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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腿就跑,也不管身后有什么声音,打死不回头,能跑多快跑多快。
跑着跑着就发现,那条竹林的边际线一下就近了,很快就冲了出去。
“我艹”
我大骂了一句,兴奋不已,终于逃出来了。二话不说朝着有灯火的方向一直跑,很快就看到了回村的那条土路。沿着土路一路狂奔,大概二十多分钟终于回到了村里。
没任何停留,我直接回了家,发现爸妈已经睡下了,只有家里养的黑狗朝我叫了两声,似乎在欢迎我回家。
我大松一口气,老人们都说黑狗是辟邪的东西,只要有它在,邪祟什么的就不敢跟来,就算是有它也能示警。
“黑虎。”
我朝它喊了一声,这狗我爸养的土狗,有六七个月大了。
“汪”
黑虎朝我叫了一声,摇着尾巴跑过来蹭了蹭我的腿,很亲昵的样子。
我看它没什么异状,才渐渐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我就发现不对了。那个幽灵号码,他怎么知道我当时遭遇了鬼打墙?他难道当时就在附近,在看着我?
还有,前天他发地那条短信,现在一回想,明显就是在暗示洪庆生的老婆会出事,她肚子里的孩子将要保不住,他之前明显就知道洪家会出事。
难道他是高明昌?可不对呀,高明昌如果真要对洪庆生的孩子动手,干嘛要告诉我。再者,他已经被县里的警察带走调查了,没道理刚才还在竹林啊。
他到底是谁?
难道是高明昌的对头,马家亮不是说有人不想让高明昌上位么?
越想我觉得惊悚,重重疑虑,让我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团乱麻扯不清,这时候又想起来黄大仙,他为什么要烧死我?
他说村里有东西惦记上我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忌讳如深?吓跑他的,就是村里的那个东西么?难道是洪庆生老婆的冤魂?
还有,到底是谁在竹林里替我松的绳子?为什么不现身?
……
我头都快想炸了,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好像之间有联系,但我却什么都理不出来,隐隐约约,我觉的我好像掉进了什么阴谋里,有一张看不见的,正朝着我笼罩而来。
“等等,他一定知道什么。”
我拿起手机,黄大仙此刻不在,其他的也不可能知道,唯一可能知道来龙去脉的线索,就在我手机里。
我瞄了一眼时间,午夜十二点一刻,照着幽灵号码拨了过去。
可让我失望的是,拨了好几遍,语音还是提示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我不甘心,又发了条短信,写着:是你救了我?
让惊喜的是,短信居然发送成功了,那边很快就回过来了,只有两个字:不是。
我又发,说:你是谁,你知道洪家要出事?
可这一次短信却发送失败,我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
放下手机,我脑袋里面更晕了,如果不是他救我,那为什么他知道我遭遇了鬼打墙,救我的人又是谁,难道是他的同伙?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想了很久,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时闻见自己一身骚,就去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也不敢一个人,还把黑虎用铁链拴住,牵进了浴室。
没办法,是真怕呀。
黑虎现在好歹能提供一点点安全感。
不管老人家说的是不是对的,至少黑虎是个活的畜生。
洗完澡我就躺在床上,把黑虎也拴在房间里,也不敢关灯,门窗关的严严实实,这一天吓的够呛的,也不敢睡,就瞪着眼,寻思着天亮鸡叫了再睡。
可到后半夜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在架不住瞌睡虫的侵袭,迷迷糊糊的睡了。
梦里也很不踏实,我总听到一个声音在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接住孩子,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听着听着就觉的很熟悉,然后洪庆生他老婆那张血脸就突然一下出现。
“啊”
我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这才发现是做梦。
“春儿,怎么了?”这时,我妈敲我的房门,估计是听到叫声了。
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便说:“妈我没事,做恶梦呢。”
“你这孩子,昨天下午回来就没出来过,饿不饿啊,快出来吃饭了。”我妈又说道。
“好,马上来。”我应了一声,看了一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等等。
不对
我什么时候下午回来过?
明明是后半夜回来的。
我被吓住了,急忙打开房门,发现我爸妈都坐在客厅正准备吃饭,就坐过去问我妈:“妈,我昨天,是下……下午回来的?”
“你这孩子,饿昏了吧,自己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了?”我妈责备的看了我一眼,起身盛了一碗饭递给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扯了个慌,说:“那个,昨天喝了点酒,给忘记了。”
“家亮说你昨天下午回来的呀,回来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晚饭都不吃。”我爸对我说道。
马家亮说我下午回来的?我明明是后半夜才回来的,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刚想再问,就瞥见门外停着一辆三轮摩托车。
它什么时候开回来了?
不是被扔在了医院门口吗?
我一摸钥匙,正挂在我裤子上,这是唯一的钥匙。
“我艹”
我吓的直接从条凳上翻了下去。
我爸妈被吓了一跳,急忙把我扶起来,我妈问我怎么了,怎么气色这么差,我不敢表现出异常,只得推说喝酒喝多了,头有些晕。
我妈听了责备了我几句,让我以后少喝点酒,也没多想。
我老老实实在饭桌上吃了点饭,生怕我爸妈起疑,要是他们知道了我的遭遇,还不得炸了窝。
嘴里吃着饭,但我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自己明明昨天是后半夜回来的,而且是走回来的,根本没骑车回来,车钥匙也在自己身上,我爸因为不会骑三个轮子的车,所以也没给他钥匙。
那车是谁开回来的?
马家亮说我下午回来了,会不会看花了眼?
我一伸手,发现手上的勒痕虽然淡了,但还是清晰可见,说明竹林里发生的事是真实的,黄大仙真实绑架过我。
这样的话,三轮摩托车怎么解释?
除了我,谁还能把它骑回来?
等吃完了饭,我立刻出门去找马家亮,他是解开疑团的关键,出门前我检查了一下车,发现车锁是原装的,没有被翘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到了马家亮家,他奶奶说他去了洪庆生家帮忙了。
我吃了一惊,洪庆生的老婆不是没闭眼么,这件事吓得整个村的人都绕着洪家走,他跑到那里去帮什么忙?
带着疑惑,我去了洪庆生家里,远远的就发现,古井那边有好多人,基本都是原来就在这帮忙的,大家现在正在吃早餐。
马家亮一看见我,就从餐桌上下来对我说:“春哥,你没事吧,你昨天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心里翻江倒海,但脸上却装作很平静,问他怎么了。
马家亮说:“昨天你从医院回去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只管开车,可把我给吓坏了。”
“我是从医院回去的,还开车?”尽管我有心里准备,但从马家亮说出话的话,依然让我心猛的一抽。
马家亮点点头,说:“对呀,还有啊,你一回家就进了房间,我敲门你都不理我。”
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事不对劲,我和马家亮的经历明显是矛盾的,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让我脑子发懵。
这件事,要么是竹林里发生的事是我在做梦,要么,就是马家亮在撒谎
如果是我在做梦,手脚上的勒恨怎么解释?
如果是马家亮在撒谎,那那辆车莫名其妙开回来了又怎么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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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鬼压棺 (点右上角的‘追书’,就可以跟读了)()
想到车,我又想起了黄大仙的那辆女士摩托车,便问:“黄大仙的那辆车你还给他了吗?”
“还了呀,我去医院的半路上就遇到他,他把车取走了,然后我去了医院找到了你,你就带我回村了,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w w w 。 。 c o m”马家亮说道。
他这一说我就更抓瞎了,按照马家亮的说法,那黄大仙根本就没去医院
那……在医院里从我车斗上面跳下来的黄大仙是谁?
刚才还出现两个我,现在又出现了两个黄大仙?
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哥,你没事吧?”马家亮见我面色有异,便问我。
“哦,没,没事,这些天没怎么休息好。”我摇了摇头,不敢把这事和马家亮说。一来如果是他撒了谎,这时候戳穿他绝对不明智。如果他没撒谎,只怕说出来他也不会信。
“靠”我暗骂一句,觉得自己心理都有些阴暗了,连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都开始怀疑。
“哦对了,跟你说,洪庆生的老婆合上眼了,这回终于没事了。”这时,马家亮笑着对我说,一脸轻松,那天的事,他也被吓的不轻。
我一愣,问怎么回事。
“那边,那个穿皮衣的那个,咱们村的木材老板,他念了一段不知道什么的经文,然后手一抹,洪庆生的老婆就合眼了,比黄大仙靠谱多了。”马家亮说道,末了又气愤道:“我看黄大仙就是个冒牌的货,本事不济,害的我们村人心惶惶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找到一个穿皮衣的中年人,国字脸,看起来挺冷酷,此刻正坐在上宾位,被村长马永德和几个村里的长辈坐陪着。
他似有所觉,也扭过头来看我,目光对视,我本能的一扭头,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目光竟然让我觉得隐隐发虚,就像上学的时候抄作业被老师发现的感觉。
我心里很奇怪,在大学念那些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虚什么?又不欠他钱,也没偷他的东西。
不过经马家亮这么一说,这人我还真有点印象。
洪村地处大山深处,这边别的东西没有,木材资源还是很不错的,县里还有一个国营的林场。这人在我们村有一个木材仓库,偶尔会找一下村里的人帮忙砍伐或者运输木材,也是村里人农闲时候挣外快的好去处。
有些奇怪的是,这人偶尔在村里冒头一次,每次穿的都是皮衣,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许多村里人叫他皮衣老板,或者时髦点叫皮衣客。
小时候我在他的木材仓库玩耍时见过他几次,很冷酷的一个人,极少说话,有的时候一个人来,偶尔也会带一个司机,开皮卡。
我万没想到,这个和村里交集了许多年但又很陌生的皮衣客,居然精通白事,连黄大仙都搞不定的事,被他出手搞定了。
不管怎么样,洪庆生的老婆闭眼了,这是一件好事,终于不用再去求黄大仙了,等安葬完,也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没了。
“对了,洪庆生的婆娘午时就下葬。”马家亮对我说。
“这么快?”
我惊讶了,按照这边的丧葬规矩,死者死了的第二天才会入殓,入殓之后还要停棺三天才会下葬。
洪庆生的老婆早上才合上眼,也就是今天才算是正式入殓,之前黄大仙的不算,因为没闭眼。
刚入殓就下葬,洪村从来没有这规矩。
马家亮点点头,说:“对呀,是皮老板说的,说洪庆生的婆娘死时不祥,要尽快下葬。”
我点点头,也说不出什么来,既然他有本事让洪庆生的老婆闭上眼,那听他的就没错。
我俩正说着,村长马永德走了过来,对我说:“小春,待会儿抬棺进山的时候,你打头幡。”
我咽了口唾沫,本能的就想拒绝,是真怕了,不想再和洪庆生一家扯上任何关系,今天要不是为了找马家亮,我都不准备来这的,没想到这一来,就被抓了壮丁。
举白幡就是给亡魂引路的,走在棺材的前面。老话讲:白幡一举,活人避让。
这事儿邪门的紧,一般人都不愿意干。
可还没等我说话,马永德又说:“这是皮老板亲自交代的,你就多担待点,家亮也一起去。”
我一听,心里就开始打鼓。
皮衣客要我去的?
马永德说完便转身走了,我张了张嘴,到底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一来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这几天自己遭遇的事太离奇,甚至是扯淡,说出去根本没人信。
二来是我心存一股子不信邪,再怎么样我也没得罪过洪庆生一家,为了救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