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这些年,贺兰家帮父亲招兵买马做得还少吗?”
“是,也正因如此,咱们赵家得天天看他贺兰家的脸色。就如眼下这等夺权良机,你爹竟愚蠢地不知兴兵攻打皇宫,还与贺兰靖远称兄道弟。”
攻打皇宫,这正是赵容淇在密谋的。那群草包皇子,一个个好吃懒做,都该除掉,尤其是夏侯荣那个混蛋。
他内敛深藏了眼底的杀气,试探问道,“现在,姑母做到哪一步了?”
“还少一个男人。我曾想着,若先帝还在,这事儿也就成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他死得那么快,害我乱了大计。”
赵容淇静坐片刻,便道,“相府的护卫统领唐烈,可是慕仙影从孔雀王朝带来的贴身护卫?”
赵红药心头豁然开朗,一掌拍在赵容淇的肩上,当即欢喜地夸赞。
“姑母果然没看错你!将来得了丞相府的财富,何愁打不下天下?”
“唐烈是有家室的,姑母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可要考虑完全。搭进一个唐烈,也会把他一家八口人全部搭进去。”
赵红药扬起唇角,眼底笑盈盈,眉梢眼角却尽是杀气。
“无毒不丈夫!天下在手中,谁还在乎那八条贱命?”
“既如此,姑母且想好万全之策,侄儿每日来给姑母请安。”
赵容淇说完,对她笑了笑。
此来收获颇丰,因此,他跪安离开,也是心满意足的。
赵红药瞧着他的背影,忽然恍惚了一阵,又打不起精神去夺。
贺兰家家大业大,到时候如何撑起来,可是麻烦。
赵容淇前一刻说话还偏向慕仙影,这会儿又怂恿她下手快些,还帮着出谋划策,将来如何,难有定论。
慕仙影一死,势必也要牵累归娴归云姐弟。
到时,贺兰家定要选一位继承家业的“长子”,而贺兰峎与贺兰崇的两位儿子,便排在前面,她膝下无子,单靠赵容淇名不正言不顺,恐怕也只得九牛一毛。
万一赵容淇见财起意,屠杀了贺兰一家,那整座金库,也不会是她赵红药的了。
所以,最好的法子,还是要尽快生个儿子,且必须能文能武能胜过赵容淇。
*
贺兰家的《女则》,是慕仙影带来的,且是她亲手编写的,更被孔雀王朝皇族,奉为为教养女儿的法宝。
归娴因被关在小楼阁抄写女则,连院子也未被允许踏足。
晚膳亦是独自在书房里用的。
大片大片的繁体古字,抄写得她手指头都快断了。
看似文绉绉的事儿,竟是血淋淋的酷刑,不知道多少女子,要憎恨这《女则》。
见甄嬷嬷只守在书房门外,她便从书桌抽屉里抱出史书翻看。
怕窗外再有护卫,忙到窗口瞧了瞧,海棠花树下,独古千绝一人阴魂不散地溜达。
她就放心地坐回来,悠哉地边喝茶,边看书。
不知看了多久,甄嬷嬷在外面告退要去歇息,她却抱着厚厚的史书正入迷。
忽然眼前一暗,抬头就被面具森冷的男人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他旋身,浓黑的披风旋起一股冷风,不羁地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归娴忙拢了下身上粉紫色的绡纱睡袍,迅速摸过桌上的兰玉步摇簪,利落地把头发绾成一个斜髻,在椅子上端正了姿势。
他不动声色地慵懒靠在椅背上,瞧着她慌乱地忙碌完,视线就落在她面前厚厚的血族史书上。
泛黄的纸页,不知被誊抄了多少遍,那笔迹都几乎看不清楚了,她眼睛也明显有些疲惫。
归娴注意到他眼睛瞄到桌上,忙拿手臂护住了史书上的内容,倒也没驱赶他出去。
更漏上已然是子时,从晚膳,到现在,他不住地巡逻,大概是在外面溜达累了,要歇息片刻。
她便没吭声,继续看自己的。
他不客气地摸过桌上的茶盅,打开盖子嗅了嗅,酸甜的花果茶,倒是诱人,他却没喝。
归娴见他举动怪异,心中了然微动。
他与夜离觞到底不同,是只能饮血不能见光的吸血鬼。
见她不理会自己,他视线就落在她纱袍的领口处,盯着她突突蹦跳地血脉,任由自己口干舌燥,食指大动,无能为力。
归娴被他看得恼火,冷声打破沉静,“你若饿了,去厨房自己找吃的。”
厨房里那些猪血太冷腥,吃了也会变丑,他才不屑吃。
他下巴点了下书册,“小姐喜欢夜离觞?”
“我喜欢谁,你无需知晓。”归娴手上翻过一页,见他还死赖着不走,冷斥道,“这个时辰,唐叔正带着护卫巡视院子,若发现你偷懒,少不得要罚你。”
“放心,卑职不会做出格的事儿,只是进来瞧瞧小姐是否安好。”
古千绝说着,从桌前起身,却没离开。
他关上了所有的门窗,随手在窗外布了结界,便踱着步子,四处溜达参观。
第073章 别偷看我家殿下()
书房很大,内室里是美人榻,房顶墙壁上挂着一排一排的字画。
那字画挨得紧凑,似装饰所用,又似无处安置,丢了可惜,是以只能挂在上面。
有的是人物,有的是山水,有的只是桌椅板凳,有的上面只是一朵花,大片大片的画作书法,仿佛都是随心所作,线条清逸俊雅,大家之风可见一斑,却不像出自女子之手。
窗外的风吹进来,房顶上的画,与垂坠的纱帘,水波般唯美飘荡。
他一副一副看过,走到美人榻正对的墙壁前,发现面前的画与其他的不同撄。
竟是两副一人多高的画布,叠加挂在一处的。
看了片刻,终是压不住好奇,他向后退了两步,看了眼外间,见归娴专注看书,便迅速无声上前,偷偷把前面平淡无奇的山水图取了下来偿。
被压在下面的,竟是一副色彩绚烂如梦的男子画像。
这颜料特殊,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异常纯粹干净。
男子金甲紫袍,栗发红眸,肤白如玉,眉目深邃,身姿英伟俊秀,魔般邪魅,仙般脱俗……手持玉笛,头上是回旋的飞鸟与蝴蝶,四周是山林的奇景,那每一片叶子都似真实的。
他被震撼地浑然忘我,忍不住伸手轻抚画布,面具下,唇角扬起,心里的甜与苦,澎湃汹涌,再也羁押不住,直冲击地眼眶灼红,呼吸急促。
画像与他的真人同高,眼神温润流溢,波光动人,发丝也似能随风飘扬而起,仿佛有笛声就从画上流淌下来……那叶子,鸟雀,蝴蝶,都鲜活逼真。
他静看良久,发现落款处是一行小字,“愿你永世安好幸福”。
正在他心旷神怡,喜不自胜之际,突然,手上的山水画被强硬夺走,画布被弄得哗啦一阵刺耳地响。
那震撼的男子画作,就被她的身体和山水画盖住了。
“哎?”他故作不甘地嗔怪,“别这么小气,只是看了两眼而已,又不会把他看跑了。”
归娴气恼地涨红了脸,“一眼也不成!”
她小心垫着脚尖,要把山水画挂上挂钩,却到底矮了,拼了力得往上,却触不到那钉子。
殊不知,她一身透着肌肤的紫色纱袍,聊胜于无,早已被他自后看尽春光。
他倒是也确定了,她肌肤完好,没有挨杖责。
倒是她说谎的本事见长。搪塞夏侯琨玉时,说什么刀剑要挨杖责,那口气仿佛真的挨过一般,害他晚膳也没吃好。
归娴废了半天劲,挂不上画,又气又急,这就转身要去搬椅子,却一转身,就见男子宽阔的胸膛贴近到了眼前来,她手上的画被取走,端正地挂回了原处。
两人相对,她一抬头就碰到他面具的下巴尖上……
僵持了片刻,他尴尬耸肩,忙退后两步。
“卑职道歉,不该偷窥小姐的秘密。”
“你这是亵渎!”男人看男人看得那么入迷,分明有古怪。
她气急地训斥一句,转身又小心地抚了抚山水画,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确定稳妥,才转过身,怒瞪不懂礼貌的吸血鬼。
“未经别人允许,不得擅自动别人的东西,这是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古千绝轻咳两声,忙转看别的画,忍不住笑她小题大做,心里却倾倒了蜜罐,整个人都快甜醉了。
“小姐把画挂在墙上,不就是叫人欣赏的吗?”
“我的东西,我一人欣赏就够了,用不着别人欣赏,你出去!”
她手指的是窗子,他却南辕北辙,走向外间,到书架前浏览。
上面是医书,乐谱,武功秘籍和史书,实在不像女子的书架,却同样叫人欢喜。
他随手拿下一本医书,翻看到搁置书签的一页,没看书上的字句,只拿起书签来瞧。
不是珠玉金银的,是一片自然生长的枫叶,可以想见,她定然是从郊外的山林里捡来的。
干枯的叶子,似一碰就碎般,叶脉清晰,枯骨般狰狞,因失了水分,在夜明珠的光下,每一条都看得清楚。
这东西,他并非没见过,只因是她珍藏的,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他却还没看够,叶子就被夺去……
她近乎绝然地,把叶子丢尽了纸篓里。似那东西被他碰触,就算玷污亵渎,也失了收藏的价值。
“好好的东西,怎么丢了?”他忙把叶子取回,所幸纸篓里都是纸团,并没有弄脏。
“别再碰我的东西,你是护卫,应该去守夜!”
“卑职就近守着小姐比较好,赵容淇派了人在院墙外,万一他们冲进来把小姐劫走,卑职可担待不起。”
这里有太多惊喜值得发掘了。身为未来的准夫君,他该多了解她才是。
“……赵容淇会派人盯着我?他已经快要与我订婚了。”
说着,她气急败坏地在案前坐下,却被他扰得无法专心。
古千绝就在撑着她的桌面,俯视着她衣袍内的丰盈白腻,颇为凝重地说道,“不只他,还有血族皇后辛姒的杀手。”
归娴颦眉,仰头看他,“你是不是夜离觞的派来的?”
“不是。”
他忙否认,视线掠过她艳红微启的唇,差点就绷不住地俯身吻下去。
刚才那阵惊喜的余韵还未平息,实在危险。
怕自己失控,他轻咳两声,忙转身远离桌案。
归娴抱过史书继续翻看,忍不住警告他,“不准你再碰我的东西!”
古千绝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一开始还不拿手去碰,看了一会儿,就全都碰了一遍。
摆弄了所有的东西之后,探查了所有的秘密,没有寻到赵容淇的东西,才放了心。
却——又捱不住吸引,百无禁忌地坐在了桌案上,就那样双臂环胸,居高临下,清冷看着她。
那书上到底有什么,竟是比他本人还好看?
他眼底不露半分情绪,却分明又焦躁。
“小姐既然不喜欢赵容淇,为何答应与他订婚?”
“不答应他,难道答应夏侯荣,夏侯琛,夏侯千奕?”
他着实没想到,夏侯千奕也在她的抵触之列。
“夏侯千奕年龄小点,倒也忠厚。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徒儿。”
“人不可貌相。现在夏侯千奕还小,心智也单纯,将来就难说了。”
归娴漫不经心地说着,随手拿过身后花瓶里的鸡毛掸子,狠敲他的屁股和腿,把他打得一阵躲,成功把他赶下桌面。
“越是心性耿直简单之人,越容易被权势所蒙蔽。你是吸血鬼,不懂人类的劣根,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见她又搁下鸡毛掸子,他就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声音也温和了许多。
“听说血族有位皇子来选妃,百官正往宫里送秀女。”
归娴摇头失笑,“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那人有可能就是你心里的夜离觞呀!”
“他呀……”归娴失笑,口气却怅然沉郁,随即笃定,“一定不是他。”
“为何?”他在她眼里,到底占了多少分量?连一点希望都不肯给他?
她指尖敲了敲史书古老的暗黄书页。
“他自幼不受宠,被派到血族西疆时,那里部落四散,战火不断,他小小年纪,用了十年时间,平息战乱,又用了十年,将那里变得富足安乐,可惜……他做再多,也没有资格踏足血族皇宫。他的妃嫔,他的婚姻,他的未来,他都无权选择,他怎会有和亲的机会?”
古千绝想不通她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
照理说,史书不该是这样写的呀。
他伸手从她手下抽了书,翻看几页,不禁疑惑。
然后,又看封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