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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觞看不得归娴卑微地跪趴在地上,把她拉入怀中,耐心等着龙椅上的裁决。
归娴恐惧地拥紧他,脸儿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仿佛一只手摸到了地狱大门的门环,一只手还握着大把大把美好的与他长相厮守的光阴。
帝王的一念,可以把她推进地狱,也可以让她回归美好,她憎恶这样被人拎着脖子的感觉。
夜妙戈生怕这一战落败,不怕死地又横补一刀,“父皇,儿臣所言,都是事实。”
夜离觞俯视着面前的地毯,周身杀气笼罩,“夜妙戈,你既如此急迫求死,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身首异处!!”
“老九,沉不住气了?既然你非要围护这个女人,咱们便瞧一瞧,是你一人厉害,还是我们几个联手更厉害!”夜逍遥提了金边蓝袍的衣摆,这就要起身。
夜魇于座上冷斥,“逍遥,你当朕死了?!”
夜逍遥忙又跪回地上。
夜魇眸光复杂地看了眼几个子女,失望地叹了口气,问归娴道:“妙戈说,那瘟疫的法子是出自你之口,可是真的?”
归娴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没错,的确是她说的。可,然后呢?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想把归云和归思牵扯进来。
夜离觞忙道,“四皇姐所言那番话,的确是归娴所说,可归娴之所以那样说,是回答儿臣的考题,父皇若不信,可以宣召归云和归思前来查问。”
夜妙戈不敢恭维地骇笑,“归云和归思那两个小鬼还不是听贺兰归娴的?贺兰归娴要他们怎么说,他们就怎么说。”
夜逍遥则是一副兄弟亲厚地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老九,贺兰归娴是妖孽,心肠比吸血鬼还毒,我们是好心帮你除掉她,也好叫你那位漂亮的新侍妾名正言顺的进府呀!”
这回,夜墨渊却没再开口。
归娴看向他的背影,这才明白,夜妙戈设了陷阱,叫夜逍遥误会毒计都是她贺兰归娴所出,而夜墨渊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的。现在夜墨渊却为何又闷声不吭,不敢再参与?!
夜墨渊惊觉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对上她憎恶鄙视的目光,他迅速转开视线。
一瞬间,他想起茉香临终前的一幕,面上顿时褪了血色,苍冷地发灰。
夜魇却又问,“归娴,你告诉朕,为何想到以瘟疫攻城?”
“归娴只是借类似瘟疫的毒,制造恐慌,然后配合盗取国库,烧去粮草,不战而胜,如此,可免伤人性命。”
归娴说完,抬头看向龙椅,视线却只敢触及那双龙靴。
夜魇站起身来,踱着步子下了台阶。
归娴眼见着他龙靴停在眼前,手脚又开始发凉。
“不战而胜!的确是妙计。不瞒你,昨晚,朕与皇后担心离觞回家之后,你会为冷雪橙生气动了胎气,所以,也听了你们的谈话,不过,朕一直没有明白,你为何能想出那样的计谋。”
“回父皇,归娴平日读史书,因此,看多了争权夺势勾心斗角之术,借天数,劫难,甚至道术等,兴风作浪,收买人心者大有人在,归娴昨晚只是为回答夫君的考题,所以,一时兴起,才出了那样的计策。”
夜魇忽然就笑了,脸色也好转,“离觞得了冷雪橙,你作何感想?”
“夫为天,不管夫君做什么,归娴都是支持的。”
“你如此说,便是不再相信朕了!朕还没兴趣当昏君。”
夜魇说着,优雅俯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肘,稳稳地把她扶起来,随手从袖中取出三块免死金牌,托起她的手掌,亲手拍在她手上。
“这是你皇祖母的意思,你一块,两个孩子一人一块,见此金牌,如朕亲临,对于害你的人,不管是皇子公主,还是臣工草民,皆可先斩后奏。”
归娴着实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安然脱险,还能得了赏。所幸,昨晚她没有因为冷雪橙,和夜离觞打起来,否则,今日真要闹大笑话。
她红着脸,窘迫地忙要跪下谢恩……
夜魇和蔼地拍了拍她的肩,“怀着两个孩子,别跪来跪去的了,去给你皇祖母和母后请过安,就回府歇着吧!”
归娴担心地看自家夫君,他还跪着呢!她怎能就这样离开?
“父皇,离觞他……”
夜魇冷扫了眼夜离觞和夜明钺,“朕都成了昏君,若不真当一回昏君,岂对得起他那一番话?”
说完,他转身坐上龙椅,这便下令,“离觞,你去廊下给朕跪一个时辰;明钺,你去给朕跪一天;墨渊,你跪七天;菱纱,你给朕跪十七天。”
夜菱纱嘲讽地冷瞥向夜妙戈,“四姐,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害得我帮你好说了一番话,竟混了个恶人当。”
夜明钺不服气,“父皇,不公平呀!我们这些无罪地,你都给处置了,夜妙戈、夜逍遥呢?”
“押入大牢,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第223章 本王帮爱妃暖腿()
第223章 本王帮爱妃暖腿
夜明钺当即拍地叫好,“我心甘情愿去给你跪一天!”说着,他痛快地纵身而起,黑色锦袍烈烈一旋,这就朝外走。
夜离觞也起身,却是握住归娴的手,帮她妥帖收好免死金牌,夫妻俩一起行了告退礼,方转身。
“娴儿,跪了那么久,膝盖疼不疼?”
“不疼。”她正说着,双腿却不听使唤地,向前趔趄了一下。
所幸夫妻俩相携,夜离觞及时扶住她,突然就单膝跪下去,一双大手握在她的两膝处,掌心里红光隐现。
归娴心突地乱了节奏,明显感觉到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了背后。
“离觞……我不疼……你快起来……”
夜离觞抬头,嗔怒道,“路都走不好,还不疼?”
“他们都看着呢!”归娴面红耳赤,脸颊上快沁出血来。
“本王不过帮爱妃暖暖腿,也没做什么出格的。”
隔着锦袍与丝裤,她明显感觉到一股沉而缓的力量,阳光般,暖了肌肤和筋骨,和缓了双膝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腹部坠坠的重量,也似轻快了许多。
他站起身来,似只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丝毫未觉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
归娴却分明感觉到,身上似被他摸了一遍,握住他的手,又忍不住因他这样关切鼻翼微酸,眼泪冲到眼眶上,对上他温柔含笑的棕眸,忙又扬起唇角。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这男人对她的珍惜,比之前更强烈了。
夜墨渊就跟在后面,视线落在夜离觞搁在归娴后腰的手上,再也挪不开。
那样无限宠怜的姿态,是最寻常的,曾经他也如此呵护过一个女人,惹了满宫女子艳羡……应该忘记的,却总是会被勾起回忆。
夜菱纱经过他身侧,见他直盯着归娴的背影,妩媚斜睨他一眼,“老七,你到底是在思念茉香,还是喜欢上了贺兰归娴?这样走火入魔,可不像你!”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夜墨渊斥了一句,迈出门槛,就见夜明钺难得端正地跪在门口右侧,脊背挺得如雕塑,闭着一双眼睛,浑然似练功入定,不羁的气势,就像是一股子散不去的气味儿,还是弥漫不去。
夜离觞则跪在两丈外的窗子处,归娴就陪在他身侧,两人柔声聊着什么。
富亦康佝偻着身躯,腆着笑,拿了软垫过去给归娴坐。
夜离觞对富亦康客气道谢,忙扶归娴坐下。
归娴笼着披风和锦袍,姿态有些笨拙,扶着夜离觞的肩臂,慢慢坐下,夫妻俩相视而笑,十指相扣,就那样等着一个时辰慢慢流淌过去。
时间仿佛就在那边加速了,却到了这边,又叫人度日如年。
夜墨渊左右看了看,在门口左侧跪下,无奈地叹了口气,逼迫自己不要再看向归娴那边。
夜菱纱就跪在他身侧,眺望着天际的白云,忍不住又揶揄他。
“茉香一只凶残的吸血鬼,从来没得过父皇的赏识,她对你的爱,也实在不能与人家贺兰归娴对离觞的感情相提并论!还记得当年辛姒害你,无一人站出来为你说话,多亏了父皇护着你才幸免于难。你瞧瞧人家贺兰归娴,离觞不过说错一句话,与父皇起了争执,她就俯首贴地,执意认罪伏法,只求父皇能放过离觞,这才是真爱呀!
若我是男子,此生得贺兰归娴这样一位女子,我便再也不看别的女人。”
夜墨渊懒得理会她,起身就跪到了他最抵触的——夜明钺的身侧。
夜明钺睁开眼,看着他,“嗤——”一声,就笑了。
“夜墨渊,你今儿做得好呀!不过,真像一株墙头草!”
夜墨渊却答非所问地冷声道,“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这醋如此吃法,有意思么?”
夜明钺顿时恼火,“你哪只鼻子闻见我吃醋了?”
“得了,你满脸上都写着呢!”
夜菱纱听得有趣,挪了位置,在两人之间跪下,两人却似哑了,都不吭声了。
只有夜离觞和归娴在那边低低地说着话,不时传来笑声,仿佛春日的燕儿在半空里呢喃嬉戏,听得人心痒难耐。
三人都忍不住朝那边看了眼,就见夜离觞跪在地上,环着归娴的肩把她揽在怀里……
夜菱纱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夜明钺和夜墨渊忙都转头看向殿前的广场。
夜妙戈和夜逍遥被护卫从殿内带出来,两人倒是都没有吵闹。
皇族里长大的人,傲血也比常人多几分,关起门来自相残杀,砍骨剁头,在人前还是安安静静彬彬有礼的。
见夜妙戈看过来,夜菱纱冷眸别开视线,“明钺,你们家那位珍珠夫人,听说……也是冷家的暗人吧!”
夜墨渊道,“明钺,你可以不必理会她,她是皮痒了,想找揍!”
夜菱纱不以为然,舒服地跪坐着,侧首看夜明钺。
“想起离觞救了冷雪橙回来,再想想那会儿你和珍珠在假山林的勾当,真是比喝了冰冻的血粒子还过瘾。你和离觞,有这笔污点,将来,是谁也没资格登上皇位的。”
夜明钺不羁地道,“管他什么污不污点的,我倒是不在乎什么皇位,我哥铁定是未来的血族王。”
话虽这样说,却一想到归娴一身凤袍的样子,心就痛。
没错,那个景象是他看到过的,正因看到过,才忍不住憎恨师父教了他这一身本事,所幸,他把那老鬼杀了,否则现在更恨地后牙槽刺痛。
夜墨渊道,“这一点,菱纱说的不无道理。皇祖母最近派人重修古氏陵,内里都是纯银封墙,听说是专门为了囚禁冷家和古云荻特意修改的,足可见皇祖母有多恨他们。”
夜明钺:“恨他们就该杀了他们。”
夜菱纱斜睨他,似看三岁的孩童,轻蔑哼笑,“杀?哼哼哼哼……明钺,难道你不知道,在血族,最轻的刑罚就是死亡么?在那座纯银地牢内,穿筋腐骨,无数虫豸咬噬,却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古云荻要皇族断子绝孙,皇祖母也要冷家和古云荻断子绝孙,哪怕有一人流着古云荻的血,她都不痛快。”
夜明钺素来是胆大的,这会儿,却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侧首视线越过夜菱纱和夜墨渊,看向夜离觞,却忽然又看不透他了。
他是在古云姬的照拂下长大的,照理说,该最了解古云姬才对,而且,他在刑部,也最是清楚冷家人的下场,为何非要与古云姬对着干呢?他这好像是在拿皇位开玩笑,而且,还异常认真的开玩笑。
*
归娴陪夜离觞在宫廊前跪足了一个时辰,夜离觞陪她给古云姬请了安,就去了刑部。
古云姬倒是没有训斥他什么,态度却比从前冷了三分,眼神里还有说不出的失望与疲惫。
夜离觞一走,归娴独自坐在古云姬身边,被她带着镂花宝石护甲套的手轻抚着高高的腹部,心里就嗖嗖地起了一层细细的毛疙瘩。
殿内太安静,静得人浑身发冷。
古云姬慵懒地歪靠在方枕上,半眯着描画凌厉的杏眸,紫红如罂粟的唇满足微扬,“虽然有时候很厌烦人类的心跳声,但是,这会儿却忍不住欢喜这咚咚的声响,他们很健壮,也很健康!”
归娴呼出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平时被他们踢得狠了,倒是希望他们能消停些。”
“将来,这两个小崽子,少不得和离觞一样调皮。”
“离觞小时候竟是调皮的?”
“不只是调皮,坏着呢!”古云姬坐起身来,“那会儿重楼、逸痕,逍遥他们都欺负他,他虽然个头儿小,却天不怕地不怕,拼了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