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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必须在午夜十二点,也就是说,我们晚上只有一次机会救人。”胡来分析道。
我微微皱眉,勾魂这种事听过,如果能及时把魂魄招回来,那一切都好说,如果招不回来,那就回天乏术了。
“咦,我怎么听我奶奶说,说丢魂就是昏迷不醒,可高老叔公没气了呀?”曹楠奇怪的问道。
我也一愣,是有这个说法,丢了魂的人不会马上死,而是像生病了一样,眼珠子会往上翻,但呼吸是绝对有的。
“你奶奶说的是惊魂,不是勾魂,两者不一样。”胡来笑笑,解释道:“惊魂一般是吓丢了魂,魂魄不会离身体太远,人魂互相感应,所以有气,坚持的时间也更长,达三天。而勾魂就凶险得多。一般是被鬼魅邪祟强行勾走的,被拘的位置往往很远,人魂失去感应,气息就会变得非常微弱,成假死状,高老叔公现在就是假死,气若游丝,不容易察觉,其实还没死透。”
我恍然大悟,难怪,乡下土葬的规矩是人死后三天才能钉棺下葬,防的就是人假死被活埋,必须确定死者死透才行。
新闻上时不时可以看到被放进棺材里的人又活过来了,那其实就是假死。
“走吧,去另外两个地方看看。”黄毛道,顺手剪下了高老叔公一绺头发用黄纸包好。
我们点点头,然后由胡来领着我们走了出去,对高家人道:“老叔公是被惊了魂了,还没死,你们好生看着他的金身,不要让猫狗之类的东西靠近,晚上我招魂试试,能不能救,就看他老人家的造化了。”
话一出,顿时引的围观人群一片哗然。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的都有。有些人信,也有些人怀疑,高家人自然大喜,许诺了一堆好处,请胡来务必尽力。
之后,高家人恭敬的送胡来离开,我们在一大票围观人群的尾随下,前往钱家。
钱家人一见胡来众星捧月,再由刘二龙一通海吹。把胡来吹成了仙神临凡大师,二话没说,立刻把我们请了进去。
情况一模一样,又是被勾魂了。
最后是王老太公家,自然也不在话下,一时间,胡来“法师”的名号不胫而走,响彻乡里。但有点讽刺的是,三家跑出去找法师的人都没及时回来。
很显然,胡来这个不用请主动上门的生面法师,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特别是当事三家人的认可。
他们表面上敬敬,其实还是在做两手准备。一方面寄希望于胡来说的假死招魂能有效,一方面还在请别的法师,怕胡来是骗子。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影响。胡来也不图那个名和利。
我们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商量如何行事,勾魂不是惊魂,是有鬼魅邪祟参与的,很危险。
而且路上我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三个被勾魂的人都是老人,严格来说,是和我爷爷一辈的人。
我把疑惑说了出来,黄毛道:“不用想,肯定是冲你爷爷去的,它们在调查你爷爷。勾魂是为了审问。他们三人和你爷爷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彼此之间了解较多,有审问的价值。”
“魂魄还能审问?”我大吃一惊,匪夷所思。
果不其然,这些事没有离开自己和爷爷的辐射范围,又开始起风了。
“当然可以,魂魄是人的核心,有些厉害的鬼魅能做到这一点,就像阴司审判罪魂一样。”胡来道。
我大开眼界,这种诡异的事情闻所未闻。
“那招魂的希望大吗?”曹楠问。
“一半对一半吧。”黄毛道,解释:“如果鬼顺利得到了它想要的内容,兴许还会放了三魂一马,如果没得到,或者本身就是个嗜杀的邪灵,那就凶多吉少了。”
我听的后脊背发凉,但愿他们的魂魄没事。
勾魂审问就代表他们三人是被爷爷所连累了,如果出了意外,心里过意不去。
而且这件事已经在乡里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如果今晚没救回来,那影响可就大了,弄不好很多人会因为害怕而跑出去避难。
恐惧是会传染的,还会放大。
之后又说了几句,黄毛便说要去小红楼,我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去借招魂用的东西。
我顿时无语,小红楼还会外借东西?用什么偿,肉偿?
…;…;
第八十七章:浮魂灯()
时间推移到晚上,金盆乡早早的关门闭户,天一黑就连一个人都看不见了。许多人家大门上都贴上了门神,家里供奉了各种各样的神佛,最不济的也要在门窗上挂一把艾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三个老人同时“死”去,让乡民们的恐惧不但的传染、发酵,有些胆小的,白天就已经拖家带口出去避难了。
就连三叔下工后也叮嘱我,最近要小心。晚上不要出门,乡里怕是来了脏东西。我嘴上答应,心里却在苦笑,一下倒了三个,还是因为爷爷的关系,自己躲在家里合适么?
我问过胡来,胡来说按照直觉,我应该躲在店里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理智是,该面对的必须面对。否则越躲越麻烦。
这在法事行有个说法,叫因果劫。
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属于劫,这种劫乍一看好像躲起来最安全,实际上越躲越麻烦。越躲越凶险。最好的办法就直面应劫,主动化解,遇到危险可以逃,但遇到冥冥之中注定的劫,是没有办法躲的。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不真正明白这些所谓的劫到底有着怎样的奥妙,我想要的,是早点把这个劫解开,过上平静的日子。
晚上十一点多,黄毛带我们来到乡里最大的一个十字路口,按照黄毛的说法,十字路口通向四面八方,最容易感应到被勾走的魂魄,招魂最容易成功。
我本以为招魂仪式应该很复杂,就像电视电影里面表演的那样,又唱又跳,还要布置桌案,沐浴焚香,再配上咒语,烧点符条什么的。
结果黄毛手上就简简单单的提了三个灯笼,其他的啥也没有,灯笼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灰灰的,看起来很脏的样子,有那么点像孔明灯。
“招魂就是用这个灯笼吗?”我奇怪的问道。本以为黄毛去小红楼肯定能借出不少东西。
胡来点头,解释道:“其实说招魂,还不如说找魂更准确,因为魂魄被拘其实是很难招回的;招魂适用于惊魂,而不是勾魂。两者最大的区别是前者的魂魄是自由的,而后者极可能被困,所以招魂的方法也不一样。”
我听的一知半解,道:“那找魂,是怎么个找法?”
胡来又道:“人的身体和魂魄之间是互相有感应的,你可以理解为磁力,假设人和魂魄之间没有任何阻碍,那么人的身体和魂魄便会自动慢慢接近,最后融为一体;招魂就是利用这股感应力,如果是魂魄能自由行动,那就将魂魄喊回来,如果是魂魄被拘了,那就利用感应力的指向,找到魂魄。”
“你是说,用这个灯笼找?”我有些明白了。
“对,这灯笼蒙的是人皮、架的是人骨、烧的是人油。只要烧上一点失魂人头顶的头发,便可以代替人与魂魄发生感应。”胡来道。
“人皮人油人骨?!”我听得头皮发麻,这灯笼竟然是用人身上的部件制作的,太可怖了。
“怕了?”黄毛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滚。”我没好气道,看他站着不动,又问:“快到午夜了,你还磨蹭什么呢?”
黄毛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个,有些高深的说道:“等风停!”
我感受了一下,确实有风,徐徐吹在人身上,凉凉的。
之后,也不知道黄毛怎么肯定夜风会停的,过了一会儿真就停了,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十二点。
黄毛立刻蹲下,将人皮灯笼在地上一字排开,拿出一个小瓶,往灯笼的油锅倒了一点黑黄黑黄的油脂,赫然是人油,挑了挑灯芯点燃,然后将白天剪下来的三绺头发分别放入人皮灯笼内烧。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头发烧出来的竟然不是黑烟,而是一股像是雾气一样的东西,凝而不散,将灯笼缓缓包裹。
顿时。原本只有黄豆那么点的火苗变得氤氲起来,散发着一种乳白色的光晕,越来越亮。
“这灯笼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浮魂灯!”胡来小声对我解释,道:“人皮、人油、人骨、人发组成的是一个完整的人体,它现在代替三人的身体,受魂魄感应,去寻找灵魂。”
我点点头,这种手法匪夷所思,但一听解释又觉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头发渐渐烧尽,黄毛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大手一挥,低喝:“浮魂引路,起!”
手劲带风平地起,顿时三盏浮魂灯竟然真如孔明等一样,缓缓的飘了起来,悬浮在三丈高的地方,朝着一个方向缓缓飘去。
我看的无比惊奇,按照常理,豆子那么大一点火焰产生的热力,根本不足以将灯笼顶上去,但这个就可以,而且还能悬浮于半空,不会一直往上飘。
“追,三条魂魄被拘在一个地方!”黄毛立刻带头追了下去。
我们急忙跟上。追在浮魂灯一直跑,方向朝东,比较麻烦的是,浮魂灯虽然不紧不慢,但走却是直线,不会因为地上有什么障碍物而停下来等我们。
我们本在十字路口,沿着的路走了一段便跳进了稻田,穿过稻田上了一道坡,下坡后是小树林,然后是一条河。幸好河里的水位很浅,否则我们非得游过去。
过了河又是一大片的稻田。
区区半个小时我和曹楠就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说,两条腿全是泥,曹楠还丢了一只鞋子。
黄毛还算好,只是额头隐隐见汗;胡来最轻松,在稻田里面健步如飞,仔细去听就会发现,他飞奔的时候一扭一扭的,几乎听不到撞击稻苗的声音,不像我和曹楠,“哗啦”的就像一头牛在田里横冲直撞。
等我们冲到稻田边缘的时候,浮魂灯在远处停了下来,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不断的旋转着。
“找到了!”黄毛道。
我仔细看了一下。不由心头一跳,浮魂灯的下面,赫然是屠家三兄弟的荒宅。
我第一反应就是,勾魂的事难道是盗墓男那伙人干的?
黄毛也有些惊疑,道:“小心点!”
我们尽量勾着腰,摄手摄脚的靠过去,上了水田后靠在荒宅的墙根下。
“怎么会是三条疯狗的家?”曹楠小声问道。
“这屋子不祥啊。”胡来嘀咕了一句。
我心头暗跳,这荒宅可是结结实实的凶宅;当年屠家三兄弟的爹虐杀了他们的娘,然后自己被五马分尸,骨头都被敲碎了。
那案子当时引起轰动。但却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广为流传的是,屠家三兄弟的爹把他们的娘吊起来,一刀一刀活活割死,屠家三兄弟为娘报仇,用锤子锄头把爹五马分尸,脑袋都敲碎了。
自那以后,宅子就荒弃了,屠家三兄弟劳教出来后也不住正屋,而是住在旁边的牛棚里。经常有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现在已经算好了,刚开始那几年传的人心惶惶。
“魂魄应该在里面,我们进去,小心点!”黄毛看了一眼天上不断旋转的浮魂灯,说道。
我们出防身的桃木剑,一步步往里面走去。老宅是标准的两层土坯房,屋顶的瓦片掉的到处都是,杂草甚至已经长进了宅子里面,两扇大门只剩下一扇,被虫蚁啃的破破烂烂,摇摇欲坠。
走进屋,绿色的苔藓爬的到处都在,在墙上留下大片大片绿斑,桌椅家具长出霉菌,大多腐烂的只剩一点残骸,浓浓的腐潮味扑鼻而来。
我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
第八十八章:惨案的真相()
我们在楼下搜寻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大堂和房间都找遍了。于是我们看向头顶,楼下没有,那就剩楼上了。走到楼梯一看,木制楼梯因为漏水的缘故,大部分已经烂穿了。
“小心点,分开上,别踩塌了!”黄毛道;说完他先上,胡来随后。最后是曹楠和我。
踩上去,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异响,听起来令人心惊胆颤,我尽量避开那些已经烂透的木板,特别是中间部分,等安全走过中间最危险的地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我一口气松完,“轰”的一声巨响,楼梯整个连同主梁一起断裂。我触不及防直接摔在地上,顿时七荤八素,被腐烂的烂木板盖了一身。
“磊子,没事吧?!”
黄毛三人一声惊呼,急忙对我喊道。
我晃了几下脑袋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