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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愿意出售自己手上的虫宝,大多数都是给自己和亲近的人用。”
我和曹楠再次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十一年风餐露宿,翻山越岭。那种状态相对于平凡人,至少是老迈了二十年,太不容易了,难怪说一颗够吃三代。
“那你用了之后是什么效果呢?”曹楠惊奇的问道,眸子中星光点点,一脸崇拜的看着胡来。
胡来笑笑,说:“我这辈子将没病没灾,如果不出意外,寿元会超过一百,而且老而不迈,直至临终都将身轻体健。”
“哇塞!!”
我和曹楠长大了嘴巴,冷不住惊叹。
活一百,没病没灾,身轻体健,这得是多少养生、多少吃补的人梦寐以求的?真金白银难换一个健康硬朗的身体。活一辈子没病没灾,那得多爽快。
世界首富也做不到这一点呀,再发达的医院也有不治之症。
就这效果,还是一头小虫的,如果大虫呢?
我已经不敢去想了。
难怪赶虫师能坚持不懈,诱惑实在太大了,而且一遇到大虫就走不动道了。
换做是谁恐怕都是一样的。
外人不解,只是不知道其中巨大的诱惑。难怪黄毛说那头蟒虫是胡来现在的“老婆”,金贵着呢。
“所以有很多赶虫师,倾其半辈子的时间都在寻找虫宝。乐此不彼,这个中缘由,只有行内人才能体味。”黄毛笑道,搞的好像是他也会取虫宝一样。
“胡大师,您收我为徒吧!”曹楠被诱惑的哈喇子直流,迫不及待的抓住胡来的胳膊哀求道。
我都心动了,好东西啊,根本不是什么钱不钱,地位不地位能衡量的。
未知的失去令人恐惧,而未知的得到却令人兴奋,这种期待和憧憬,怕是比毒品还要吸引人。
原来钱真不是万能的,法事行有很多东西,根本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
…;…;
至此,我终于对赶虫师这一行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
他们风餐露宿,个个晒的黝黑,身上又脏又臭,比乞丐都不如,外表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但他们,却享受着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
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
第七十七章:寻虫金盆岭(上)()
通过交谈我和曹楠得知,胡来十四岁就出道了,最开始是被一个堂伯领进门,后来偶遇高人指点,慢慢有了火候和道行。
六年前,也就是他十八岁那年,成功困杀了一头小虫取了虫宝。
别看只是一个小虫宝,这成绩已经完全算得上骄人了。
法事行普遍有一个特点,年纪越大,道行越高。赶虫师能在三十岁之前取到虫宝就已经算优秀。胡来十八取宝,那是天才。
大部分赶虫师终其一生就只能取一次宝,而且年纪普遍在四十岁以上,只有积攒了足够的经验和阅历,成功的可能才会比较大。
这行和大多数行当是一样,是一座金字塔,厉害的两三年就能取一次,菜的忙活一辈子都可能没见过虫宝长什么样。
十一年这个数,是被那些金字塔上面的赶虫师拉高了平均数。
普通的赶虫师二十年能取一个就不算拖后腿了。
我无法想象,一个人穷极二十年。远离家人,远离尘世,不分冬寒夏暑,不分昼夜,循着大虫的踪迹满世界跑。饿了吃野果,渴了喝泉水,风餐露宿,就为了一个希望很渺茫的虫宝。
也正是因为成功率太低,导致赶虫师非常偏门。这行当能叫得响名的没几个,毕竟诱惑再大,如果跟买彩票似的概率,是个人都会望而退却。
而且赶虫不光需要道行和经验,运气也很重要,毕竟赶虫这种东西,也要看赶的对象是什么脾气,胆大胆小的都不好赶。
胆小的一赶它就蹿的没影了,赶虫师跑断两条腿都追不上,胆子大的赶不动,人家在地下老神在在根本不尿你,想去哪就去哪,根本不受赶。
我于是问那头蟒虫是好不好赶,胡来摇摇头:“胆子偏大,不是很能赶的动。”
我缓缓点头,这点貌似从上次桃树林也可以看出来,黑狗一露馅它立刻就返回来,把我爷爷的空棺给捅了。で
想到这个,我又想到那个砸石头块,被我轰了一铳的人。魏晓敏说那个人是手上有一块疤,是本地人。
那那个人,会不会和躲在暗处的赶虫师是一伙的?でで躲在暗处的赶虫师把大虫赶到我爷爷的坟前,肯定是想借用大虫的蛮力,强行把我爷爷的棺材捅开。
他不允许大虫被胡来赶走,所以在胡来驱虫最关键的时候,砸了一块石头搞破坏了。
大虫一怒,就把我爷爷的棺材给开了。
以前得到的确切信息是,不管盗墓贼也好,恶鬼邪灵也罢,都不敢开爷爷的棺材,要我去开,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讲究或者说危险。
但大虫不一样,那玩意是兽,根本不懂那些,所谓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用命的怕懵的,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可惜,爷爷棺材打开来却是一口空棺。
引得四方云动。所谓的棺材里面的东西,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假的情报。
如此也可以推断,蟒虫上山也是被赶上去的,那个暗处的赶虫师,貌似又要利用大虫干什么事了。
此行如果能抓到他最好,如果抓不到,回乡一定要把那个丢石头家伙揪出来,顺藤摸瓜。
走了一段,前面看到一个水塘,胡来说到地方了,昨天他就是和大虫在这里分开的。
我看了一下,水塘在一个山窝最下面,面积大概半个足球场左右,旁边都是树林杂草,因为干旱水位线已经下降了很多,形成一片滩涂之地。上面有几行凌乱的脚印,看样子就是胡来踩出来的。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蟒虫的线索。
上次蟒虫进入金盆乡的时候,是浮在比较浅的地方强行破土开道,所以形成了沟壑。但它一旦钻入深处的暗河,地表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胡来把包裹放下,开始脱衣服脱鞋子,道:“我看看它走远了没有。”脱完后他就直接下水,朝水塘下面潜去。
我本以为他很快就会上来的,结果足足十几分钟过去,水面都平静了。他还没上来。
我有些担心,便问黄毛:“这么久没上来,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赶虫师常年跋山涉水,闭气的功夫那是看家本事,出不了意外。”黄毛休闲自在的躺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
“他下水干什么?”曹楠也好奇的凑过来问。
“水是地脉的延伸,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下,不管上面是什么,高山、草原,戈壁或者沙漠,地下都有一片由地下河、涌道组成的水系,就像人身上的血管一样,是一个很大的网,总水量要比地表的水量多得多。”黄毛道,又说:“其实所有的水都是相通的,地下的水系偶尔会以泉水的形态冒出地表,形成水塘、湖泊;而蟒虫强行破土是非常吃力的,所以它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循着地下的水网前进,找到了水网的流向,就可以圈定它大概的前进方向,以此为线索追踪。”
“喔,我明白了,胡大师是下水去找泉眼,通过泉眼的定位地下水网走向。”曹楠道。胡来刚才没答应收他做徒弟,但他已经自行改口称大师了。
黄毛点点头,道:“这说起来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却非常考验一个赶虫师的水准,大虫如果在下面还好说,因为大虫的一举一动能都会引起泉眼的变化,比较明显。但如果大虫已经离开了,那就复杂了,水网的流向要结合山川地势综合考量,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话说完。胡来终于探查完了,浮出水面向岸边游来,曹楠很殷勤的跑过去把他拉了上来。
“咋样?”黄毛坐起来问。
“水朝东边上山了,我们走。”胡来应了一声,立刻穿衣服准备上路。
我听的一愣,水不是从高处往低处流么,怎么还会上山?!
乍一听这说法,好颠覆三观的样子。
于是我便问:“水还会上山?”
“这个我知道!”曹楠突然笑着跳了出来,道:“地下暗河没有空气,水是可以往上抽的,我说的对吧,大师?”
我恍然大悟,自己被思维定势绑架了,地下的暗河涌道都是封闭的,隔着地表几千米甚至数十千米。空气完全进不去。
就像水管,只要进水高于出水,中间不管怎么走,上上下下,哪怕是再高的山也可以流过去。
地脉水系的源头肯定是在地势高的地方,出口一般是大海,完全满足条件,中间它怎么走、怎么绕,怎么起伏,谁也说不清楚了。
“傻逼了吧?”黄毛鄙视了我一眼。扭头对曹楠说道:“你很有天赋,哥看好你。”
曹楠顿时乐的屁颠屁颠的,抢着给胡来背包裹,俨然一副徒弟孝敬师父的模样了。接着我们启程,胡来要求我们把所有的电子产品的电池板拆下来,连手电的电池都卸了。
然后他手持罗盘,光着脚带我们往东边上山。
他每走一段便会停下来看罗盘,遇到比较松软的泥土,还会用脚戳进里面感受一下水汽,然后继续前进。如果遇到溪流水潭,他更会停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
这一走就是足足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们已经深入到南场最北端,很快就要进入金盆岭的范围了。
我不知道胡来是如何获取信息判定地下水道的走向的,左弯右绕,上山下山,但看他的脸色,一直还算轻松,显然没有追错。
之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这地下水道,如果分岔了怎么办,追哪条?”
…;…;
第七十八章:寻虫金盆岭(中)()
“那就得看你的运气了,一旦选错,极有可能追丢大虫。”黄毛道。
我点点头,地下水系是互相交汇连通的,一旦水道出现分岔,那就得选一条追,如果追上了那还好,如果没追上,接下去还会有分岔,可能性越来越多。所以一定要追的准确,追的及时。
选错了那就不用说了,选对了时间太长一样要丢,大虫一旦过了两个以上的分叉口,希望就很渺茫了。
这时候,胡来突然在一处小山岗前停了下来,脸色微微一变,道:“你们等一下,我去前面看看。”说完他就一个人跑上了小山岗。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黄毛看向我。无语道:“不会被你个乌鸦嘴说中了吧?”
我有些尴尬,看胡来的脸色肯定是出问题了。
胡来跑上小山岗,在两边仔细的对找罗盘巡查了一下,又看了看两边的树木和水土,跑回来说:“不太好。水道分岔了。”
这话一出我们心里都是一沉,这样追下去的就是二分之一的概率了,弄不好要追丢大虫。
“那我们选上金盆岭的那条水道,不就可以了吗?”我试着问,那个躲在暗处的赶虫师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想让大虫上金盆岭,因为那里有大秘密。
“问题就是不知道哪一条是上山的,哪一条是离开的,或许两条都是上山的也说不定。”胡来道,说完指向前面对我们解释:“你们看那边,有一些柳树,隐隐约约分岔成两个方向,柳树喜水,下面必然就是水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一些柳树,乍一看乱七八糟东一棵西一棵,但放到足够远去看,就会发现,刚开始它们还在一块,后面就分岔了,往两个方向延伸。
地下水道虽然封闭,但那是相对的,和周围的土层是有水分交流的,水多了水就会往暗河渗,干旱了暗河水便会被往上吸。
喜水的柳树很清晰的标明了水道的分岔和走向。
“那你打算走哪一条?”黄毛问。这种事只有胡来才能拿主意,我们都是行外人。
“我打算追一条下去看看,没有的话立刻返回来,你们在原地等我。”胡来道。
“你要和我们分开?”我看了一眼应隐隐发暗的天色,心惊胆战,这可和之前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胡来点头,“我一个人速度快些。”
“那就快去快回,不管找到没找到,九点之前一定要回来。”黄毛叮嘱道。
胡来应了一声,简单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追了下去,在林中穿梭了几下,不见了踪影。
我和曹楠尽管心里犯嘀咕,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分开的话只能是二选一,一半的概率,运气不好就得错。
于是,我们剩下是三人找了一棵大树做背靠,安营扎寨,等胡来回来。
黄毛在外围撒了一些糯米,又给公鸡喂了一点。
我和曹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