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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真的不认识他呀……
这晚刮起大风雪,大街上积雪及膝,根本不见人烟,采春阁因此没挂牌营业。
近日为了花魁云想依初夜竞标一事,殷情花了好大的心血,想乘机帮她找到一位可以依靠终身的良人。很幸运地,最后买下云想依初夜的是当今最受嘉俊皇帝疼宠的靖王单庆余,前些日子两人已经洞房,隔日靖王便提起要帮云想依赎身的事。
云想依脾性一向冷淡,是她成立采春阁后第一个买进的娃儿,殷情十分疼她。想到这孩子就要离开自己,虽然有好的归宿,但始终不舍……
「唉……」窗外风雪吹得呼呼作响,屋内烛火不安分地跳动,殷情无来由地感到不安。
都是这讨厌的风雪……
她起身走向窗边,确认窗子都已固定住不会被风吹开。她想到每晚都会守在对楼屋顶的熊契,心中有那么一些担忧。
风雪这么大,他应该不会来吧?
「去!我想那只大熊做啥?」她用力敲一下头,将不该有的念头甩在身后,上床准备就寝。
见烛火依然跳动着,一旁的火盆内炭火仍烧得旺盛,她才安心地沉入梦乡。
「嗯……嗯……」
没多久,殷情就被恶梦困住了。梦中的她走在黑夜的风雪之中,奋力往前方光亮的地方爬去,口中直喊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以为快要摆脱黑暗之时,她听到微弱的哭声,在雪地里发现一个全身赤裸的婴儿。她心疼地抱起婴儿放人怀中,谁知婴儿却化为一摊血,她的手瞬间被染成红色,迅速扩散到她的衣裙。
她低头一瞧,却发现那是她的鲜血,正不断涌出……
「啊——」殷情用力尖叫着从梦中醒来,迎接她的却是满室黑暗,风雪在她耳边哭号,让她分不清是梦是真。她蜷在床角如孩子般哭喊着:「救我……契哥哥……救我……呜呜……」
此时,房门忽然被撞开,熊契用桌椅顶开房门,急切地奔进内室。
「情儿!」今晚风雪大,他一直待在露台守候着,因为知道殷情怕黑。虽然狂风疾如鬼哭神号,他仍听到她的呼唤。
熊契快速点燃烛火,再丢几根柴火进火盆,然后上了床,温柔地安抚着将脸埋在手掌中的殷情。「情儿别怕,契哥哥来了……」
好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唤她,好温柔,让她好安心……殷情抬起头,如溺水者见到浮木般冲进熊契怀中,紧紧抓着他。
「契哥哥……契哥哥……抱我……抱着我……」她的身心忽然变得好空虚,急需被填满。
以为殷情已恢复记忆,而且原谅了他,熊契急切地捧着她的脸问道:「情儿……你确定?」他的声音因为狂喜而微微颤抖。
「吻我……我要你……快点……」殷情闭起双眼自动献上娇唇,身子不断在他怀里磨蹭着,禁欲多年的熊契一下子便竖然勃发。
熊契一口含住两片樱唇,湿热的灵舌主动探进微张的檀口,两人舌尖激烈地缠斗嬉戏,同时急切地拨除自己和对方的衣物。
饱胀的欲望一触即发,熊契连撕带扯地清除殷情身上的障碍,自己也只来得及脱下裤子。
「快,坐上来!」他搂住殷情的纤腰跨坐腿间,一手扶着胀痛的硬挺对准湿漉漉的穴口。
殷情紧搂着熊契的颈,咬着牙任身子往下一沉……
「啊——」两人同时快意吟叫,毫无停顿地开始摆荡身体。
「啊……啊……啊……」殷情闭着眼睛激烈地扭动小蛮腰,熊契则配合节奏往上挺进,直顶到甬道的最深处。
「啊……你……熊……啊……」殷情毫无保留地展现热情,激情唤醒她的神智,却也冲昏了理智。她不知该如何唤他。
「喊我契……」熊契爱死了她的热情,甘愿为这一刻放弃性命,「情儿……你好棒……我好爱你……我爱你……」
「契……啊……契……」殷情没有回应熊契的告白,只是一迳沉溺于激情之中。
快感弥补熊契心中的失落,他让殷情伏趴在床上,捧住白皙丰腴的娇臀再次用力挺进,交合处传来肌肉拍击的声响,呼应着殷情的浪吟回荡满室。
窗外风雪稍微止歇,屋内这场积压了五年的暴风雪却开始肆虐,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老天爷……」
殷情一睁开眼,发现身旁躺着一个赤裸的男人,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吓得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她喘气瞪着那张熟睡的脸孔,昨晚的事一幕幕重回记忆。
只记得昨晚房里好暗,她吓得浑身发抖,然后看到这只大熊,她不顾羞耻地投入他的怀抱,还放浪形骸地和他做了那件惊天动地的事……
天呐!她怎会这么淫荡,居然和一个不认识的人……一定是她吓儍了,这只大熊乘机抓住她的弱点,才会发生这种事!
殷情抚着发烫的脸颊,不断为自己的荒唐行径找藉口。
她气愤地扯来被子将自己包住,然后两脚朝熊契的健臀狠狠一踹——
「啊——」睡得毫无防备的熊契摔得五体投地,痛得醒过来。他抚着命根子起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儿,你干嘛把我踢下床?」
「你……快穿上衣服!」见他当场揉起高高翘起的分身,殷情羞得捂着脸。
娇羞的反应让熊契顿时清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逼近她,「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如果忘了这宝贝昨晚怎么让你欲死欲仙,契哥哥不介意唤起你的记忆……」
「滚开啦!你这只死大熊!」殷情毫不客气地推开熊契,「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不准出现在我面前!还有,我警告你哦,昨晚的事你如果敢对任何人提起,老娘就闱了你!」
泼辣的模样和昨晚的热情如火大相迳庭,她的翻脸不认人让熊契看儍了眼。「情儿,你不是恢复记忆……才会要我抱你?」语调和表情一样无辜。
「恢复你的头啦!」殷情极力否认,就怕他得寸进尺,「昨晚是个错误……我那时作了恶梦,被恐惧冲昏了头,才让你这只大熊有机可乘……」
冲昏了头?原来她还没记起自己……
熊契难掩心中的失望,另一个问题更令他闷得难过。「你的意思是……当时不管任何男人进来……你都会抱着他?」
殷情气得抓起枕头丢向他,一连串咒骂毫不客气地朝他发枫,「死大熊,你说这什么鬼话?我情姑娘虽是鸨娘,却没让任何男人进过我这忘情雅斋,你胆敢这么毁我声誉……你马上给我滚,永远不准踏进我房里、还有采春阁一步!」
听她这么说,熊契心头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
他边着装边哄她,「我的小情儿,别气,我这就离开……你累坏了,再睡一下……」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决定用小时候的相处方式来对待她的火爆脾气,那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笑脸以对。
临去前,熊契不忘对她一笑。「晚上我再来看你。」
殷情抓着另一颗枕头丢向他,气呼呼地喊着:「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好气自己,明明不想招惹他,这下却更甩不掉了,这该怎么办?
第八章
隔天阳光露了脸,殷情待大街上的雪扫清了,便急着回家探望父亲,并陪他用午膳,还听老人家唠叨了一个下午,谈的不外乎关于她的终身大事和未来。
「我都老姑娘了,还有谁要我?」殷情整了整服装下楼,边自嘲地笑了笑,一进大厅,伙计传报大将军铁征正在厢房等她。
铁征?该是为了依依的事情来寻晦气吧?本姑娘今日一肚子火,还想找人出气呢!
一进厢房,见到铁征那副高高在上、对采春阁十分不屑的模样,殷情招呼得特别起劲。
「铁大将军难得莅临,采春阁真是无上光荣……哎呀,这些姑娘怎么招呼客人的?连杯像样的酒也没有……」
正想呼唤外头备酒,铁征却冷冷回应:「我来这里不是喝花酒、玩女人……」
「铁大将军这么说就不对了,咱采春阁喝的是上等佳酿,没有花酒这玩意;咱们姑娘个个才貌出众,来这的嘉宾从没抱着押玩的心态前来……」殷情笑着回应,完全不将铁征的鄙视看在眼里。
铁征冷哼一声。「本将军没空与区区老鸨争论,我要见云想依。」
哼,她最看不惯这种将女人踩在脚下的男人!比起来,那只大熊看来可亲多了……
熊契最后那一笑忽然涌上心头,殷情赶紧甩开脑海里的画面。
「想见依依?呵呵,真是抱歉呐,将军!咱们依依现在可是靖王爷的人,不会再见其他人了……」殷情还是陪着笑。
「要多少才能见到云想依?我出得起比靖王更高的价码。」铁征接着从口袋掏出一张银票,「这些该够我买下云想依了吧?」
殷情手指捻超银票一瞧,「十万两?恐怕连依依的衣袖都沾不上呀!」她手指一松,任由十万两滑落桌面,接着靠向铁征,在他耳畔挑逗地轻喃:「你知道依依目前身价有多少吗?」
铁征冷冷回应。「开个价。」
殷情绝媚的眼波一转,轻轻回了一句。「无价。」接着她好整以暇地坐回一旁,莲花指捻起青瓷茶杯啜了口清茶。
见铁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真让她畅心如意。
被存心耍弄,铁征气得往桌上一拍,抓起殷情的手用力一拧,「你这臭婊子竟敢要我,马上叫云想依过来!」
尽管手臂快要被拧断,殷情依旧笑脸盈盈看着铁征,连眉也不皱。
「放开她!」此时,雕花门被狠狠踹开,熊契的咆哮声如熊般响起。铁征看到熊契愣了一下,随即不情愿地放开手。
熊契赶紧拉起殷情的手,不断对着被勒出的红痕吹气,心疼地说着:「我的小情儿,一定很疼哦?」
殷情不领情地收手,冷冷瞪着他,「你来干什么?我有准你进采春阁吗?」
死大熊,不早点出来,害本姑娘的手差点废了……殷情在心底咒骂着。其实方才她敢出言戏弄铁征,也是为了试探熊契在不在,只是她不愿承认。
「熊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铁征讶异的语调打断两人的互动,
熊契正想找铁征算帐呢!「如果我没出现,我的女人这只手臂早被你卸下了……我不准任何人动我的女人一根寒毛,即便是好兄弟!」
其实他恨不得宰了铁征,因为刚刚殷情和他靠得这么近……
铁征来不及回答,却被殷情一阵抢白,「死大熊,谁是你的女人?」
经过她这么一骂,咆哮的大熊瞬间成了小绵羊,看得铁征惊讶万分。
殷情骂完熊契,随即笑脸迎向铁征。「铁大将军,不是我不交出依依,现下她已是靖王爷的人,如果您要人,只得找他商量去。」
铁征只好知难而退,朝着熊契作个揖便转身离去。
铁征前脚踏出厢房,熊契立即趋前执超殷情的手,「手臂还疼吗?让我帮你揉揉,擦点药酒,不然明儿个一定更疼……」
瞧他细心呵护的模样,殷情竟有些失神。
哪里疼?契哥哥帮你揉揉……
这句话忽然闪过脑中,好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