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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加速,问他,那个人现在在哪?
老爸摇摇头:“我只能大约感知他的存在,可是找不到他。只知道他特别害怕红衣巫婆,所以在你没来之前,我一直躲在巫婆的巢穴里。”
我正要再问,老爸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明亮的洞口附近出现了一个人影。一身红装,在光亮中看不真切,影影绰绰的。老爸低声说:“快躲起来,巫婆回来了。”
我跟着他,在附近找到块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我们藏在后面。洞本来又大又阔。光线也晦暗,我们藏在角落里,根本无从发现。
我从石头后面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窥视。那红影缓缓走了进来,顺着直线,不急不慢走着。
她一头长长的黑发,穿着大红的袍子,走起来路身体不停轻微上下摇动,看的让人头发根发炸。
到现在为止,包括老爸和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他”,所有人都似乎特别怕这个红衣巫婆,不知这女人是什么来路。
我突然想起牢里的解铃,有些担心,女巫回去不会收拾他吧。赶紧晃晃头,告诫自己那不是真解铃。
等女巫走进深洞,老爸拍拍我指指洞口,示意赶紧走。我们两个连滚带爬出了山洞。
我是被怪人掠来的,当时没仔细观察周围环境,这个洞是开在悬崖上,上不着天下不落地,洞前是一个小平台,站在边缘处能听到悬崖底下澎湃的水流声。
要从这里逃出去,必须顺着悬崖往上爬。老爸现在瘦的皮包骨头,大腿还没有我胳膊粗,整个一难民,再让他从事爬山这种高体力活动,怕他死在半道上。
没办法,我蹲下身,让他上来。老爸唏嘘了半天,趴在我的背上。我来到悬崖边,深吸口气,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虽然背着老爸,可他几乎没有重量,并没有给我增加很大的负担。我顺着悬崖一直往上爬,往下瞥了一眼,脚下雾气笼罩,水声激扬,不由深吸口气,加紧脚步继续爬。
爬到了悬崖顶,举目四望,一片茫茫。周围是大山环绕,满目的森林,看不到身在何方。
前面的路太坎坷,我还是背着老爸艰难往前走,这里的树木都异常高大,并不是遮天蔽日的茂密,不管怎么说,在洞里呆的久了,蓝天白云让我感到无比的神清气爽。
从山坡翻过去,竟然遇到了一处废弃的林间小屋。它已经完全被荒草淹没,周围杂草丛生,墙壁上也爬着厚厚的叶子。
我背着老爸,走进木头房里,里面空间还挺大,前后两间屋子,没有床铺桌椅,只是离地面大约十几厘米悬空铺着一层木质地板,屋里一片狼藉,大多是落叶,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我把老爸放在地上,在屋里搜寻着,居然找来一把笤帚,简单把落叶扫扫,归拢在一起,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区域。
老爸非常虚弱,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他的情况很不好,有点奄奄一息,我扶住他,摸摸他的头,烫得吓人。
老爸一旦在这个世界里死去,那么他就是真的死了,意识湮灭,再没有回转的可能。
我在门外的屋檐下发现一个破盆,可能是接雨水的,里面满满的都是水,摸一下冰凉刺骨。我端着水回来,脱了衣服,用袖子沾着水当毛巾,小心翼翼给老爸擦脸。
老爸嘴唇干裂,舔了舔嘴唇,迷迷糊糊睁开眼,咳嗽了几声。
我把袖子沾满了水,再拧干,垫在他的额头,进行物理降温。
老爸欣慰地看看我,闭上眼睛假寐,状态非常不好。
忙活完这些,我舒口气,肚子咕咕叫。这里的木屋应该是猎人偶尔进入深山休息用的,这么说的话,屋里应该有一些常备的食材。
已经荒废很多年,也不知有没有。我在屋里搜找着,连墙皮都扒下来看。一直找到最里面的房间,发现靠着墙角有一只没有门的柜子。柜上落了一层的灰,我蹲下来看,发现里面有很多隔槽,里面叠放着很多古老的文件。
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我疑惑把里面文件拿出来,轻轻一抖落,灰尘漫天,呛得直咳嗽。
我打开后门来到外面,咳嗽了老半天。把文件在空地上拍打了一阵,把上面的灰尘抖落干净。
反正也没事,我一张张翻开看,纸的里面已经烂了,有许多黑色小虫被惊扰出来,顺着纸面乱爬。我有点恶心,没有再看的欲望,想把它放回去。
就在这时,纸上一句话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像是编号,上面写着:
病例402
088~89D
这是什么意思?我蹲下来把纸铺平,仔细去看,下面模模糊糊写着“病人马国强”字样。
我陡然一惊,这是爸爸的病例?
脑子有点转不动了,深山老林,我们随机走进了一个多年前猎人留下来的林间小屋,居然发现了印有我爸爸名字的病例单?
继续往下看,纸残缺得太厉害,很多字模糊,看不清楚。只好翻到下一页,开头是一段宋体的打印字,我打眼一看,一股寒气从后脖子冒出来,上面竟然写着:马连科会不会是父亲马国强修行的障?
心猛地跳了跳,我赶紧往下看。下面写着很长的一大段话“我思考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第二天晚上去看看。
在隆城,有一片八十年代建造的家属楼,我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大约2002年左右,搬迁走了,那里又建造了停车场。这么多年过去,我再也没去过,听老妈说,那片厂区改组倒闭,家属楼的居民也都搬迁,地方一直荒着,很多年没有住过人。
据说那里曾经闹过鬼……”
我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往下看,越看越是心惊,上面写的好像是我以前的经历。还记得那天我在停车场遇险,才开始了后面一系列的奇特境遇。
似乎有人把我的经历,改写成了小说。
我继续往下看,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模糊,残缺很多,但能看出来,写的大部分内容确实是我这些日子所经历过的。
而且这里最奇怪的是,不单单有经历描述,更有对我以及老爸的分析,比如说“马连科会不会是父亲马国强修行的障?”这样的疑问。对老爸的分析尤其到位,写了整整一页。
文件里凡是有关经历的描绘,全是打印体,而对人物的分析,则是手写体。
比如在里面有一句提及很多遍的话,“马国强的执念是什么”。这句话就是用手写的,来来回回穿插在文字里,出现很多遍。能看出书写者的疑惑,他通过反复书写这句话,似乎在思考答案。
“连科,看什么呢?”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我赶忙回头,老爸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我一时犹豫,这么奇怪的资料应不应该拿给他看。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说道:“爸,我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老爸接过这沓文件,草草翻翻,面沉似水,好半晌才道:“不要在意,这是那个‘我’制造出来的幻象,迷惑我们的心智。对了,你是在哪发现的?”
我赶忙说是在里面屋子的废弃柜子里。
老爸脸色突变:“不好,那个‘我’很可能要找来了,他知道我们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们只能活一个()
老爸面色凝重,让我回到屋子里,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上。气氛压抑,他坐在地上翻着那一沓老旧的资料,我透过窗户往外看,天色很好。树林郁郁葱葱,不知为什么,总能感觉到一丝的心悸和惊恐。
我问老爸是不是要从这里逃出去。老爸摇摇头:“没用的,他找来了。我能感觉到他,他就必然会感知到我,我们逃也逃不远,莫不如就在这里和他决一胜负。”
我有点紧张,顺手从墙角拿起一根烧火棍子作为防身。
“拿这个没用。”老爸咳嗽了几声:“在他来之前,我们要做的更多。”
他指导我,在门后轻轻倚上铁锨,只要一开门,铁锨就会落下来,先打个措手不及。屋里还有一麻袋的煤灰,这时候不能嫌脏。全部拿出来,到时候冷不防先扣那人一脑袋。
其实我们也做不了多少。如果那人来了。和他对拼的活也是我干,老爸现在连走路都困难。
等都安排差不多了。我和老爸并排坐在地板上,一起盯着大门口。
门微微开启道缝隙,只要稍一碰,铁锨就会应声而落。
坐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我实在呆不住,站起来站在窗边,侧身向外窥视,树林里风平浪静,偶尔有鸟叫声,显得十分平和。
我们又等了很长时间,太阳渐渐西转,天色开始阴沉,阴影笼罩过来。
老爸靠着墙边。微微闭眼,似乎是睡着了,我知道他为人谨慎。绝对不可能睡,现在只是假寐。屋子里气氛森然,虽然没看见敌人,可我的心脏有点受不了,漫无目的走来走去,就想做点什么。
“你坐下,晃得我头晕。”老爸忽然开口。
“爸,那个人还没来。”我说。
老爸忽然睁开眼:“别放松警惕,今天晚上我有预感,很可能图穷匕首现,最后见分晓,不是我死就是他亡。你把资料给我拿过来。我写两个字。”
我把资料递给他,坐在他的旁边,老爸咳嗽一声,用手指沾着煤灰,然后轻轻在纸面上写字:你好,我是马国强,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怕你。
写完这句话,他轻轻抬起手指。就在这时,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这行字的上面,竟然凭空浮现出另一行字,这行字写着:你好,我是马国强,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怕你。
老爸刚才只写了一行字,当他写完停手后,这行字上面又突然冒出相同的一句话。
而且这行字居然也是用煤灰写成的,字体和笔画运转和老爸写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让谁一看这就是他写的。
“爸,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诧地问。
老爸呼吸急促,左右看看,脸色无比凝重:“他应该来了。”
我吓得汗毛倒竖,站起来扫了空荡荡的屋子一圈:“他……他在哪?”
老爸抬起头看我,眼神极难形容,他像病人一样需要急救,颤抖着说:“他就是我。”
“爸,你什么意思?”我咽着口水问他。
老爸哈了一下手心,用手指点着纸上的字:“我只写了一行,而现在出现了两行,第二行还是即时性出现的,说明有人在和我同时写字。他也在这个房间里。”
简直是匪夷所思,我赶忙问:“是幽灵吗?”
老爸环顾屋子,摇摇头:“不是幽灵。啊,我明白了,自从来到这里,虽然能感知到他,但我一次也没见过他。原来是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着急地问。
“那个‘我’其实是在平行世界里。”老爸说。
我迷惑了:“什么意思?他不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吗?怎么又跑到其他世界里了。”
老爸摇头:“他所在的平行世界,和咱们经历过的几层妄境不是一个概念。简单来说,他还在这个空间里,在我们这间屋子里,但他在另外不同的时间里。时间分裂成了两段。”
我苦笑:“爸,我还是不明白。”
老爸道:“这其中的道理你用不着明白,你就这么想,我们的现实被分裂成了两个具有同等可能性的存在。这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那就是,”他顿了顿:“关于我,同时存在了‘是’和‘非’两种可能。”
我的大脑根本就不能理解这样的事,此刻太阳落山,愈来愈昏暗,屋子里也开始变得阴森起来。
老爸坐在墙角的阴影里,他抬起头看着我:“连科,现在这间林间小屋其实是被人有意设计的,咱们两个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他拎着手里的资料:“这些东西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让我们看到,你明白了吧?此时此刻,这间小屋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不但我分裂成了‘是’和‘非’两个,就在你踏入这间屋子的那一刻,你也分裂了。”
我虽然不太相信他说的,但此时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我想了想,抬起手沾着煤灰,在墙上写了一行字:马连科到此一游。
果然,在这行字的下面隐隐浮现出一行字。天暗,我眯眼仔细看,上面写着“我该怎么办。”
这行字的字体架构和风格,我一看就很熟悉,那就是我自己的手笔。
如果老爸说的是正确的,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同时也存在着另外一个“我”。我头发根有点发炸,这种情况怎么那么像薛定谔的猫呢。
此时这间屋子就是装猫的盒子,同时存在着我和我的“幽灵”——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