喜事了,但却是最普素的一次,没有宴请外界的任保人,只有自己人共享这桩喜事。
因为欧阳雨去世了,闻闻也没有娘家人,金娘因是欧阳雨的徒弟又叫她一声姑姑,所以便做了闻闻的娘家人,按照习俗新娘子的头是要娘家人梳的,所以金娘又接下了这一重要的活计。青姨特第将整个东边的阁楼全部刷新一番,重新买了家俱,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二少以前住的西阁现在留着当客房了。
金娘看着青姨忙东忙西,便道:“以前我嫁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多规矩啊,你这也太夸张了,你怎么不把房子都换了?”
青姨不以为然,“你结婚的时候跟她们能比吗?你那是什么特殊情况啊,再说了二少毕竟也是个当家的,老窝在那么小的一间房里也不像样啊。”
金娘一听不乐意了,“青姨你这就是明显的偏心啊,我当家当这么久,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个大房间啦,我还不是挤在那小房间里啊。”
“姑奶奶,你别冤枉我好不好,这宅子里哪个房间不是任你挑啊,你自个儿要去挤,现在又来怪我,没你这样的啊。”
“不是啊,如果你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那我肯定也会要一座楼当房间啊。”
“小祖宗,你现在都有一座山了,你还要楼干什么啊,去去去,忙你的去,别在这打扰我,回头给我弄乱了,我又不知道哪对哪儿了。”
青姨将金娘轰出了门外,气的金娘吹胡子瞪眼睛的,“偏心就偏心,别不承认。”
金娘气冲冲的走了,跑到东边的新房去看看了,好家伙,青姨好大手笔啊,这张新床也实在有够夸张,用极志奢华四个字形容都不过份,这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