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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有个姓袁的副将军,同尹老汉交情很深,路过这里西去,前来看望尹老汉,见到金大用,非常喜爱,请他当了军中的书记官。
过了一阵子,流寇造反,袁将军立了大功。金大用因为参赞军务有功,被授游击官职回来,这时他才和唐氏成了亲。
过了几天,金大用带上唐氏去南京,准备去给庚娘扫墓。刚过镇江,要登金山。船到江心,忽然有一条小船迎过来。
船中有一个老妈妈和一个少妇,金大用惊疑那少妇很像庚娘。小船疾驶而过时,那少妇从窗中窥看金大用,神情更像庚娘。
金大用惊疑又不敢追问,急忙呼叫:“看那鸭子飞上天去了!”少妇听了也呼喊:“馋狗想吃猫腥吗!”这是当年闺房内夫妻俩开玩笑的话。
金大用大惊,回船追近仔细一看,真是庚娘。丫头扶庚娘到这边船上,两人相抱大哭,同船的人也跟着伤感不已。
唐氏以嫡妻礼拜见庚娘,庚娘惊奇地询问,金大用才仔细地述说了缘由。
庚娘拉着唐氏的手说:“同船时一席话,心中常常忘不了,想不到成了一家人。多亏你代我葬了公婆,我应当首先谢你,哪能以这种礼节相见呢?”
于是以年龄论,唐氏小庚娘一岁,二人便以姐妹相称。
(本章完)
第70章 生死轮回()
原来,庚娘被埋葬以后,自己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她:“庚娘,你丈夫没死,还应当重新团圆。”
好吧,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当时喊醒庚娘的人,就是我。
接着,庚娘就如同从梦中醒来,用手摸摸四面,全是墙壁,这才醒悟自己是被埋葬了。她只觉得闷得慌,也没有什么痛苦。
有几个恶少发现庚娘的陪葬物丰富,便挖坟破棺,正要搜刮,见庚娘仍然活着,双方都既惊又怕。
庚娘害怕他们害自己,哀求说:“幸亏你们来,才使我又见天日。头上的首饰,你们全都拿去,请你们把我卖到庵里当尼姑,也可以得几个钱,我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
盗墓的磕头说:“娘子是贞烈女子,神人都敬佩。小人们不过是贫困没有办法,才干这见不得人的事。只要你不说,我们便感恩了,怎么敢卖你为尼呢?”
庚娘说:“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事。”另一个盗墓的说:“镇江有个耿夫人,一人守寡没有子女,如果见到娘子,一定会很高兴。”
庚娘谢过他们,自己摘下珠宝首饰,全都给了他们。盗墓人不敢收,庚娘再三给他们,才拜谢收下来。接着雇了车船,把庚娘送到了耿夫人家,假说是乘船遇风迷路。
耿夫人是个大户,守寡一人过日子,见了庚娘非常喜欢,把庚娘当作亲生女儿,刚才是母女二人从金山回来。庚娘把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金大用就走过船去,拜见耿夫人。
耿夫人像对亲女婿一样款待金大用,邀他到家中,留住了好几天才走。
从此,两家来往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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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助金大用和庚娘一家团聚之后,功德值果然增加了不少。
这天,我在酒楼上听到一个故事,竟然又是跟阎罗王有关的。
原来,某巡抚的父亲,早先在南方做总督,去世已经很久了。一天夜里,巡抚梦见父亲来,脸色哀伤恐惧。
巡抚惊问是怎么回事,父亲对他说:“我一生没多少罪恶,只有一旅边防军队,不应当调遣而错误地调遣了,途中遇上海寇,全军覆没。
如今他们告到阎王那里,阴司里的刑罚残酷歹毒,实在叫人害怕。阎王不是别人,明天有个经历官押送粮草来,那人姓魏,他就是阎王。你要替我哀求他,不要忘了啊!”
巡抚醒来,觉得这事很奇怪,心里不是很相信。刚又睡下,又梦见父亲来,让他一定要照说的去办,还说:“父亲遭遇灾难,还不铭记在心,怎么把它当作妖梦,置之不理呢?”
巡抚醒来,越加感到这事奇异。
第二天,巡抚留心查看名册,果然有个姓魏的经历,转运粮草第一个来到,巡抚立刻传话叫他进来。叫两个衙役把他按到座上,随后按拜见官长的礼节,向他叩拜起来。
叩拜完毕,巡抚直挺挺跪在地上,两眼垂泪,把梦中的事向魏经历说了。魏经历不承认自己是阎王,巡抚趴在地上不起来。
魏经历才说:“是的!有那样一件事。但是阴间的法律,不像人间昏暗不明,可以上下联手,串通作弊,恐怕我无能为力。”
巡抚苦苦哀求,魏经历无可奈何,就答应下来。巡抚又请求迅速办理,魏经历反复筹划,考虑没有个安静的地方处理这事。于是,巡抚请求把接待宾客的公馆清扫出来让他用。
魏经历同意后,巡抚才从地上站起来,又要求审理时跟去看一下,魏经历不同意。
巡抚再三要求,魏经历才答应他去,千叮万嘱:“到了那里,千万不要出声。阴间刑罚虽然残忍,可是与人间不同,一处治就像死了,其实没死。如果你看见了什么,千万不要惊怪。”
巡抚答应了,心里却忐忑不安。到了夜里,巡抚藏在公馆的一旁,见公堂台阶下,受审的犯人,断头的,折臂的,乱纷纷不计其数。
在一块空地上,放着一口油锅,几个人在油锅下烧起了火。巡抚忽然看见,魏经历穿着官服走出来,坐到大堂上,神气威猛,和白天见的大不一样。
那些断头折臂的人,一齐趴到地上,同声叫喊冤枉。
魏经历说:“你们都是被海寇杀害的,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乱告官长呢?”
众鬼大声喊着说:“按规定不应该调遣,我们是被错误地调动后,才遭到杀害,这是谁给我们造成的灾难呢?”
魏经历又多方为巡抚的父亲解脱。众鬼大声叫冤,乱成了一片。
于是,魏经历叫过鬼卒,说:“可将那个官放到油锅,稍微炸一下,于理也是应当的。”看魏经历的用意,似乎想借此平息一下众鬼的怨愤。
当下就有两个恶鬼把巡抚的父亲捉来,用锋利的钢叉刺入油锅。
巡抚见此情景,心里又惊又痛,无法忍受,不觉脱口喊了一声。
刹时,庭中寂然无声,眼前的一切都不见了。巡抚惊叹不已,悄悄地回去了。天明之后,巡抚去看魏经历,见他已经死在公馆里。
我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知道魏经历的魂灵已经被地府召回,不能再以人类的身份在人间行走。毕竟,阴间的法律是很严厉的,绝对不能徇私枉法。
坐了一会儿,我正准备离开,又听到一件有趣的事。
在山东长山,有个刘某,身体肥胖,爱好饮酒,每当独饮,总要喝尽一瓮。他有靠近城郭的三百亩好地,常常只种一半庄稼;而家里非常富足,并没因为爱喝酒使家境受影响。
一天,一个西域来的僧人,见到刘某之后,说他身患奇异的病症。
刘某回答:“没有。”僧人问他:“您饮酒是不是不曾醉过?”刘某说:“是的。”僧人说:“这是肚里有酒虫。”刘某非常惊讶,便求他医治。
僧人说:“很容易。”刘某问:“需用什么药?”僧人说什么药都不需要,只是让他在太阳底下俯卧,绑住手足,再在离头半尺多的地方,放置一盆好酒。
过了一会儿,刘某感到又热又渴,非常想饮酒。鼻子闻到酒的香味,馋火往上烧,而苦于喝不到酒。忽然觉得咽喉中猛然发痒,哇的一下吐出一个东西,直落到酒盆里。
解开手足一看,一条红肉三寸多长,像游鱼一样蠕动着,嘴、眼俱全。刘某很惊骇地向僧人致谢,拿银子报答他。僧人不收,只是请求要这个酒虫。
刘某问他:“作什么用?”僧人回答:“它是酒之精,瓮中盛上水,把虫子放进去搅拌,就成了好酒。”刘某让僧人试验,果然是这样。
刘某从此厌恶酒如同仇人,身体渐渐地瘦下去,家境也日渐贫困,最后竟连饭都吃不上了。
“酒虫?”
我立即来了兴趣,掐指一算,就已知道那个番僧在哪里,立即离开酒楼,来到一个僻静之处,然后乘坐时光鸡,飞驰而去。
(本章完)
第71章 番僧()
《聊斋志异》记载了一些跟番僧有关的故事,里面说,很多人认为,番僧是有大本事之人。
譬如,有一次,青州来了两个外国和尚,相貌长得很古怪,耳朵上戴着双环,披着黄布,长着卷曲的头发和胡须。
他们自己说是从西域来的,听说青州府的太守很敬佛,特来拜见。
太守派了两个差役,送他们到和尚住处。有个叫灵辔的和尚,对他们不怎么礼貌,但管事的见他们不同寻常,就自己设宴款待他们,并留他们住下。
有人问他俩:“西方有很多能人,师傅您是否也有奇妙的法术?”
其中一个西域和尚笑了笑,从袖中伸出手来,掌中托着一个小塔,高不过一尺,玲珑可爱。
这房子的墙壁上最高处,有一个小龛,这和尚顺手一扔,小塔就稳稳当当地落在小龛的正中间。小塔上还有舍利子,放着光芒,照耀满屋。
稍过一会,和尚又抬手招塔,塔仍落在他的掌中。
另一个西域和尚露着臂膀,一伸左臂,延长达六七尺,而右臂就缩得不见了;再伸右臂,也与刚才伸左臂一样。
这两个和尚说,前一阵子,他们一个去了五台山,另一个去了泰山。他们的衣服颜色、语言相貌,跟华夏国都不一样。
有个和尚说:“我曾经路过火焰山,那里峰峦重叠,烟气蒸腾,热得就跟炉灶一样。如果要翻过这座山,必须在雨后才能走。
走时要聚精会神,双眼凝视着地面,轻轻地抬脚,慢慢地走;如果一不小心误踏到山石上,就会立即冒出烈焰,把人烤伤。
我还曾路过流沙河,河里有座水晶山,陡峭的悬崖绝壁直插天际。山峰四面都晶莹清澈,像透明一般。还有一座关隘,宽窄仅能容一辆车子通过。
有两条龙,口角相交,把守着这里,凡是过关的人须先拜龙。龙如果同意那人过关,口角就会自己张开。龙的颜色是白色的,身上的鳞鬣都像水晶的一样。”
另一个和尚说:“我们已经在路上走了十八年。刚离开西方时,有十二人,等来到华夏国,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西方都传说华夏国有四座名山,分别是泰山、华山、五台山、洛伽山。
相传这些山上遍地都是黄金,观音菩萨、文殊菩萨就在这些山上住,凡是能去这些地方的人,都会变成佛身,可以长生不老。”
听这西域和尚说话的口气,就跟我们这里的羡慕西方乐土是一样的。
倘若有去西方游历的人,跟那些来东方求佛的人中途相遇,双方分别说说本地的实际情况,一定都会相视失笑,免除万里跋涉之苦了。
找到那两个番僧之后,我用了一个小法术,将那条酒虫和那个小塔拿到手,并没有惊动他们,就悄悄地离开了。
那条酒虫,我交给青凤保管,平时可以用来调配美酒。那个小塔是一件辅助型的佛门法宝,叫做金光塔,可以发出金色的强光,对亡灵生物的伤害尤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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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来到山东泗水县的山中,发现这里有一座佛寺,四周没有村庄,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只有一个道士住在这座已经荒废的寺院里。
有人说寺里有很多大蛇,所以游人更远远地躲着这里。
此时天色已晚,我远远看到有一座寺院,便前去投宿。
道士惊讶地说:“居士从哪里来?幸好没被我那些孩子们看见。”让我坐下,拿粥饭给我吃。
我还没吃完,一条大蛇爬进来,足有十多抱粗,昂头看着我,愤怒的目光像闪电一样,一闪一闪的。我微微一愣,静观其变。
道士用手掌拍拍蛇的头,呵斥说:“去!”
大蛇就低下头,爬进东屋里,弯弯曲曲爬了好一会儿,身子才全进去,盘伏在屋里,一间东屋全塞满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奇怪地问。
道士说:“这蛇是我平时豢养的,有我在这里,不要紧。怕的是你自己遇到它。”
不一会儿,又有一条蛇进来,比前一条略小一点,约有五六抱粗。它一看见我立即停住了,怒目闪闪,吐着舌信子,像前一条一样。
道士又呵斥它,这条蛇也进了室内。东屋里没有它卧的地方了,它就一半身子绕在梁上,墙壁上的土被哗哗地摇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