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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我补了一觉,下午做了几单生意便开车去了爷爷的坟地,一来探查下情况,怕冯家人又去挖,二来多捡一些火桃核,这东西太有用了,万一出现什么事能派上用场。
昨晚那四颗冒白烟的火桃核拿回去之后发现,上面的“火缠龙”纹路消失了,肯定是起作用了,否则那东西就不只是把我往外面拽,而是直接冲进病房了。
我仔仔细细在每一株桃木下面进行翻捡,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搜寻了大概一半多点的地方,捡了五六颗,这时候太阳渐渐西斜,便骑车往回走,打算明天再来。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三叔,他背了一个新买的酒蒸,看见我道:“小磊,刚才去你店子没人,你是去老叔叔那了?”
我点头说是,不放心去看看。
三叔点点头,“那事你也别太担心,水生放暑假在家闲着,我让他帮你盯着,有情况立刻通知你,你还是安心做你的生意,这些天我听别人说你总关店门,是不是遇到别的什么事了?”
我迟疑了一下摇头,那些诡事还是不和他说了,免得他操心。
不过有件事倒可以从侧边证实一下,就是我爷爷是否懂行这件事。
想了想便问:“三叔,我爷爷离开村子的那二十年,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三叔摇头,说:“老叔从来没讲起过,那年月乱的很,他一个人逃荒在外,过的肯定不好,大概不愿意说吧。”
我微微皱眉,爷爷如果真懂行,那他的人生轨迹肯定就是那二十年发生了改变,还有我的父母,乡里从来没人见过,我是爷爷直接从外面抱回来的。
这样推断的话爷爷在外面成过家;我有奶奶和父母,但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爷爷将我带回了乡里,还对那些事守口如瓶。
之后又聊了几句,依旧一无所获。
“老叔的事都是陈年往事了,你就别去想了,眼下还是你的婚事要紧,昨天我去徐家探了一下口风,聘礼恐怕得加,就是多少的问题,过两天我再去商量商量,让他们尽量少要点,你一个人操持店子也不容易。”三叔道。
我不禁一阵烦躁,徐娇娇一家也太没品了,已经定下的婚事竟然中途加钱,如果真觉的嫁女儿嫁亏了大可以和我商量,以别的名义再给一点就是,可上次徐娇娇要钱那架势,想想就火大。
可当着三叔的面,又不好凉了三叔的心,只得闷着点头说好。
“这段时间你好好做生意,多赚钱,这年月不同以往了,女娃少男娃多,女方有点脾性也正常,等过几天你也打个电话问候问候,男人嘛,能屈能伸才好。”三叔看我脸色不好,又劝道。
尽管心里不愿,我还是应下了,他到底是为我好。
之后我又问婶娘的情况,她的病好几年都不见好,甚至有越来越差的趋势,很担心。
三叔叹了口气,笑笑,“还是老样子,这不,准备酿点酒来年泡桃花酿,你婶娘没别的爱好,就爱喝点桃花酒,县里的老中医说多喝点酒活血,对病有好处。”
“桃花酒?”我微微一愣,道:“就是爷爷坟头的那些桃花树开的桃花么?”
三叔说是,我脑袋电光火闪,那些桃树可不是普通的桃树,而是火桃木,黄毛说火桃木阳烈,一般人很难承受。
自己小时候吃桃子吃的常年流鼻血,那婶娘的病,该不会和桃花有关联吧?
三叔见我面有异色,便问:“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什么,这仅仅只是自己的猜测,现在还不敢乱说,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婶娘暂时不要喝桃花酒了。
三叔追问缘由,我就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找人问问再说,三叔尽管半信半疑但也答应了。
之后我们又说了几句便分开了。
回到店子,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我想到贺老幺,那东西昨晚动了一回手,今晚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贺老幺的儿子也没再来找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这时候,电话突然想起来,我拿起一看,大喜,是黄毛!
电话接通后黄毛便问我昨晚发生的事,我一五一十的说了,顺带将贺老幺说鬼回来的事也说了,黄毛惊叹道:“半夜鬼敲门你都敢开门,你真不知死活啊!”
“我这不是被骗了么。”
我也是心有余悸,哪知道那东西那么狡猾,差点就中招了,想了想问:“那个…;…;鬼很厉害么?”
“厉不厉害得看情况,但很难缠却是真的。”黄毛道。
“怎么说?”我问。
“我们说一个人聪明会用鬼精这个词,也就是说鬼往往是非常狡猾的存在,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它的道,如果它附在人身上,你根本分辨不了它是人还是鬼。”黄毛解释道。
我听得发麻,难怪黄毛一提到鬼就很忌惮,想想也是,人鬼不分,说不定自己身边就潜伏了一个鬼,自己却还把它当人。
“那该怎么分辨呢?用狗血,或者童子尿?”我追问,这些都是民间传说能克制鬼魅邪祟的方法。
“那些东西对附身的鬼根本没用。”黄毛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捅它一刀,流血的就是人,没血的就是鬼!”
我无语,道:“这算什么方法,万一捅错了怎么办,不成杀人犯了?”
“所以你知道那玩意有多难缠了吧?所以有些话你听听就好,先顾着你自己。”黄毛意有所指。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暗示我别太听信陈老根的话;想想也是,三次听陈老根的三次差点要了小命。
而他每次事后都不解释一下,把我指挥的团团转。
“别的事等我回来再说,自己小心。”之后黄毛又叮嘱一句,挂掉了电话。
我本来还想问问桃花酒的问题的,没插上嘴。眼看天色将黑,我把门窗关好准备过夜。
本以为贺老幺的儿子会来找我的,或者陈老根也会打个电话电话过来询问我昨晚发生的事。
结果风平浪静,自己好像被遗忘了,就连红衣娃娃也没出现,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我忍不住去了卫生院,却被值班的护士告之贺老幺昨天就出院了,至于去哪了不知道。
我立刻去了贺老幺平时蜗居的那个破土窑,结果没见到人,又打电话给曹楠,想问问贺老幺是不是回家去了。正好贺老幺的儿子就住在曹楠的木材加工厂旁边,贺老幺要是回家了,他肯定知道。
曹楠听完道:“他没回家,而是去了小红楼,是寡娘派人来接他的,我看的真真的。”
“小红楼?!”我一阵无语。
那栋楼在金盆乡可太扎眼了,完全是另外一个富贵世界,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民根本搭不上边。
寡娘虽然是许多汉子朝思暮想的“妖精”,但高高在上,也就是想想而已。别说普通人了,就连派出所和乡政府的人都敬寡娘三分,国营的三大林场据说都和她有生意往来,手眼通着天呢。
现在的情况是,富甲一方的寡娘竟然把穷的讨饭的贺老幺接走了,这事太吊诡了。
提到小红楼我又想起黄毛,那家伙上次从小红楼走了一遭,出来之后却一个字不提,反倒冲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
第二十一章:寡娘赛玉儿()
想不明白,我也懒得再想了,反正陈老根都不管不问,自己顾着自己就好,就像黄毛说的。
或许,是贺老幺和寡娘赛玉儿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情也说不定。
回到店子做生意,今天赶集,忙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下午三四点圩场散了之后才闲下来。
这时,一辆汽车缓缓停在店门口,我抬头一看,微微吃了一惊。
赛玉儿的座驾!
那是一辆大奔,整个金盆乡仅此一辆,别无分号。
紧接着副驾驶下来一个戴墨镜的光头,不高也不矮,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他恭敬的走到后座旁打开车门,就见一条腿先伸了出来,特别白,虽然算不上黄金比例,但一白遮百丑,完全可以打一个九分。
之后,赛玉儿从车内钻了出来,不得不说,她确实有“妖”的资本,容貌和身高仔细看其实一般般,但盖不住皮肤白里透红,容光焕发。
她身材微胖,前凸后翘,特别是胸前那对,鼓跳跳的就像两个柚子,里面蕴含的能量,真怕她身上穿的那件开胸包臀小礼服会被撑不住的崩开。浑身上下散发着“熟”的气息,就像一个快要落蒂的水蜜桃,轻轻一捏,就能喷出水来。
乡里的姑嫂们背地里都骂她妖精、荡妇。
赛玉儿带着墨镜,看见我忽然一笑,扭着腰肢就朝我店子走了进来。
这一幕呼啦一下吸引了街面上一大群人围观,把店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小孟老板!”赛玉儿笑的格外亲切,声音带着钩子,勾的人心痒痒。就好像我和她很熟一样,事实我根本没和她打过交道,一个天一个地,差太远不可能有交集。
“赛老板…;…;您这是有什么需要么?”我心里犯嘀咕,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今天突然造访,肯定有事。
可能和贺老幺有关,也可能是黄毛,除了他们俩,自己没有任何连线能通向她。
“叫玉姐吧,这样听着年轻。”赛玉儿笑的更灿烂了,自顾自的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两条白花花的腿交叉,晃的我眼发晕。
我也急忙坐下来,因为居高临下的风景实在太美了,不敢看。
赛玉儿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不仅不收敛,反而故意将上身开口的小礼服往下拉了拉,还挤了一下,嘴唇轻轻一咬,冲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闷哼一声差点没喷出一口鼻血来,这已经完全算得上挑逗了!
果然够荡!
我急忙转移视线,端起茶杯灌了口凉水压压血气。
“咯咯。”赛玉儿似乎对自己制造的效果很满意,咯咯一笑,悠闲的靠在椅背上,抬手画了一个V字。
光头保镖会意,立刻从兜里掏出一个绣着金丝纹的玉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烟卡在赛玉儿手上,又掏出火机打着。
赛玉儿点燃后,打火机关上,“叮”的一声发出无比清脆的鸣音。
我嘴角直抽,不愧是富婆,那烟我不认得,没牌子,有点像手工的,但打火机我见过,大几万一个,在乡下能娶半个媳妇,还有她脖子上那挂的那颗蓝钻,太豪了。
赛玉儿吸了一口烟,抿着笑,很熟练的朝我吐了个烟圈。
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心脏砰砰直跳:“那个,赛老…;…;额,玉姐,你是有事吧?”
“也没什么时,就是想和小弟弟做一笔买卖,事成之后可足够让小弟弟娶了一百个媳妇哟。”赛玉儿引诱我。
“什么买卖?”我也有些意动,大生意,至少对我来说是。
“这里不方便说,这样吧,晚上你去我那里,我们…;…;”说着话,她冲我眨了一下眼,意味深长道:“促膝长谈。”
我心中顿时万千泰迪狗狂奔而过,这女人也太开放了吧,约的这么直接,这么爽快?
“咳咳…;…;那个我最近晚上事挺多,要不过几天?”我本能的推脱,她死了五六任丈夫,邪性,不敢去。
“哟!”这时,光头保镖愣愣的横了我一眼,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心头一跳,这才惊醒,这女人不一般,自己根本得罪不起。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赛玉儿却不以为意,意味深长道:“没关系,小弟弟终会去我那的,到时候果断点,可千万别犹豫。”
说完她也不等我回答,笑了一声离开了,上车扬尘而去。
我一阵莫名其妙,她最后面那句话明显话里有话,好像肯定我会去找她一样。
我本能的想起了贺老幺和黄毛,心说这女人该不会也懂行吧?否则贺老幺和黄毛为什么和她有交集?越想越觉的有可能,金盆乡虽说山清水秀,却也闭塞,说不好听就是穷乡僻壤,这么一个大富婆没亲没故窝在这,太匪夷所思了。
赛玉儿一走,外面围观的群众呼啦一下全涌进了我的店子,个个憋着坏笑笑,问我是不是被寡娘相中,要去小红楼上门了。
上门,就是倒插门的意思。
我自然否认,但这种事越描越黑,八卦还没出店门就已经开始添油加出漫天飞了。
我被问的烦了,拿起鸡毛掸子把他们全轰了出去,拉下卷闸门过夜。
吃完晚饭躺在床上,我总感觉赛玉儿似乎知道些什么,她来找我有别的目的,只是没明说,挑逗可能只是她的习惯而已。
原本什么都看不出来的金盆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