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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我电话突然响起来,一看,居然是瓜哥
“我靠”
我骂了一句,终于来信了,这一天一夜给熬的。
电话一接通,确定是瓜哥,我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和胖子已经去过头坎沟了,你那边什么情况?”
瓜哥一听便吃了一惊,道:“你们都进沟啦?”
“对啊,昨天晚上,差点没折在里面”我蛋疼道,接着把昨晚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瓜哥听完,带着歉意道:“哈哈哈,那啥不好意思啊,怪我没说清楚,我是让你在头坎沟一带等我消息,没想到你们居然直接冲进去了,好在没事。”
“我靠”我满头黑线,不爽道:“我们现在在柳河镇,到底什么事那么急?”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这样,你们先在柳河镇安顿下来,等我消息,我们之前进去过,但后面出来了,现在在准备东西,好了我们就来找你。”瓜哥道。
“可柳河镇闹鬼呢,生人不近,能在里面过夜吗?”我问。
“柳河镇确实有问题,不过如果有人帮忙的话住宿是没问题的;这样,镇子里有一家草药行,老板姓曹,你们去找他,如果他问你们从哪里来的,你们就说是从川东姥姥家来的,他会给你们安排的。”
瓜哥道,说完他又用很严肃的语气叮嘱我:“记住,不管在镇子里面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多问,晚上更不要出门。”
我点点头答应,之后又和瓜哥说了几句,他便急匆匆挂掉电话。
我把结果和胖子一说,然后俩人返回镇里,找到了瓜哥说的那家草药行。说是草药行,其实更像是一家中医铺,我们到的时候老板正在给人把脉。
我们于是等了一会儿,等他给人把完脉开好药,就诊之人离开后,才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大胡子,一双眼睛乍一看平淡无奇,但仔细去观察就会发现,内里精光闪烁。
他看见我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道:“哪里不舒服?”
“您是曹老板?”胖子问了一句。
大胡子一听我们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打量了我们几眼,缓缓点头。
“我们是川东姥姥家来的,想在这里安顿几天。”胖子道。
大胡子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却也没直接拒绝,就一直盯着我们看,看的我心里发毛,明显对我们的到来不是很欢迎。
气氛凝固了,我们也不敢乱说话,这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有些时候话说多了反而坏事。
大胡子脸色变幻了几下,严肃道:“你们可以在这里借住,但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如果不行你们就另找它处。”
“什么条件您说。”胖子回道。
大胡子比出四根手指头,“第一,不管你们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不许问也不许出声;第二,你们只能呆在一楼,任何情况下都不许上二楼;第三,不得擅自开门和关门,最好离门远一点;第四,住宿费一万块一天。”
我心里暗暗默念了一下他说的,虽然觉的有些奇怪,但也没什么难的,无非规矩多点,费用贵点。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皆同时点头,说没问题。
大胡子见此,“好,既然你们答应了,那我丑话说前头,如果你们做不到,就立刻离开这里”说完,他起身转到药柜后面忙活了一阵,将里面的一些杂物搬了出来,道:“你们就住后面,没事的话尽量少出来。”
我和胖子走进去一看,发现里面是个隔间,应该是他平时小憩和堆放杂物的地方,没有门,面积比一个厕所大不了多少,有两张桌子,一张躺椅。
大胡子刚才应该是把桌子上的杂物搬出去了,意思不言而喻,这桌子和躺椅就是我们的床。
接着他又上楼拿来了两床棉絮和枕头交给我们,然后找胖子收了一万块,让我们安顿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大胡子又旁若无人的开始替上门的人诊病。
……
:
第三百三十二章:柳河镇(下)()
我们得了大胡子的叮嘱少出门,于是便在隔间坐着。
这时候我发现,大胡子在面对上门诊病的镇民的时候还挺面善,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我们立刻变的严肃起来,甚至是排斥,而这一点是在我们还没有表明身份之前就已经有苗头了。
换句话说,他一开始就不喜和我们打交道,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无法拒绝。
我在暗暗猜测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他和瓜哥甚至是苗家之间的关系,但搜肠刮脑却一点方向都没有。
由于离的太近,我也不敢和胖子说话,因为怕被听见。
就这样和胖子大眼瞪小眼坐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时候,大胡子什么也没说,锁上柜台便出门了。
我这才得到机会小声问胖子:“他和苗家有关系吗?”
“不知道。”胖子直摇头,说:“世家大族在各地的关系盘根错节,别说我了,就是苗苗姐也不一定知道全部。”
我一阵无语,过了一会儿大胡子又回来了,手上提着两份饭菜和两瓶水递给我们,道:“我要休息一个小时,你们吃完替我守一个小时,如果有人来了就说我不在,让他们一点钟后再来。”
我和胖子急忙点头,现在是巴不得他走开,否则连说话都觉的别扭。
大胡子说完便上楼去了,上楼之后还听见他在楼上说话,只是奇怪的是,至始至终就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就像自言自语一样,持续了好几分钟,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没说话,默默的吃完午饭收拾了一下,又等了几十分钟,期间没人来过,一点整,大胡子准时下楼。
之后又是无聊加闷人的一下午,胖子无聊,索性玩手机,我没兴趣,就躺着睡觉。
时间推移到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胡子又出去给我们带回了晚饭,等我们吃完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此时,镇子的街道上已经完全看不到行人。
大胡子终于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将铺门关上,转身上楼了。
之后又传来他在上面说话的声音,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的。
我和胖子这时候终于觉的不对劲了,大胡子明显是在交谈,但诡异的是至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说话。
我忍不住就往鬼啊魂啊那一类的东西去想,顿时感觉后脊背生寒;胖子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显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大胡子不对劲
楼上应该有什么东西,之前他很严肃的让我们不许上楼,恐怕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楼上的秘密。
大胡子这次还是说了几分钟便停下了。
渐渐的时间推移到了八点五十多,亥时将至,也是子时的前一个时辰。
大胡子下楼了,我听到声音的时候正躺在里面的桌子上,胖子则靠坐在隔间口玩手机。
我正想坐起来,就见胖子朝楼梯口瞟了一眼,然后整个人愣住了,嘴巴忍不住张大,手机都掉了。
我吃了一惊,急忙起身一看,也瞪圆了眼睛。
此时大胡子换了一身衣服,身上套着一件暗红色的棉袄,上面一个斗大的“寿”字惊爆眼球
赫然是一件寿衣
我头皮发麻,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穿一身寿衣干什么?那不是死人穿的么?
胖子回头和我对视了一眼,急忙站起来,我俩本能的摸向各自的武器,戒备起来。
大胡子觉察到了我们的动作,但没有任何解释,而是道:“记住我们的约法三章,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许多问,最好连声都不要出。”
说完他不再理会我们,自顾自的点亮了几根蜡烛,将电灯拉掉,站在门后呆呆的立着。此时才发现,他手里还提着一盏点亮的油灯,火苗惨白,阴森森的。
很快,店里面的挂钟指向了九点整,大胡子将门打开,然后将油灯挂在门的左边。
之后我们就听到,不光是大胡子的草药铺开门了,左右的店铺都将门打开了,门栓摩擦的声音在整个镇子接连响起,居然都在夜里同时打开的店门。
看的最清楚的是对面的一家典当行,也是开门了,和大胡子一样将油灯挂在左边,而且那人也穿着寿衣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皆是头皮发麻,这个镇子貌似不止是闹鬼的问题,而是这里的人也有问题
打开门之后,大胡子便坐回了诊桌后面,似乎在等着病人上门。
我莫名其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哪来的病人上门?
外面的夜色似乎一下子变的浓重起来,对面那家原本看的清清楚楚的典当行,一下子就蒙蒙的只能看见油灯光亮的轮廓了。
没多久,大胡子的第一个病人就上门了,是一个病怏怏的女人,面容蜡黄蜡黄的,身上穿一件很单薄的素衣,感觉风一吹她就会飘走。
本能的,我瞄向女人的身后,一看差点没惊的我叫出声来。
没影子
鬼
我和胖子猛的捏紧武器,脸色大变
女人抬眼看了我们一眼,什么表情都没有,坐到了大胡子面前,缓缓将胳膊伸了出来。
大胡子面容沉静,从旁边拿出一根红线缠在女人手上,绷直捏了一会儿,解开,拿出一张黄表纸在上面唰唰唰的写了一些,交给女人。
女人接过黄表纸,转身缓缓离开了店子,中间连一句话都没有。
胖子急忙摸出手机指了指,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我顿时明白,将手机静音,然后胖子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写下一条短信:大胡子在给鬼看病
我心里尽管早有预感,但还是大吃了一惊,在短信上打字:鬼会生病吗?
胖子摇头,又写了一条:鬼不会生病,但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魂体损伤,严格来说也可以称之为“病”。
我被彻底颠覆了三观,原以为奇门人和鬼之间,除了鬼奴以外,应该都是见面就是厮杀的关系,但结合之前的经历和眼前发生的事,我越来越觉的,人和鬼之间似乎并不是天然的仇敌。
女人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外面又来了一位,是一个老头,身上穿着一身麻衣马褂,是清朝特有的服饰,一进店门就发现了我和胖子,目光连连闪烁,迟疑了一下。
大胡子终于开口了:“两个本家侄子,刚入行,无碍。”
老人顿了顿,这才走到诊桌上,伸出了手。
大胡子依旧是红线诊脉,开了单子,老人接过之后转身离去。
此后,又断断续续来了三四个看诊的鬼,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急匆匆来,拿到单子后急匆匆离去。
渐渐的时间临近十一点,子时将至。
大胡子起身将挂在门上的油灯取下来,把门拴上,还挂上了一根防爆铁链,这时正好十一点,子时。
“笃笃笃”
可门刚拴好,店门就被敲响了。
“时辰已过,明日再来”大胡子低喝一声。
“笃笃笃”外面没说话,又敲响了门。
大胡子不耐,厉喝一声道:“时辰已过,概不接诊,不知道规矩是吧?”
话音落下,外面“嗖”的一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受惊跑掉一样,沉寂了下去。
大胡子看了我们一眼,说:“休息吧。”说完便径直上楼去了
然后还和之前一样,大胡子在楼上交谈了一阵才静了下去。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感觉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沉默了一阵也躺下,松开了武器。
这镇子原来不光是闹鬼,还在做鬼的生意那家典当行,还有这家药铺,甚至还有更多的商店,都是在和鬼做生意
白天做活人的生意,晚上做死人的生意
我三观都被颠覆了,原来这世间,人和鬼还有这样的关系。
只是我不太明白,大胡子接诊的鬼都没有给任何看得见的报酬,也不知道他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药铺的门再次被敲响
“笃笃笃”
声音和之前的不同,带着几分焦灼。
我和胖子连忙起身,之后敲门声又响了好几声,声音挺大,奇怪的是大胡子仿佛没听见一样,没下楼。
敲门声依旧,不依不饶
我和胖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候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快开门,是我”
我和胖子猛的一愣。
瓜哥
是瓜哥的声音
我俩急忙走出隔间来到门后,我问:“瓜哥,是你吗?”
“对呀,快开门,还以为你们没在这过夜呢。”瓜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分外清晰。
我迟疑了一下,丢给胖子一个询问的眼神,胖子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应该是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