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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忠与郭嘉两人连连点头,与曹操叙旧,做了鬼魂的两人活泼极了,比活着时候备受病体拖累的模样完全不同,曹操一愣一愣的,由他们说着做鬼的一二三事。
袁绍等了曹操大半年,就为了了却心中的执念,他飘了过来,对曹操道:“曹孟德,没想到吧?你可真让我们好等,竟比意料中多坚持了大半年。”
曹操一见袁绍鬼魂挡在自己面前,目光复杂,他低声说道:“本初,能再见到你,孤也很意外。”
袁绍当初病死的时候,曹操还很遗憾呢!回忆他们曾经少年时期,直叹时间流逝的无情。
吕布也过来凑热闹,他哈哈一笑:“你的意外还有很多,曹操,你可还记得我?”
曹操惊地后退了一步,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佩剑,可他的佩剑压根没有跟他一起死,死后入殓穿的也是朴素的常服。
“吕奉先!你何故在此?你们阴魂不散,是要找孤报仇吗?”曹操问道。
“报仇?”吕布龇牙,吓唬他道:“我化作英魂来找你索命呐!”若说要报仇算账,比起曹操,他更想等刘备死后去吓唬他。
但是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想要捉弄一下曹操,于是吕布凶神恶煞,将自己头颅拿了下来,拎着自己头,那头颅恶狠狠地对曹操鬼魂说道:“曹操,你当日杀死我,又命人将我枭首,可有想过还有今日?”
曹操倒退一步,被这场景惊吓地腿软。
戏忠挤过来将曹操带离了鬼魂们的包围,他怒视吓唬人的吕布,对曹操说道:“主公不要被他吓到,吕奉先可不敢对你做些什么,您抬头看看,大家都在等您呢!”
吕布有些遗憾,嗤笑一声:“你们曹营鬼将,对曹操可真是护得紧。”
曹操是他们的主公,他们之间君臣相得几十年,当然对曹操亲近了,哪怕有人因他而死,无论是荀彧还是典韦,或是其他人,都绝不会因此而怨恨曹操的。
戏忠将曹操带入了曹营将士谋士们的包围地,曹操环顾这些故人,双目红彤彤的,激动极了。
“典君!”
古之恶来典韦,是为曹操出身入死的武将,曹操笑了,与同样微笑叫他主公的典韦拥抱了一下:“能再见到典君,孤高兴啊!”
典韦沉稳说道:“主公莫慌,若吕奉先敢欺负您,典某的双戟可不答应!主公且看他们。”典韦示意曹操向后望去,他再去看,欣然叫道:“公达!文若!”
荀攸温和老城,对他拱手鞠礼:“主公。”
荀彧谦谦君子如玉,音容样貌胜似当年,似有超脱的飘飘仙气,他没有丝毫的怨愤,依旧如同往常一样,称呼他为“主公”。
虽然曹操更想听到他喊“孟德”,但是他实在是太欣慰了,能再听见文若喊他,曹操只觉得热血上涌,忙去扶起要行礼的荀彧,双目含泪,连连道好。自封魏王以来,曹操再也没像此刻这样高兴过,故人都在,他们都不曾离去,他们都在等着他,曹操鼻子酸酸的,高兴之余,竟是又笑又哭,落下了眼泪。
真好,能够再见到他们,实在太好了!
曹操与荀彧诉说自己对他的愧疚与思念,还有他最终没有称帝的事情:“文若不答应,孤绝不称帝,最后一步孤停下了,文若看见了吗?”
他连连追问,生怕荀彧会因此而心生怨愤,荀彧是温柔的,也是豁达的,他如何舍得曹操一直耿耿于怀,沉浸在旧事的悲痛中?荀彧对曹操说道:“主公,都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无论是汉室、曹魏,还是天下黎民,再与他们无关,他们死了,没有生前的身份限制,那些无可奈何,那些身不由己,再也不能成为他们知己相交的障碍。
荀彧温声提醒道:“主公新丧,当与家人相认,日后我们还有许多时间可慢慢交谈,您看那边。”他向来贴心,知道曹操几十年来心中的枷锁与疙瘩,为他指向了曹昂与丁夫人所在的地方。
曹操又望去,却见自己爱子曹昂陪伴在丁夫人身边,温和又含笑地望着他,他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眼前一片绚丽的烟花在绽放,兴奋到难以自拔,他高呼一声就往他们飘去:“子修!夫人!”
曹操放弃了自己的矜持,失态地抱住了自己英年早逝的长子,放声大哭,他已是死人,没了身前身后名,没了活着时候的身份拖累,他再也不是魏王曹操,也不再是大汉的丞相。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见到因自己之过错而早逝的爱子,愧疚与喜悦交织,多年以来的自责和压抑溃不成军,让他放弃连矜持与稳重,失态至此。
曹昂扶着曹操,轻轻地拍曹操的背,温和而宽容地安慰他:“都已经过去了,父亲,我与母亲,都很好。”
过了许久,曹操这才平复了心情,他面带期望地望向丁夫人,丁夫人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飘走了。
曹昂焦急地喊着母亲,忙跟了上去,将曹操抛弃在了原地。
曹操呆了呆,眼巴巴待在原地,他失望又悲伤地说道:“夫人不要我了。”
曹营鬼将对视一眼,郭嘉小心地建议道:“丁夫人并非不在意主公,只是因大公子之死而对您心存不满,现在大公子就在你们身边,日后一家人有的是时间相处,主公不如去哄哄她?”
曹操苦笑,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啊!
活人将曹操的丧失办得井井有条,曹操/死后,谥号“武王”,葬于高陵。
曹丕让史官为曹操撰写告文,拟《曹操行状》夸赞曹操,“操知人善察,难眩以伪;识拔人才,不拘微贱……”
却说司马懿的博通古今,有天纵之才,他无疑有着天才共有的孤傲性子,也有着玩弄权术的智慧谋略,他与曹操迥然不同,而刘禅则如斯评价:“司马懿几乎就是下一个曹操,短短几十年,一切历历在目犹如再现,当初曹操是怎么将汉室捏在手心的,司马懿同样也步上曹操的后尘,将魏室捏在了鼓掌之中。”
然而这些都是刘禅上一世的事情啦!张春华知道,司马懿没能与刘禅所说的那样领兵征战,也没有与诸葛亮棋逢对手,打出大好的名声与战绩,他领兵出战,以出色的才智谋略先后平定辽东、抵御诸葛亮北伐,地位也随着他的征战才能够越来越显赫,刘禅如斯叹息说道:“我过来之前,司马懿已经老死了,这个人的阴险狡诈非常人所能及,想当初权倾朝野的司马懿,俨然又是一个曹操在世啊!也难怪魏帝曹芳一直忌惮着他。”
顺便说一句,曹芳是曹丕的孙子,魏王曹操的曾孙,如此超长持久的生命力,连任三朝元老,司马懿的能苟程度,比曹操更甚。
刘禅可不知道张华就是司马懿之妻,他只是见张春华与司马懿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提醒她多多防备着这个人。张春华感谢他的好意,见到司马懿后就以这些话语来挪揄他。
这半年来,他们这对小夫妻倒像是在“偷情”似的,每次见面都偷偷摸摸,又是情谊香浓,又是刺激热情。
司马懿听闻张春华的调侃,无奈说道:“懿实在是愧不敢当如此赞美,我平生所敬服的人,除了父亲之外,当属乱世枭雄曹操,我现在不过是陛下身边的文官,如何能与丞相曹操比肩呢?”
张春华轻笑道:“至少我知道仲达以后能活好久,活得比我还久,那样我就放心了。”
司马懿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他目光暗沉,低声说道:“我不会那样待你,秋实也不能走在我前头。”
张春华哭笑不得:“我不过随口一说,你怎么还较真起来了。”
司马懿沉默不语,但是紧抿的嘴唇可以看出他的不高兴。他说道:“一场瘟疫,带走了我最亲近的兄长,父亲近日身体越发不行了,唯恐他大限将至,我身边亲人将会越来越少,我常常安慰自己,至少还有秋实在,秋实怎么能出事,留我孤身一人苟活于世呢?”
张春华忙安慰他,他们都已经老夫老妻了,成亲多年,至今如胶似漆,有时候她真拿仲达没办法,自从他们在洛阳见面后,仲达越来越黏人了,脾气也越来越倔。
刘禅的话语终究还是在司马懿的内心留下了痕迹,他如此想着:曹公能称王做丞相,我为什么不可以呢?若我能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与秋实的关系是不是就不用再遮掩了?也不必担心会为司马一族带来什么祸患,因为到时候我的党羽必定能够将秋实与家族保护起来。
现在的情况与刘禅记忆中的完全不同,积累至今,司马懿还只是一个半文半武,更偏好于文官的职责,就连曹操托孤,也是重点托付给了张春华,而不是司马懿。
那么问题来了,曹操/死前让曹丕娶张华为正妻,并且当众告诉众人张华是女儿身。
司马懿脸黑了,他决定收回什么敬服曹操的话,在他的心目中,曹家父子已经荣升为劲敌,是他要斗争到底的宿敌!果然,他该快些动手完成布置,绝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
做什么事都冲着我来,欺辱或是贬官,他都无所谓,但是敢肖想他媳妇,司马懿不能忍。
司马一族世代都是汉臣,司马懿也是食汉禄的一员,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但大汉已经走到了尽头,曹丕已然是在做“天子”所做的事情,距离登基仅半步之遥。他庆幸自己家族在天下归魏之迹在魏王帐下站稳了脚跟,如此,未来司马一族举族都可有所作为。
曹操/死后,司马懿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过分谨慎小心了,他一路扶持曹丕至今,早已是世子的心腹重臣,他并没有因劳苦功高而沾沾自喜,但在魏王府之中,因曹丕对他的信任与欣赏,有些事情要做起来可就方便很多了。
曹操的葬礼一切从简,在场的曹魏心腹重臣们吃惊于曹操说出口的大秘密,悄悄打量参与全程葬礼的“武王”曹操之“义女”张华。其中几个与张华共事过的更是悄悄吞咽起来口水,众人安静如鸡,没有一个人敢提张华女儿身的事情。
知道曹操入葬,曹丕即日登位,由重臣华歆奉诏自许昌来到洛阳,汉献帝亲下诏书,封曹丕为魏王,领丞相职位。
曹丕即位后,几次见着张春华都欲言又止,张华虎目圆睁,虎背熊腰,身形高大伟岸,整个人的身影几乎能将他所笼罩,每次与张华面对面说起政务来,曹丕心里头都会想起父亲死前的嘱咐:“张华是女郎,领兵五十万,子桓委屈一下娶她为妻,好好待她,日后踏平海内不成问题。”
曹丕被他爹神来之笔坑得一脸血,他从来都只将张华当作好友,同僚,亦或者是共同上战场的战友,哪怕现在知道张华是女郎,他都无法将他……不,将她带入女郎的身份,更别提娶她了。
曹丕纠结万分,与张华相处都不自在了起来,每当他看到张华的身材,他都会心肝儿颤,此时此刻,唯有当初面对女霸王孙夫人的刘备才能够懂得他此刻的心情。
白日里想着事情,夜里曹丕还做了噩梦,梦见魁梧的大汉子张华娇柔地捏着兰花指喊他夫君,曹丕惊恐万分,大叫着“不要——”,生生吓醒了,汗流浃背。
曹丕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从未怀疑过张华以后会背叛他,正如曹操所说,兄弟之间都存在背叛,可唯有张华不会背叛,她是能够信任的大忠臣。
没有她,父亲与袁公一战难以轻易获胜,没有她上交兵权,他自己就无法快速积累出自己的班底,没有她,这天下甚至至今都还是四分五裂,父亲走得也不会安祥。
曹丕招来了他的心腹谋士司马懿,对他说道:“孤一直都知道张华是忠于曹魏的忠臣良将,父亲想要我娶张华为正妻,或许只是想要多一份保障,多给张华一些体面,但是孤不想娶她,张华之勇武精进,适合在战场上拼杀,不适合娇养在内宅。”
说出娇养一词,曹丕自己抖了抖,他无奈极了,问司马懿可有什么法子能够既不得罪张华,又能不娶张华的。
毕竟当初曹操可是在众人面前说起的这件事情,大家都听见了,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装傻,但曹丕知道,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内给出一个交代,不然张华面子上不好看,也会影响他们君臣之间的感情。
对于曹操的折腾,曹丕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升出了久违的叛逆来。
司马懿目光闪了闪,他低沉着声音说道:“王上不想娶张华,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装傻,或许张华也不想嫁给您呢?不然为何她也至今什么都不提起?”
他这么一说,曹丕眼眸一亮。是啊,或许张华还不一定想要嫁给他呢!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