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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欧阳德的脸看了一看,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你师父是吕先念?”欧阳德面带着微笑问我。
我从没跟欧阳楚楚讲过自己师父是谁,欧阳德怎么知道吕先念?
“你认识他?”我有些好奇地问。
“楚楚说在龙岗场遇到一个算命算得很准的小朋友,我一听,就知道她准是遇到了吕先念的徒弟。”听欧阳德这语气,似乎他跟吕先念很熟啊!
“这玉扳指是哪儿来的?”我问欧阳德。
“十八年前,偶然得之。”欧阳德说。
既然欧阳德不愿意细说,我也懒得多问。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给他看相。看完相,欧阳楚楚帮我混进五中的复读班,我跟他们欧阳家,就算是两清了。
天中有勾陈之气,如黑风吹云,主惊恐。
人生七十古来稀,欧阳德这年纪,半截身子都进棺材板了,照说没什么可怕的了啊!他面相上那主惊恐,是在惊恐什么呢?
“心有所惧。”我试着点了一句。
“惧从何来?”欧阳德问我。
“天中天庭一点白,定是先祖遭危厄。老爷子都这把年纪了,你的先祖,肯定早已经故去。故去之人遭危厄,自然是阴宅不宁。”我道。
“你能解决吗?”欧阳德问。
“我就只是个看相的,阴宅之事,无能为力。”没有金刚钻,我是不会揽瓷器活的。
“行,今天就先到这里,要有能解决这事的人,欢迎给我推荐。只要能把事情办好,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欧阳德说。
欧阳楚楚开着帕杰罗,把我送到了主干道边上。
“前面就有公交站,你要打车也可以,自便吧!”
“把我扔这里就不管了?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啊?”我问。
“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不会管自己吗?矫情!”欧阳楚楚给我留了个手机号,说她家那阴宅之事,若有能帮上忙的人,给她打电话。
帕杰罗开走了,把我独自留在了马路上。
兜里有两千六百块,不算多也不算少,我应该去哪儿呢?
无头苍蝇似的我,奢侈的打了个的,去了三峡广场。三峡广场周边有好几所大学,虽然能不能进复读班都还是个未知数,但我万一有机会参加高考,而且狗屎运来了考上了呢!那样,我不就可以读大学了吗?
反正闲着也没事,在胡乱吃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之后,我便在师院的校园里逛了起来。
师院的女生很多,长得漂亮的不少。一边逛校园,一边欣赏美女,这样的日子,当真是快活。
在我正信步校园,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的小树林里,有一个鬼鬼祟祟,但却无比熟悉的身影。
卫虚?那小家伙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是在干吗啊?
我悄悄地走了过去,伸出手在那家伙背上一拍,他“妈呀”的一声,给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第13章:事不过三()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在看清楚是我之后,卫虚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鬼鬼祟祟的,你在做贼吗?”我问。
“你才是贼!”卫虚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道:“你就没感觉到校园里的阴气很重吗?”
“这可是师院,阴盛阳衰,放眼望去全都是美女,阴气自然重。”我笑呵呵地说。
“我看你真是被女色迷了心,眼里就只有美女,别的什么都看不到。吕先念难道没跟你说过,本事越大,承担的责任就越多。有的事情,没碰见也就罢了,一旦碰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卫虚一脸认真地道。
“这里到底有什么,能说明白点儿吗?”我问。
“有鬼害命。”卫虚说。
现在是傍晚,天还没完全黑。鬼这东西,就算要出来害命,也得等天黑了之后。
“那咱们要怎么做啊?”我问。
“分工合作,收拾鬼我擅长,但找出鬼在哪儿这事,还得你来。”卫虚道。
“怎么个找法?”我问卫虚。
“你不是会看相吗?那鬼既然是要害命,自然是那将要被害的人在哪儿,他就会跟到哪儿。你需要做的是,把那即将被鬼害之人找出来。”卫虚道。
“校园里的人这么多,走马观花似的看,不一定找得到。”我说。
“找得到是命,找不到也是命。不管最终有没有找到,咱俩都算是尽力了,也就问心无愧了。”
和卫虚在校园里转了好半天,我并没能找到那即将被鬼害的人。
“要不咱们去那边看看?”卫虚往宿舍楼那边指了指。
据我目测,进出那栋宿舍楼的全都是女生,肯定是女生宿舍。我和卫虚都是男的,跑到女生宿舍楼去晃悠,多少有点儿不合适。
我还没来得及表态,卫虚便走到大门口那里去了。那小家伙,脸皮还真是够厚,他居然迈着步子,直接就要往里走。
“干什么?没见墙上写着吗?女生宿舍,男生止步!”宿管大妈喊住了卫虚。
“此地阴气甚重,今晚必有厉鬼索命。小道我路见不平,欲出手相助。你非但不言谢,还如此凶我,难不成是想做那厉鬼的帮凶?”卫虚一本正经地道。
“少在这里鬼扯。”宿管大妈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从前年开始,每年的七月十五这栋宿舍都有女生横死。已经死了两了,事不过三,今天正好也是七月十五,若再死第三个,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卫虚这话一说,宿管大妈的脸,立马就一阵青,一阵白的了。由此可见,去年和前年七月十五有女生横死,应该是真的。
“你真是道士?”宿管大妈问。
“小道不像吗?”卫虚挺起了胸膛,他这样子,是想让自己变得挺拔一点儿。
“你才十几岁吧?能有真本事?”看来宿管大妈是一个以年龄取人的人。
“陈希夷,这老娘们说我们没本事,让她见识见识。”
卫虚这是几个意思啊?让我搞定宿管大妈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说她老娘们,这不是存心给我设障碍,出难题吗?
“小牛鼻子,居然骂我老娘们?”就算是再老的女人,都不喜欢别人说她老,宿管大妈也一样。
“你要不老,怎么会老眼昏花,看不出我的本事?”卫虚说。
六害眉心亲义绝,才如秋月圆还缺。克夫害女老不闲,作事弄巧反成拙。看来这宿管大妈刚棒打了鸳鸯,正和她女儿置着气。
现在她和她女儿的怨还没积多深,并没造成多大的后患。倘若不早些化解,一旦积怨过深,克夫害女,并不是没可能。
“你有个女儿,最近谈了个男朋友,被你硬生生地拆散了。她正跟你生气,已有好几天没理你了,对吧?”我问。
宿管大妈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是看相的,今天免费帮你看一下,也算是积善行德。你跟你女儿,最好赶紧把怨气化了,要怨气积攒太深,最后克了夫,害了女,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我道。
“老娘们,现在信我俩的本事了吧?”卫虚笑呵呵地瞪着宿管大妈,说:“你不让我们进去,今晚倘若又有人横死,小心她变成厉鬼来找你算账。”
“少忽悠我,老娘不是那么好骗的!”我本来都快搞定这宿管大妈了,卫虚一句老娘们,又把她给点着了。
“不听小道言,吃亏在眼前。”卫虚看向了我,说:“咱们走吧!”
他这是唱的哪出?我给他搞得有些懵逼了。
“咱们不是要进女生宿舍吗?”我问。
“你看看你,不正经的东西。一提到进女生宿舍就兴奋,是不是没能进去,你心有不甘啊?”卫虚白了我一眼,道:“不是我遇见了不管,是那老娘们不让我们进去。就算老天爷怪罪下来,这账也得算在那老娘们头上。外面有条小吃街,咱们先去好好吃一顿。”
“吃完还回来吗?”我问卫虚。
“可以回来看看,万一夜深人静之后,那老娘们改主意了呢?”卫虚没半点儿正行。
“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嘴怎么那么贱,非要叫她老娘们。”我说。
“不是老娘们,难道是小娘们?一把年纪了,叫她老娘们那是理所应当。”跟卫虚这种家伙在一起,就凭他这张臭嘴,我感觉随时都可能被人打。
“郑成生是不是跟你一样嘴贱啊?”我有些好奇地问。
“我师父那嘴可比我的贱多了,他是属于一开口,狗都要追着咬他的那种。他有个外号,叫狗都嫌。”卫虚说。
“在背地里说你师父狗都嫌,你就不怕他知道了找你算账?”我问。
“狗都嫌他,我能不嫌他吗?好不容易逃出他的魔爪了,背地里说他两句怎么了?”这个卫虚,还真是不懂得尊师重道。
在路边摊吃了个炒饭,卫虚请的客。然后他带着我进了一个文具店,买了两个奥特曼的面具。
“你几岁了,买这玩意儿?”我问。
“晚上要进女生宿舍,得伪装一下。”卫虚很小声地说。
“戴个奥特曼的面具,就能骗过人?”我有些无语。
“不是要骗人,是要骗鬼。敢在七月十五跑出来害人命的鬼,可不是小鬼。被他记住了相貌,是没好处的。”卫虚一脸认真地说。
“你该不会又像上次在钱若若家里那样,根本就搞不定那鬼,最多只能把他赶走吧?”我问。
“人有人命,鬼有鬼道,哪是说诛杀就能诛杀的?能把他赶跑,救被害人一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卫虚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阻止他害人性命,那东西回过头来会找我们的麻烦?”我问。
“就算是人,坏了其的好事,他也会跟你急啊!更何况是鬼。”卫虚递了一个奥特曼的面具给我,说:“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得戴着面具见鬼。”
十点一刻,女生宿舍已经熄灯了。
卫虚和我鬼鬼祟祟地在大门斜对面的角落里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宿管大妈在打瞌睡,于是我俩便戴着奥特曼的面具,小心翼翼地溜了进去。
“干啥呢?以为戴个奥特曼就能改头换面变好人了啊?给我站住!”
宿管大妈不是在打瞌睡吗?溜进门的时候她那眼睛明明是闭着的,怎么还是给她发现了?
“你听。”卫虚把食指竖在了嘴前,轻轻地嘘了一声,压低了嗓门,说:“那边有声音。”
滴答…;…;滴答…;…;
第14章:414寝室()
“少跟老娘装神弄鬼!”
宿管大妈拿起扫帚,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步步生风地去了。
大妈就是大妈,胆子真不是盖的。我都给那滴答声吓着了,她居然还敢拿着扫帚过去。
“快走。”
卫虚拉着我跑进了楼梯间。
“是哪个用了水没关好,害得老娘上了那两狗东西的当!”宿管大妈在外面骂了起来。
此时的我和卫虚,已经找了个犄角旮旯,把自己藏好了。宿管大妈跑到楼梯间来找了一圈,没能找到我们,便回了值班室。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卫虚。
“查寝,一间一间地查。”卫虚说。
“我们两个大男人,查女生寝室?怎么查?”我问。
“那东西前年害了一个人,去年也是害的一个人,按照他那习惯,今天其多半也只会害一个人。这栋寝室全是四人间,正常情况下里面住着的应该是四个女生。不过今天周末,有的女生会出去玩,有的会去开房什么的,寝室里的人不一定齐。哪间寝室有女生独守,咱们就得重点关注哪间。”卫虚道。
“你了解得够清楚的啊!”我说。
“底都没摸清楚,敢大半夜的跑来驱鬼吗?到时候,鬼没赶走,反而因准备不足害了无辜人的性命,那因果可就担大了。”
从卫虚那熟练程度来看,查寝女生寝室,他似乎很有经验。
寝室的门都是关着的,每到一间寝室,卫虚都会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然后把耳朵贴上去,听里面的动静。
“你都听到了些什么啊?”我有些好奇地问。
“想听自己听,可有意思了。”卫虚不正经地说。
大晚上的,偷听女生寝室,怎么想,怎么觉得猥琐。
我不是猥琐的人,可在卫虚的熏陶下,居然也变得猥琐起来了。我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了寝室门上,偷偷地听了起来。
熄了灯的女生寝室,并没有安静下来。有的在叽叽喳喳的聊天,有的在小声哼着歌。用偷听的方式听女生说话,还真是怪刺激的。
在走到414寝室门口的时候,卫虚的眉头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