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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讨厌别人说她撒谎!溪月转过身,对着花南容神情极为认真严肃的说道:“我要撒谎就再也吃不到苹果糖!”
苹果糖?哪里有人这么赌咒发誓?冷静下来的花南容这才意识到这个美少女现在的行为举止,不知为何异于常人?就像是······就像是······
见花南容极为认真的打量起溪月,鬼彻下意识的将溪月揽在身后,伸手摸着下巴,也到了告诉花南容真相的时候,他邪笑道:“花公子,这就是你在开玩笑了。我们家傻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撒谎。毕竟她的神智只有三岁孩童那么多,连最喜欢的苹果糖都拿出来发誓了,你还想怎么样?”
三岁孩童的神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痴儿?在花南容的所有回忆里,从第一次见到如谪仙的白溪月到苦苦哀求的白溪月,行为与正常人都没什么区别,可现在偏偏又是这样诡异。
他知道今晚算是彻底栽在这彻公子手里,颓败的扶着额头,心有不甘的冲着鬼彻喊道:“你们这群蛮不讲理的人,让这个少女引我到此处,难不成就是要毁我名声?”
溪月被突然的吼叫声吓了一跳,眼眶处挤出眼泪,盯着花南容因气恼而变的扭曲面容,顿时“哇”的哭出声,抓着鬼彻的袖口,大声的喊道:“彻,他好凶啊!好可怕!刚才就是他一直追着我跑!他是不是你给我讲的故事里的夜叉?”
夜叉可比花南容吓人多了·····鬼彻最见不得这白溪月没完没了的哭,正要开口呵斥住,一旁的银铃就看不下去了,这些日子这个溪月姑娘时常会在找她们戏耍,长的跟仙女似的招人怜爱,笑起来还带着两个小酒窝,虽然是个痴儿,心底却善良。
她一把将白溪月抱在怀里,像是个大姐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起来,冲着花南容斥责道:“花公子!麻烦你自重点!溪月姑娘她就是孩子,你大半夜追着她是为了什么?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采花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是湿鞋的时候?花南容给外人留下的形象本就是轻浮的花花公子,现在被人说成采花贼给谁都觉的再合适不过。
可是花南容却怎么都没办法接收这样的事实,对着银铃辩解道:“喂!银铃姑娘,你说谁采花贼呢!我采她哪了?!啊!你倒是说说,我对她做什么了?证据,说什么都要有证据!你不要胡乱给我扣帽子!”
金铃也忍不住气愤的心情,头一次见到这种做错事还这么霸道有理的人,跑到屋子门口抄起跳水的扁担,对着花南容腿敲去,嗓音尖锐的喊道:“证据?你现在和我们说证据?你当我们两个瞎了?你追溪月姑娘都追到我们小姐院子里来了,还不够证据?!我现在就唤人把你绑到衙门去!你去和衙门解释吧!”
花南容一边躲着金铃的死缠烂打,一边指着罪魁祸事的鬼彻,无奈的喊道:“你们欺人太甚!这位彻公子!你这么陷害我图了什么?”
白溪月目瞪口呆的盯着金铃追着花南容打闹,停下掉泪,抽泣的对着银铃问道:“金铃姐姐他们在玩游戏么?那个样子会不会很痛啊?”
鬼彻幸灾乐祸的看着现在热闹的情景,对着花南容理所应当的喊道:“嗯?我和你无冤无仇陷害你做什么?我明天可是还要去连山忙正事,哪里还有时间顾上你?不如就按银铃姑娘说的方法来办吧,明天你去一趟县衙,清者自清嘛。”
花南容停下脚步,再次跑到鬼彻面前,严肃的说道:“我不去!我这一去,是不是我的错,最后都要落下采花贼的名号,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娶媳妇!”
就算不为他着想,也要为了他妹妹花南蝶想,总不能让南蝶将来的婆家人笑话,她是采花贼的妹妹!
金铃终于抓到机会,趁着花南容不注意,对着他的后背用力的砸了棍子,解气的说道:“你不去也得去!就你这个样子,有哪个姑娘想嫁你!”
怎么就说的他就像做了万恶不赦的事一样?花南容没顾上理会后背刺辣辣的疼痛,对着院子里所有的姑娘们喊道:“我哪个样子了?你们说说?我到底把你们都怎么了?还是你们把我怎么了?”
哪有他这么吃亏的采花贼?!便宜没占成,反倒是站着被她们用扁担打?花南容在看看头顶的月亮,已经被浓密的乌云遮挡住,心中感概道:好一个月黑风高害人夜!
就在人们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近在眼前的尹春花屋子,“啪”的一声房门被推开来。
此时的尹春花已经穿戴好身上所有的衣裳,就连长发都重新梳了起来,与白天看到的样子并没有任何区别,不言自威的扫视了一遍院子里所有的人,凝眉低沉的喊道:“行了!都别吵了!像什么样子!”
银铃记得是她亲自伺候小姐入睡,没想到现在把她给惊扰了起来,惊讶的喊道:“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尹春花看着手里还拿着扁担的金铃,一脸悲愤的花南容,还有一脸奸计得逞的鬼彻,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要是再不出来,指不定就又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鬼彻吹着手上的指甲,低垂着双睫毛,不急不缓的说道:“这倒不至于,惊天动地这种事只有神君死了或是神君降世,再有就是神君飞升才会发生。”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尹春花撇了一眼鬼彻,冷言道:“彻公子不要转移话题。”
鬼彻也觉的奇怪,按着尹春花聪明的脑袋怎么也能猜出来这出戏是为了谁,她怎么好端端的有闲心走出来了?他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耸肩道:“我不过是普及一下常识罢了,春花姑娘不在屋里待着,出来做什么?”
尹春花也没再理会众人的神情,坦然的说道:“这大概情况我也都了解,现在都是误会罢了。是我让花公子来我院子取件东西转交给南蝶小姐,并不是你们说的那么不堪。”
她徐徐莲步的走到鬼彻面前,将他手中的缎带夺了过来,挑眉道:“至于这缎带······定是溪月姑娘在院子的什么地方嬉闹,弄丢的物件。花公子碰巧捡到,又在来的路上遇到溪月姑娘,归还心切,失了方寸。”
第四十章 出游连山()
对于尹春花突然间逆袭的态度转变,鬼彻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适,神情莫测的再次确认的问道:“春花姑娘,你是真的要这样么?”
尹春花走到白溪月身旁,牵起她的手,脸上依旧是平和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如她所说似得,逗趣的说道:“彻公子,是你太过紧张关心溪月姑娘了。”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做作,学着鬼彻的态度,笑眯眯的望着溪月,柔声问道:“溪月姑娘,我问你这个公子可曾伤害过你?”说着尹春花抬起玉手指向花南容。
现在的花公子已经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唯一能逃出窘境的“现实”,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别扭。
溪月端视了花南容片刻后,乖巧的靠在春花的肩膀上,诚实的说道:“他只是追着我跑,可是春花姐姐他的表情真的好吓人!”
尹春花把从鬼彻手里夺来的缎带,放入溪月手中,又问道:“那这个是不是你的东西?”
溪月拿着缎带凑到灯笼下,娇憨的笑道:“这是彻特意给我裁剪的缎带,可以给我编成漂亮的蝴蝶结。”说着她就在尹春花的手腕上绑了一个歪歪斜斜的蝴蝶结,不,应该说是一团疙瘩。
此时的尹春花再看溪月脑袋上的蝴蝶结,话里一点也不含恭维的说道:“彻公子给你绑的确实很漂亮呢。”
真心有点佩服这个彻公子了,不是因为他办事的手段,也不是他身上的气韵,而是这个男人居然有耐心把这样痴傻的少女照顾到现在,没发生任何意外。
她转身对着不远处的金铃嘱咐道:“金铃,今天晚上你去彻公子他们院子里伺候吧。樱桃姑娘刚好在招呼花公子他们院子,明天你好好打扮一下溪月姑娘。”
这哪里是表扬?分明就是在间接的说他没有好好打扮白溪月,鬼彻也觉得这尹春花是下定决心要为花南容袒护,也没再坚持,顺其自然的说道:“看来真是一场误会。春花姑娘,你能把金铃调给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尹春花没想到鬼彻会这样爽快的应承下来,怔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样也可以给彻公子少点负担,何乐而不为?彻公子你太客气了。”
鬼彻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对着周围的人招呼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花公子你也多保重吧。”
四周突然安静起来,人们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正准备道别。尹春花隔壁屋子里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李嘉泽也走了出来。
他本是不想参与这种事,可在屋子听到尹春花也突然出现在院子,还说着是她叫花南容来这里的话,顿时听的心烦意乱,不放心穿戴好衣裳想要看看情况。
李嘉泽是太傅,平日又时常训斥学生,他习惯性的负手而立,脸上布满阴霾,睥视的看了一遍院子中所有人,厉声道:“大半夜叫男子来屋子取东西像什么样子?银铃还不陪着小姐进屋子拿东西?让花公子拿了东西,早点回去歇息。”
嗯?花南容腿一软,看着李嘉泽从尹春花隔壁的屋子走了出来,险些跪倒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太傅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住在一个将要及笄少女的院子里,这可比他的冒失的行径要让人咋舌,不可思议的惊呼道:“太傅!”
李嘉泽踱步走到花南容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毫不留情的斥责道:“臭小子!明天我再收拾你!”
“哦。”花南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弱弱的回应道。无地自容的低垂下头。
所有人都被李嘉泽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他对着还在傻愣的银铃指挥道:“你们还不进屋子?傻站着做什么?”
尹春花瞟了眼李嘉泽阴郁的神情,心中狂跳难止,节奏早就乱的不成章法,忙拉着银铃飞快的钻进了屋子,脑袋里还在回响着李嘉泽走出时骇人的斥责声。
完了!现在又给泽哥哥留下轻浮浪**子的形象,双手捂住羞臊的如同水煮虾的脸,带着哭腔说道:“银铃,把我收藏的那套红木湘绣梅兰竹菊的四件桌屏拿出来,送给南蝶姑娘吧。”
银铃从在桌案的抽屉里取出精妙秀丽的桌屏,清点完数目和样式,小心翼翼的放入红木盒中,这才发现,一直压在物件下面的宣纸上写着“花南容”的名字。
是尹春花的笔迹,她凝眉的望着已经躲在床榻上的小姐,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将那张宣纸收了起来,低声唤道:“小姐我收拾好了······”
尹春花此时正用被子蒙着脑袋,深思着怎么才能解除李嘉泽的误会,哪里还顾得上看其他?独自一人闷声道:“嗯,你快些送出去吧。大半夜的这么多人凑到院子里,我看着头疼。你打发人们赶紧散了吧。”
“好的。交给我来处理吧。”就这样人们和银铃道别之后,都离开了尹春花的院子。
花南容被整的精疲力尽,抱着一盒子莫名得来的礼物,回到自己的院子。
没想到樱桃还站在他房门口等候着,本想着问问她这彻公子到底是要闹哪样?
结果对上她那双似曾相识,灵动而不安的双眸,心到底是软了下来,摆手道:“你还是回南蝶的屋子伺候吧。免得再讹诈我把你给欺负了,到时候找谁解释去?”
相反的是鬼彻和白溪月这边的态度都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路上嘻嘻笑笑,看的金铃好生热闹。
直到看到白溪月进了鬼彻屋子睡觉,金铃才惊呼道:“彻公子!你和溪月姑娘成亲了?”
这种问题鬼彻听的耳朵都快生茧子了,他满不在乎的看了眼金铃,傲慢的反问道:“谁说只有成亲才能睡一起?叫人给我们打洗漱用的水吧。”
月亮从高空朝着地平线移动,寥寥的星光正流连不去的与晨光争夺领空,沉寂在夜里的晋源城,将要迎来黎明。
次日天还没亮,白溪月便被鬼彻踢醒了。他站在床边一边自然的享受着金铃给他整理衣服,一边用脚不轻不重地踢着她,看她睁开眼才作罢,像这种别是伺候他的生活当真是久违了。
“起来,你今天不是要和我去连山后山摘果子么?”说这话时,他摆出一副给了白溪月天大的面子,无上恩赐的样子。
溪月因昨夜睡的很晚,眼睛还有些沉而酸胀的不想睁开眼,闻言立刻从被子里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揉着柔发,猛然间看到鬼彻和金铃站在一起,不愉快,不愉快,不愉快!她的脸气鼓鼓的像只受到惊吓的河豚,撇嘴道:“穿衣服!给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