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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长朝一个乘警挥了挥手,他立刻走了出去,很快回来了,低声说:“刚问过餐厅的服务员,他们刚才确实在喝酒,喝了快一个小时了。”
列车长点点头,站起身来:“抱歉哈,让你们受惊了。不瞒你们说,刚才在你们铺里出现了一点儿问题,所以叫你们过来问问情况。你们两个,是从徐州上车的对吧?你们上车后,软卧里都有什么人?”
我说:“没人,就我们俩!”
列车长说:“那有没有两个学
我一听,心里顿时轻松了,原来就为这个事情啊,那是小事!
我大包大揽地说:“原来您说的是这个事情哈!是这样,我们刚才出去喝酒,看他们两个在外面打瞌睡,学生在外,也挺可怜的。我们这边嘛,正好又空了两个铺,这不是资源浪费嘛,就让他们进来住啦!”
瞎子也理直气壮地说:“对,就是这样!”
列车长看着我们,半天没有说话。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就说:“要不然这样吧,那两个铺我们也出钱买了,让他们睡,这样行了吧?”
列车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恐怕,他们住不了了……”
瞎子打了一个嗝,问:“为,为啥啊?”
旁边一个乘警插话说:“他们都死了!”
我吓了一跳:“死……他们都死了?!这怎么可能啊!”
瞎子也瞪大了眼,一脸的不相信。
列车长叹了口气说:“半个小时前,有人听到10号车厢有人呼救,就报了警,乘警过去看时,发现两个人一个人趴在床上,一个人躺在门口,身上全是血,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嘟囔了一句话,就没气了。”
我和瞎子对视了一眼,怎么都想不到,刚才还是两个活蹦乱跳的学生,怎么一眨眼就被人捅死了,这事情也太邪乎了?
列车长挥挥手说:“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现在正在全力追查凶手,你们也不要对外乱说。回头我会让人带你们去新的包厢,你们不用担心。”
瞎子不在乎地说:“俺们不麻烦你们啦!不用换包厢,你们就给俺们换一床新被褥就行!”
列车长意味深长地说:“不,不,不光要换包厢,还要换车厢。” '^'半(。*)/'浮*(生'~' www。ban浮sheom 更新快
瞎子问:“那是为啥呀?”
旁边的乘警说:“凶手还在这辆车上,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你们两个。”
我愣了一下,说:“那个,列车长,能不能问一下,那个人死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这个,对我们非常重要。”
列车长考虑了一下,略点了点头。
旁边的乘警低声说了一句:“他说的话很怪,当时好多人听到了,都听不懂。”
瞎子也问:“他说的啥?”
乘警说:“他说‘鱼,鱼,是鱼!’”
第320章 夺舍()
瞎子的这个说法,让我非常震惊,也非常感慨。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回避着小马的问题。
怎么说呢?在内心深处,我和瞎子都坚决地认为,小马是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个略带点儿羞涩,也略带点儿世故的大男孩,他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们?
但是,在藏北鹰坟的那一幕,我们却又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怪异,让我们不得不防,这让我们无法面对,索性不去想它。
瞎子这次提起来这个话题,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看着他。
这时候,天虽然还黑着,但是已经蒙蒙亮了,东方依稀透出一抹白色。
瞎子狠狠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看着远处起伏的小山包,说:“不知道小马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小心翼翼地说:“应该……还好吧……”
瞎子又吸了几口烟,扭过头问我:“小七,你觉得小马是不是兄弟?”
我斩钉截铁地说:“是!”
瞎子又问:“是兄弟的话,是不是要一辈子生死在一起?”
我还是斩钉截铁地说:“是!”
瞎子有些犹豫地又问了一句:“那,这个兄弟要是不是人呢?”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瞎子解释说:“小七,小马他……可能真的不是人……”
我有些恼火,心里也没底,索性破口大骂:“你胡扯什么?他不是人,那他是什么?鲤鱼精?!”
瞎子却问我:“你急个啥?你也听说白娘子、田螺姑娘的故事吧?说不准,说不准那小马也跟她们一样,是来报恩的呢?”
我被他气的几乎要昏倒:“人家白娘子、田螺姑娘都是女的好吧?小马那是啥?要给谁报恩?莫非是你以前救过他,他现在要嫁给你报恩?”
瞎子挥挥手说:“俺就是举个例子,行吧?举个例子也不懂,也亏得你念过大学呢!”
我想了想又问他:“对,你在火车上找的那片鱼鳞给我看看?”
瞎子冷哼着“你不是不信吗?”,还是从兜里掏出来给了我。
仔细看了看,那鱼鳞差不多有半个巴掌大,半透明的,上面蒙了一层灰褐色的膜,用手掰了掰,韧性还挺强,像是一片造工精细的盔甲甲壳一样。
我问:“瞎子,你当时真看见,小马身上也掉了这么一块东西?”
瞎子点点头。
我有些不大相信:“当时山洞里黑乎乎的,你是不是看偏了?说不准那是他身上的衣服,被子弹给打烂了?”
瞎子一瞪眼:“就白朗那么近一枪,啥人打不死?你觉得小马穿的啥?避弹衣啊?”
想想也是,当时白朗那一枪就在我身边炸开,我也明明白白看到,小马整个被那一枪给打飞了,但是他竟然一咕噜翻身起来,敏捷跃入了周围的黑暗中,接着很快不见了。
这份反应,分明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做出来的,也难怪瞎子要怀疑他。
我又提出了一个看法:“瞎子,你还记得不?咱们在藏北鹰坟里遇到了两个小马?”
瞎子点点头。
我说:“我在想,小马会不会是被人给掉包了?比如,后来白朗用枪打的那个小马,并不是真的小马,而是被掉包的小马,也许是……也许是一个鲤鱼精啥的?”
瞎子想了想,说:“俺开始也这样怀疑的。可是你也听见了,俺问了他不少以前咱们三个的事情,他都知道啊,这个别人编也编不出来啊!”
我又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说:“我操,瞎子!我明白啦!”
瞎子被我吓了一跳,问:“你小子别一惊一乍的,到底是咋回事?!”
我说:“瞎子,你还记得在藏北鹰坟,咱们看见的小马被蛇群带走的事情不?”
瞎子说:“你是说,那些蛇群把小马往鹰巢里送的事?”
我点点头:“对,就是这个事!”
瞎子不明白了:“小马当时不是没被送进去吗?这个跟掉包有啥关系?”
我说:“你想啊,当时的事情那么邪乎?当时,那些蛇群明显是想把小马给送进鹰巢里去,到底是想做什么?”
瞎子说:“做啥?给那头巨鹰吃呗!”
我摇摇头:“我看不大像。你还记得咱们在湄公河见到的豺群,它们往湄公河里赶的东西不?都是熊啊,鹿啊啥的,这些都是给大蛇王的献祭,大蛇也爱吃这些东西。问题是,你听说过鹰吃人吗?”
瞎子撇撇嘴:“那太听说过啦!就西藏那地,鹰就吃人,你没听说天葬吗?那就是人死后,剁吧剁吧,就喂鹰了。”
我说:“你说的天葬,那些是秃鹫,跟咱们说的鹰是两码事。再说了,它们也是等天葬师把人肉一刀刀割下来才吃的,也不吃活人好吧!我问你,你们家是专业捕鹰的,你见过鹰吃活人的吗?那个,吃死人也算?”
瞎子摇摇头:“别说活人,鹰连死人都不吃。别说吃,巨鹰在天空上,要是看见有人冻死在山上,还会从天上飞下来,用翅膀盖住人,把人给暖回来呢!”
我得意了:“对吧,所以说那蛇群把小马抬过去,就根本不是为了给它吃的!”
瞎子问:“那是为啥的?” :、半@浮¥生//
我想了想,说:“我估计是一种神秘的祭祀,我以前在书里也见过这样的说法,就是想用小马来召唤一种亡灵。”
瞎子说:“啥?!亡灵?啥意思啊?”
我解释着:“就像是你们东北的招魂,叫魂!比如说,在鹰巢里有一个鬼魂,但是没有身体,那么就用小马的身体给它招魂,它就变成了小马了。”
瞎子想了想,说:“那这么说,他应该是个鬼啊,不会是小马啦,为啥还有小马的记忆呢?”
我说:“我觉得啊,这个有点儿像是佛教所说的‘夺舍’。这个你知道不,就跟活佛转世啥的一样?”
瞎子摇摇头:“那不知道。”
我解释着:“在西藏,一些大德高僧圆寂后,灵魂会转世,转投到一个新的人身上,作为一个新人重新活一世。那个人,不仅会有当初的记忆,也会渐渐拥有高僧前世的记忆、发力,这种人就被称为转世灵通。”
第322章 百狗拥帝()
瞎子的怪异,吓了我一跳。
他严肃地站在那儿看着我,像是终于被我识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一样。
我吓了一跳,还真以为我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呢,没想到他噗嗤一下笑了,说是闲着没事吓唬吓唬我,我还真他娘的当真了?
说完,他转身楼下走,说是在外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不错的罐子,待会儿带我去吃大肉。
我一轱辘爬起来,匆忙擦了把脸,就赶紧跟着他下楼了。
这个小城没多大,我们转了一圈儿,就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饭馆,看看那磨得发亮的木门,被踩出深深痕迹的门槛,就知道是一家百年老店。
这时候不是饭点,饭铺里的人也不多,铺子里全是充满了民俗风情的竹椅竹凳,斗笠,凉棚。我们看着外面天色正好,不冷也不热,索性让伙计搬出去两个竹椅,在外面吃,又点了赣菜中著名的豫章酥鸡、五元龙凤汤、藜蒿炒腊肉、上饶汤粉、白浇鄱湖鱼头、咸鱼鸭掌等一大堆菜。
自从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对钱看得很淡,命都差点儿没有了,要钱给谁花呢?加上小舅留给我的那些铺子等,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笔很大的遗产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钱,什么好点什么,钱多的要命,就怕花不出去。
菜上得很慢,半天才上来一盆鱼,我让瞎子去店里催催,自己尝了尝鱼肉,味道还真不错。
正吃着,旁边突然蹿过来一条小土狗,直勾勾看着我,然后一溜小跑,跑到我身边,蹲住了,冲我拼命摇尾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看那小狗可爱,冲它招了招手,它赶紧夹着尾巴跑了过来,眼巴巴看着我。
我夹了一块鱼肉,丢给它,它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接着发出了类似于人类感动的呜呜的声音,感恩戴德地吃掉了。
吃完后,它冲着我又呜咽了几声,接着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过了没几分钟,这条小狗又回来了,还带了另外几条小狗,看起来像是一窝的小土狗,后面还跟着一条体型大一些的狗妈妈。
它们都朝着我小声吠叫着,拼命扭动着屁股,讨好地看着我。
我索性招招手,把它们都叫了过来,夹了半条鱼丢给它们,让它们吃。
小狗们吃饱后,开始退回到狗妈妈身后,狗妈妈并不吃,只是规规矩矩蹲在地上看着我。
我指了指剩下的鱼,狗妈妈才小心翼翼起身,走到鱼尾巴那,咔嚓咔嚓把剩下的鱼全吃完了。
接着,它带领着一群小狗规规矩矩地蹲在地上,尾巴垂下,像是在听从我发号司令一般。
这些狗很通人性,让我也很喜欢,挥了挥手,让它们走开了。
本来以为,这就是一个旅行中的插曲,却没有想到,就在几条小狗走了后,接二连三,又来了好几条狗,有小狗,也有大狗,品种都不一样,都一个个跑了过来,坐在我身前七八米远的地方,蹲在那里,满脸恭敬地看着我。
瞎子拿了两瓶啤酒,走了进来,随口说:“这些狗怎么像疯了一样?”
我说:“搞不懂,估计是饿了。”
瞎子说:“别喂了,那么多狗,你能喂得过来?”
他挥舞着酒瓶子,作势吓唬那些狗,可是那些狗却理都不理他,自顾自蹲在地上,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瞎子没办法,好在那些狗就是蹲在那里,并没有冲过来,我们也没怎么在乎。
打开啤酒,两个人先喝了几杯解解乏,又吃了点儿饭,觉得怎么有点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