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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是有意，那么也就是说，她早就知道瑞嫔的事情是尸香作怪，或者是她早就知道知道这件事情是灵嫔做的，可若是无意，那她的这些想法就全部被推翻，只是……会是无意吗？
自从那天她请她到庆宛宫说了几句话，她们都很有默契的减少了见面的可能，以免两人都会觉得尴尬，可那天在御花园，她似乎是有意要过来她这边的。
她在寻找古书的时候，凝玉就曾说过，太子妃也很喜欢看古书，或许她是知道那本书上记载了尸香的。
可就算她是看过这本古书的，尸香这种东西，云揽月怎么能这么快就明白了呢？她的身上，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红鸾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会记在心里，慢慢的去想，当然，她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帝，本身她对皇帝，就没有那么多的信任。
转眼，燕北惠离家出走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边关战事依旧不断，大燕和流寇都是死伤惨重，可是战事依旧没有要停歇的意思，流寇似乎有意要做个了断的意思。
在这样的情况下，燕北惠是回来也不好，留在那里也不好，皇帝也不免着急，好在几次的信函当中，都有提及燕北惠的现状，她在军营之中似乎也很适应，没出什么问题。
当然，这只是信函上的内容，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谁也没有亲眼看到。
云揽月是相信信函上说的，她二哥她很了解，就算他对惠儿没有感情，也绝对会保护她的安全，更何况，在她看来，二哥对惠儿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黎城军营。
燕北惠觉得那位苏芷水姑娘最近着实有些奇怪，她好像经常晚上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干嘛了，燕北惠已经好几次看到这种情况了，心里自然有所怀疑，更何况之前云少洛也跟她说过一些他的怀疑。
为了弄清楚云少洛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天晚上，大家都睡下之后，燕北惠就注意着苏芷水的营帐，看到有人影晃动，她也小心翼翼的跟了出去，在没有吵醒如意的情况下，只身一人跟着苏芷水出了营帐。
她还特地带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就算有什么事情，她也可以好好保护自己，燕北惠这样安慰自己。
苏芷水有她自己的套路，从军营之中防守最弱的地方出去，一路上都避开了来回巡逻的将士，小心翼翼的离开军营，她的身手很灵活，很快就消失在将士的视线之中，就算是有所察觉，最多也就是觉得有人影闪过罢了。
但是燕北惠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刚要行动，就被人发现了，她身份尊贵，将士们最弱不敢动手拦住她，吵闹声引来了出来小解的罗仲，过来询问一番，就挥退了众人。
罗仲送燕北惠回营帐休息，但是听了燕北惠的话，对苏芷水也有些担心，便顺着之前的路找了出去。
第502章 胡雪凝（）
燕北惠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看到的，她所怀疑的都告诉云少洛，想好之后，她便穿上衣服到云少洛的营帐去。
云少洛还在睡梦之中，便被她给吵醒了，看了看外面，天还没亮，云少洛摇头失笑：“惠儿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少洛哥哥，惠儿觉得苏姑娘很不对劲，之前你不说跟惠儿说，你怀疑苏姑娘是奸细吗？惠儿觉得你的怀疑是对的。”
“哦？你发现什么了？”
“苏姑娘这几天经常半夜出去，就在刚刚，她又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原本想跟着她出去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但是被罗仲发现了，就没有跟成。”
云少洛听了这话，喝不得敲她一脑门，怒道：“你真是不要命了，如果她真是奸细，你要是跟去了，还能有命活吗？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许轻举妄动的！”
燕北惠嘟了嘟嘴：“惠儿知错了，反正惠儿也没去成嘛，再说了，惠儿可是带着武器的。”说着，从裤腿抽出一把匕首。
云少洛扶额，轻而易举的从她手中夺走了匕首：“你以为就这么点东西，能把人怎么样！”
燕北惠惊呼一声，而后双手做捧心状：“少洛哥哥，你好厉害！”
云少洛继续扶额，摇头叹息：“你啊，以后不准跟别人出去，任何人都不行。”
“那要是跟着你呢？”
他仔细想了想：“除了上战场的时候不可以，其他时候都行。”
燕北惠高兴的笑了，她向来很容易笑，在云少洛面前，更是容易满足，只要他说一两句甜言蜜语，就足够她高兴好几天了。
“罗仲呢？送你回去之后他也回去了？”
“我觉得他不像是回去了，而是去找苏姑娘了。”
听了这话，云少洛下意识的眉头一皱，但是当着燕北惠的面儿，也没说什么，让门口的守卫送她回营帐之后，他立即叫来了云少司，让他带着人沿路追赶过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这期间，罗仲和苏芷水早就碰上了，不过他看到的不止是苏芷水一人，还有另外一名男子，那名男子对经常上战场的罗仲来说并不陌生，流寇的新首领从来没有露过面，带兵打仗的一直都是这个名叫拓奎的年轻人。
他的年纪和他们将军差不多，不仅如此，就是带兵打仗的本领都和他们家将军不相上下，有这样一位对手，真的叫人头疼，更何况，他们打战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连他们的首领是谁都弄不明白，这让他们非常挫败。
可是在这个地方，就在靠近他们军营的地方看到拓奎，还是他和苏姑娘在一起的情况下，这叫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怒！
他不是笨蛋，虽然没有陈定秋那样聪明敏锐，但若是这样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那他就不配成为二爷的副将，如果苏芷水是被绑架，就不可能是自己走出军营的，更不可能两人面对面的说话，苏芷水是一派高高在上，而拓奎却是低垂着头，对其惟命是从
原来……原来！
那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流寇新首领，便是一直在他们身边的苏芷水姑娘，这位又会煮饭，性格又非常温柔的苏姑娘，她是流寇首领，她是他们的敌人，她千方百计潜伏在军营之中，这也难怪那么多次，他们的计划明明周密，对方却好像早就知道。
罗仲双手紧握成拳，但还是屏气凝神，尝试着又靠近了些，借助树木和草丛，暗中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他是瞎了眼，可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看清楚还算来得及，或许他能借此机会听到流寇下一步的计划，长久以来，他不仅被蒙蔽了双眼，还一直帮着这位隐藏极深的敌人，他有罪，如今正是他将功赎罪的好机会。
拓奎神色凝重，沉声道：“首领，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暂时还不能回去。”苏芷水神色微微异样，说道：“没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在大燕的军营中，可以带给你们最准确的消息。”
“可是首领，我们不需要那么多准确的消息，凭您的本事，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您应该猜想的**不离十，更何况，当初您说要打入敌人内部，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给老首领报仇！”
“拓奎，你放肆！”
拓奎当即跪下：“首领恕罪，是拓奎失言。”
“如何给父亲报仇，我自有主张，更何况，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当初云少洛只是抓获了父亲，他意欲劝和，并无杀意，是那个姓陆的不想云少洛军功盖过了他，所以才下令斩杀父亲，如今姓陆的惨死，父亲的私仇也算是报了，如今战事，是为了我方臣民的安定，而非报仇，拓奎，你可明白！”
“是，拓奎明白。”
罗仲心惊，他早就该想到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苏芷水，而是流寇前任首领的女儿胡雪凝，他们都以为老首领死了之后，流寇发生内战，以至于胡雪凝也被杀害，可万万没有想到，流寇内部是如此的团结一致，他们非但没有杀害胡力的女儿，还尊她为新首领，若是如此，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罗仲不由叹息一声，可就是这么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让苏芷水，也就是胡雪凝发现，她准确的捕获罗仲所在的位置，喝道：“谁，出来！”
话音刚落，拓奎就已经朝他这里冲了过来，罗仲自知躲藏无用，连着两个翻身后退至安全方位，可对方有两个人，拓奎动的时候，胡雪凝也动了，前者没有抓住罗仲，后者却是一脚踹到罗仲心口，他闷哼一声，重重撞在身后的大树上，又被反弹在地，捂住胸口喘着粗气，一时动弹不得。
“噗”的一声，罗仲口吐鲜血，胡雪凝也看清楚来人是谁，她眯了眯眼睛，站在原地没动。
拓奎抽出随身佩戴的匕首，朝罗仲走去，胡雪凝扣住他的手腕：“你要干什么！”
“首领，您不能再回去了，至于他，更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胡雪凝面色阴沉，可她知道拓奎是对的，最终，她松开了手。
第503章 一定要赢（）
深夜，云少司被派出去追寻苏芷水和罗仲，他没有看到苏芷水，不过他把罗仲带回来，只是他赶到的时候，罗仲早就浑身冰冷，没了声息。
罗仲被割断了脖子，应该没受什么苦难，或许这是他们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
云少洛掀开面罩，罗仲还是死时的样子，睁着眼睛，哪怕眼睛已经灰暗，却依然能读出其中的不可置信，他红了眼眶，伸出手盖上他的眼睛。
营帐内气氛压抑，所有人都强忍着泪水，他们是战场上的男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陈定秋、刘荣、林铎明，三人都是双手紧握成拳，牙齿紧咬，眸中充满了愤怒，罗仲是他们四人中最为天真，也是最为善良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人都怀疑过苏芷水，唯独他从来没有过，苏芷水何其狠心，竟然能对一个一直以来关照她，深信她的人下此毒手！
刘荣最为冲动，他第一个忍不住，上前一步怒道：“二爷，事到如今，我们没有必要等敌人主动出击了，对方首领隐藏在我方军营这么长时间，明显是早就有所预谋，罗仲死的冤枉，这个公道，我们要讨回来！”
若是平常，刘荣这般冲动，陈定秋一定会上前劝说两句，可这一次，刘荣话音刚落，营帐内的所有将士纷纷振臂高呼：“讨回来！讨回来！讨回来！”
云少洛蹲在尸体旁边，良久没有动弹，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让所有人的内心都燃烧着熊熊烈火，他撑着自己的腿沉重起身，赤红的双眼布满了浓烈的杀欲，只见他手臂高举，制止将士的呼喊，而后毫不犹豫的说道：“众将士们，听本将号令，所有人待命，随时准备攻克流寇大军！”
“末将领命！”营帐里的将士仿佛被打了鸡血，个个精神抖搂，恨不得立刻就跟流寇大战一场，但是他们知道，再愤怒，也不能贸然行事，待他们讲解制定好了严密的计划，定然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将士们都下去准备起来，营帐内，只剩下云少司和他的副将，还有云少洛和他的副将，以及……罗仲的尸体。
云少司看了看罗仲，他知道，罗仲的死给二哥打击很大，他明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阻止二哥，可他还是很担心，毕竟他的伤势还没有好，还需要休养。
“二哥，这次就让我来带兵吧。”
云少洛抬手拒绝：“这一次，必须由我亲自带兵，你不必劝阻。”最了解云少司的人就是云少洛，他的担心他都知道，可是现在他的伤势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罗仲死不瞑目，罗仲追随他多年，若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为他做点什么，那他还算什么好汉！
云少司又是担心又是着急，但是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二哥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劝得动，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以前没有，现在或许有了，听劝不动的，公主或许可以试试，这样想着，云少司朝身旁的吴旭看了一眼，吴旭会意，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陈定秋拧眉说道：“将军，想来那苏芷水根本就不是苏芷水。”
云少洛沉声点头：“没错，她不是苏芷水，如果没有猜错，她就是我们一直以为已经死于内战的胡力女儿胡雪凝！”
“很有可能，胡力的女儿也曾上过战场，不过都是面具遮面，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不过她能够在我方军营潜伏这么长时间，定然是有点本事，唯有上过战场的女人，才能这般镇定不漏马脚。”
林铎明怒道：“真是该死，亏得我们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对她照顾有加，没想到竟然养了个白眼狼，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杀了她。”
“铎明，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去打这一仗！”
陈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