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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儿,你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千秋峰?”
她摇了摇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眼中无神:“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意,我想睡觉了。”她将怀中一路紧抱的檀香枕和画像扔给了唐清晓,脚步轻浮地往他床上爬去,然后便闭目睡着了。
唐清晓眉头皱得更深了,望着她躺在床上的身影,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害怕的光芒。
他怕她会有事——
自从苏蜀找回了檀香枕和画像,夜晚月光之下,唐清晓注意到她又有了影子。
他心底越来越担心,决定尽快启程赶回西域去。
尤其是在应珊莲他谈了一次之后,他更不得不信,苏蜀的问题,不是属于“人”所能解决的问题,他的心底隐隐意识到,苏蜀她,跟其他普通的人不一样,她体质异常,生病可以不药而愈,离了那幅画像就如同一具失了灵魂的木偶,她甚至会腾空飞起,能在两个时辰内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千秋峰峰顶……
苏蜀拥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神奇力量。
此事世间只有一个人能解他疑惑。
那个人就是苗疆圣女赛雪,此时,她应该正在西域境内等待火莲花的盛开。
唐清晓与赛雪有一面之缘,更正确的说,是有过一夜之缘。
赛雪曾挑衅地对他笑道:“日后你若有求于我,就必须要带我去你们炎教的总舵取一件最珍贵的宝物,否则我将见死不救!”
那时的他一笑置之,当她是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拎起剑推门离开了她的寨子,从此再没见过她。
没想到如今却一语成谶,也许当初赛雪已预料到了什么,如今,他真的不得不去求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雪妖女
客栈客房内。
唐清晓推门而入,苏蜀正坐在床边抚着手中的画卷发呆,身上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与迷茫。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张臂搂住了她,轻声道:“在想什么?”
半天她才抬起头来,望着他,手缓缓抬起抚上了他的面具,手心触及一片冰冷,她打了个冷战,喃喃道:“如意,外面是不是还在下雪?”
他握住了她有些发凉的手,轻轻扯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带笑的眼角,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笑了笑:“昨夜就已经停了,你睡得很沉。”
“是吗?”她苦涩地笑了笑,道:“如意,昨晚我梦到阿爹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他轻声问道。
她的手指微动,轻触着他温暖的脸颊,抿了抿嘴说:“他说幸亏我找回了檀香枕和画像,否则就会有危险。”
唐清晓心中一动,扯了扯嘴角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两件东西是你阿爹留给你的,你是太看中了才有此心魔,别胡思乱想。”
她摇摇头:“如意,你说我是不是不太正常?我也有些感觉了,只是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胡说八道,什么不正常?”他放下她的手轻斥道,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她垂下了眼眸,他一看她那委屈沉默的态度又心软了,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中,道:“应是我之前给你吃的药丸发生了药效所引致,你未习过武,体内突然经脉混乱,内力增长也不足为奇。”
她在他怀中微微抬头,皱眉道:“是你前两日给我吃的红色药丸吗?”
他点头道:“没错,只要好好调理一阵子就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不用怕。”
“嗯。”她放下心来,乖乖靠在他怀中不说话。
背后,唐清晓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那红色药丸便是当日应珊莲的血炼制而成,他探过苏蜀的脉,依然毫无起色,所以她的异样根本与药丸无关,而是另有原因——
“蜀儿,我要带你回西域。”
“哦,那是你生长的地方,我也想去看一看。”
“嗯,我带你回去见一个人。”
“是谁?你爹娘吗?”
……
与他们一起回西域的还有应珊莲,唐清晓欠她一个人情,如今她提出要跟在他身边,他不能拒绝,尤其是他也需要有她这么一个懂得医术的人在身边,助他尽快养好伤恢复体力。
应珊莲在为他金针过穴之后,提笔在纸上写道:红樱丹你做何用了?
唐清晓淡淡看了一眼,道:“我给蜀儿吃了。”
应珊莲叹了口气,早已料到的事为何总忍不住再多问,起身收拾好药箱,临走之前在纸上写道:我探过她的脉,你等于是浪费了。若用来疗伤,你此时早应痊愈了。
他不置与否,闭眼提气试了试,发现心脉畅顺了一些,相信再过两日便能痊愈,于是淡然道:“如今也是一样,谈不上浪费不浪费。”
应珊莲黯然想,是啊,你对她总是格外慷慨,我为你做的,你何时关心过一句,可曾知道到如今我的头仍隐隐作痛?
想着,她又提笔写到——
晓,她不是正常人,我见到她飞在半空之中不坠落,你难道不怕吗?
他不屑地勾了勾唇:“怕什么?怕她是妖魔鬼怪一口吃了我?我唐清晓几时害怕过什么?即使她是妖,我也有办法让她长留在我身边!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赶路,若是你身体不适,不如就此别过,日后再聚。”
应珊莲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和苦涩,拎起药箱转身离去。
即使明知他心中有的是别人,她也做不到就此放弃,明知不该,仍想一路跟随着他,幻想自己与他千山万水结伴而行。
幻想这一路只有自己和他,这是她唯一仅有。
名剑山庄内。
“大哥,你上哪儿去了?”名修钰问道。
火光微亮,一只修长白皙如玉的手摆放在火光之上,慢条斯理地翻转着取暖,许久了却依然冰凉如初,手的主人勾了勾嘴角,轻笑道:“去看一个很有趣的‘人’,他们现在准备去西域找赛雪了。”
“赛雪?”问话的人惊道,“是那个用秘术复活了你,却又令你变成半人半鬼的妖女?他们意欲为何?”
“为了一个叫苏蜀的丫头,没想到唐清晓也是如此情深之人。只可惜他们终将失望,因为她与我始终不同,那就是,她已非半死……”
“什么意思?”
“你不需明白。另外我要告诉你,娘身上的蛊便是赛雪所下,这是她当初救我所要的酬报,时隔数年,如今才发作,我要去西域找她。”
“不如让我去吧,你不便露面——”
“不用说了!我有私心,我想再去见一见那苏蜀,呵呵,难得的同类……”
“唉,如若中意,便将她带到自己身边陪伴你吧。”
“呵呵,可以考虑。”
三月份的西域,天气灰蒙蒙的,一辆骆驼车行进在漫漫黄土的沙漠之中,后面留下了一连串深深的骆驼脚印,以及被车轮碾过的痕迹,唐清晓骑着一头高高的骆驼行进在木车的旁边,靠近车窗处,低头掀开布帘望进去,道:“蜀儿,好点没有?”
木车内,苏蜀无精打采地靠在木板趴坐着,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蔫了的霜打茄子。沙漠里昼夜气温相差极大,令苏蜀这个从没出过远门的人产生了极大的不适应感,连着两日都病恹恹的。此时她正抱着唐清晓给的扑鼻凝香露不停地嗅,使自己精神可以好一点。
见唐清晓过来询问,她没心情说话,只摇了摇头,又耷拉着脑袋蜷成一团了。唐清晓皱起眉头,坐在苏蜀对面的应珊莲转过了头,朝他微微笑了笑,示意让他放心,有她在这里照应着。
唐清晓没说什么,只又望了苏蜀一眼,淡淡道:“很快就到姑墨国的范围了,你再忍一忍。”说完放下布帘,骑着骆驼走到了前面与长心、曲墨二人一起在前面领路。
车内,应珊莲定定地望着抱着头正犯恶心的苏蜀,终究是不忍心,无声叹了口气靠坐过去,扶着苏蜀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上,然后示意她闭上眼睛,双指轻轻在她头上按压几个穴位,没过多久,苏蜀就感觉好了许多,长长地舒了口气,低声道:“谢谢你,应姑娘,你真好心!”相比自己这几天对她暗暗藏着的怀疑与嫉妒,苏蜀感到自惭形秽极了。
应珊莲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略带苦涩的浅笑。她又何尝愿意?
苏蜀精神好了一点,便不好意思地起身坐正,却见应珊莲从小袋子里掏出一个古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的金针,她拿起两根细细的金针分别扎在苏蜀的手背之上,轻轻一转,苏蜀诧异地望着她,却也不动:“你这是——”
应珊莲抬手掩住了她的嘴巴,笑着摇摇头,然后掏出纸笔在上面写道:这样你会舒服点。苏姑娘,你的体质有些特别,你自己有感觉吗?
苏蜀将两只手小心地摆在膝盖之上,不去碰到那两根微微晃动的金针,闻言,她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头痛道:“是啊,以前我都不会生病的,自从这次从山上下来后身体就变得不好了!你是说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千秋峰峰顶的事情吗?如意也问过我,可说实话我一直都是晕乎乎的,那天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跑到山顶去……啊!头痛死了!”
见她变得激动,应珊莲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低头写道:那司靖天呢?你还记得他吗?
当那张写着“司靖天”这个名字的纸递到苏蜀面前时,她的眼神有一刻变得呆滞起来,应珊莲一直在留意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却见她只是呆了一会儿,然后便低低地说:“我有些困了,我想睡会儿,到了再叫醒我吧。”说着不顾应珊莲的反应闭上了眼睛。
应珊莲明知她在装睡却也无奈,对苏蜀身上隐藏的许多难以解开的谜团更感到好奇了。她也靠着木板闭上了眼睛,心中却始终百转千回。
苏蜀虽然闭着眼睛,却丝毫没有睡意,想到司靖天,心还是会一抽一抽的难受,她可以忘了许多事,却忘不掉他那一眼的不可置信与悲伤。
这一生,她头一回对别人产生了逃避亏欠的心情,但她再也无从还起……
当晚,他们一行人果然走出了那片茫茫的沙漠,苏蜀下了骆驼车一眼看见那飘着片片白雪的土城时都呆住了,昼夜温差大也就罢了,没想到到了姑墨晚上居然开始下起了小雪,西域这块土地不可谓不神奇!
长心走到神情若有所思的唐清晓身边,道:“公子,火莲花一遇雪水就不会盛开,那个赛雪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唐清晓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没有回应长心的话,只是转身走回去牵着苏蜀的手,淡淡道:“先进城住下再做打算,蜀儿已经饿了。”
“我哪儿有说饿啊?”苏蜀闻言立即出声抗议道,看了旁边众人一眼,脸上神情有些窘窘的。
他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抓起她的小手捏了捏,面无表情道:“每次你肚子饿的时候,手心就会显得特别冰冷,还敢说你不是饿了?”
苏蜀撇嘴,故意抬杠道:“晚上这么冷,我的手当然也会冷啊,你这理由不成立!”
没想到这会唐清晓却不接她的招,转头问身后的长心道:“你说,你觉不觉得饿?”
“啊?呃——”长心没想到枪头突然对准自己,一时傻眼,望望那边对他使劲挤眉弄眼的苏蜀,又望望神情高深莫测的自家公子,然后开始呵呵傻笑:“是有点饿了,大家觉不觉得站在雪地里说话有点傻?不如先找间客栈住下再继续讨论吧。”
曲墨冷冷扫了他一眼,上前抢过他手中的行囊往肩上一扛,率先往前走进了姑墨的土城大门,身后众人陆续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应珊莲看了一眼后面正在打情骂俏的唐清晓、苏蜀二人,眼中涩意更浓,赶紧转头走在前面,不敢再多看一眼。
苏蜀扯着唐清晓的袖子示意他低下头来,然后在他耳旁小声说:“如意,我跟你说,我觉得应姑娘人很好耶,医术也很棒,刚才在车里她还给我按摩扎针呢,所以我的头才不疼了。”
唐清晓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意味不明:“这么说,你认为你家相公我的医术不如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蜀不满地压低嗓子喊道,还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不禁失笑,看来自己是纵坏她了,最近小妮子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喏,上面有三间空房,你们自己上去吧。”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客栈里,掌柜的穿着厚实羊皮裘衣,一脸的懒散无神,随意往上面一指道。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长心不满,正要开口骂掌柜的,却被身旁的曲墨一把拉住,此次回西域并没有通知教中众人,公子不想引来没必要的麻烦,所以要求行事低调,一切能忍则忍。
长心在被他拉住之后往后瞥了一眼,随即便闭上了嘴巴,将些碎银子用力拍在了桌上,拎起行囊便跟在唐清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