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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条白狗倒在血泊之中,旁边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一块蛇皮袋盖着,隐隐发出恶臭。
马家亮也挤了过来,小声对我说:“九叔公发现狗叼死人脑袋回来,二话没说就用锄头把那丧门畜生打死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村里人养狗是看家护院的,可不是什么宠物,要敢把一些不祥之物弄回家里来,被打死也在常理之中。
这时候杨建国说话了,走到九叔公面前道:“老九叔,能起来说话吗?”
“哎呀,老了老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九叔公哭丧着脸,骂道:“这丧门畜生,居然敢把死人头叼回家里来,我这一辈子也没遇过这么晦气的事啊。”
“老九叔您起来说话。”杨建国说着,挥手招来手下的公安,一齐把九叔公架起来,旁人又端来一张藤椅让他坐好。
之后杨建国就走到死狗旁边,掀开蛇皮袋一角检查了一下,脸色顿时就凝重起来,然后就问九叔公来龙去脉。
九叔公平时是个明事理的人,也不骂了,就说:“我在田里干活呢,远远的就瞄见着这丧门畜生叼了一个东西,我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死人头,差点没气死,就追,没想到这畜生不仅不停,还敢往家跑,我气不过就一锄头打死了它。”
杨建国点点头,又问:“那这个东西大概是从哪里叼来的?”
九叔公想了想,说:“不知是哪,看那畜生走来的方向,应该是后山。”
“后山。”杨建国眉头微微一皱。
听到这,我心头一跳。
洪庆生老婆海梅蓉的衣冠冢就在后山,这死人头该不会又和洪家扯上什么关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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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点天灯()
接着,杨建国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没在从九叔公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倒是村长马永德匆匆赶来了。
杨建国看见马永德,就走过去和他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马永德连连点头,然后就对大伙说:“大伙现在听好了,这人头既然是在我们洪村发现的,那我们就必须把这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现在杨所他们警力不足,大伙帮帮忙一起到后山去找找,几个人一组,不要分散了,找到线索就立刻通知杨所。”
洪村村民们一听,个个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死人头本来就晦气,谁愿意进山去找这玩意?
不过后山却是村民经常活动的地方,打个柴火种点山茶什么的,要是不搞清楚这死人头到底哪来的,以后谁还敢进山劳作啊?
虽然不愿,但事关自己,也没人说出反对的话,加上马永德威望还镇的住,于是来的人简单的分了一下组,各自带上鸟铳柴刀什么的进山了。
我也被抓了壮丁,和马勇马家亮以及其他两个叔伯一组,再配上一个派出所的公安,那公安叫钱飞,挺精悍的一人,人不错,上来就给我们散烟,说感谢帮忙。
进山之后,各个组就分开了,钱飞就问我们走哪里比较好。
两个叔伯没什么文化,没见过世面,看见公安都不太敢说话,马家亮也没主意,便看向我,马勇张了张嘴,最后居然也看向我。
一群人让我拿主意。
我头皮发炸,想拒绝又说不出口,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说:“去海梅蓉的衣冠冢吧。”
“哦?”钱飞见我说话很坚决,脸色有些诧异和狐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说:“反正村里面邪门的事,都能和洪家扯得上关系。”
马勇和马家亮一听,脸色齐齐一变,都看向钱飞,点点头。
钱飞到底也是听过以前在这里发生的事,脸色一下也凝重起来,说:“好,就去那”
海梅蓉因为是横死,所以村里面没有把她的衣冠冢设在洪村的坟区,而是安在一处比较偏僻的位置。按照老人们的说法,是她怨气太重,怕惊扰了洪村各姓人的先祖,坏了村里的风水。
一行人走了十几分钟,当路过那段临水的悬路时,我不自觉紧张起来,这里是此前遭遇鬼压棺的位置,也是我和海梅蓉的棺材一齐落水的地方。
要是这时又突然出现什么乌云盖日的事,恐怕我得第一时间吓的狂奔回家,打死不再出来。
不光我,其他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这位置实在太邪门了,钱飞似乎也知道些什么,脸色同样有些紧张。不过让我们大松一口气的是,火辣辣的太阳一直高高挂着,天没有变,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之后,我们又沿着山道走了大约一刻钟,终于来到了一座不算高的小山岗前,山岗旁边有几棵大树,离树不远的位置,几根被雨水浇烂的白幡隐约可见。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马家亮吸了吸鼻子,问道:“嘶……你们闻到了吗,有一股香味。”
马勇也点点头,道:“好像是有诶。”
我一愣,仔细闻了一下,发现空气中确实是弥漫着一股很淡的焦香味,像烤肉。
大家的心一下又紧张起来,荒郊野外突然闻到烧烤的味道,怎么都觉的不太对劲。这里可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区,会有人跑来野炊,除了洪村人基本不会有外人出现在这里。
我心里开始打鼓,感觉海梅蓉衣冠冢所在的那座小山岗此刻就像是一头怪兽,随时会冲上来将我们撕的粉碎。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驻足不前,胆子小一些的马家亮更是脸都白了。
有些事不能去想,越琢磨就越让人害怕。
“大家别怕,跟我来,光天化日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身为公安的钱飞不得不站出来了,他要是不带头,恐怕就没人愿意往下走了。为了壮胆,他说完之后还抽出随身佩戴的手枪,带头走向海梅蓉的衣冠冢。
有人带路,我们的胆气总算回来了一点,马勇紧跟在后面,我一咬牙也跟上,正如钱飞所说的,朗朗乾坤,真有什么邪物恐怖想必也不敢出来作祟。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一路走,发现空气中的那股子香味越来越浓了。
远远的,我就发现海梅蓉的衣冠冢周围居然有火亮着,在那片树影下可以看的很清楚,像烛火。
不光有火,还有人,隐约可见有好几个人跪在海梅蓉的墓碑前。
“难道有人先一步到了?”马勇疑惑的说道。
要是别的小组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来了海梅蓉的衣冠冢,也算正常。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带头的钱飞,他眉头一拧没说话,而是将手里的枪保险打开,沉声道:“继续走,小心点。”
海梅蓉的衣冠冢并没有在小山顶,而是在山腰的位置,远远的可以看见,但走近的话,还要拐一道弯,反倒是看不见了,必须走到坟跟前才能看见。
很快,前面过了一个拐弯就到了海梅蓉的衣冠冢,只见带头的钱飞浑身一震,手上的枪差点掉地上。
马勇没及时发现钱飞的异状,紧走几步也拐过那个弯,惊的倒抽一口凉气。
我也忍不住偏头过去一看,浑身寒毛顿时就炸了起来。
只见海梅蓉的墓碑前,四人跪坐在地,双手搞搞举起,手里都托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如同献贡一样。
最可怖的是他们自己的头颅却不见了,脖子被削的平平整整,上面引出一根灯芯,一点惨白的火苗摇曳着。
“死……死人”马家亮面无人色,惊叫道:“断头死人”
跟来的两个叔伯也哆嗦了,其中一个尖叫一声:“这是亡魂索命,大家快跑”
说完两人呼啦一下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马家亮蹬蹬瞪往后退好几步,跟着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对我喊道:“春哥勇哥快跑啊。”
我腿肚子打颤,挨上洪家的事就一定没好事,现在果然应验了,那死人托着的人头,弄不好就是他们自己的。谁会把自己的头颅像献贡一样献海梅蓉?
还有他们脖子处透出的一根点亮的灯芯,更是透着极端的诡异,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点天灯。
点天灯,又叫点人油蜡,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说到过,这是一种极残酷的刑罚,把活着的犯人放进油缸浸泡三天三夜,时不时把他按进油缸,让他喝了一肚子油,之后在他身上开一个口子,插上灯芯并点燃,犯人就会在漫长而极端痛苦中死去。
等到灯灭的同时,犯人身上的脂肪就会连同浸泡的油一起被烧光。
虽然眼前这幕点天灯和老人口中的不太一样,但看起来大体却是相同的,而且更加残忍和血腥。
马勇蹬蹬瞪往后退,他纵使胆子稍大一些,声音也被吓的有些颤抖了,惊惶道:“要不,要不我们也走吧”
“好,我们先回去报信”
钱飞也撑不住了,打起了退堂鼓,遇到这种诡异的事哪怕是手里有枪,也没有半点安全感。
他这个带头的公安一退缩,我和马勇最后一点胆气都散光了,撒腿就跑,追着马家亮几人的屁股一溜下了小山岗。
钱飞到底还是比我们又胆气,虽然也惊慌,但总算没忘了给杨建国打电话报告这里的情况。
跑了小片刻,就见前面狂奔的马家亮和两位叔伯被一行人堵住了,截住他们的正是杨建国,还有他手下的几个公安。想必他们是接到钱飞的电话,赶过来了。
而我意外的在杨建国身后,还发现了抬棺匠陈久同久叔的身影。
钱飞上前在杨建国耳边嘀嘀咕咕三言两语便把发现的事给说了,杨建国一听,便让洪村的村民们先回家,剩下的事公安会处理。
这种事,只要找到线索就行了,没必要再让村民们参与了,否则只会生乱,吓坏人都是小事了,万一引发群众恐慌而生出什么不理智的事端就不妙了。
杨建国说完,就带着手下的几个公安直奔小山岗去了。
洪村的村民一听稀里哗啦的就跑光了,这种晦气的事人人都不想沾。马家亮和马勇也说要回村,洪家的坟太吓人了。
我愣在原地,直觉告诉我应该赶紧回村去,但理智又告诉我,现在离开恐怕会错过什么东西,海梅蓉衣冠冢前发生这种事,不可能是独立事件,极大的可能是和之前出现的一系列诡事有关。
这些事,或多或少的都能将我拉扯进来。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陈久同走了过来,对我说:“一起去看看吧,有些事,越避越麻烦。”
我一听心就是一凛。
他和话和之前黄大仙走时说过的话异曲同工,黄大仙原话是:劫来了越跑死的越快。
还有,皮衣客之前也似乎隐隐约约的提到过这一点。
黄大仙、陈久同、皮衣客,他们三人都让我遇到事,不要避。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三个人是否知道些什么?
洪村的事,和他们有没有直接的关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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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五鬼献牲()
陈久同说完就直接走了。
我强行压下心中无数的念头,一咬牙也跟着追了下去。
后面的马家亮和马勇见我没回村,反倒跟着陈久同去了,就在后面叫我,我没理会,拐了几个山道将他们甩开了。
追上陈久同,我俩跟着杨建国等来回到了海梅蓉的衣冠冢前。
杨建国等人和陈久同一看这场景,脸上均是骇然之色,有些公安受不了,直接在旁边狂吐起来,我也觉得肚子一阵泛酸。
这种血淋淋的视觉冲击力,一般人真承受不住。
“太凶残了,这都够得上屠杀惨案了。”杨建国旁边一个中年公安说道。
“凶手简直胆大包天”回过神来的钱飞依然震惊不已。
洪村隶属于青龙镇,多少年了别说这种屠杀场面,就是杀人案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了。四人惨死于坟前,绝对是大案要案。
杨建国眉头拧成一团,这段时间青龙镇连发命案,接二连三,他这个派出所所长压力可谓是山大,现在又来一起四人命案,恐怕市厅甚至省厅都会被惊动。一个弄不好会丢饭碗,前一段时间王强的事,他就已经吃罪县里某些人了。
“仔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这天说变就变,不能等县里的同志了,万一下雨,就什么痕迹都没了。”杨建国对手下的公安吩咐道。
几个公安应下,就在四周找了起来。
“这不是凶杀案,而是五鬼献牲。”陈久同脸色难看的说道。
“五鬼……鬼献牲?”
我心惊胆战,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什么鬼啊魂之类的,要只是单纯的凶杀案,倒不怕了。
人就算再凶,也没鬼啊魂啊之类的令人恐惧。
陈久同咽下一口唾沫,解释道:“是一种很邪恶的祭祀仪式,这些人都叫做‘牲’,就和平时祭祀的牲畜是一个道理。”
我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