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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也一样呢,王小能,还有……姜寒。
来到地道面前,小树林更加茂密了,没有丝毫落叶的迹象。他看着地下,道:“就是这里了,挖吧。”
在当初挖出孩子尸体的地方,再挖出秦贺的尸体。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动作,让他有些迷茫,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空,什么时间下。
“向文。”
许久后,才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不能忘记,但也不能沉浸其中。有时候……把自己当做上帝,去审视一些事,也未尝不好。”
柏向文没有回话,只是看向已经开始动手的坑洞,淡淡道:“继续吧。”
五人一起动手,尸体很快挖掘出来,果然还埋葬在这里,并未被人移动。埋葬在地里,早已被无数蛆虫鼠妇啃噬糜烂,缺失了半边血肉的脸,犹如最恐怖的世间面具。林奕第一眼看到秦贺的脸,尖叫一声向后扑到在地,满脸恐惧。
“只是尸体而已。没有被鬼附体,就没什么可怕的。”林烨书虽然只是律师,但也见过无数死状惨烈的人:“没有关系。”
林奕重新站了起来,却仍旧是一脸兢惧。所幸的是,三个人也足够拉动尸体了,并不需要她来插手。
将秦贺的尸体拖出,谁都没有将他背负起来,而是就在地上拖曳着。一直拖到了洞口——林烨书和柯传合力,将他抬了起来,不忍看糜烂至极令人作呕的面庞,抬入洞中。
驮着一具尸体,速度自然要慢上不少。半个小时后,他们才看到那处光源——灵魂之火仍在燃烧,并未熄灭。并不知道柏向文的血足够支持它燃烧多久。
“就在这里了。”林烨书微微停下,将秦贺的尸体放下——他和秦贺彼此也互相认识,此刻看着对方那张半腐烂的脸,莫名有一种悲哀。轻轻伸出手,想要将不存在的眼皮合上,却只是徒劳。
“以灵魂换灵魂。”徐紫箐缓缓咀嚼着这句话:“应该要怎么做?”
把整具尸体直接丢进去?不提古鼎有没有空间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身躯,就算有,也绝无可能完全焚毁。
思索一阵,有人抬起头重新看向壁画。第三张图那里,祭祀的手中丢出的物体极为模糊,根本无法辨认,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大小,还有形状——似乎是一个类似圆形的物体。
“这个大小,看着像不像是头颅?”忽然,林奕语出惊人:“类圆形形状,似乎与人的头颅一般大小……”
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说出来之后立刻捂住了嘴巴,眼中充满惊恐,难以想象!然而此言一出,一直在旁边的林烨书居然是点了点头,道:“我觉得,林奕说的很有可能是对的。”
“萨满教之中,通常认为头部是寓魂之所,灵魂蕴含于头部之内。”林烨书语气凝重:“试一试……把他的头颅丢进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徐紫箐扭头看着他:“我们要把秦贺的头颅,砍下来?”
“虽然这很难以接受,但事实极有可能是这样的。”林烨书深吸口气,扶着同样是疼痛的额头,淡淡说。
砍下一个曾经友人的头颅,哪怕他已经死了,也让人难以接受。这个人还是和自己在这地方执行过启示的人,柏向文沉默一阵,努力不让沾染回忆的泪水夺眶而出:“若是有不忍心看的,就转过身吧。”
他从腿部抽出短刀,发现周围居然无人转身,哪怕是林奕都努力望着这边。抬起头和林烨书对视一眼,彼此碰撞视线后,用力挥刀,把眼前的头颅用力砍下!
他并没有解剖学的实操经验,这第一下并没有砍中软骨,而是只在椎骨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接着是憋足了气的第二刀,第三刀,直到第七下,才将秦贺的头颅斩下。
他微微踮脚,把带着糜烂血肉的头颅丢进古鼎中。随后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变化。
几分钟中,在透明色的火焰中,忽然有一种更深的颜色呈现!就像是在无色的天然池塘下沾染了纯色的灰,只是一点,便可以晕开,改变。
“是文萱吗?”柏向文心底期待着,他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默念……似乎带有执念,便可以唤来应有之人。这座灵魂之火并没有指名道姓的功能,而是取决于你心底的执念。类似的超自然力量,有读心术并不算奇怪。
“不,不,不——”
一道声音在脑海中猛然炸响,根本不似人声的尖叫!耳膜仿佛爆炸了一般,所有人都瞬间捂住耳朵,却根本没办法改变那道声音,仿佛就来自内心一般,狰狞恐怖,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怨念,就在脑海中呼喊出声!
秦贺!
“他的灵魂……”柏向文脸色一变。秦贺的惨叫很快停止,消失不见。面前火焰如雾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
文萱。
“你们……”文萱的灵魂扫视了一眼,依旧是那副清新不染落尘的气质。她看了一圈周围,目光落在了柏向文身上;“怎么是你?”
“又见面了。”柏向文苦涩的笑了笑:“我们追随着您的日记到此,想要问一些问题,不知您可否解答?”
文萱没有立刻回话,视线继续眺望,而后看到了躺在地上,只剩下无头尸体的秦贺。熟悉的影子,眉头紧锁:“以灵魂换灵魂。用一个鲜活的灵魂换取我这已死之人,真不应该。”
“我们并没有拿活人献祭。那种前人做的事情,我们做不出来。”
“尸体……是他?”文萱似乎认出了眼前这人是谁,抑或感受到了刚刚的献祭者。微微皱眉,道:“我很早就能够感受到他,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没有想到这么久了,灵魂还没有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是因为什么?”柏向文也想知道,为什么秦贺已死了两月有余,灵魂却依然能够存在。
“并不是肉体能够禁锢灵魂,否则人骨殖不坏,灵魂岂非永远也无法逃离?”文萱说:“不同的只是这片土地……这是被诅咒的大地,这里的土壤,拥有囚禁灵魂的特殊能力。”
柏向文一愣,随后脑中浮现出无比骇然的情绪。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秦贺的灵魂如此狰狞哀怨,充满仇恨!因为自己等人将他们埋在了这里,让他的灵魂,整整被禁锢了两月之久!
直到被自己等人献祭。“并不是肉体能够禁锢灵魂,否则人骨殖不坏,灵魂岂非永远也无法逃离?”文萱说:“不同的只是这片土地……这是被诅咒的大地,这里的土壤,拥有囚禁灵魂的特殊能力。”
柏向文一愣,随后脑中浮现出无比骇然的情绪。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秦贺的灵魂如此狰狞哀怨,充满仇恨!因为自己等人将他们埋在了这里,让他的灵魂,整整被禁锢了两月之久!
直到被自己等人献祭。
本章完
第140章()
现在,允许我用第一人称讲述一个故事——
我叫倪岚,今年二十二岁。
2001年8月19日,我陷入了第一次启示。
那是在一个废旧的小区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光明,我和几个人被困在里面,就觉得不对心,时不时从黑暗中会有一双血淋淋的手伸出,将我们彻底推入深渊,再也消失不见。
那是我第一次陷入启示,躲在房间之中,我吓得昏睡过去,却也因此躲过一劫。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有我和另一个人活了下来,并非是他找到生路,而是我们支撑到了天亮,鬼没有发现我们。
后来,我的脑海中就浮现了这么一段信息,那是j市滨海新区的某一个地址。我放弃了所有学业,家人,我所挚爱的一切,来到那个地方,企图寻找摆脱这宿命的办法。
然后我结识了他们,一群同样被启示所困扰的人。他们告诉我,没有办法摆脱,只能一次又一次,努力的活下来。
2001年9月18日,夜,我陷入了第二次启示。
这一次,我亲眼目睹了两个同伴,是如何被鬼魂操控的!其中一人死在我面前,我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走投无路之下,我跳下水潭!就算是活生生淹死,也比变成那副模样更好。
阴差阳错之下,我活了下来。
2001年11月2日,我迎来了我的第三次启示。
这一次启示,我被抹去了我所有的身份,我的性别,我的年龄,我的面庞,我的一切。一个修女告诉我,我是她的奴隶,是恶魔的奴隶。
然而我的任务,却和别人与众不同。我知道,他们的任务都是围绕着一个叫做“童讳国”的人,但我不是。我从头到尾围观了他们的一切,或许就在茫茫人海中的某一个,我看到了姜寒是如何跟童讳国,看到了王小能如何撞倒他们的车,看到了影院之中的纠缠,徐岳提供车辆,我仿佛一个漂在空中的上帝,注视着他们进了教堂,苏铎海险些杀死姜寒,然后他被姜寒所杀,童讳国身死,一切至此落幕。
我看完了这一切,没有说话的权力,没有参与的权力,只是看完了这一切。然后修女告诉我,我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我被彻底剥夺了身份,她给我的不是一张无面人的面孔,而是一个布满雀斑的女性面庞,看上去就像是上了年纪的更年期大妈。当然这只是我觉得,毕竟在这之前我的皮肤非常好好——她的真实身份,是一名二十四岁的大学毕业生,只比我大两岁。学的是文秘专业。同时她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单潇雨,寓意雨夜潇潇。
修女告诉我,我的任务,是去阿尔诺公司应聘,成为一个叫仇子桓的人的秘书。阿尔诺是全球五百强公司排行前一百的公司。为了完美的潜伏而不至于露出破绽,修女告诉了我,阿尔诺的真正秘密。
和文萱一样,惶恐,不安,剧烈的震惊瞬间占满了我。我不敢知道,也无法想象阿尔诺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公司,和启示居然有这么一种联系!那是一个洞穿了人类历史两千年的秘密,从公元一年耶稣的诞生开始,这个计划就在酝酿着,世界启动倒计时,每一秒都有一个看不见的时钟,悬挂在世界上方。
每一刻都有人死去,每一刻都有人出生。
但我没有选择,我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说给陷入启示的其他人听。在一个雨夜,我只能绝望无助的打电话给段锦,告诉他们去查找仇家的秘密,去问文萱!然而电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启示的力量无情掐断。
我没有选择。
2001年11月5日,我进入阿尔诺集团,以一个刚毕业大学生的身份应聘文秘。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安排好的,仇子桓恰好看上了我,也因为我出众的能力,我正正好被选他的秘书,可以随时进入他的办公室中,只为他一个人服务。
以上只是前言,今天是2001年11月6日,我成为仇子桓秘书的第一天,故事从这里开始。
从这一天的清晨开始。
这一天,也是柏向文等人抵达仇家宅院的时间。
哪怕再绝望,再消极,她终究还是不愿意一个人在漫天五日的黑暗中度过余生,哪怕余生只有半个小时。
华诗做的沙漏还在那里,就在桌上,倒悬过来流淌。一个沙漏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只要它漏完一半,自己的生命就到了尽头。
徐岳重新回到床前,默默坐下。女孩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哭声,抬起头看着这个恶魔。四十多岁的面庞其实并不算丑陋,反而有一种成熟的魅力,始终淡色如水的眸子,哪怕是现在,自己也没有和他对望的勇气。
“你到底为什么要抓我们这些人。”许久后,女孩意识到她如果再不出口,她就再也没有希望知道真相了。她鼓起勇气抬起头,轻轻的问:“我根本不认识你,也只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什么都没有。”
“不是你认识我,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你的生日。”徐岳淡淡的说:“你,连着那一些女生,都是在11月16日出生的,她也是。”
“她?”
“她出生在这一天,也在这一天去世,永远的离开了我。”徐岳深吸口气,眼中忽然变得温柔起来:“苏夜,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如何。关于我和她的故事。”
也不管苏夜是否回应,他开始自顾自的讲述起来。渐渐的,整个房间趋向于安静,只剩下若隐若现的哭声,还有一个男声淡然而平静的诉说。
十几米的路,很长,也很短。长到一个人足够完成无数次的思考,短到不过数秒钟就走完了这段路。
当第四位无面人走到眼前时,他看到车内整整有三个人。之前剧烈的撞击已经将车彻底撞的破碎,但却不足以致死。所以他还是留了一份心眼,提防车内的人看到他,既而突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