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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大道理,归娴自然都明白。
这其中,还不只是平衡的问题,还有,人类与吸血鬼的差异。
那些吸血鬼个个力量强大,轻功绝顶,还长了翅膀会飞,莫说走路走不过人家,就连跳舞,唱歌,这些小菜,恐怕都没什么优势。
“都去睡吧!本宫与娴儿说会儿话。”
慕锦遣了宫人离开,就在归娴面前止步站定。
一身明晃晃的储君袍服,映在灯下,光芒耀目,绕在身上的腾龙随侍会飞下来似地,他俊颜却沉郁难解,看着她的眼神亦是失魂落魄的。
归娴皱眉瞪着他,不禁被他看得烦躁,干脆别开头,却眨了眨眼睛,想到两人都是身不由己,泪就不争气地落下去。
相较于赵容淇,夜离觞,东方貉,这人还算不错的,不只心地善良,也幽默有趣,说起话来也能入了心里。
因着表亲,心就更近了一层,她在他面前耍点无赖,也能有恃无恐。
“你不想叫我去选秀,大可以也闹一闹,拉着我死都成,或者,干脆挥兵北上杀了那吸血鬼全家!”
慕锦眼底陡然殷红,泪瞬间溢满了眼眶,扣住她的后颈,俯首吻住她的唇。
归娴抬手环住他的肩,却没有注意到,悠悠阁的房顶上,一抹紫红袍服的身影,为她的小动作动了杀气……
慕锦却是一入院子,就发现了他,因此,只能浅尝辄止,愧疚地松开她。
“娴儿,我是储君!我不能拿着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将来你若死,我可以陪着你死,但你我都不能抗旨不遵。”
“既然如此,你吻我干什么?让我嫁过去还想着你的好?”她怒不可遏地抬手要给他一巴掌,见他竟不躲,顿时又打不下去,“慕锦你混蛋!”
求人不如求己。
归娴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
不到一个时辰,她手上拿着太子的腰牌,就站在了皇宫外的长公主府邸门前,等着值夜的护卫进去通传。
成功是有捷径的,失败也有捷径。
她现在必须准备两套方案,一套蒙混计,一套必败计。
必败计好说,装病就好啦。
蒙混计,当然是用来对付所有人的,譬如夜离觞,血族太后,蓉音太后,慕坤年,还有她的父母……总之,意思便是,她尽力参选了,而且刻苦用功,废寝忘食,以无限热忱应对选秀,但是……很不幸,她失败了。
慕仙影早就睡了,却没睡着。
自从与无疆在一起,每晚两人都亲热两个时辰方才睡去,因此归娴也没为打扰她道歉。
母女两人隔桌相对,归娴还是能嗅到她身上深浓的暧昧气息,忍不住颦眉掩了下鼻子,心里不别扭不尴尬,那是假的。
慕仙影双颊嫣然,长发垂在肩侧,颈侧吻痕斑驳,从头到脚,惊艳妩媚沁骨,眼神里再无在丞相府时的落寞。
她拢着袍袖,把一瓶药给归娴放在桌上。
“一天一颗,不能多,吸血鬼和狼人的内功你都不能练,人类的功夫里面,最厉害的,也抵不过吸血鬼和狼人,打起来都讨不到好处,以你现在的境况,练了也白练,还是身上多带些防身的武器更好些。明儿我到宝库里给你找一找,看有合用的,派人给你送到悠悠阁。”
“只武功还不成,我要当上皇子妃,少不得要被人刁难,才艺一样不能少。”
“关于歌舞琴艺这些,你从前都会的,我再亲自教你一些。”
归娴这就拿起桌上的药瓶,倒出一颗吞下去。
苦,非常苦,苦得她有点恶心。药丸本身也涩,在嗓子里卡了许久才下去,却一入肠胃,便力量暗生。
她迅速踹了药瓶到怀里,起身,走向门口,“有劳了,告辞!”
慕仙影见她脸色不好,未再苛责她深夜来扰,忙起身裹着袍子送她。
“娴儿,宫里那些人的话,听听就算了,别当回事儿。”
她当然不会当回事儿。
归娴抬头看了看暗蓝的夜空,深吸一口气,“歌舞琴艺,你找个师父教我吧。至于归云,好好照顾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别让他受委屈。”
“娴儿……”慕仙影忙追上前,抓住她的手肘,“你是不是在怪母亲应了和亲的事儿?孔雀王朝的和平,不容动摇,之前是夜离觞要你,现在是血族王和血族太后都要你,事情闹大了,已然不好收场。”
“母亲大义凛然,杀了我都不为过。”她愤然甩开她的手,头也没转,直接朝大门走去。
*
一早,夜离觞自沁香殿的棺床内醒来,不禁被吓了一跳。
他蹭一下坐起身来,不禁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倒也不是有人杀他,而是一位很不正常的女人,正端立床前。
她馨香一身,凤眸描画地凌厉惊艳,瞳仁点漆似地,幽幽凉凉,一眨不眨地鬼魅般盯着他,唇角还若有似无地扬着笑。
第092章 气死殿下不偿命()
堆叠高绾的发髻上,两朵巨大的金箔牡丹与展翼的凤凰,这金灿灿颤巍巍的东西,分明是新娘凤冠!
鹅蛋脸难得脂粉浓重,双眉细长入鬓,眼尾勾扬妩媚,粉颊明媚如朝霞,红唇鲜浓如玫瑰。
修长的脖子上,挂着纯金绞丝龙凤项圈,那项圈似生怕不够分量,下面坠了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腰上更是玉佩环佩一样不少。
窈窕婀娜的身骨,穿了曳地的蝶袖束腰的红袍嫁衣,越显得修长高挑,宽阔的腰带,修饰了细致的腰线,也烘托了胸前的丰盈,这份妖娆,叫素来淡冷的九殿下,差点把持不住撄。
而她端平的双肩与小臂上,却搁着孔雀王朝蓉音太后喝葡萄酒专用的水晶高脚酒杯。
这分明是比他昨日定的规矩,还难了十倍。
他却尚未把她看仔细,她便聘婷转过身去,然后一边走,一边数……
“一,二,三,四,五,六……偿”
他玩味赏着她的身姿,莞尔扬起唇角,棕色的瞳仁因太过震惊,已然变得艳红,心里更是似惊又喜。
她就那么一圈一圈地,在殿内走来走去,身姿惊鸿游龙般,惊心动魄。
到了一百步,归娴优雅略停了一下,朝着他略一欠身,挑衅地冷勾了唇角,站起身来,继续走。
“这就够了,不必再走了!”
“我算过了,从血族大殿前的台阶,到殿内丹陛之下,一共四百步。”
而她,端着架势,生生走到了第五百步,又平稳地回到床前,朝着他缓缓跪下去。
“臣妾十三皇子妃贺兰归娴,随夫君,给九皇兄请安,给清筱嫂嫂,婉妍嫂嫂请安,恭祝九皇兄与两位嫂嫂恩爱和睦,永生幸福。”
夜离觞挑眉,顿时被她气笑了。
这女人,一大早这是给他添堵来了!
一团火在心头肆虐,却因她***蚀骨的眉眼,如何也爆发不出。
他强忍着撕碎那嫁衣的冲动,唇角漾出一抹邪笑。
“怎好好的,就成了十三皇子妃?”
归娴慵懒抬起低垂的黑睫,冷凉地瞧着他,“臣妾细查史书,血族皇子之中,唯独十三皇子没有侍妾,也没有娶妻。”
他不怒反笑,“十三弟喜欢男人。”
她眉心微颦,忍不住就在心底里骂娘。
竟是误打误撞给猜对了?还真就是十三皇子!
tm夜氏皇族;这是变*态得让她贺兰归娴嫁给一个gay?
那位皇子,一定是被大臣的女儿们嫌弃了喜欢男人,才跨出国门来找老婆。
这样的男人,她死也不会嫁。
这蒙混计,也必须得演好了,万万不能暴露半分的不情愿!
她沉了沉气,提醒道,“臣妾这一关算是过了吧?九皇兄还不叫臣妾免礼?”
“一大早这么折腾,吃过早饭了吗?”
“回九皇兄,吃过了。”
“还饿不饿?”
“回九皇兄,不饿!”
她一口一个九皇兄,生生把他叫得唇角眉梢都快抽筋,两手指甲蹿长,没一会儿就成了狰狞的鬼爪。
“不饿就好。”
他握住两手下床,不嫌麻烦地穿好衣袍,没把她小臂上的酒盅拿掉,反而直接和她并肩朝着床榻的位置跪着,邪笑瞧着她,“来,拜三拜,酒杯不落,才算过关。”
归娴狐疑看他,昨天这一点可不在训练之列!
这该死的吸血鬼,分明是故意刁难她呢!
“臣妾和九皇兄一起拜,不合适呀!”她咬牙切齿。
“试试而已,十三皇子妃,不会不敢试吧?”他挑衅地邪魅瞅着她。
“敢……当然敢!配合九皇兄,臣妾一百个愿意!”
“来吧!一拜天地!”
两人就一起拜下去。
归娴屏住呼吸,小臂平稳地朝前举,俯首微低。
拜完,她又缓缓地把手臂收回腰腹前,见酒盅纹丝不动,才呼出一口气。
他噙着冷笑斜睨她一眼,视线在她紧张微抿的红唇上微顿,喉结不由跳了两下。
“二拜高堂!”
两人一起起身,调整好方向,又一起跪下……这一拜倒是也颇为顺利。
“接下来……夫妻对拜!”
两人起身,又各自换了位置,面对面地徐徐跪好。
归娴担心地看了看两个酒盅,见里面酒汁摇晃,忙屏住呼吸……好险,差点就功亏一篑。
察觉到对面灼热的眸光不寻常,她这才惊觉境况不对劲儿。
这是在干什么呢?
夫妻对拜……
和她玩过家家,还是要私定终身?!
夜离觞却已经拜下去,抬头,发现她不动,邪笑地鹰眸里就染了一抹狰狞。
“十三皇子妃怎么不拜了?是不是怕酒盅摔了过不了关?”
她长眉冷扬,咬牙一笑,不禁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这里是沁香殿,又不是血族,再说,也没有礼乐,没有宾客,更没有证婚人。
“拜!姑奶奶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就怕九皇兄心里膈应。”她阴柔地冷冷一笑,徐缓朝他拜下去。
“你放心,本皇子心里从来不膈应这些小事儿。”
说着,他手伸过去,把她左臂上的酒盅端起,又把右臂上的酒盅放在她手上,然后,利落勾住她的手臂,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合卺酒,一定得喝。”
说完,他就把她手上的一杯也喝入口中,并随手把水晶杯放在了棺床一侧的小圆几上。
归娴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捏住了下巴,抬起脸儿,酒被他一点点度入口中。
猝然无妨之下,她被呛得要咳,鲜红的葡萄酒,从唇角溢出,迅速被他吻了去,他舌尖一并喂入她口中,亲昵刷拂她的齿舌……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恍惚间,就入了戏。
心里越想越不对,双眉也打成了死结,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邪魔似地俊颜,心里惶惶地一阵天人交战。
也不知自己拿来的力气,迅速挣开了他,猛然挥给他一巴掌……
“夜离觞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她气恼地站起身来,手心却麻嗖嗖地疼,刚才这一巴掌,用劲儿实在过猛。
他不自然地摸了下腮骨,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沉了沉气,突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环住她的腰间,连她的手臂一并困住,力道适中地没弄疼她,却也让她逃不开。
她本能地后仰躲避,他步步紧逼,灼烫地吻印上她的脖颈,“殴打皇子,知道什么罪么?”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拧身挣扎,泥鳅似地,要从他怀里钻逃出去。
他扣住她的腰肢,便将她掳进棺床里,结结实实将她压在身下。
“继续当自己是十三皇子妃呀!怎么不演了?刚才不是演得很过瘾么?”
“放开我!”
她气恼地又踢又踹,一阵撕扯讨不到便宜,从头上扯下凤冠,就朝他头上砸……
他精准抓住凤冠,又给她按回头上。
“这玩意儿是好东西,还没看够,先戴着。”
她一时愣住,在这样恶劣的境况下,缘何他还能以这样凝重痴情的口气命令她?!
定定看着他右手伸到头上整理头冠,她眼眶就红了。
“夜离觞,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他在她额上轻吻,“傻丫头,当然当你是我的新娘子呀!”
“谁是你的新娘子?你刚才明明……”
“你自己非要那样演,我可是要阻止来着。一口一个九皇兄,你倒是不嫌欺人太甚,现在自己把自己气哭了,还反过来怪我?贺兰小姐,你自己说,你讲理不讲理?”
“……”
他好整以暇地宠怜笑着看她片刻,吻去她的泪,手温柔探入裙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