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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的良婿,各方面条件都胜过属下千百倍。」
「我不要嫁给别人!我这辈子只爱契哥哥,我只当契哥哥的新娘子!」殷情像个孩子哭喊出声,泪水如雨直下。
熊契强掩心中的不舍,逼自己说出足以令她死心的谎话。「你还小,不知什么叫爱,况且……我也快要成亲了。」
殷情抹去泪水,惊慌地抓住他的衣襟问道:「成亲?你要和谁成亲?」
熊契想了一下,才说出一个名字:「宛儿。」其实他从未想过要娶杨宛儿,只是她的条件和他门当户对……
两人同是奴仆,他自幼失怙,宛儿亦是无父无母的孤女。虽说对她无爱,但毕竟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即使自己并非她第一个男人。若真要娶妻断了殷情的迷恋,他第一个想到的人选是她。
「我不要!」殷情拼命摇头,泪花四处飞散,「是宛儿勾引你对不对?她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故意勾引你,看我回去怎么撕下她那张虚伪的脸皮!」
虽然明知答案为何,但从他口中证实,殷情依然心痛得难以承受。嫉妒和愤怒夺去她的教养理智,也激起陌生的恨意。
「这事和宛儿无关……」熊契只以为殷情在闹孩子脾气,更希望她不要迁怒别人,「她没有勾引我,我们是两情相悦……」
见殷情的反应如此激烈,他开始后悔将杨宛儿扯进来。
「我不相信!」殷情根本不愿相信,否则熊契不会亲吻她!方才的亲密她感受到浓烈的爱意,她相信熊契是爱她的,只是碍于身分才不敢承认。
「那么,你爱宛儿吗?」
熊契沉默了一阵,才缓缓说出:「宛儿和我在各方面都很匹配……」
「看着我!」殷情继续追问,「你爱宛儿吗?」
熊契望着殷情蒙胧的泪眼,握紧拳头,逼自己说出善意的谎言。「爱。」
殷情紧闭双眼,承受这个如刀似剑的字眼直刺心脏,感觉全身血液像被抽干,无力跌坐雪地上。
「小姐!」熊契撑住她的身子,她苍白如雪的脸色令他惊慌不已。
殷情没有回答,任由泪水道出绝望。
熊契一把抱起她,匆匆往山下奔去。
第二章
「小姐,怎么又开窗了,小心着凉。」
贞娘一进房便见到殷情失神地望着窗外,任由纷飞的细雪飘进房里。
「别关!」
贞娘想要关上窗,却瞧见殷情脸上两行清泪,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
望着心爱男人的亲娘,殷情只觉委屈。「奶娘,为何契哥哥不爱我?」
贞娘既心疼又为难。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让这两个孩子都失了心魂?问儿子他只是沉默,还说想离开殷家庄到外头闯闯。
以往她一直劝熊契到外头见见世面,相信以他的能力应该能闯出一番作为,但他屡次推托。贞娘知道儿子舍不下的除了自己,更想守护一个人……
「唉!是契儿配不上小姐。」
「这只是藉口!」殷情觉得好烦,为何大家都这么说?爱就爱了,有何配不上的问题?「等爹爹回庄,他一定会答应我嫁给契哥哥……」
殷情相信以爹亲对她的疼爱,必然会答应她嫁给契哥哥,将来由他接管殷家庄的一切。
「但问题是……契哥哥根本不爱我……」最让她心痛的是熊契亲口承认爱着杨宛儿。
贞娘不知熊契对小姐说了什么,但唯一知道的是,老爷根本不可能答应这桩亲事。事实上,老爷似乎有意和京城的商号结为亲家,这次上京一方面也是为了小姐的婚事。
「老爷会替小姐寻觅一个爱你,疼你的佳婿……」虽然她将小姐视如己出,但万万不敢妄想这千金之躯能当她的媳妇儿。
「我不要嫁给其他人!我只要嫁给契哥哥,但他就要成亲了……」殷情无助地哭喊着,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成亲?」贞娘感到讶异,她从未听儿子说要和谁成亲。
此时杨宛儿正端着汤药进门,「小姐,喝药了……」
殷情立即冲上前将她手上的汤碗拨掉,恨恨地斥喝着:「不用你来假惺惺!这下你赢了,高兴了吧?」
杨宛儿不发一语地回瞪着她。
「小姐,别这样……」见这两人箭拔弩张的模样,贞娘虽感不解,却连忙将殷情拉往外厅,「宛儿,还不赶快收拾!」
杨宛儿愤恨地抚着被汤药溅到的手背,那儿已出现一片红痕,不过伤痕的疼尚不及心底的绝望。
她根本输得彻底!
昨晚熊契对她提及想离开殷家庄到外头闯荡,要她别等他。她苦苦哀求,希望两人能先成亲,她会以妻子的身分等他,熊契却明白地告诉她不可能,因为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不可能娶她。
她当然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本以为自动献身给他,两人在一起久了,熊契最终会娶她,结果都是她一厢情愿……眼看幸福从手中溜走,她感到扼腕不已。
之前搭上前一任主子,原以为能挣个小妾的名分,谁知他因为惧怕夫人的凶悍,竟连夜将她转卖;熊契虽身为奴仆,但瞧他那相貌气势,将来绝非池中之物,所以她才会想尽办法攀上他。
最后,她什么都没得到,却白白得罪了小姐,不知妒恨会让小姐怎么处置自己……
不成,她必须挽回颓势,放手一搏!
拾起汤碗碎片起身,杨宛儿从开敞的窗户往下望,瞧见熊契站在池畔的柳树后头,正朝着某个方向看得痴迷。
杨宛儿顺着视线望去,恰巧见到水榭里的殷情和贞娘。
她握紧拳头,任由瓷碗碎片掐入掌心而毫不自觉。
「契哥,这是我为你缝的鞋,试试看台不合脚。」
隔天,杨宛儿乘机将熊契约到后院偏僻之处,将亲手缝的男鞋交给他,也让他清楚瞧见手上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熊契抓着杨宛儿的手,手背早已红肿一片,还起了水泡。他接着摊开她的手心,上头有一道深深割痕。
杨宛儿伸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后,欲言又止。「小姐她……不是故意的……」
「这……是小姐弄的?」熊契难以置信。他不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殷情会故意伤害他人。
算准他不会相信,杨宛儿泪水应时滑落,「小姐不知怎么搞的,最近事事冲着我来……昨日我端汤药给她,一接过去便往我泼洒,还好我闪得快,只烫到手背……」
杨宛儿说得万分委屈,「不过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应是最近有事恼怒了她,才会将气出在我身上……」最后她急着为殷情辩解,委曲求全的模样让熊契有了几分信服。
他当然知道殷情的怒气所为何来。
「那……手心的伤呢?」熊契轻抚着已结痂的血痕,对杨宛儿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杨宛儿轻呼一声,「好痛……」
熊契皱眉,「敷药了没?」
她点点头,又流下几滴眼泪。「当我蹲下去捡拾碎片时,小姐竟然……」望着熊契,杨宛儿显得有所顾忌。
「说下去。」
「她的脚用力踩住我的手,当时我手里正握着一大块碎片……」杨宛儿冲入熊契的怀中,用力摇头,「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小姐要这么惩罚我……她还说……等老爷回来要将我卖到花楼……」
熊契一听,搂着杨宛儿的手臂微微加重力道。
虽然相信殷情这么说只是气话,但她不该将怒气发在无辜的杨宛儿身上。他了解殷情的脾性有时虽然冲动蛮横,但她向来纯真善良,该是嫉妒让她失控。
「小姐只是说说气话,不会真的这么做。」熊契拍拍杨宛儿的手背安抚着,她的身子却颤抖得更厉害。
「契哥,我好怕……如果你走了之后,小姐真的将我卖到妓院该怎么办?」她像抓紧浮木般攀住熊契,苦苦哀求,「带我走好不好?求你,这儿我真的待不下去……」
杨宛儿梨花带泪的模样,勾起熊契的愧疚戚。
将她扯进来本来是想让殷情死心,却为她惹来麻烦。两人的关系一开始便建立在性爱之上,但见她受牵累,亦非他所愿。
「别担心,这事儿我会解决……」
「契哥……」得到了他的保证,杨宛儿再度投入熊契怀中,并抬起头吻上他的唇,身子贴着他上下磨蹭。
「嗯……契哥……人家想要……」
不料熊契却轻轻推开她,「别这样,现在是大白天。」
杨宛儿再度紧贴住他,纤手更大瞻抚向他的胯下,「没关系,这儿没人……」
「宛儿!」熊契不耐烦地推开她,「我还有事要忙,你赶快回惜情居吧!」
熊契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杨宛儿。
最近熊契不再碰她,方才对她的挑逗也无动于衷,是不是对她的身体失去兴趣?
唯今之计只有继续装可怜,让熊契相信殷情容不下自己,才有可能带她离开……
杨宛儿抚着手上的伤疤,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深感得意。
这天下午,殷情独坐水榭望着纷飞的细雪发愣。
忽然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熊契已将一条淡紫色披肩披在她肩上。「天冷,娘要我拿这来。」他只是淡淡说着,便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殷情轻抚着柔软的毛皮,这是她最爱的一条披肩,不只喜爱它的颜色,更因为这是及笄时熊契送她的礼物。
一想到他另有所爱,殷情赌气地拉下披肩丢在椅上。「既然不爱我,为何还管我死活?将这条披肩拿回去送给宛儿算了!」
「送出的礼物没有收回的道理。」
熊契当然知道现在的殷情有多么气愤,但总会过去的。再过一两年,她会发现自己爱上的不过是童年编织的梦幻。
「那我付出的爱呢?你又不想要……」一见到他,多日来的委屈让殷情忍不住掉下泪来。
方才还以为他是来哄她,恳求原谅,谁知他依旧是这副淡漠态度,惹得她更加伤心。
熊契沉默一会儿,才回答得莫可奈何,「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那不是爱。」
殷情无奈地摇头,含泪望着他。「那你就懂得爱吗?你懂我的心吗?」
「我……没有这个福分,能得到小姐的爱……」熊契的心如她的表情一般苦涩,「属下配不上小姐。」
又是这套说词!难道他以为这个理由最不伤她吗?
「看来是我没这福分让你爱上我……」殷情拭去泪水,却抹不掉脸上的哀愁,「宛儿比我幸运多了……」
「这不关宛儿的事,请小姐别为难她。」
他的意有所指,让殷情的悲伤瞬间化为怒气。「你倒说说看我如何『为难』她?」
「属下看到宛儿手上的烫伤,还有她手心的割痕……」熊契只是约略带过,「如果小姐想打我、骂我,属下丝毫没有怨言,只希望你别迁怒宛儿。」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让殷情变得是非不分。
「迁怒她?她告诉你手上的伤是我弄的?」莫名的诬赖让殷情气炸了,顾不得教养地咒骂起杨宛儿,「她凭什么这样指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