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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口中虽然是这个四个字,归娴心里却很无良地叹了一句,“这我就放心了!”
夜离觞洞穿她的小心思,随手把她揽入怀中,馥郁的体香冲入鼻息,视线在她颈侧怂恿跳动的血脉上微顿,隐忍着转开视线,似笑非笑地揶揄,“心里可好过些?”
“那……你和别的女人有没有孩子?”
“没有。”
“你确定?”
“这有何不能确定的?我自己的种在谁那里,我还不知么?”说着,他大掌自后按住她的腹部。
归娴就低头看自己的腹部——只是两次,应该不会有。
但是,“应该不会”和“一定不会”差距可大了!
她舒服地靠在他怀里,侧首,额角蹭着他的下巴,状似无意地问道,“离觞,你对我这么了解,应该知道我大姨妈什么时候来吧?”
“你大姨妈在孔雀王朝,应该不常来。”
噗!“我指的是……月信!”
他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头,笃定说道,“半月以后。”
“你确定?”
“不信的话,你回家可以查,丞相府内、你的贴身嬷嬷那里专门有记录,你几时来月信,几时结束,几时生病,几时用膳,甚至吃了什么,吐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有记载。凡大事,都写在家族史书,小事,都归于嫡女书册里。”
归娴整个人都不好了,忽然就瘫在他怀里,再不说话。半月——那不正是危险期么?
夜离觞不禁因这样的跑题哭笑不得,“娴儿,怎么了?”
“忽然不想回家。”那是什么家呀?什么都要记下来,还有自由么?万一她未婚先孕,岂不是要被浸猪笼?
“跟我回血族吧。”
“不去,去了看你和你的侍妾打情骂俏?!”只怕到时候,不等她站稳脚跟,就被吸血鬼给撕碎了。
“不回家,也不肯去血族,你要去哪儿?”
归娴好心情全没了,推开他就歪到一边去。“我睡觉,别叫我。”
她一身蝶袖束腰的袍服帖着婀娜的身子,仅简单横卧,竟似跳脱水面的美人鱼,曲线玲珑诱人。
夜离觞双瞳深幽地俯视着她无赖的娇态,心头一阵挣扎,到底还是恢复理智。
“你不看你家里人的画像了?我画了半晌才画完的。你若一个不识,家里人倒不会多想,恐怕外面居心叵测者,会凭你的失忆推断些别的。”
第055章 入城门杀机四伏()
归娴翻身背对着他,别扭躺了片刻,终是不忍辜负他一番好意,只得又逼着自己起身,却被他一把掳劫入怀,又扑在毯子上。
“夜离觞……你……唔……”惊诧错愕的话语,被霸道的吻封缄。
她瞪大眼睛,看到他棕色的眼眸里闪动着深沉妖艳的红,映出她的眉目,明晰澄澈地叫人心悸惊喜。
略一恍惚,就见他眼底的深沉,成了沁至心骨的笑。
他颈侧的栗色长发散下来,遮挡成一方逼仄的暧昧,她呼吸再难顺畅,沉在这罂粟似的罪孽笑颜里,晕眩得无法自拔。
大掌抚上她妩媚的身骨,揉nie出一团流火,肆虐爆燃,将两人淹没。
他精心画成的大叠涂画,被两人纠缠的袍服打散,似惊飞的白鸽,扑棱着羽翼,散在车厢里……
*
两天的路程,让归娴这个从现代穿来的小小人类,记住贺兰一族与皇族、乃至满朝官员的容貌与特征,无异于天方夜谭。
夜离觞却有法子,让她至少能混个脸熟,便是——催眠她,将所有的东西,强硬灌输在她脑海中。
马车进入城门之际,归娴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掀开车帘,就见城楼下停放着两辆马车残骸。
隐约可辨,两个马车与她所乘坐的马车一模一样,却一个被箭射成了刺猬,一个被火烧了半边,马都摊死在地上,引得众人指指点点,大片围观。
夜离觞从一旁伸手,放下垂帘,不准她再掀开。
“现在围观的人多,他们不敢再冒然出手。”
他这样睿智,实在让她自惭形秽。
“我在丞相府四周派了人,平日别单独出门。马被我催眠了,会自己抵达丞相府门前,前面的路,你自己走。”
归娴知道,他要避嫌。
孤男寡女共处一辆马车,少不得闲言俗语。
见他起身,心底强烈地不舍冲到心头,她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袍袖……可,这到底不是她的男人。
心里一阵刀绞似地痛,她又迅速撒开手,矛盾地扬起唇角,眼底的泪花一眨,就成了明媚的笑,“殿下慢走!”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儿,沉静的俊颜,不露丝毫情绪。
“入了府邸,你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我们可能没机会再见了。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希望你和你的侍妾能幸福美满。”
夜离觞反被她的绝情气笑,袍服旋起一股冷风,转身就下了马车,飞冲到半空,俯视着马车缓缓入了城楼大门。
见几个黑衣人从路旁的人群里钻出来,尾随于马车后,他迅速弹出几缕真气,那几个黑衣人就无声瘫在地上,气绝身亡。
城门的两个黑袍锦卫上前拦住马车检查,其中一个拿剑鞘挑开车帘,看着里面倾城绝艳的女子愣了许久,忽然回过神来,忙双膝跪地,“恭迎贺兰将军回城!卑职这就派护卫护送将军回家。”
“忙你的,别到处嚷嚷!”
“是!”
第056章 别再与他有瓜葛()
半个时辰后,马车穿过拥挤的街道,在一座宏伟府邸门前停下。
那红瓦廊檐上,神兽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只有精工巧匠才能造出这等宝兽。
檐下一排金色流苏的红灯笼,红得娇艳。门匾上写着“丞相府”三个大字。
浩白威猛的白玉石狮镇守大门左右,朱漆金钉大门上,每一颗金钉都是实打实的纯金打造而成。
白色的墙壁,初雪般未染丝毫污渍。
墙头上的琉璃红瓦泛着光芒,似玛瑙雕琢而成的。
门前的护卫见归娴下来马车,匆匆进去门里通报,归娴站在台阶下,看到那庭院深幽几重,院子里亭台水榭,假山林立,只露了堂屋楼阁的屋檐。
这宅子,差点让她忘了路上见到的那些蝼蚁般的乞丐。
不过片刻,一大群人迎出来。
归娴在台阶下双膝跪地,朝着领首在前的当家主母,孔雀王朝长公主——慕仙影跪下。
“女儿不孝,请母亲责罚!”
她螓首低垂,却清楚地感觉到,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是喜迎亲人归来的热络与亲切,反而……
有的怒火冲天,有的气恼焦灼,有的复杂嘲讽,仿佛她是个——倒霉瘟神,个个恨不能将她赶到十万八千里外才好。
对于这陌生的家族,归娴隐隐暗生一股强烈的抵触。
眼前孔雀纹玫红锦袍突然欺近,带着护甲套的妖娆的一双手,迎面袭来,掌掴在她脸上。
她被打得歪在地上,脸颊上火辣辣地疼,所幸,那尖利的护甲套没把她的脸颊划破。
她挣扎着撑起身体,仍保持着跪姿,疑惑抬头,就看到女子复杂的神情。
慕仙影泪盈满眼眶,强烈的疼惜深藏眼底,却端着强硬的气势,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压在眼底,分毫没落下来。
“皇上刚驾崩,你爹主理朝政一直没回来,他有两句话是早就交代我警告你的。”
“娘亲请讲,女儿洗耳聆听教诲。”
“第一,我们大家宁愿一起死,也勿再接那种圣旨,没人会感激你愚蠢地牺牲。
第二,别再多管闲事,尤其莫再与夜离觞有任何瓜葛!”
归娴心沉下去,俯首贴地,郁闷地想问一句为什么,开口,却只是说,“是,女儿谨记。”
然后,有个女子匆匆下来台阶,“好啦!人回来了,比什么都好!我的好姐姐,你看你把孩子吓得,娴儿可能还没吃饭呢,先让她回家,在门前这样折腾,传出去恐被人笑话。”
归娴就被扶了起来,侧首,不禁暗暗一叹。
眼前一身艳蓝芍药锦袍的女子,娇颜照水,比裙袍上的芍药花更美百倍,笑得和蔼,殷切地打量着她,正是亲人重逢该有的神情,眼底甚至还盈了泪花。
“姨娘可好?”
“我们都好……只有你,这样晚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那几滴泪就落下来。
第057章 进家门得先过关()
赵姨娘,名赵红药,乃大将军赵淮信嫡亲的妹妹——赵容淇的姑母。
这举手投足,恰到好处的笑,都是大家闺秀的气度,衣饰雍容,眉眼娇媚,单这么瞧着,越瞧越是正妻范。可她命运不济,和气场强硬贵雅爆棚的慕仙影共侍一夫,就蹭——蹭——蹭——逊色数倍等级。
据说,当年皇帝夏侯庸,听闻赵家有女红药,姿容绰约,艳丽无双,特下旨宣召其入宫,进诗月阁侍寝。
赵淮信深知皇帝贪色,不愿让妹妹受苦,便以剧毒给妹妹毁容,借口妹妹患麻风病,顺利婉拒圣旨。
夏侯庸郁结存怨,就把赵红药转赐赵淮信的生死之交——贺兰靖远。
而夏侯庸如此慷慨,自不是为嘉奖恩赏,而是不愿看到丞相贺兰靖远与倾国倾城的慕仙影太恩爱。
赵红药嫁入丞相府一个月就突然大病痊愈,容颜恢复,因与贺兰靖远算得青梅竹马,因此颇受贺兰靖远宠怜。
掌控军权的赵家,把持朝堂的贺兰家,就此强强联手。
慕仙影为给夫君稳固权势,忍气吞声,喜迎妾室,与赵红药更是情同姐妹。
赵红药进门三年后,诞下一女,取名贺兰落心。
归娴却发现,贺兰落心并不在迎接她的人群里,而她嫡亲的弟弟——贺兰归云也不在。
倒是有七八位年轻面善的公子小姐,衣装也华贵考究,却是二叔贺兰峎与三叔贺兰崇家的子嗣。
归娴不着痕迹一扫众人,朝着贺兰峎与贺兰崇及其妻妾行了大礼,又一一与所有的公子小姐们打了招呼,问赵红药,“怎不见落心和归云?”
赵红药眼中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诧异,看了眼贺兰峎与贺兰崇,转瞬却又恢复笑颜。
“他们在牢中染了病,御医束手无策,说是中了毒,咱们家就你的医术最好,你快去给心儿和归云瞧瞧吧。”
“好。”归娴不动声色,就随着众人入了府邸内。
宏大的院落花木扶疏,入了大门,便是五丈长的环院巷道,通过这巷道,可直达院子里的任何一处小院的偏门。
归娴看夜离觞给她画的地图时,一眼就明白了。这巷道除了方便行路,避免各院暗斗冲突,也是逃命用的紧急通道,只是没与现代一样,放一个绿色的指使灯箱。
过了这通道,又穿过三间垂花大门,才是花木扶疏的正院。
平日里,小姐们是不能越过垂花门的,除非是有主母的令牌,或是长辈、公子们带着。
是以过了这门槛,归娴成了入了金丝笼的雀鸟,浑身都不自在了。
院子里,正如她在外面一瞥所见,假山亭台,水榭花草,丰茂奢华,四面抄手游廊,三面殿宇般的楼阁,就算皇家园林也比不得这仙境。
归娴总结了一个字——贪!
整个大周王朝的钱财,恐怕都聚在丞相府与赵家了,否则,这院中的花草,怎都比别处茂盛许多?
第058章 小鲜肉,中剧毒()
慕仙影命大家都散了,独与赵红药,贺兰峎与贺兰崇穿过进了单独隔离病患的厢房。
归娴跟在四位长辈身后,一路回答着贺兰峎与贺兰崇那些奇怪的问题。
“娴儿,你可还记得叔父养得那只鹰?”
归娴只想给他个大嘴巴,一只鸟也值得拿来出考题?!
“记得,叫翱儿。”
“叔父打算把她送你,多教养能防身。”
归娴知道他只是客气一下,却打了心思没与他客气。“谢谢二叔,归娴就收下了。”
贺兰峎却握住了拳头,心里割肉似地疼。
贺兰崇生怕落了后,忙道,“娴儿,我去年松了你一个北海神珠,你可还留着?”
“嗯,留着呢,在我床底下的暗格里,这事儿三叔是知道的呀!”
“三叔当然知道,今年再送你一个南海神珠,两颗珠子放在一处,可夺日月之辉,其神力,还有起死回生之效。”
这么宝贝,他还真舍得!“三叔最疼我了,走南闯北得的宝贝,都叫我给得来了!”
归娴嘻嘻哈哈地说着,分明看出,除了对她严苛冷漠的母亲,他们从一进门竟存着心的要试探些什么。
看在这试探都下了血本,她大人大量,也就懒得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