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鸟爷吓得烟差点吞嘴里,给嘴唇烫出一个大泡。
神龛一倒,我们看到了极为怪异的一幕。在神龛后面的墙上,藏着一大幅壁画,画的是钟馗。他倒背双手,站在木桌前,看着一只从房梁上悬垂下来的蜘蛛,旁边题着一行繁体字。尤素用手电照着,缓缓念道:“正南护法,聚灵大阵,鬼灭阵破,黄土出婴。”
“什么意思?”鸟爷惊问。
尤素沉思说:“字面意思是,这最后一个聚灵阵的阵眼应该是钟馗在护法。正南护法,聚灵大阵。”
“后面那两句呢?鬼灭阵破,黄土出婴。”我问。
尤素正思考着,墙上的这幅壁画里,忽然响起一阵笑声。听声音觉得笑的人很开心,就是声调有些飘,让人心寒。
壁画的木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此时那盏灯居然幽幽而亮。这一奇景我们都看到了,我看看鸟爷和尤素,他们也看我,我们三个脸色煞白。
这盏灯可是画在墙上的,现在画里的灯居然亮了?!
正迟疑时,那盏灯忽然熄灭,一束光从灯里射出来,悠忽射向正在燃烧的雕像身上。也就是一瞬间,雕像身上的火突然全灭了,像是一团无形之水从空而落,把火浇灭。
这一系列变故惊得我们三人谁也说不出话,手电筒攥出水。
火苗熄灭后的雕像,戏服全部烧光,面具也落在地上,唯有手里的一根长棍。我们终于看清了它的面目,很难形容这是个什么东西。首先能肯定这不是机械装置,真真切切是一种生物,它很像是蝙蝠和猴子的结合体。
长着硕大的老鼠尖脸,生着粗粗的黑毛,背后似乎有翼翅,拖着尾巴。手掌也是五指的,拿着棍子极其灵活。此时它已经活过来,缓缓转脸看我们,那张老鼠脸一咧嘴,露出上下两排尖锐的小牙,跟大耗子一模一样。
它抖了抖身体,背后的翼翅展开,像是一把黑色的伞,呼哧呼哧闪动。那一刻,我有了浑身发软的感觉。这只生物实在太邪,这绝对是不属于人间的生物。
它一边闪动翅膀,一边呲着牙叫,声音又高又尖,乍听上去像是很多女人在凄厉地哭泣。
我们三个人一动不敢动,想到刚才我还尝试给这怪物脱衣服,顿时全身酥麻。眼前这个生物像是恶魔的杰作,充满了负能量,不但恐怖,而且让人看了喘不上气,压抑至极。
“我想起来了,”鸟爷牙齿咯咯响:“以前看过一个报道,俄罗斯科学家挖出一个地洞,据说是打通了地狱,从洞里就飞出这么个生物。”
尤素用手电照着墙上的繁体字,喃喃念着:“……鬼灭阵破,黄土出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东西可能还真是从阴间地狱来的鬼,这个阵眼的核心就在它身上,把它灭了,阵就破了。“
“草。”鸟爷咧嘴:“谁敢跟它斗?”
这只怪生物,闪动翅膀,缓缓飞起来,悬浮地面,手里拿着棍子,指向我们,然后开始鬼叫。声音愈来愈凄厉,像是千千万万人哀号呼救之声。
第三十九章 二十年了,你该出来了()
“怎么办?”我看向他们两个。
尤素非常镇定,把烟头掐灭,声音平静:“跟它拼了。”
“对,跟它拼了。”鸟爷大叫大嚷。
尤素看我,以为我怕了,他说道:“我仔细琢磨了墙上写的偈语,‘鬼灭阵破,黄土出婴’。鬼就是指眼前这东西,它灭阵破是即将发生的事实,既然如此,我们还怕什么。最后一句话,我现在才回过味来,我们在所有诗句中读到的有关‘婴’的字眼,应该指的都是黄九婴。”
鸟爷一拍手:“对啊。我们一直错以为‘婴’是孩子,其实是黄九婴。墙上的最后一句话,可以这么理解,当咱们破了金木水火四个聚灵阵后,第五个‘土’里,黄九婴就会出现。”
我看着眼前的怪物,心跳得厉害,快声说:“你们想没想过一个问题,这个黄九婴到底是什么人,他一旦现身,对于咱们来说是福是祸。我这心总是不踏实……”
尤素拍我:“天意如此,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操那些心也没有用。”
此时那怪物悬浮在半空,也不对我们发动攻击,咧着嘴呲着牙,巨大的老鼠脸上小眼睛一直在眨,显得既狡诈又鬼魅。
我长在农村,家里也不讲究卫生,老鼠都不避人,满地乱窜,有一次居然还跑到床上,给我造成很深的阴影。现在看到这张扩大了几十倍的大老鼠脸,厌恶的不得了。
鸟爷轻轻拍拍我,他低声说:“我和尤素缠住它,吸引它的注意,你到倒塌的神龛那里把灯台捡过来,咱们需要趁手的武器。”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
鸟爷把打火机拿出来,不停擦出火,挑衅那只怪物。
他和尤素缓缓靠近,怪物悬浮着,也不动,黑森森一团,就两只眼睛在闪光。
我看到他们上去了,一猫腰,朝着神龛快速跑过去。
地上一堆东西,我把手电拿出来,仔细翻找着。终于找到了灯台,一转身正要回去,陡然被眼前发生的事吓了一跳。
那只怪物正在攻击鸟爷和尤素,它忽起忽落,用棍子朝着两人打来打去,鸟爷抱头鼠窜,手里的打火机也是忽亮忽灭,照的怪物一大团影子在墙上不停闪动。怪物的畸形影子映衬着地狱小鬼儿的壁画,这一幕富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力,让人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我来不及多想,直接冲过去,操着灯台砸向空中的怪物。
那怪物反应极快,用棍子去格挡,灯台和铁棍发出撞击声,如同钟鸣,耳朵都震的嗡嗡响。怪物在空中不断凄厉叫着,我额头渗出冷汗,这时一直躲藏的鸟爷看到怪物门户大开,他真有点尿性,一个加速跑飞起跃在空中,居然死死抱住那怪物。
怪物拼命挣扎,如同哀嚎的尖叫声,声声不绝。鸟爷也是一百五六十斤,在空中抱着怪物,摇摇欲坠,大吼:“把它拽下来。”
尤素和我都过去帮忙,虽然对这个怪物无比厌恶,现在硬着头皮也得上。
我们三人把那怪物从空中拽下来,它不断地折腾,真是力大无穷,这倒没什么,最让我们心悸的就是它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惨,声音忽而婉转,听起来像是女人幽幽哭泣。
我们顶着巨大的心里压力,处于崩溃的边缘,我手上吃不住力。这时,怪物猛地张开翅膀,身上传来无比腥臊的气味,我们再也坚持不住,纷纷松手,怪物再一次腾空,它操着棍子,没头没脑对着尤素砸了下来。
尤素没躲利索,正砸在脑袋上,一声没吭,软软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鸟爷眼珠子红了,骂了一声草你姥姥,抄起灯台过去拼命。怪物一边飞一边用棍子打,鸟爷挥舞着灯台密不透风,两个金属物时不时发出撞击,在寂静黑暗的密室中迸出火花,哐哐作响。
我正要上前,忽然脖子后一紧,那个封印的大包开始痒了,我一股火冲上来,在这么紧急的时刻,又来添乱。我使劲在脖子后挠了挠,恨不得把那块肉抠下来。
冥冥中,忽然听到一声笑。我猛地抬头,四下看着,尤素昏迷,鸟爷正在和怪物搏命,实在无法判断刚才的笑是幻听还是真的存在。
在我迟疑时,又是一声笑。这次我听清楚了,笑声居然是从脖子后的包发出来的。我伸手摸了摸,那里很明显鼓出一块,我咽了下口水,那里是黑钟馗的神识,难道是他吗?
我开始纠结,居然诞出一个念头,就像突然挤进脑子里,黑钟馗他想要帮我。
我一时踌躇,心里惴惴不安,难道刚才的念头是黑钟馗传递给我的?这时,鸟爷劲力已消,被怪物打的节节败退,怪物操着长棍,飞在空中,专门打鸟爷的后脑和死穴。鸟爷全身汗出如浆,支撑不住了。
我深吸口气,心念松了,心想如果真的是黑钟馗,那你就来帮帮我吧。
念头一生,我全身一阵酥麻,眼皮子愈发沉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特别香,什么梦也没做,甚至没有时间的概念,自己像是凝固在一块黑色的果冻里。过去是一瞬,未来也是一瞬,只有当下。
正舒服呢,被人摇醒,我从梦中醒来抬眼看,是鸟爷。他的脸上除了疲惫,居然还带有一种恐惧,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深深的害怕。
我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脑袋问:“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鸟爷尝试着问。
这时,我看到尤素,他一脑袋血,正捂着额头,靠墙坐着,看我的眼神也很畏惧。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急着问。
鸟爷揉着眉心,疲惫地说:“都解决了,自己看吧。”
我急忙摸出手电,四下里照着,这一照差点把我吓傻了。地上黑血淋漓,遍布残肢,那个怪物已经被撕成碎片,翅膀七零八落,猴子一样的手掌落在远处,尤其那张老鼠脸,仅剩一颗头颅,两只眼珠被挖去,两个黑黑的小洞,不停往外流着血。
这股血腥气和惨烈的场景差点让我吐了。
我捂着嘴,难受地说:“鸟爷,你下手真够狠的。”
鸟爷的眼神很奇怪,半晌才道:“这不是我干的……”他顿了顿:“是你干的。”
“你什么意思?”我吓了一跳。
尤素爬过来,嘶嘶吸着冷气说:“刚才的你就像是疯了一样,和那只怪物缠斗在一起,我们都吓坏了。最邪门的是,那只怪物好像特别怕你,被你打的节节败退,一直逼到死角,你抓住了它,然后……”他犹豫好半天才说:“然后你把它活撕了,活生生给撕成碎片。”
我坐在地上,如坠冰窟,可以肯定我刚才睡过去了,那个活撕怪物的人不是我。
我说道:“让你们两个徒手撕这么个怪物,你们能行吗?”
鸟爷摇摇头:“那得需要多大的劲啊,我不行。”
“对啊,”我说:“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们有多大劲我就有多大劲,我怎么可能把那只怪物撕碎?!”
尤素眯着眼看我:“你什么意思。”
我摸摸脖子后的包说:“刚才形势危急的时候,我在心里向黑钟馗求援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睡了过去……”
鸟爷急匆匆说:“你的意思是,刚才和怪物搏斗的不是你,而是钟馗?他上了你的身?”
我疲倦地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尤素凝重地说:“这里的事谁也不要往外说,如果老马真的能请钟馗上身,以后很可能出现更加不可预料的事情。”
我们三个简单商量了商量,把地上的棍子捡起来,互相搀扶着翻墙出去,一直走出庙门。
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周氏兄妹,空不二还有老安等一干人,还在外面等着,一看我们出来了,全都看过来。
阳光太足,晃得眼睛几乎睁不开,我有些眩晕,脚下发软。模模糊糊中,有人扶住我。
老安走过来,惊异地看着我们。我们三人彼此打量,这才看到,大家身上遍布油污一般的血迹,那是怪物流出来的。
尤素把棍子递给老安:“这是金。阵破了。”
老安抬头仰望天空,喃喃:“老朋友,二十年了,你该出来了。”
第四十章 开者立死()
金木水火四个聚灵阵全破,老安带我们到了那处藏着古井的阵核废屋。他把井盖打开,里面翻滚出可见的绿气。他告诉我们,这是尸气,有剧毒,现在没法下,只能等里面的气散尽了才行。
没有办法只能等着,结果一等就是三天。周维民叫来了手下,四五个棒小伙子成天啥活也不干,就守在小屋门口,不离寸步,谁也别想偷着进去。
三天之后,有人汇报,说绿气已经没了,现在井里散发出来的只有寒气。
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但还不能就这样下去,老安查黄历,明天是吉日,他先去安排相关事宜。我们三人现在暂时无事,在废屋的门口转悠,看这些人忙活着。
开井请黄九婴是个非常庄重严肃的大事,不但要陈摆香案,还要准备五牲,鸡鸭鱼肉之类。
第二天早上十点,所有相关人等全部聚集在废屋前,香案摆好,放着香炉,周边是碟碟盘盘,里面的猪头牛头之物全部备好,现场如此多的人鸦雀无声。
老安走上前,取了三根长香点燃,对着屋子毕恭毕敬鞠了三个躬,朗声说道:“潜虚子黄九婴前辈二十年前在此闭关,天道循循,偈语应兆,该当此日出关。众人听好,一起有请潜虚子前辈出关,鞠躬!”
除了空不二手拈佛珠未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