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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晔上前礼貌的颔首:“赵伯伯赵伯母好。”
“好好,真是好孩子。”赵山的夫人是位中年美妇,应该是经常参加一些外事活动的缘故,举止很是高雅,身旁是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看容貌两个人应该是母女,虽然长相不差,却是一副高高在上很是冷傲的样子。
林勇健又一指那个女孩子,“这就是你赵伯伯的掌上明珠,赵婕,小婕一直在国外,不经常回来,这几天,你不用到公司去了,多陪陪她。”
“你好。”林晔伸出手,女孩矜持的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的握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各种各样的珍馐佳肴流水一样端了上来。
“小婕,多吃些,国外那些半生不熟的东西和咱们这儿精心烹制的菜肴可没法比。阿晔,你是主人,要多照顾一下小婕。”盛装打扮的林勇健正牌妻子宋舒笑容和煦。
赵家和宋家是世交。宋舒的父亲虽然退了,赵家却正如日中天,特别是这位赵山,目前正身居要职,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也因此,这样的场合,自己那个亲妈是不适合出席的。
林晔心里有些堵,却还是点了点头,殷勤的给赵婕布菜。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上面有保龄球馆,不如,我们上去活动活动?”林勇健热情相邀。
“好,听你的。”赵山爽快的答应了。
林晔刚要跟着上去,却被林勇健叫住。
“楼上有些闷,你们年青人就不要跟了,你陪小姐找个热闹的地方放松放松吧。”
林晔皱了皱眉头,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撮合自己和赵婕?!
刚要开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去接个电话。”林晔拿起手机走到外面。
看了看号码,有些陌生。
“喂,哪位?”
“我是叶峰。兰子有没有和你在一起?”叶峰的声音急促。
“兰子?”林晔心里一突,“没有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吗?”叶峰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失望和担心,“没事儿,就这样吧,我挂了。”
“喂——”林晔还要说话,却发现对方已经挂了。
忙按下叶兰的手机号,竟然是无法接通,林晔不死心,又按了一次,还是无法接通。
林晔快步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下,夜雨下的正急,地面上已经有了明晃晃的积水。
这样的鬼天气,难道叶兰——
林晔不敢想下去,忙又拨叶峰电话,连拨了几个,却一直都是正在通话中。
“好了,你这个电话打的可够久的,这么多人都在等你一个。”林勇健瞪了一眼疾步走来的林晔,又嘱咐赵婕,“想上哪儿玩就对阿晔说,别的或许不行,要说玩的地方,阿晔可比我这个当爹的精通的多。”
“爸,赵伯伯,对不起,我现在有点急事,必须赶紧回去一趟,改天我再陪赵婕逛吧。”林晔打了个招呼就想离开。
林勇健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林氏集团一直带有黑社会性质,能够漂白而且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原配宋舒居功至伟,若没有宋舒那个官居高位的父亲,林氏集团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好的发展态势,所以林永健对林氏继承人的另一半早已做好了定位,未来儿媳的出身,最好仍像自己的原配一样,出身官场,一定会对林氏的进一步发展,有很好的助力。
赵家和宋家乃是世交,两家家人本来都很看好林跃和赵婕的,虽然没有明说过,但两家长辈都有联姻的意思。可却没想到林跃竟然横死,林家的继承人只剩下了林晔这一个。
林晔虽然也很优秀,但因林晔妈妈的缘故,赵家对两家的联姻就有些不甚热衷,今晚看来,赵山夫妇包括赵婕,对林晔还算满意,林勇健正暗自欣喜,却忽然听林晔说要走,不由很是生气。
“什么事比得上陪小婕重要!”林勇健加重了语气,“年青人吗,不要把自己搞的太累,该放松的时候就得放松。快和小婕去吧,玩的痛快些。”
“爸,我真有事——”林晔的语气却意外的坚持。
“好了好了,孩子真有事就让他去吧,玩吗,什么时候都可以。”赵山上前劝解,宋舒和赵太太却已经有些不悦。
“不管什么事,都明天再说。”林勇健努力压下窜上的怒火,放缓语调,“咱们两家人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扫了大家的兴。”
“不是不相干的人。”林晔直视着林勇健的眼睛,肯定的说。
又回头面向赵山,“对不起赵伯伯,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出了点问题,所以,我现在必须得离开,改天再向您赔罪。”冲赵太太等人点了点头,也不看林勇健夫妇,便径直扬长而去。
没想到林晔竟如此忤逆自己,林勇健一时又羞又怒。
赵太太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很重要的人吗?!这小子,竟这样不识抬举。
宋舒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勇健,忙拉住赵太太的手,“咱们姐妹很久没见了,这次一定要聊个痛快。”
“妈,我有点累了。”站在一旁的赵婕忽然说。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刚回来也有点累了,我看,咱们改天再约好了。”赵太太推开宋舒的手,勉强笑道。
“是呀,今天确实有点累了,勇健啊,不然,咱么改天吧。”赵山开口。
两家人说说笑笑的往门口走去,只是气氛却明显的不那么和谐。
目送赵家三口上了车,宋舒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再肖想赵家这门亲事了,你那儿子高贵的很,一般的人怎么高攀的起?还是另谋贵亲吧。”说完,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林勇健不发一言,阴沉着脸上了自己的车子。
连绵不断的秋雨滴滴答答的让人闹心。
自杨帆夫妇二人离开后,老爷子就一直静不下心,老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一样。
拿起电话,慢慢的摁下叶兰的号码,老爷子的心稍稍定了些。
“对不起,您所打的电话已关机。”
老爷子一甩手把电话扔到一边,自己想听的是蓝蓝的声音,可不想听这样机械而生硬的女声。
又心神不宁的坐了一阵,还是吩咐道,“张妈,张妈,帮我拨通张秘书的电话。”
“喂,谁呀?”张秘书的声音明显的有些不耐烦。
“我,杨智辉。”
“啊,董事长。”张秘书吓了一跳,这个时间点了,老董事长打电话干嘛?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今天你上班时,有没有见到蓝蓝,哦,就是叶兰。”
“叶兰?她今天去上班了,怎么,有什么事吗?”是问叶兰啊,张秘书长出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奇怪,深更半夜的,老董事长打这么个电话干嘛呀?!
“哦,是吗,那好吧,没什么事了。”老董事长心微微了些,便挂断了电话。
“老爷子这性子倒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想起一头是一头。”张秘书愣怔了半天,才放下了电话,心说,看来,老爷子,还真是挺稀罕叶兰的!
倚在叶峰窄小的地下室外,叶兰无力的萎顿在地上。
本以为自己已足够坚强到可以淡然事外,可现在才发现,那根本是自欺欺人。
原来啊,自己竟然从不曾从过去中走出来。
原来,自己爱的这么撕心裂肺,而又,这么狼狈!
心,痛的发抖,可也终于能看清了现实。
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执念罢了,世间早没有了杨海蓝,又何必,还要痴痴恋着罗宸宇?那样固执的给自己套上爱的枷锁,让每一个人,都因为你,不幸福??????
你是叶兰啊,有那样疼你的兄长,有那样爱你的爹娘!
叶兰抱着肩,突然无比渴望叶妈带着泥土气息的干燥的怀抱,好想念妈妈用那双粗砺的大手把自己搂在怀里的感觉,好像,那样,就可以抵敌人世间任何风雨
你是谁
不知不觉间,竟然把车子开到了这里。
宁柘林熄了火,燃了一根烟。
淅淅沥沥的秋雨中,夜晚的万安墓园显得有些阴森。有凄凉的松涛声呜咽而来,听的人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宁柘林却丝毫不以为意,这个世界上最诡谲最可怕的是人心,说不定这鬼魅的世界倒是一片乐土。
慢慢的下车,撑着雨伞径直往墓地而去。
还是那条汉白玉大道,不同于白天的肃穆,湿冷的夜色里,连这条路都显得迷离而有些鬼气。
雨点落在黑色绒布伞面上,发出单调的噗噗声,宁柘林拿下眼镜,拭了拭上面的水汽。
临路的以黑白两色为主调的小屋里,紧闭的窗户忽然被拉开,昏黄的灯火便泄了一地。
守墓人花白的头颅随之探了出来,看了看那正走向墓园深处的人影,又慢腾腾的缩回身子。
是那个总是在这样的深夜到访的怪人,也不知是祭奠的什么人?老人摇了摇头,更紧的掖了掖被角,人老了,好奇心也少了,还是躺在被窝里安生的睡觉最踏实啊!
窗户再一次闭合,那如豆的一线微光也最终消失。
宁柘林却并未回头,从没有奢望过有什么属于光明的东西会能够属于自己,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这样徜徉在黑暗里,自己这样的人,是天生,适合在黑暗里生活的,好像,那样的话,自己的心更容易安定下来。
前面是一方普通的青石碑,奇怪的是,上面不但没有相片,竟连字都不曾有一个。
宁柘林却慢慢的蹲□子,默默的注视着那方石碑,仿佛那是一个有生命的东西。
“已经很快了,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明明是细细的低语,听来却甚是凄厉。
宁柘林闭了闭眼睛,又很快睁开,站起身来,毫不留恋的向外走去。
走到一个岔路口,却忽然又停了下来。
岔路口的方向,有挨挨挤挤高低起伏的黑影,在秋雨里哆嗦着,却仍然有着凛冽的香气。那是,一大片栀子花,而,那片栀子花的深处,躺着曾经因为墓地的奢华而轰动一时的正海集团的大小姐,杨海蓝。
宁柘林站了半晌,终于没有往前再走,轻轻的伸手,拨了拨栀子花丛,手上顿时沾满了湿漉漉的雨水。
眼前好像闪过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就那样扑闪扑闪的瞧着自己
这样凄冷的雨夜,自己,好像也有些软弱呢!
另一双山泉一样清澈的眸也忽然钻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宁柘林一怔,自己,怎么会想到叶兰了?
明明,有着海蓝眼角膜的是叶峰呀,可为什么,自己老是觉得,叶兰的眼睛,和海蓝的眼睛,更像?!不,不止是像,好像还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让自己心悸的东西,就如同,面对杨海蓝时的感觉
又忽然想起,方辉那个奇怪的电话。
宁柘林上了车子,车子开的快了,积水溅起老高,形成了一块凄迷的水幕,万安公墓又恢复了死一样的静谧。
拿出手机,拨通了叶峰电话。
“喂,我是宁柘林,在你屋子外——”
叶峰房间外面怎么好像有团模糊的黑影——
好像是,叶兰?!
宁柘林猛一踩刹车,心里忽然没来由的有些慌乱。
“叶兰,叶兰,醒醒——”宁柘林上前推了推抱着膝盖的斜倚着门的女孩。
叶兰却没有什么反应。
宁柘林低头一看,叶兰的脸色有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上的衣裳好像已经全都湿透了。
“怎么搞的,把自己弄成这样?!”宁柘林忽然有些恼火,顺手脱下自己的西装把叶兰给裹了起来。
许是动作大了点,叶兰的眼睛突然睁开,水一样的剪剪双眸就那样直直的对上了宁柘林的眼。
“柘林?”女孩明显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傻傻的看着面前的清秀男人。
一声简单的“柘林”,忽然让宁柘林心里有些酸酸的,好像这柔嫩的嗓音忽然唤起了早就被自己狠狠的压在心底,久到连自己都以为已经遗忘了的东西。
手腕忽然被那看似虚弱的女孩猛地抓住。
“柘林,你明明已经有爱人也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骗她呢?”
“什么?”宁柘林一惊,叶兰知道些什么?!
“她把你当哥哥一样啊,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呢?”女孩失神的瞧着宁柘林,埋藏在自己心底里的疑惑终于问了出来。
宁柘林脚下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女孩突然挥了挥手,好像要赶跑什么讨厌的东西。
“一定是又做噩梦了吧,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要再见到你?”
宁柘林只觉脑袋轰得一声,好像要炸开一样,紧紧的攫住女孩细瘦的手腕,眼睛死死的盯着女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叶兰却再无声息,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之中。
“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