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南琴,你既然如此一问,弑父之心是早就有了吧!”
“不瞒你,我做梦都想杀了他,如果不是他,我娘亲不会死”
“你去取你父亲与古南筝母女俩贴身用过的物品来,最好能取到他们的头发,或者指甲。”
“这样就可以了?”古南琴还是怀疑。
清弦笃定地浅扬唇角,“三天内,他们必死无疑!”
古南琴第一次见到,微笑着还能以煞气震慑人的男子,她望着他深幽的眼睛,却越看心里越不自在,虽然半信半疑,却试一次也无妨。
见她这就要走,清弦叫住她,“回来!”
古南琴心头依喜,忙转身希冀地望着他,只想这样多看他片刻
清弦又从柜台里找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隔着柜台,递给她。
“吃下去,可以断绝牵引,还能防备别人咬你时探查到你的秘密。”
古南琴看了看红色的小药丸,拿起来嗅了嗅,“你自己做的?你也会行医制药么?”
清弦没有吭声。他的所知所学所能,无需对一个外人一一承禀。
古南琴却欢喜于这个发现,见他不语,只当他默认。
“若是如此,你该去看一看王妃娘娘,两位小皇嗣早产,恐怕也需要医者照料。”说完,她吞了药丸,就往外走。
清弦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叫住她。
“从这边出去,走后门,下次来,也从后门进。”
古南琴忙绕过柜台,循着通道往里走。
古老的红松木房子,清扫擦拭地异常干净,地板也厚实,踩上去踏踏实实地,毫无声响。
经过书房门口,她不经意地朝门里瞥了一眼,就见里面挂着许多画像,一张一张,描画的手法逼真,很像是贺兰归娴为恒颐王画得那一幅,画上的人却是贺兰归娴本人。
这画法,被许多画师效仿,却大都是东施效颦,这些画作,却超凡脱俗,精细无匹,仿佛贺兰归娴的真迹。
她忍不住驻足,听到背后细微的悉索声,一转头,就见清弦拿着盛放钱的紫檀木箱子,鬼魅般近在咫尺。
古南琴尴尬地笑了笑,“以后,我来给公子帮忙看店吧!我和公子一样,也效忠王妃娘娘。”
“我并没有效忠谁,她要杀人,我会杀人!”他不羁地拍了拍腋下的木箱子,“仅此而已。”
古南琴跟进去,仰头环看满室的画像,叹服失笑。这一张一张的画纸静谧低垂,画上女子每一根发丝,每一根眉毛,每一根睫毛,都精细惊艳,那眼睛里透出的光,温暖和善,一如她本人的眼神,虽与世无争,却能看进人的心底。
“喜欢就是喜欢,何必急着撇清?若有人为我画这么多画,莫说叫我以身相许,就算叫我死,我也甘之如饴。”
清弦没有辩解,把箱子收入橱柜,冷声道,“你想嫁的不是恒颐王么?又何必谈效忠王妃?”
“亲眼见了我娘的死,我怎可能去嫁一个将来可能妻妾成群的男子?更何况,这男子心里只有他的妻儿,若爱上他,恐怕只有自讨苦吃。我是吃苦吃怕了的,绝不会作践自己。”
说话间,她定定看他。
清弦因她的眼神顿时不悦,这眼神,像是说他是作践自己的人。
“你可以滚了!”
===
泱泱血族,并未因为少了有孕的恒颐王妃而停止,相反的,这个新年被如此一闹,反而让百姓们觉得别有看头。
恒颐王纳妾一事甚嚣尘上,又因失了两位皇嗣,也失了血族王的宠爱,众皇子妃嫔们暗地里嘲讽讥笑地大有人在。
然而,却谁也挡不住太后古云姬对恒颐王的宠爱,甚至连赐婚懿旨,都是她亲自写的,且一次赐了两位,一位是古弩将军最宠爱的女儿古南筝,另一位是古山将军的女儿古恬儿,且在一个时辰内,就叫祭司测定了良辰吉时,婚期急迫地定在正月初八。
懿旨送到恒颐王府,随即又唯恐天下不知似地,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静无人烟的黑山林内,枯树狰狞,夜离觞和归云、归思出来山洞洞门,又关上机关。
归思疑惑地环看四周,大白天,这山林还是阴森的,冬日的阳光似蒙了一层寒冰,不透丝毫温暖,寒风凛冽,仿佛厉鬼呜咽。
“姐夫,这里能有什么猎物?”
夜离觞摸了摸他的头,拉高黑披风的帽子罩在头上,戴了面具在脸上,真气一凛,栗色的长发莹莹成了黑丝,深邃的鹰眸在镂花面具的眼孔里,也变成了纯黑的瞳仁。
他放眼四周,警惕地以听力探查过,“走吧,我们去附近的山里。”
归云忙跟上他的脚步,“如果能找两头鹿最好了,我从书上看到,鹿血强身健体,又没有戾气。吸血鬼婴儿可以喝鹿血,归来也可以尝尝鲜。”
贪玩的归思小跑着,忍不住揶揄打趣,“爹和娘去京城里探查消息,教书先生也都不再,你何必装那勤奋好学的样子?!”
“你看书才是做样子吧!我是为了我两个刚出生的外甥和外甥女才多学一些。”
“是哈!将来你和夜虹有了孩子也用得着”
“归思,你找揍呢?!”
夜离觞见他们打闹,没有阻止,这两日他们在山洞里也着实闷坏了。
“出了林子跟紧我,说不定还有杀手埋伏在林子外面,若打起来,你们都离得远些,别乱插手”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出黑林,就不约而同地警惕停住了脚步
面前是一条乱世嶙峋的山溪,溪对面,五丈开外,是一个黑衣人,清白的阳光下,对方蒙头罩脸,气势幽冷,背上背着一把长剑,一个包袱,看上去风尘仆仆
归云和归思看出他力量高深,忙躲到夜离觞背后。
夜离觞反手向后,推出一股真气,把小兄弟俩罩在结界中,纵身一跃,鹰隼般凌厉迅敏地过了山溪,落在对方面前。
黑袍男子忙单膝跪下,“在下清弦,是王妃娘娘早先为小王爷与小郡主选定的师父,听说小王爷与小郡主临世,清弦特来探望,并履行与王妃娘娘的承诺。”
“在下王妃娘娘的贴身护将古千绝,清弦公子请起!”夜离觞在他起身之际,狐疑打量着他,沉声说道,“王妃娘娘从没有提起过清弦公子。”
“王妃娘娘自知命不久矣,多给小王爷与小郡主选一人照顾,实在无需他人知晓。清弦本想暗中保护小王爷与小郡主的,但,眼下,清弦不得不出现。”
清弦说着,从怀中取出古南琴昨晚给他的手镯,又拿出自己亲手画得归娴的画像,连同他前一刻从城墙上撕下的懿旨,一并递上去。
夜离觞先接了手镯看了看,他送给归娴很多首饰,金银珠玉堆满箱,却从没有特别地刻上名字。
倒是她自己的东西都喜欢弄一个娴字,曾经给他解毒的玛瑙小药瓶,贴身的丝帕,平日书写的手札,画成的画而这枚手镯,也不过是普通的镯子
无足轻重的东西,拿在手里,也没有多少分量,却让他越看心越沉重。
可以想见,如果归娴真的与世长辞,她的坟墓里恐怕只会收纳这些带有“娴”字的东西作为陪葬品。而他送的那一箱一箱的东西,恐怕会被她安排了馈赠下人,赏给他将来的侍妾侧妃。
清弦见他看着镯子眼神不对,又打开画像,“这是清弦与娘娘初见时的情景。”
第250章 送嫁衣王妃复活()
精细的黑白素描画,仿佛出自归娴本人之手,背景是皇宫宫墙扩住的宫道,幽远延伸下去。
归娴一身端雅的宫装,坐在四人抬着的肩辇上,发髻高绾,宫袍艳逸,唇角清浅客气含笑,眉眼间却有一股怅然的淡冷。
“这是清弦第一次与娘娘见面的情形。”
“这是你画的?撄”
“清弦不才,效仿娘娘的画工,练了许久才画成。”
夜离觞若有所思地看着画像,清冷失笑自嘲,“我练了许久也未能画成一副像样的画,清弦,你画得很好。世间男女,有缘邂逅,最美便是初见!”这份心思,存着多少喜欢与爱恋,实在叫人无法估量。
清弦忙俯首道,“古将军误会,清弦对王妃娘娘只有尊崇,并无男女之情。”
“娘娘不过一位寻常的人类女子,有什么值得你尊崇的?”夜离觞卷起画像,收在袖中,随着利落的举动,他面上的镂花面具,明灭微闪,辉映了眼底陡然爆发的杀气,袍袖未动,他掌中真气一拧,就打向清弦的心口偿
清弦早料到他不肯相信自己,身影鬼魅般呼啸一转,就到了夜离觞身后,长剑一抽,转瞬落在夜离觞肩上。
溪对岸的归云归思都忍不住惊叫。
夜离觞却静如石雕,丝毫没有躲避。
他轻蔑地侧首看了看肩上银亮的剑刃,剑是好剑,武功也高强,可悲的是,素来与他心意相通的王妃,结识这么一位文武双绝,才情绝妙的男子,他这夫君竟此刻才知晓。
心里强烈的妒火滔天,他忍不住猜想,他们何时在一起过,都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这男子画得一手好画,她是不是曾手把手的教过?
“清弦,你敢对本将军出刀,的确有几分胆色,王妃娘娘没有看错人。不过,你能否当小王爷和小郡主的师父,还要王爷点头。”
“这是当然。”确定他只是试探自己,清弦忙收剑入鞘,却也感觉到他暗怒的杀气。
这男人有点不太寻常,莫非,他也喜欢贺兰归娴?
***
进了山洞,见两个男人气氛诡谲,归云和归思自始至终端着小心未曾吭声。
看得出姐夫很不开心。
不过,倒是可以体谅。
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在外面结识这么一位杀伤力强悍的男人,换做是他们,也该不痛快了。
夜离觞察觉到他们的眼神,推开归娴的房门之际,说道,“归云归思,你们去书房等着。”
“是。”
清弦恍然大悟,忙转身行礼,“刚才还以为两位少年是古将军的子嗣,不成想,竟是两位小公子,清弦失礼!”
装什么呀?这厮武功这么高,会看不出他们是狼人?归云和归思呵呵两声,忙离开了。
夜离觞却看得出,清弦这是故意糊涂,于是挑眉道,“你和王妃娘娘如此熟识,竟不知她有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么?”
“我与娘娘不过见过一两次,并非古将军想得那样。将军也该相信王妃娘娘的为人。”
解释也如此顺水推舟,滴水不漏,此人心思亦是一绝!
夜离觞心情顿时好了些,进入房中,听到归云归思在不远处嘀咕,请清弦进门之后,他便随即关上门布了结界防备偷听。
清弦环看四周,室内被炭炉烘烤得暖如春夏,地毯洁净,床上纱帐低垂,仰躺的女子静谧地仿佛已经死去,床侧两个紫檀木小摇篮,篮子里是被鹅黄襁褓包裹的小婴儿。
清弦看了眼夜离觞,“古将军,我能否给王妃娘娘探探脉?”
“你懂医术?”
“略懂。”
夜离觞不禁失笑于他这略懂。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何归娴伤势已经痊愈却仍不能醒来。
师父不在这里,御医也不方便去请,无疆忙碌了医治了两天,又是针灸,又是药石,也未见归娴有什么起色。
他上前掀开帐帘,拉了归娴的手,从怀里取了手帕垫在她的手腕上。
清弦上前,在床侧的凳子上坐下,见手帕上异常蹩脚地绣了一个觞字,这分明是归娴亲手刺绣的,她的绣工远远没有画工精湛。
心头暗惊之余,他看了眼夜离觞,却不明白他为何能黑发黑瞳。
夜离觞没理会他的眼神,在床沿理所当然地坐下,就这么守着。
清弦手指按在归娴的脉搏上,屏息凝神,探看着她的侧颜,细数着她的一呼一吸
奇怪,脉搏平稳,呼吸却微弱。
她的身体明明是活的,却似已故多时,眉宇间凝着一股青黑的浊气。
“古将军,请恕清弦直言,在此之前,娘娘可曾遭遇了什么打击?”
“打击?”夜离觞凝眉,“王爷纳妾算是打击么?这件事,王妃娘娘是点过头应允过的。”
他话没说完,就见清弦指尖微动,尖利如刀刃的指甲,迅速划破了归娴的手腕,点了一滴血点在舌上
“放肆!王妃贵体,岂容你随意刺伤?”
清弦忙道,“将军不妨也尝一尝,娘娘有心病,所以不愿再醒来。”
夜离觞见他神色凝重,震惊地脸上退了血色,“心病?难道不是她的身体未康复?”
他忙在归娴手腕的伤口处点了一滴血品尝,却一股惊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