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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估摸着也就二十来岁,长着一双祸水眼,浅笑就给人感觉很开心,稍微加深点笑容就连眼都弯没了,配了副能激起女性们疯狂尖叫的好皮相,正儿八经的大帅哥。
可这大帅哥的穿着却与他的明星长相完全不符,他穿的跟刚开完会的老干部般一本正经,一身国家书记品味的日常黑夹克,戴着副茶色的细圆框眼镜。
手里还拎着一个六七十年代爷爷风格的保温杯???
“不是?你刚刚说啥?我天生阴阳眼???”
男人看着他这一脸懵逼的样子,弯起嘴角,笑意盈盈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他。
“我说同学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实乃难得奇才,在下诚邀你明天下午来我单位参加面试。”
张晚纠结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取下手套,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张名片。
把名片从头到尾正反两面都看过一遍,在男人起了动身要走的意思之前,张晚突然紧紧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兄弟,你,你是不是懂这道?救我啊!我昨天见鬼了!而且还是一群鬼!!!”
张晚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可其实他的膝盖止不住的在发软。
要是这个叫秦夜的男人现在开口说“没错啊,少年,我能救你一命”,张晚决定现在就给大师跪下来。
“你怎么见鬼了?”秦夜微皱着眉,在张晚捏着自己手腕的指节上轻轻拍了拍。
于是张晚又把自己在警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新给秦夜说了一遍。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越是关键时刻越是如此,这句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听完张晚的话后,秦夜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这样吧,你明天先来面试,到时候再说,好吗?”
“可是大师,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过今晚啊!”
张晚心底的恐惧与绝望此时一同爆发了出来,他的眼眶又湿润了。
他现在就像个孩子一样,用袖子擦着鼻涕眼泪,在红砖边弯腰死死抓着这个看起来斯文隽秀的青年。
“放心,我算你今晚还会有奇遇,好好把握住,明天下午三点,记得过来就行,死不了。”
说罢,秦夜笑着拍了拍张晚的头,张晚被摸了头,条件反射的闭紧了眼睛,双唇也用力抿起。
还没等他睁眼,突然察觉到掌中的手被抽了回去。
张晚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那个男人骑上了停在一边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他把保温杯挂在单车把上,追着晚风,拐个弯一溜烟就没影了。
张晚半张着嘴杵在那,显然是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人跑没了,他就算说了也没人能听见。
只得把关于所谓“奇遇”的困惑,咽回了肚子里。
从工头那里领到搬砖的工资之后,张晚在附近一家小餐馆点了个炒菜。
他中午没吃,一盘菜硬是吃了个精光,不带停的干完了老板三碗大米饭。
正当他埋头用盘子里剩下的炒辣椒就第四碗饭吃时,三个警察突然找到了这里。
“就在这……张晚!出来!”
被人叫了名字,张晚连忙把头从饭盆子里扯出来,嘴角黏着米粒,愣愣地看着前面一行人。
“张晚?今天在警局报案的那个张晚是哪位?”
为首的老警察手里拿着一个青铜材质的罗盘,他的胳膊上别着一个白布条,是个驱魔警察,而后面那两个人都是普通民警。
“是我!是我是我!”张晚连忙举手站了起来,他给老板付了饭钱,然后小跑出来站到了这个警察跟前。
“我就是张晚,是我报的案!”
与眼前大约四五十岁的警察对视几秒之后,只见警察手中的罗盘旋转了一圈。
这警察观察了一下罗盘上的字,然后把东西收到了身上的挎包里。
“今天从南市来了一位专门调查灵异公交事件的驱魔警察,现在需要你跟我回一趟警局,他要对你再详细的做一次笔录。”
说着,他向身后两位警察示意了一下,那两人直接过来拿住了张晚。
“笔录包含的部分比较全面,可能会有点危险,不过绝不会危及你的生命,希望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
张晚有些不适应的快速眨眼,他想了半天,实在没想出来自己该做好什么心理准备。
“警官,这,笔录不就是笔录吗?你问我答,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我做心理准备的?”
驱魔警察看着他想了想,啧了一声。
“对……就是你问我答,先这样吧,上车再说。”
还是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张晚一头雾水的上了警车。
下车后,他被人拷上了手铐,带着往里走去。
“等等,为什么要拷我啊?我只是个报案的……”
“你安静点,等下再跟你说明情况!难得方警官过来一次,方家长子,方直大师知道吗?这会儿有他在这罩着你,你想死也死不了。”
按着他的驱魔警察将他带到了一个审问室里,张晚困惑地看着眼前极为专业的布置。
符纸火盆朱砂狗血,到处都是叫外行人头昏脑涨不明就里的东西。
有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正站在桌子前低头画符,一身挺拔的驱魔警服与灵异神怪的东西结合在一起,显得又专业又神秘。
“方小天师,当事人带过来了,还有什么吩咐?”
带张晚过来的驱魔警很恭敬的朝他鞠了个躬,被人叫方天师的男人闻声抬头。
他冷清的视线从张晚脸上掠过,停留了两秒,然后又把目光放回了符纸上。
“您辈分比我高,无须客气,叫我方直就行了。”
驱魔警讪笑一声,连连点头,保持安静。
方直心无旁骛的落笔将符纸一气呵成,然后沉着脸放下了笔。
“坐那。”他用眼神示意张晚过去,张晚心里咯噔一下。
他看着那张凳子上的手铐以及周边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有点发慌。
但是警局里穿制服的人,生来便能给市民一种权威感与压迫感,张晚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不安与好奇,听话的小心坐了过去。
方直亲自过来解开他的手铐,然后把他拷到了椅子上。
张晚的心在诡异的狂跳,尤其当冰冷的手铐又拷上了他的手,那瞬间他简直感觉自己快要灵魂出窍了。
“方、方警官,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把我铐起来吗?”
方直正垂眸给张晚做固定,听到张晚这么问了一句,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开口说道:
“我接手灵异公交案已经三个月了,这路灵异公交已经带走了三四百个失踪人口,那些人中无一人生还,在你来报案之前,就连尸体都没有被发现过。”
“这么猛的吗?”张晚有点舌头打结,他又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目睹的那班公交,鸡皮疙瘩从后背一路起到了胳膊。
“对,就是这么猛。”方直转头看着张晚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至今没有见过鬼公交之后还活着的人,你是唯一一个过来报案的。”
一股强烈的发麻感从脊椎一路传到了尾椎,张晚夹紧了菊花,往椅背上挤了挤,有种无处可逃的恐惧感。
“可是,这跟你把我铐起来又有什么关系?”
对上张晚恐惧的目光,方直并未犹豫,开口解释道:
“今天上午,鬼公交的残骸被村民发现沉在山上的一个水塘里。”
“水塘附近三百米处,有一个废弃工厂房,尸块被混乱的堆在里面,保守估计,至少有四百三十七具,你能想象一整个仓库里全部堆满人头的场景吗?”
“啊!别,别说了!”张晚闭紧眼,吓得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在这种残忍的死法下,人不可能不变成厉鬼,可是公交残骸与尸体附近却找不到任何怨气与煞气,四百多个厉鬼集体失踪了。”
张晚听的心跳都混乱了,他大喘着气,方直已经转身回去开始继续准备起自己的工作。
“方小天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警察局里辈分最大的驱魔警开口问道。
他这个老家伙见了方直也是毕恭毕敬,张晚完全不懂这里面的讲究。就在他懵逼的当口,方直走了过来。
他快速转动军刀,拿着刀子和碗蹲在了张晚右手边。
“方!方警官!等等,你要干嘛!!!”
张晚看着自己的手被掰开,还没来得及闭上眼,掌心里就传来了一阵锐利剧痛。
“唔!”
实在是没忍住惨叫,张晚冷汗都被疼出来了,他看了眼方直的碗,血已经盖住了碗底。
手掌流不出血后,方直端着这碗血起身,沾血画了张大符,然后交给了那位老警官。
“要是出现的数量过多,厉鬼压不住,赶紧把这张符烧掉。”
“是。”
驱魔警听命点头,张晚在椅子上听他们说了一堆,硬是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们刚刚好像在说厉鬼什么的……
眼看方直就要开始作法,张晚心慌到了极限,他差点咬到舌头,连忙开口。
“等一下,方警官,你把我拷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至少让我知道啊!我没犯法,我真没犯过法!花臂是贴的,不信你仔细看,搓搓它就掉了。”
方直与他对视片刻,叹了口气。
他把代表驱魔警的白色臂圈往上拉了拉,一脸严肃地又走到了张晚身前。
“发现尸体的时候,我在现场已经招过一次魂了,可虽是惨死,招魂时却无一魂魄前来。”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来报案时说过,你的两个同事上了鬼公交,现在他们俩的头已经找到了,你并没有说谎。”
“是……然后呢?”
“眼睁睁看着你躲过一劫,而他们却在之后接连惨死,死者生前最大的执念除了不想死,应该就是为什么你没和他们一起死。”
“……”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变成厉鬼后,第一个就会找上你,可是他们没有。”
张晚瞪大了眼睛,眼里的情绪在瞬间被恐惧冻成了冰。
“用你作为招魂阵眼,招到鬼公交事件受害人的可能性,理论上来说会很大。”
“可要是真招过来了,他们会缠上我要我的命的啊!”
张晚连忙紧张地说了一句,方直不再回复,直接从桌上拿起胶带,缠住了张晚的嘴,然后做了个禁声手势。
旁边的驱魔警见张晚这可怜样,不由得补充了一句:
“这次的鬼公交事件影响极大,案子必须尽快破,方天师压力也很大,放心,他不会让你死的。”
张晚真的害怕了,他睁眼见鬼之后,运气就再也没好过。
眼看着方直开始念咒招魂,他挣扎着嗯了几声,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连一点都动不了。
第一遍咒,周围的蜡烛突然拔高了几厘米,仿佛要从烛心上跳出来似的,淡黄色的光将周围照的诡谲不已。
第二遍咒,烛火再一次跳了起来,这次还带起了簌簌声。
明明到处都是火源,可是空气却凉的像是被冷气搅拌了一样。偏偏在这种情况下,方直的额头上还冒出了大颗的汗珠。
第三遍咒,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一个碗里,然后执笔在符纸上开始迅速画了起来。
张晚看见他用快到不正常的手速画了一张特别长的符,嘴里默念了一堆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将符纸甩起来后,他手指结印,用刚刚咬破的指尖在符上又画了一遍。
符纸画完之后,突然烧了起来。
一团极亮的火飘在半空中,方直忽然用手指冲着张晚的方向画了个十字。
张晚隐隐看见了两道金光在空中交错,气浪携卷着锐气朝他席卷而来。
有东西砸到了额头上,反应过来后,张晚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剧痛无比,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鼻梁流了下来。
像是有东西不停往额头里钻一样,他此时痛到像是在被人剥皮,想叫出来,可是嘴巴被封得死死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一片。
那团火一直在空中燃烧,直到明黄色的火焰慢慢变成青紫色,然后转化成了明显的幽绿色,张晚额上的灼烧感才总算缓和下来。
身体从烧灼难忍转而变得极度寒冷。
他的皮肤在往外冒着丝丝白气,像热气又像是冷气。
张晚的眼神已经呆滞了,而方直的神色也很复杂。
又过了一会,他突然低声快速念了一串咒,食指中指并拢,做了一个收的手势。
半空中的鬼火霎那间破碎熄灭。
而张晚也猛的抽搐了一阵,吐出了一嘴的黑烟。
方直动作迅速的收起了摆出来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