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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方辉腾的站了起来,“我要进去看看!虽然蓝蓝情况严重,可,怎么也不应该和大脑扯上关系啊!”
“朱美凤呆了一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方辉——”杨帆忙拉住方辉,神情严厉,“都什么时候了!你胡闹什么!”
方辉捂着头,慢慢的蹲在那里,会忘记一些人?蓝蓝,会忘记自己吗?是啊,除了罗宸宇,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那个人,是蓝蓝不可以忘记的吧?!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杨帆看看表,已经四个小时了!手术室的灯,却仍旧亮着。
杨帆烦躁的站起来,抽出了只烟,却没有点燃,地上很快布满了撕碎的烟末儿。
五个小时,六个小时
十个小时过去了!
“方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帆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
“这——”方辉也完全乱了阵脚。
倒是朱美凤还算镇定:“快!灯灭了,手术结束了!”
两人悚然抬头,手术室的门果然大开,一辆担架被从里面推了出来,几个人忙呼啦啦围了上去。
“让开——”芬妮泪水都要出来了。
“蓝蓝——啊,博士?”
所有人都没想到,躺在担架上被推出来的,竟是史密斯博士!
161
花开无声(七) 。。。
六个月后。
城市上空灿烂的阳光如同透明而又汹涌的海水,热烈奔放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和巴尔的摩市日渐蚀骨的酷热相反,深海之恋的生意却有些冷清。
玛丽心不在焉的拿起剪子,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碧绿的叶子,深色的茎杆坠落在地,挨挨挤挤的堆在一起。
虽然手中的剪刀开开合合,可玛丽的心思明显不在手中的花上,却是不时的朝着店面前面的一个小街上张望。
“哎呀——”玛丽惊叫了一声,却是一枝美丽的郁金香惨遭被分尸的噩运,被剪成两截的花瓣雨立时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玛丽有些气恼的丢掉手里的剪子,反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咖啡,有些赌气似的喝了一大口。
“老板——”动听清脆的女声突然在室内响起,玛丽一个不妨,嘴里的咖啡噗的一声就吐了出去。
刚进来的女孩子吓了一跳,忙往旁边一闪,动作却是明显有些凝滞,玛丽的咖啡还是有几滴溅在了女孩白底蓝花的连衣裙上。
“好脏——”女孩顿时噘起了红滟滟的小嘴,脸上的表情煞是娇俏动人——
竟然是,叶兰!
“嗯?”玛丽已经喘匀了气,闻言两道好看的眉毛登时拧了起来,颇为不满的瞪着面前的叶兰,只是眼底深处,不为人觉察的滑过一抹怜爱。
“啊!亲爱的玛丽,您的咖啡真香啊!我这件衣服实在太荣幸了!”叶兰的表情马上变了,手里更是狗腿的拿了小手绢,动作有些迟钝的冲着玛丽不停的扇呀扇的,眼神像极了可怜巴巴的小狗。
玛丽脸色稍稍缓和了些,鼻子里轻轻哼了声。
叶兰乖乖的走到一边,开始收拾地上的残枝败叶。
“blue;今天为什么来的这么晚?”玛丽很大爷的坐在店里唯一的老板椅上,又把腿跷到前面的桌面上,斜了下那个蹲在地上的姣好身形。
“今天是我自己来的哦!没人送我。”叶兰仰起了头,骄傲的说。
“什么?真的吗?”玛丽伸直的腿马上收回,脸上的表情兴奋不已。
真没想到,blue的进步这么快!
说起来自己和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缘。一个月前,自己去医院里看一个朋友,结果,却在医院的庭院里邂逅了这个静静的躺在葡萄藤下,睡的香甜的中国女孩。
自己还从没有见过这么清纯可人的美丽女孩,竟是和童话里沉睡在古堡中的公主一样,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怜惜。
当时,自己就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花放在她乌黑的发旁,朝着那娇嫩的脸颊亲了一口,喃喃了句“早上好,美丽的小精灵。”
却再没有想到,自己刚直起身来,沉睡中的女孩子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的光芒,竟是如水晶一样澄澈而耀眼!
然后就有医生跑了过来,看到睁开眼睛的女孩一个个全都呆若木鸡;接着,更是有一个状似疯狂的女子猛地扑了过来,抱着女孩又哭又笑——
然后自己才知道,这个女孩子,竟是一位沉睡了半年之久并几乎被所有专家判定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的一个植物人!
玛丽本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却没想到生活中还有这样简直可称为奇迹的浪漫发生!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玛丽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女孩的父母却找上门来,一是很感激玛丽唤醒了他们的女儿,二是非常恳切的请求玛丽允许自己的女儿到花店里来帮忙。
重生后的blue;身体的各项机能反应都有些迟钝,说话也不是太流利,玛丽的小店每天客人不断,又有鲜花怡人,倒是个很好的锻炼环境。
玛丽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还执意付给叶兰薪水。
叶兰已经收拾好地上的垃圾,又自觉的拿起一把剪子,开始修剪运来的花卉。
“放下——”玛丽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表情很是紧张。
“咔嚓——”叶兰手一歪,手里的一枝香水玫瑰也和之前的郁金香一样,顿时身首两截。
“玛丽——”叶兰跺脚,不满的瞪着玛丽。
玛丽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看着地上躺得那枝娇艳的花儿,有什么办法,确实是自己太冒失了!
玛丽不再多说,上前拿下叶兰手里的剪刀,推着叶兰就往花店后面的一个小隔间去,嘴里嘟哝着:“快点,快点,要来不及了!”
“玛丽!你要干嘛?”叶兰糊涂至极,想要问个清楚,玛丽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几乎是半拖半抱的把她给推了进去。
身子还没站稳呢,玛丽一伸手,“嗤啦——”一声就拉开了叶兰裙子的拉链。
“啊——”叶兰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抱胸,“玛丽,做什么?”
玛丽却不答话,回身就抓起床上一件大红的低胸礼服,在叶兰身上比了比,满意的点点头,“脱掉,换这件。”
“为什么要换?”叶兰傻傻的问。
“哪那么多为什么!让你换你就换!”说着,就想扒叶兰身上的裙子。
“我换我换,我换还不行吗!”叶兰真是哭笑不得,忙避开玛丽的手,“不过你出去,不然我不换!”
玛丽鄙夷的看了看叶兰,眼睛特意在叶兰的胸部停留了半晌,又看看自己高耸的两个“半球”,哼了一声,这才趾高气扬的出去了。
“这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好在,叶兰知道,玛丽人虽泼辣了些,对自己却还是蛮好的,这样急火火的让自己换衣服,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叶兰撇了撇嘴,自己身上这件,可是杨帆亲自在美国最顶尖的设计师那里设计的,没想到,却竟是这么讨人嫌!
叶兰穿戴好,慢慢的走出小隔衣间,来到玛丽的面前。
红色的低胸礼服衬托着叶兰凝脂一样白皙的肌肤,再配上粉面桃腮,和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灵动的大眼睛,真是跟个精致的瓷娃娃相仿。
看到盛装的叶兰,玛丽兴奋的两眼发光。
“My god!我就说这套衣服适合你!不枉我花了一百美元呢!”
叶兰听的直翻白眼,大姐,您还一副吃亏的样子,那您知不知道,刚刚那件被您几乎是强行扒掉的当破抹布一样扔开的裙子价值可是五千多美元!
玛丽围着叶兰直转圈,眼珠一转,又急忙回身拿了化妆盒,把叶兰摁在椅子里,不管不顾的就往叶兰脸上涂涂抹抹。
叶兰弄不清玛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只能无奈的任她摆弄。
“好了!”玛丽把叶兰的头发盘好,又用盘发器把靠近耳朵的两绺头发卷成三个大卷,终于满意的长出了口气。
叶兰动了动,“好了,玛丽,现在总该告诉我,到底要干嘛了吧?”
“我有几位朋友要来——”玛丽笑吟吟的解释,看了看店门的方向,眼睛突然一亮,撇开叶兰,就迎了出去。
叶兰忙跟着站好,却是几个和玛丽差不多年龄的大妈级人物,不过看她们的着装,应该是属于美国的中产阶级,一个个看起来志得意满的样子。
“珍妮,苏拉,米佳,梅丽——”玛丽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玛丽,亲爱的,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几个人哈哈笑着,纷纷和玛丽拥抱。
只是嘴里虽说的热闹,眼睛里却都有着明显的自得和傲慢。
叶兰冷眼旁观着,却没有上前的意思。
谁知玛丽却不肯让叶兰清闲,回头兴冲冲的招呼叶兰过去。
“亲爱的,珍妮阿姨,苏拉阿姨,米佳阿姨,梅丽阿姨——”玛丽一一介绍着。
几个女人都住了嘴,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叶兰。
那种带着些许探索的目光让叶兰有些反感,却又不愿驳了玛丽的面子,只得低了头,一个个和她们打招呼。
“亲爱的,这是blue——”玛丽笑吟吟的把叶兰往前推了下,让叶兰站在人群的中间。
“blue小姐,您来美国多久了?”珍妮突然发问。
“有半年多了。”叶兰不解的看了看珍妮。
“你,受过教育吗?”苏拉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叶兰身上的衣着,脸上的傲慢就更加明显,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孩身上穿的衣服不过是地摊货。
苏拉的眼神太过凌厉,叶兰索性连话都不愿意说了,只是点了点头,这让苏拉很是不悦。
“你们中国真的很穷吧?像你这样跑到我们国家来的人是不是很多?”梅丽的语气里很是高高在上。
玛丽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叶兰眼中掠过一层怒气。
“你们国家的百姓就个个就安居乐业了吗?那那个守着剧院门口乞讨的人又算什么?”叶兰伸手指了指一个正伸着帽子乞讨的乞丐,接着说道,“而且,好像,你们现在也有很多人在中国的正海集团打工吧?”
正海集团如今已经在美国站稳了脚跟,就是巴尔的摩市,前几天也开了正海的分公司,因为正海的高薪水高福利,竟是比当地的公司更具有竞争力,甫一登陆巴尔的摩,便应者云集。
梅丽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张口就要发飙,玛丽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虽然相处不过短短一个月,玛丽心里却是几乎把叶兰当成自己女儿看了,现在看几个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刺,那把火登时压不住了:
“梅丽,要不是好朋友,我还不会把blue介绍给你们呢!你们现在是怎么说话呢?”
“玛丽!”梅丽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玛丽的话,“你不要受这个女人蒙蔽了!我可是听老公说,她们国家的人惯会装可怜!我儿子眼光再不挑,也不会看中这样的!”
叶兰脸色登时一沉,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走走走!你们都走!”玛丽气极,再不多说什么,推搡着几个人就往外撵,“我真是瞎了眼了,有你们这些朋友!”
几个人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撵了出来。
“哎——”米佳有些不好意思,忙忙转身对着玛丽,“我的餐馆还缺一个服务员,要不,让blue过去?我儿子那里,恐怕不行。”
“走!”玛丽爆喝一声,腾的关上了店门。
“真是!老处女,怪不得嫁不出去!”珍妮哼了一声,高傲的仰着头离开了。
“那些中国人,为了我们的绿卡,还真是不择手段!”梅丽依旧气愤无比。
米佳抿了抿嘴,梅丽和她们几个早年确曾经是要好的朋友,只是因为玛丽漂亮,桃花一直太旺了,就是自己几人的老公,年轻时都曾经或公开或私下里,对玛丽表白过,大家的感情早淡了,更何况,玛丽现在的境遇也委实太差了些
“blue——”关起了门的玛丽看着叶兰,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她们,来干什么的?”叶兰声音淡淡的,玛丽却忽然觉得有些威压。
“对不起——”终于,玛丽先没了底气,“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你弄张绿卡——”
“所以,你就要把我给送出去?”
玛丽一下子垮了脸!自己那么喜欢blue,怎么愿意把自己女儿一样的blue介绍给别人?
只是前几天自己外出,竟然在一个聚集了众多流浪着的地下道里,看见了blue和她的父亲,两个人竟是正在那里弹琴卖艺!
看到有人往他们面前丢下钞票,玛丽突然觉得很难过。这两个人,一定是走投无路了吧?两个人明显没干过这个活,只是一直弹琴,竟连让别人捧场的话都不会说!
再结合自己好几次不放心blue一个人走,想要送她回住处,却都被拒绝,玛丽就知道,这父女两个的签证肯定是到期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