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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儿,众位大臣皆是恳求陛下均分雨露,不能独宠一人。本宫昨儿还在为贤良淑德四贵妃捏一把汗,就怕陛下不去瞧她们,多亏了你的主意。”
归娴却心里透亮。
世间情爱,无不自私,哪有女子肯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予别人的?
慕仙影当初因赵红药而与贺兰靖远决裂,夜素明因厌恶夏侯皇族妃嫔众多而始终独居一隅,就连她,也因夜离觞多那两位侍妾而耿耿于怀……
慕凰这番话倒也不是安慰她,皇族宗亲们,自然不会坐视血族王陛下独宠一个被转变的吸血鬼女子,昨日夜魇顺水推舟,倒也是巧了。
道理,归娴都想得透彻。
从鸾皇宫里出来,却还是被良贵妃的人给请了去。
*
良贵妃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几个宫女围拢服侍着梳妆,细长的凤簪比在发髻上,她摇了摇头,叫归娴上前择选。
归娴看了眼她翠绿的袍服,拿了一支紫色宝石花簪,给她簪在发髻上,又叫宫女给她换了一条紫红宫绦,整个人顿时明媚了不少。
还是少女似的容貌,仿佛凝固了时间,流光幻彩的一双眼睛,沉静地叫人觉得与世无争,然而她这一身行头,却又宣告了所有的贪婪。
“都说你手巧,这脑子也不一般。”
良贵妃素来少言,从镜子里沉静地瞧着她,也似不愿多话。
“我与陛下没有贤贵妃那样美好的邂逅,也不屑去得他多看一眼。”
归娴见她这就要去外殿,忙忙她整理了裙摆,搀扶着她的手,随着她往外走。
良贵妃见她乖巧,便没再提贤贵妃。
“记得一年,正值秋猎,我在湖畔唱了一首曲子,当时一男子吹玉笛,竟是意外的默契,仿佛他生来便是与我相知相伴的……你冰雪聪明,定能帮我把那男子寻到吧?”
果然是难题。“母妃可曾见过那男子的容貌?”
良贵妃抬手,轻抚自己的眉目,“倒是记得一个背影,散着黑发,白袍胜雪,那背影清逸俊美,不食人间烟火,一晃就入了树林,不见踪影。”
归娴扬着唇角,心里却内牛满面——“你一暗恋多年的背影,叫我贺兰归娴给你找,当我丘比特呢?!”
她却还是隐忍深吸一口气,“母妃最好是能画出那人的背影。”
良贵妃这就身影呼啸,备了笔墨纸砚,提笔一蹴而就,眼神落在画纸上,竟是少女般灿然梦幻,仿佛看到了梦中情人就在眼前。
片刻后,归娴拿着画像走在了去淑贵妃寝宫的路上,瞧着画上的男子只想骂娘。
黑头发,白袍子,画鬼呢?!
男子手垂在袍袖下,掌中握着笛子,这笛子却熟悉,坠子也熟悉……
归娴记得清楚,自从穿越到这里,她只见过一人吹笛子,便是她家夫君,夜离觞!
可夜离觞是红发,也鲜少穿着白袍到处跑。
“哎呀,这不是九弟妹么?这是往哪儿送死去?”
归娴听得这冷飕飕的男子声音,朝前一看,就见夜墨渊一身炫黑金纹锦袍,裹着披风,鬼魅般,正朝这边走……
归娴忙命肩辇停下,“皇兄这会儿可有空?”
夜墨渊到了肩辇旁,见她递上画像,他两手内敛环胸没有接,只借着她的手看了一眼,便幸灾乐祸地哼哼笑了两声。
“自己揽下的难题,自己解决。”
归娴这就要起身,他却料定她的举动。
“你下来跪我也没用,我不曾见过此人。”
第187章 殿下狡辩不完美()
第187章 殿下狡辩不完美
夜墨渊此来,也不是帮她寻人的。
他看了眼跪在肩辇后的一群丫鬟嬷嬷,布防了结界,凑到她耳畔,以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低语道,“离觞已派破天秘密救了他的小师妹和冷琉璃,藏入冷家一处无人居住的宅邸。那日在谨然宫里,我对你说的那一番话,你不相信,现在可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吧?!”
归娴心头一阵拧绞刺痛,俯首,客气拜谢。
“离觞是怎样的人,归娴早就清楚。七哥是怎样的人,归娴却还未看清楚呢!七哥这挑拨离间的执着,也叫归娴自叹不如!”
夜墨渊对于这嘲讽不以为然,幽冷的目光从披风帽下的黑暗中就近幽幽看着她,视线掠过她绷着的唇瓣,见她眉目上疲态深浓,便没再与她争辩。
他随手抽了她手上的画像,打眼一瞧,忽然就眯起鹰眸,突然笑出来。
阴测测的笑声,仿佛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归娴心头一凛,就抢过画像,“你笑什么?”
“这笛子是老九贴身的玉笛。”
“你胡说!”
“当年皇祖母得了这东西,说是稀世珍宝,叫我们所有皇子去吹一吹,说谁吹的好,就赏给谁。
夜重楼不善音律,便直接婉拒。
夜逸痕倒是会,却吹了一曲艳曲,气得皇祖母臭骂他一顿。
夜逍遥不喜欢笛子,把玩了一会儿,说是女子的玩意儿,便还给了皇祖母。
我善琴,不善笛子,因此也拒绝了。
不料,老九竟吹了惊世骇俗的一曲,皇祖母和满殿的人都听得失魂落魄,甚至有不少人还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皇祖母便把这笛子给了老九,还说,这笛子一直在等有缘人,平日要用血养着。”
归娴想起夜离觞在山林中吹笛子的一幕,惊愕看着画许久,心里莫名地慌乱起来,一股血恼恨地直冲脑门,不禁怀疑这笛子是催魂的圣物。
如果夜离觞知道笛子的妙用,为何要吹来附和良贵妃的歌声?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忙摇了摇头。
不对,夜离觞是栗色头发,栗色……不是黑色!
夜墨渊见她怀疑地看画,怂恿道,“你若不信,可以拿着笛子,把他诱到御花园去吹一吹,找良贵妃过去听,说不定他们郎情妾意,早就暗通款曲。”
他丢下馊主意,便扬长而去。
归娴悚然转头,他已消失在宫道上,只留一股阴冷的风,卷着地上的细尘,幽幽回旋。
这厮不但挑拨离间上瘾,还生怕夜离觞麻烦少呢!
但是,良贵妃既是皇族中人,不会不知道,这玉笛的故事呀,她为何还是把这画给她?
为何?!
归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坐上肩辇,她便叫了四位丫鬟和四位嬷嬷上前。
“你们可曾听说良贵妃有心上人的事?”
八位女子皆是低着头,一脸悚然。
“木槿,我要听实话!”
“宫里早有传言,说那男子像恒颐王,不过,恒颐王鲜少入宫,大家也没有证据。良贵妃被皇上冷囚了大半年,因太后为恒颐王甄选皇子妃,良贵妃就被无罪释放……冷婉妍便被送去了西疆。”
一旁,嬷嬷补充道,“娘娘,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殿下当年年轻气盛,经不住诱惑也是难免的,不值得娘娘动怒!”
这回,归娴却是听明白了。
“起驾回宫!”
太后寝宫内,夜离觞擦拭完笛子,刚刚换了一枚玉坠,听得外面的行礼声,他忙把玉笛收在袖中,沉了沉气,舒展眉宇,起身迎出来。
“今日回来这么早?”
归娴气怒交加,二话没说,就把画拍在他胸膛上。
“这笛子是不是你的?”
夜离觞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画,跟着她进入殿内,忙倒了一杯水,给她放在手边。
“这笛子与我的的确相似……谁又气着你了?爱妃怎一脸不快?”
见他笑着避开问题,归娴直接起身,这就搜身找笛子。
夜离觞只得平举手臂,任由她找。
笛子找到了,坠子却不同,从前是与笛子匹配的玉坠,现在却是紫红玉坠。
归娴狐疑盯着笛子良久,心似落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见她神情不对,夜离觞把画铺在桌面上,“爱妃,这画是谁画的?”
他既然这么快换了玉笛的坠子,何必明知故问?!
“是良贵妃画的。”
她抽了画纸,细细叠起来,收在怀里。
“我觉得这男子像你,这笛子也像你的,所以才给你瞧。良贵妃说,这是她心心念着的男子,今日她唤我过去,不为向父皇争宠,叫我为她寻找这男子,我倒也蠢,竟寻到夫君面前来。”
夜离觞握住她的手,绕到椅子背后,自后拥住她,在她脸颊上轻吻。
“良贵妃是母妃,我怎可能与她有牵扯?爱妃糊涂了!”
“若是古千绝在就好了,他与这背影也相仿,只是不知他有没有笛子。”
夜离觞脸色微变,安慰拍了拍她的肩,“别绕在自己人身上胡乱揣测,或许是良贵妃的青梅竹马也说不定。”
“或许吧!”归娴忽然不愿他碰自己,起身就朝外走。
“这是又去哪儿呀?”
“事情还没完,我要去把这事儿给了解了,晚上我去娘亲那边睡,不必等我了。”
夜离觞跟到门口,待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焦灼地张口要唤她,却突然说不出话。
他捂着嗓子痛苦地咳了两声,惊觉这是牵引作祟,狐疑抬头,就见夜妙戈似笑非笑地在对面寝殿的窗口冷瞧着这边。
“离觞,我可是盯着你呢!你若去找什么旧情人,别怪我去父皇面前告状哦!”
*
这日一早,夜魇批阅完奏折,查问过封后大典的诸多筹备事宜,从御书房出来,一路溜达着赶往鸾凰宫用午膳。
他若有所思地转头,看随在右后方的富亦康。
富亦康骇笑两声,这路可不是他带的,是陛下自己走过来的。
“没想到恒颐王妃被贤贵妃关了几个时辰,竟是愈挫愈勇,倒是真有几分仙影长公主的霸气。”
说完,他就识趣地带着一众随侍护卫退到了远处。
夜魇入了亭子里,见女子没有停下的意思,便阔步一迈,与女子背对背,转身一旋,轻而易举取了她的面具。
面具下,妆容精致细巧的俏颜,嫣然一笑,似花朵盛开,贝齿莹白,眸光莹莹……
娇声轻唤,“陛下!”
是淑贵妃!
夜魇伸手揽住她的腰际,在凉亭边上的长凳坐下,“这舞不错!”
淑贵妃握住他的大手,赧然柔声道,“归娴刚教的,说是她在孔雀王朝学的!臣妾跳得不好,叫陛下见笑了!”
舞好不好的倒是不重要。“去你寝宫坐坐。”
两人相携正要离开凉亭,西边的假山林那边,忽然又传来一阵流水似地琴声。
淑贵妃眼见着煮熟的鸭子要飞,忙抓住夜魇的手,“陛下,咱们走吧!许是哪位公主在练琴呢!”
“过去瞧瞧。”夜魇不着痕迹松了她的手,绕过假山,就见大片蝴蝶从百花丛里翩然沸腾而起,曲声荡漾,蝴蝶随着节奏飞散而去,弹琴的女子方见真颜。
是——德贵妃,她不只是有琴,有貌,还有一身咄咄逼人诱人心魄的浓香!
见夜魇有些痴怔地看着那一处,淑贵妃恼羞成怒,却不敢爆发。
这事儿当然还不算完。
此刻,归娴正跪在贤贵妃的面前,含泪啜泣,“母妃,今日归娴实在无奈,淑母妃和德母妃也要学母妃囚禁归娴,所以归娴只能尽力而为……您还是去瞧瞧吧,这会儿父皇怕是正被她们争抢呢!”
贤贵妃刚刚换好了她的兰花袍,本是坐在贵妃宝座上等着各位妃嫔来请安的。
不等归娴把话说明白,她就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飞身出去。
归娴瞧着面前的皇贵妃宝座,俏颜骤冷三分,站起身来,优雅地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几只厉鬼恶斗,妄想把她当炮灰,她们忘了,她贺兰归娴可不是吃素的!
归娴从贤贵妃寝宫里出来,坐上肩辇,走了一段路,木槿和木莲便带着一位貌美绝伦的吸血鬼男子,等候在肩辇一侧。
他身上罩了雪白的披风,黑发倾散,美眸清俊,手上的玉笛无论大小长短,以及坠子,都与夜离觞那一支一模一样。
“叫什么名字?”
“清弦。”
“杀手?”
“是!”
第188章 杀了贵妃竟无罪()
“活了多少岁?”
“千岁。”
“别人若咬你一口,探你的回忆,你能改变回忆么?”
“能。”
“知道我的两个丫鬟叫你来做什么?欢”
“知道。”
“你收多少银子?岑”
“看那人身份,得收王妃娘娘的心。”
归娴挑眉失笑,她的心,抹除她家夫君一个“有违伦常”的威胁,免她两个孩子备受牵累,倒也值得。
“本妃穷得捉襟见肘,这心也不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