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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脸上笑意更加阴森,眼神非常陌生,那种神情绝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我头脑发晕,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你是黄九婴!”
周维民一把握住我的手。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可出于感情,不敢猜测,现在被我一语道破,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周秀阴笑着看看我,缓缓垂下头,满头白发飘散,把脸庞遮住。
这时看守所警察走过来,拉住周秀的胳膊:“走吧,时间到了。”
周维民苦苦哀求:“警察同志,再让我和妹妹说一句话,一句话就好。”
警察犹豫一下:“说吧。”
周维民深吸口气,态度忽然恭敬起来,对周秀说:“我有两个问题希望你解答,我妹妹现在在哪呢?那个婴儿又是什么,和你什么关系?”
周秀抬起头,表情不悲不喜,道:“她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她再次垂下头,跟着警察出门走远了。
周维民坐在座位上,不停擦着汗。脸色蜡黄,嘴里不停地喃喃,怎么回事。
回去的路上,周维民躺在后座,全身颤栗抖动,像是打了摆子,看着车篷,不停说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心情也压抑得厉害,今天见到周秀的全过程在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播放,其中有一个细节让我久久不能忘却,一想起来全身为之胆寒。
那就是周秀的笑。
她的笑非常阴森,眼睛周围的皱纹堆积,嘴角裂开,鼻子紧紧拧成疙瘩,这种笑所带来的感觉绝对是非人类的,只有在噩梦的梦魇中才能见到,充满了无法言语的负能量。只有一个词能形容,那就是恶毒。
极端的恶毒。
她的笑能在记忆的视网膜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不敢闭眼,要不然脑海里全是周秀那张老脸和恶毒的笑意。
好不容易回到山庄,当我们走进小白楼的时候,空不二迎上来,上上下下大量我们:“两位,怎么一身邪气,你们到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
旁边的尤素和鸟爷也过来,皱眉说:“老马,你的精气神太差了,发生了什么。”
周维民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颤抖着吸烟,我强自镇定,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空不二取来几片柚叶,用清水洗过,让我和周维民拿着擦脸,也不知是不是精神作用,擦过之后,清爽了许多。
据空不二说,柚叶驱邪,我们身上的邪气不重,一擦即掉。
鸟爷若有所思:“周秀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素冷冷道:“我觉得没那么玄,这个女人可能是精神分裂,她原来的人格已经不在了,现在把自己想象成了黄九婴。”
空不二摇头:“就怕是另外一种可能。”
我们看他。
空不二半晌不语,不断地拈动佛珠说:“黄九婴虽成仙未成,却可能因此契机进入到另一种修行境界中,他开始传播自己的神识。”
周维民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问:“什么意思?”
空不二道:“我这仅仅是个猜想,需要实验证明。周总,只能麻烦你了。”
“你说。”周维民认真地说。
空不二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他要周维民动用资源,去找一个女人。
要找的女人不是特定的某一个,而是有种共同性的群体,只要在这个群体里找到其中一个,疑问就解决了。
我们问他,是什么群体的女人。
“周秀曾经找过犯罪团伙,从被拐卖的妇女中挑选出合适的人,与黄九婴的干尸进行交配。”空不二说:“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群体,和黄九婴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们。”
周维民来了精神:“长老,你怎么想的?”
空不二道:“如果黄九婴能够传播自己的神识,他是通过什么渠道传播呢?是不是和他发生过关系?只要找到其中一个,我们就能知道了。”
“好,交给我了。”周维民兴奋地说。
他马上安排人手进行相关调查,我们帮不上忙,只能静静地等待结果。
大概一天之后,手下反馈信息,那些被拐卖的妇女,现在暂住在救助站里,还没有迁回原籍。他们挨个询问过,这些妇女大部分智商很低,问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一提大师姑,有一些女人反应特别强烈。
他们无法判断这些女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只能通过关系暂时把这些女人控制在救助站。具体我们需要什么人,必须到现场亲自甄别。
周维民的手下能在一天之内做到这些成果,工作能力已经很强了。周维民带着空不二和我们三个,马不停蹄到救助站查找真相。
和救助站的关系网已经让手下们打通了。我们一路畅通无阻,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后院,这里有一排平房,里面布置类似士兵宿舍,放着七八张床位,暂住着还没有发回原籍需要救助的人。
我们来到其中一间房,推门而进,一股很浓的气味袭来,辣的人睁不开眼。房间里住着八个人,床铺乱七八糟,这八个人或是躺在床上,或是在房间内无意识走动,谁跟谁也没有交流,像是精神病院的病房。
工作人员介绍,你们要的人都在这里,有什么需要问的赶紧问吧。
我们来到靠门的那张床,躺着一个女人,用被子紧紧把自己裹起来,仅留下一双眼睛,十分惊恐地看着我们。
周维民俯下身说:“大师姑。”
他声音不大,全屋都听见了,所有的女人都来看我们,下一秒钟,她们集体发出了嘶喊,反应特别激烈,有的甚至拿头撞墙。
工作人员守在外面,听到情况不对,赶忙推门而进,连连叫苦:“周总,怎么搞的,别给我惹麻烦。”
周维民阴着脸不说话。
工作人员进到屋里安抚,紧忙活,好不容易把这些女人都劝住。
他走过来,苦着脸说:“周总,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先回吧。”
“等等。”空不二忽然指着最里面一张床的女人问:“她是谁?”
工作人员看来还挺信佛,看到空不二十分客气,说道:“那人叫张阿花,是从河北拐过来的。”
这个张阿花长得十分秀气,长头发,穿着救助站发的白衣服。她的表现很怪,其他人闹的时候,只有她安静地坐在床上,盯着前方虚无的点。
空不二一甩僧袖,拈动佛珠,大步流星走过去,还真有点高僧的意思。
他来到张阿花近前,双手合礼,直接说道:“黄施主,请了。”
空不二直接喝破黄九婴的姓名,我们捏了把汗,看着这个女人。
张阿花抬起头看他,嘴角流出涎液,痴痴傻傻地笑,“嘿嘿嘿嘿——”,一看这人就是个痴呆。
工作人员皱着眉,低声对空不二说:“小师父,赶紧回来吧,这些人智商低,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维民打了个响指,站在旁边的司机打开随行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沓钱,从袖子底下硬塞过去。那工作人员用手摸了摸,迅速缩手拿回,走出门外不催我们了。
空不二彬彬有礼,对着张阿花说:“黄施主,你装疯卖傻,不承认也罢。我施展大指力,让你离开这个可怜女人的躯体,魂飞魄散吧。”
说着,他把右手抬起,形成鹰爪状,覆在女人的额头上,嘴里念念有词,五指开始用力。
张阿花抬头看他,眼神忽然凄厉起来,无比尖锐,嘴角竟然漾起和表情十分不和谐的笑意,那绝对是恶毒的笑。
我看了差点闭过气去,头发根一下就炸了,这股笑我在周秀的脸上见到过,没错,就是这个笑!
“是他,真是他。”周维民喃喃:“是黄九婴。”
张阿花笑着说:“小师父,井水不犯河水,何苦呢。”
空不二缓缓把手放下,双手合十,凝重地说:“黄施主,你为何夺舍?”
张阿花靠在床头缓缓念道:“东三南二同成五,北一西方共四之。戊已本居生数五,三家相见结婴儿。”
念完,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张愚昧痴傻的脸,像是瞬间换了另外一个人。
空不二没有说话,缓缓倒退,从房间中出来,回到我们身边。
“怎么回事?”周维民急着问。
空不二道:“黄九婴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第五十八章 尤素失踪()
“怎么讲?”周维民问。
空不二快速拈动佛珠,忽然说道:“老周,快回去看看那个婴儿。”
我们从救助站出来,又回到山庄,来到真仙观的后院,进入阁楼密室。开门之后,空不二急速跑到香炉前,掀开封条打开盖子,往里瞅了一眼,愣了。
我们赶紧跟过去看,香炉里封印的怪婴已经死了。全身干瘪,脑袋皱褶上的眼睛全都紧闭着,紫青色的脸,像是窒息而死。
空不二伸手进炉,把婴儿抱出来,倒提左脚,像猫一样把它悬在半空,左右晃了晃,确实没有活气。
“他死了。”周维民喃喃地说。
空不二沉声道:“不是死。”他顿顿说:“黄九婴抛弃肉身,他金蝉脱壳了。”
我吃惊地分析:“他传播神识,把自己传到那些女人的身上,然后抛弃了这个婴儿身!”
“好神通,好手段,好决绝!”空不二叹气。
“我还是不明白,那些女人到底怎么了,是被黄九婴夺舍了吗?”周维民问。
和他们相处这些日子,一些道家术语,我们也知道一些。所谓夺舍,大概意思是魂魄能够借用别人的身体还阳,所谓借尸还魂。当日黑钟馗上我的身,他干的事我都不知道,这也算夺舍。
周维民猜测,黄九婴抛弃了婴儿身,通过发生男女关系,强行夺舍女人的身体。但有个很大的问题:夺舍,只听说魂魄夺取一个肉身,没听说魂魄同时夺取多个肉身。
黄九婴的这种情况实在太怪,诡异的没法说,完全没办法用常理度之。
空不二叹息:“黄九婴的情况典籍中从未记载,他现在非人非鬼,非神非仙。他和那些女人的关系并非夺舍,更像是神识暂时寄居在她们的体内。我能感觉到,他现在面临很大的麻烦,他在努力自救,很可能在计划一个破釜沉舟的阴谋。”
说着,他把死婴扔到香案上。
那里是黄九婴的两具尸体,一个风干的木乃伊,一个死去的怪婴,气氛阴森诡异。我们盯着这两具尸体,喉咙咯咯响。
一个人有两具身体,而且这两具身体还是母子孕育的关系……这简直太颠覆人伦了。让人心里极度的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来。
“那我怎么办?”周维民焦急地问。
空不二略一沉吟:“老周,黄九婴的事就这样吧,在不知道他动向之前,我们不要把他逼到绝路。这两具尸体毕竟是真人脱下来的,应该也能作饵入药。等过段时间风平浪静,我们就寻一静处,我助你修行。”
周维民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他回过头看我们:“三位小兄弟,我也不好再强留你们,秘书会把这段时间的薪酬发到你们手里。”
这是要打发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搀和在这件事里,我们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太累了。
剩下事,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空不二和周维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再理我们,我们很有眼力见的从密室出来,走出道观,外面阳关普照。
鸟爷深深地吸着空气,朝树林大吼一声。
“这些日子郁闷死我了,终于解脱了,回家喽。”他说。
我们回到住所,简单地收拾东西,顺着林荫大道,从正门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郁郁葱葱树林,高高竖起在山上的小白楼,想起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恍恍惚惚如同做了一场惊天大梦。
不管发生什么,太阳还是照常升起,照常普照大地,随人类怎么折腾,它都巍然不动,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其实就是大自然了。
我们三人在门口郑重告别,各回各家。
回到家,我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中午才醒,揉着脑袋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要上班了。摸出手机给领导打电话,领导在电话里给我一顿喷,然后告诉我公司的决定,我因为长时间旷工,被解除职务,也就是说炒鱿鱼了。他让我尽快到公司财务部和人力资源部办手续,把工资结算清楚。
挂了电话,我脑袋疼得厉害,心情压抑,折腾这一圈,结果把工作给折腾丢了。
下一步怎么办呢?我摸出根烟,边抽边想。
在家闷了一天,第二天我到公司把手续办了,零零碎碎的东西打个包一起带回来。在这家公司干了一年,没处下什么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