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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跃民又抬起膝盖猛撞在他的胃部,迟宝强脸色煞白地瘫软在地上。钟跃民把迟宝强的窝头随手分给几个年龄大的室友,他们低声道谢不已。
钟跃民踢了迟宝强一脚,说:“我再说一遍,3天之内,不许吃饭,不许说话,你违反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迟宝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恶声说:“老子手里要是有把刀子,我他妈非挖出你的心不可。”
钟跃民冷笑道:“我倒真希望你此刻有把刀子,那我就可以以正当防卫的理由拧断你的脖子。迟宝强,在我看来,你的颈椎比火柴棍也粗不了多少。咦,你怎么又说话了,我不是刚说完吗?”
钟跃民一把拎起迟宝强,照他脸上又扇了4记耳光。
迟宝强的嘴里、鼻子里又流出了鲜血,他闭着眼睛躺在墙角不吭声了。
老白毛过来解劝道:“算了吧,大家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过去了吧。”
钟跃民哼了一声:“没那么容易,这里的规矩不是他定的吗?好,就照他的规矩办,凭拳头吃饭,他要是能把我打了,我可以饿3天,没本事嘛,挨饿活该。”
宁伟坐在“金马”夜总会吧台的高脚凳上喝啤酒,他的眼睛在不停地向四周巡视。
宁伟卖掉了摩托车,顺便也把公司里的办公设备低价卖了,他再也不打算开什么公司了,就为了开这个狗屁公司,他连累钟跃民进了牢房,一想起这些,宁伟的眼睛就冒火。他今后什么也不想干了,他把自己今后的命运和那个浑蛋锤子连在了一起,不找到锤子决不罢休,这个骗子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孩子坐在他身旁,挑逗地看着他,宁伟无动于衷地继续喝啤酒。小姐用胳膊肘碰碰宁伟:“哥,能给我买杯酒吗?”
宁伟点点头。
女孩子立刻对调酒师说:“来杯XO。”
宁伟把啤酒杯重重地放在吧台上:“给她啤酒。”
女孩子撒娇地说:“哥,我不喝啤酒,我要喝XO。”
宁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要饭吃还挑嘴?不喝就算了。”
女孩子小声说:“小气鬼……”
“去你妈的,滚……”
女孩子恨恨地离去。
宁伟一口喝干啤酒,穿过一道走廊,走进舞厅。
舞厅里灯光昏暗,各种颜色的光束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在震耳欲聋的迪斯科舞曲中,人们在疯狂地扭来扭去,宁伟在狂舞的人群中寻找着。
黑暗中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一个人凑在他耳边问道:“哥们儿,要粉儿吗?”
宁伟摇摇头。
“那要妞儿吗?”
宁伟摇摇头。
“那你找什么?”
宁伟烦了,他张嘴骂道:“找你妈呢。”他走出舞厅,走过两侧都是包房的长长走廊,一阵嘈杂声传来,前面一间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人哭叫着迎面跑来,后面追着几个面目凶恶的汉子。
那女人一头撞在宁伟身上,宁伟连忙扶住她。那女人鼻青脸肿的,他认出这正是刚才在酒吧和自己搭过话的女孩儿,她也认出了宁伟,她无助地躲在宁伟身后:“哥,救救我。”
几条恶汉骂骂咧咧地要抓住女孩儿,她躲闪着,拼命抓着宁伟的衣服。
宁伟拦住恶汉:“怎么回事?”
恶汉诧异道:“怎么着,你是这妞儿的保镖?”
“什么保镖?我谁也不认识。”
“那你就他妈给我靠边儿点儿。”
宁伟好言道:“不过……你们一群人打一个女的,总不是件露脸的事吧?”
“嘿,还真碰上个叫板的,你知道我是谁?”
宁伟笑道:“我管你是谁。”
恶汉扭头对几个同伙说:“你们看见没有?我说这妞儿不简单嘛,还真有给她撑腰的,把酒瓶给我。”
恶汉接过同伙递过的酒瓶对宁伟骂道:“怎么着,你丫是不是活腻了?”
宁伟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该干吗干吗去,别在这儿招我烦。”
恶汉一把抓住宁伟的衣领,另一只手高举酒瓶:“打你丫的。”
宁伟大怒:“打啊,不打你是孙子!”
恶汉猛地抡起酒瓶砸在宁伟头上,酒瓶被砸得粉碎……宁伟用手掸掸头发,抖落头上的碎玻璃碴,他的头部毫发无损,宁伟平静地说:“打完啦?那该我了……”他一拳将恶汉打出两米远,恶汉仰面摔倒。
恶汉的几个同伙纷纷扑上来,宁伟飞起一脚,踢中一个家伙的裆部,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裆部痛苦地在地毯上打起滚来。另一个家伙一时收不住脚,已经冲到了宁伟的面前,宁伟把头一甩,他的额头猛撞在那人的鼻梁上,那人的鼻梁骨被撞碎,鲜血喷了他一身……
剩下的两个家伙被吓坏了,他们待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宁伟整整衣服,扭头就走。
那女孩儿在走廊尽头追上宁伟说:“哥,谢谢你。”
宁伟烦躁地说:“滚开。”
“哥,我不走,你想骂就骂吧,反正我也是让人骂惯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烦人呀,你跟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是好人,这儿的好人不多。”
宁伟走出夜总会大门,女孩儿紧紧地跟着他。
宁伟回头看看:“你还跟着?想挣钱别找我,我没钱。”
女孩儿小声说:“我不要你的钱。”
“不要钱?那我还怕你有病呢。”
女孩儿说:“那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宁伟停住脚和气地说:“谢谢,我不饿,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怎样都行。”
“你他妈别老跟着我行不行?我烦。”
“那你一个人待着不是更烦吗?我陪你说说话就不烦了。”
“嘿,你这人怎么跟猪皮鳔似的,粘上就甩不掉了。小姐,我告诉你,我不是见义勇为的好汉,也没想帮你,你犯不上领我的情,今天的事是因为我本来正心烦,那帮浑蛋把我招得更烦了,不打他们一顿我今天就睡不着觉,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你不是这里的常客,刚才在酒吧里我注意你半天了,你像在找什么人,是不是?也许我还能帮你忙呢。”
宁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上下打量着女孩儿:“你常出入这种场所?”
“当然了,歌厅、舞厅、酒吧、夜总会,你随便提哪家,我都熟。再说,我还有一群姐妹呢。”
宁伟一拍脑门,喜形于色地说:“嗨,我怎么早没想到这儿,对不起,小姐,我请你吃饭吧。”
女孩儿坚决地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请你。”
“不行,不行,哪有让女的掏钱的道理?我来。对了,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珊珊。”
秦岭总算是从周晓白的嘴里得知了钟跃民的事情,她没有感到惊讶,这个不安分的男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会感到惊讶,这才是钟跃民的生活。他不是最不喜欢过平庸的日子吗,他这辈子讨过饭,打过仗,当过营长,还卖过煎饼,可就是没有体验过坐牢的滋味,这不是正好吗?
秦岭沉思道:“你的意思是,50万元就能救钟跃民,是这样吗?”
周晓白说:“按法律规定,挪用公款要超过一定时间才能构成罪名,跃民挪用这笔款时间还不长,另外,跃民个人没有从中获取好处,况且宁伟的公司是集体所有制,只要追回这笔款项,事情就可以定为单位间的资金拆借。”
“50万元,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呢。”
“可不是,我们都快急疯了,到处去借,连10万都凑不齐,差得远呢。”
秦岭紧锁眉头,自言自语地说:“我来想想办法。”
周晓白兴奋地探过身子:“你有办法?这太好了,秦岭,你可得救救钟跃民,不然他一辈子就完了,更何况,你和他的关系……”她望着秦岭住了嘴。
秦岭说:“没关系,你说下去,他和我是情人关系。说起来让你笑话,我们第一次的时候,还是在陕北农村的一个草垛里,钟跃民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想问句不该问的话,如果跃民出来了,你会和他结婚吗?”
“不会。”
“为什么?”
“周小姐,你问得太多了。”
“对不起。”
秦岭在招呼服务生结账。
周晓白站起来戴上军帽说:“秦小姐,我今天很高兴。”
“哦,就因为我答应救钟跃民?”
“这还不该高兴吗?朋友们都想帮他,可实在是能力有限,你要是能帮上他,那就太好了。”
“周小姐,你对钟跃民倒是一往情深呀。”
“人在危难中,就算是朋友,也该拉一把,更何况……我还爱过他。”
秦岭淡淡地说:“钟跃民的确是个不俗的男人,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质,若是发挥得当,他应该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没把他忘了的原因。周小姐,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这种男人,你要离他远点儿。”
“为什么?你不是也和他……很亲密吗?”
“可我从来没打算嫁给他呀。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因此我受伤害的程度要小得多,我可以做他的情人,不要他为我负任何责任,你能做到吗?这是个游戏人生的家伙,生活对于他来说,是只有过程而没有目的,他在品尝各种人生的滋味,连坐监狱都可能成为他人生的资本。我估计,此时他在里面快活得很呢,这种体验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
周晓白不好意思地承认:“你的想法很奇特。我承认,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我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愉快。”
秦岭付完账也站了起来:“所以,当年就是没有我的出现,你们的结局也不会太好,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共同之处。咱们走吧,我开车送你。”
在停车场上,秦岭就像个大姐姐一样替周晓白打开车门,还伸出手亲热地摸摸她的脑袋。
周晓白钻进汽车后问道:“秦岭,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
秦岭面带微笑看着她:“这倒不是,你挺单纯的,将门之女,从小得到的宠爱太多了。”
“你这是客气的说法,我能听出来,这就是傻。”
秦岭发动车子说:“要说傻,咱俩都够傻的,钟跃民这个浑蛋正在尽情品尝生活的各种滋味,倒是咱们俩在为他担心。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让他在里面多待些日子,省得他出来后埋怨。”
看守所里又开饭了,分饭时大家的眼睛都看着迟宝强,他半合着眼,对放在眼前的窝头、菜汤似乎无动于衷,大家开始吃饭。
迟宝强突然抓起一个窝头拼命往嘴里塞,噎得他直翻白眼,室友们都吃惊地停止了进食,呆呆地望着他,屋子里很静。
钟跃民站起来,一脚踢掉迟宝强手里的窝头,一把拎起他,左右开弓又是4记耳光,迟宝强终于号啕大哭起来:“我操,姓钟的,没他妈这么欺负人的,我都两天没吃饭了,你打也打了,仇也报了,还有完没完?”
迟宝强边哭边把头往墙壁上猛撞,吓得老白毛拼命抱住他。
钟跃民冷酷地说:“别管他,让他撞。迟宝强,你要是不撞出*来,都不算条汉子。”
迟宝强呜咽着:“我实在受不了了,你打死我得了……”
钟跃民笑道:“打死你多没意思,还是你自己尝尝挨饿的滋味,也省得以后欺负别人。这规矩是你自已定的,要破也得你自己破,你说吧,怎么办?”
迟宝强低声说:“我……我认栽啦。”
老白毛也劝道:“老钟,得饶人处且饶人,迟宝强也认错了,这事算了吧。”
钟跃民哼了一声:“就这两下子也敢当流氓?将来出去好好练练再说,别净给流氓丢脸。迟宝强,你可以吃饭了。”
老白毛把饭端给迟宝强,他艰难地吞咽着食物,时时揉着青紫色的腮帮,眼睛里流出成串屈辱的泪水。
珊珊不是北京人,她来自四川的一个小县城,在京城已经混了好几年了。她不知道自己算是从事哪行的,她有时在酒吧里陪客人喝酒或跳舞,还兼职做些倒卖*和*之类的小买卖。有几个二手毒贩子负责给她供货,她再卖给一些临时来了毒瘾的客人,挣点儿差价。珊珊做生意的经营范围很广,只要有钱挣,她什么都可以卖,包括她的身体。干这行的女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趁年轻多挣些钱,没人打算一辈子卖淫,只要攒够了钱,就回家乡做个小买卖,从良嫁人,那时谁会知道你都干过些什么,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声称自己是最贞洁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