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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唐军阵列最前方的士兵已然能够看到最前方奔袭而来的马匹扬起的烟尘了。这些兵士不知所以之下,突然看到前方尘土飞扬,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阵阵渗人的战马嘶鸣之声,纷纷紧张了起来。
很快,各种流言开始出现在了军营之中。众人纷纷谣传,说是这一次的主帅高将军早已投降了安禄山,他本人早已带着诸多手下逃之夭夭了,故意将安禄山的大军引到了这里。洛阳城已经保不住了,他们这些人都只是炮灰罢了。
流言一出,军心便开始涣散了起来。
突然阵列的后方传来一道震天的大吼,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不是那高仙芝又是谁?高仙芝一出现,所有士兵浑身一震,仿佛一下便看到了希望,所谓的那些流言自然也是不攻自破。
高仙芝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吼道:“斩敌首一枚者。爵升一级,赏良田百顷,更可福泽子孙。为了国家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即便是今日生死当场,他日史书之中定然少不了关于我们的灿烂一笔。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说罢,他手中长剑一挥,直指前方尘土最浓密之处。
“杀!”
“为了建功立业,为了报效国家!”
“杀了这帮狗日的反骨仔!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得赚!”
军士们连连大喝,纷纷也拔出了各自佩戴的长刀迎着对面大军袭来的方向奔驰了过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已布满了死志。那一股慷慨之气足可以感天动地。
人到了毫无希望的时候,便会放下恐惧。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这些军士便是如此,他们每个人的想法也很是简单。只要能砍死一个地方一个小头领。能有一个普通的爵位。恩泽后代便也够了。
就好像那飞扬的尘土之中迎来的是一个个爵位一般。
后方,高仙芝看着这些满脸坚毅之色的兵士们,不禁又暗叹了一声。眉头微皱,额头之中一副不忍之色。
“将军在担忧着什么?如今兵士们士气正刚,便是敌方人数稍多于我们便是不敌,也能支持一阵。之后更是可以退入城中,凭借地利与他们周旋。而且洛阳城中物产丰富,却也不必担心粮草问题了。”
身旁一个副官似乎看出了他心绪不佳,有些好奇地问道。
高仙芝摇了摇头,心中感叹不已,口中却只淡淡答道:“没什么,我只是一时有些气息不顺罢了,不用担心。”
看来国家确实已经军备废弛已久了,这些将领空读满腹诗书,却毫无用武之地。难道不曾看出来对方来袭的都是骑兵么?十万骑兵对阵五万步兵,这哪里是什么人数稍多,分明就是压倒性的优势啊!而且我们粮草欠缺,许多兵士都已经饿了许久,这样的部队哪里又该怎么发挥出战力来?单单气势如虹又有何用?
想要退入洛阳城中更是痴心妄想,此地距离洛阳城门足足有数十里之遥。想要徒步过去,至少也得要一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已然足够敌方将洛阳城占领好几次了,高仙芝心中剧痛不已,仿佛已然看到了洛阳城破,十里城郭化为焦土的惨象了。
这么短短片刻的功夫,那轰然扬起的烟尘已然到了近前,和唐军的前线终于冲击到了一起。
喊杀声、马蹄声、还有刀剑相碰的叮当声响,尽数交融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睛,到了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没有其他可能。
虽然最前线的敌方双方相碰的兵力是一样的,由于战线的长度限制,叛军的人数优势并不能发挥出来。只是在骑兵与步兵巨大的差距面前,唐军的战绩还是显得那般的微薄。
一匹强劲的烈马冲击之下,便是十余人的阵列未必都能将马上之人给阻拦下来。骑兵借助马匹的力量挥刀劈斩威力更是绝伦,相同的兵器,足以将对方手中长刀一斩而断。
唐兵一片一片地倒了下去,许多人连哼都没哼上一声已然被砍下了脑袋,化成了尸体被马匹踩在了脚下。有些意志坚定之人,明明已然倒了下去,却仍紧咬着牙关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生生用刀砍断了马匹的前腿,或是将长刀捅进了战马的腹中。如此一来战马吃痛之下,一下便能将马背上之人给甩下来。
如此之大的冲击力,摔上一下便足以他身死当场了。
高仙芝看着前方一片一片的兵士倒了下去,眉头直跳,那一个个倒下去的人影,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他们个个是后方大好河山之中某人的丈夫、父亲,便这样葬送在了这里。
“将军,前线似乎有些顶不住了,我们要不要鸣金收兵?那叛军今日才刚刚到此,想来应该不敢追击过来才是。若是再打下去,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旁边的副官眼看着前方的战况陡然间便落入了下方,所谓兵败如山倒,前方战线崩塌不仅损失惨重,同样极为影响其后的士气,此时后方的大军依然不像刚刚那样士气如虹了。
“无论如何,决不能后退,给我顶住。反向者杀!”高仙芝紧紧咬着牙关,神色如同疯狂一般,鼻中重重地吐着气息。
什么叛军今日刚到不会追击过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己方已然黔驴技穷了,所谓趁胜追击,若是一击得当不但可以将他们大军全军覆没在此,更是可以一鼓作气拿下东都洛阳。一旦给了唐军喘息之机,逃入了洛阳城中,等待援军来到,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拿下洛阳。对方的统领乃是那胡人将领安禄山,虽然其貌不扬,但和西北作战多年,屡有胜迹,胆敢起兵谋反,自然也不是傻子,岂能想不到这么一点?
“将军,援军来了!”
突然,一道振奋人心的话声涌入了他的耳中。高仙芝浑身一颤,陡然之间又振奋起了精神,眼中光芒闪烁,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浓浓的激动之色,“此事当真?是哪一路人马?”
副将道:“似乎是洛阳城中自发组织而来的勤王兵马!”
“好!”高仙芝赞叹一声,问道:“他们还有多久到达这里?”
“他们已经到了,将军请看!”
高仙芝向着副官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整个阵列后方尘土飞扬,显然是大批的人马正在逼近。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到底还是给我们留下一条生路的。”高仙芝仰天长叹一声,大声喝道:“正好援军到来,我们趁着这股助力杀出去!”
他正说着的功夫,身后隆隆的马蹄声已然到了近前。
高仙芝转头看了一眼,登时吃了一惊,喃喃念叨,“这勤王的兵马怎么才这么点人马?”
那兵马到了近前他这才看了清楚,虽然气势不凡,尘土漫天,可是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千余人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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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 洛阳城破()
千余骑兵看起来虽然不少,但是和这十几万大军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洛阳东都之地难不成召集出来的所谓大军只有这么点人马么?这么些人手却还不够这叛军塞牙缝的。”
高仙芝轻叹了一声,眼里刚刚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顿时熄灭了下去。
就听一旁的副官解释道:“原先这勤王兵马足足有三万多人马都是清一色的骑兵,只是后来听说叛军来势汹汹,恐会危及长安首府之地。所以后来宰相大人便从其中抽调了一些兵马向着长安而去,剩下的人手却是立即给洛阳之地派了过来。”
高仙芝浑身一晃,只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猛然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再也站立不稳。长长吸了口气稳住了身形,重重一叹,“国有如此奸臣便还罢了,可偏偏圣上还给与重任,实在是误国啊!他杨国忠难道是傻子不成?这洛阳之地还未丢,长安能有什么危险?而且他哪里不知道前线吃紧么?非但不派援军还这般拆台,误了大事啊,误了大事!”
高仙芝句句痛断肝肠,说到了最后声嘶力竭,连喘息都变得费劲无比。强撑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险些便要摔倒下来。最后还是他一把将长剑撑在了地上,支撑起了自身的重量,这才不至于摔倒。
而此刻的前线虽然有了千余人的骑兵加入,但依旧是杯水车薪。所起到的作用很是有限,还不曾掀起多大的浪潮,便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很快,前线兵败如山倒,五万人马被冲散大半,直接溃散了下来。
“将军,前线顶不住了,趁叛军还不曾打到这里,我们先行撤退吧。大帅早已料到此次洛阳恐怕不保,特意让下官前来保证大人的安危。”
高仙芝身旁的人群之中也不知从何处突然现出了一道人影。径直绕过了他身旁的副将来到了他的面前。高仙芝只觉得自己耳畔陡然传来一声清朗的话语声。接着才发现眼前蓦地多了一道人影。
高仙芝吃了一惊,讶道:“大帅,荣王?他已经做好了洛阳城破的准备么?这神都乃是两京重地是说可以放弃便能放弃的?”
面对高仙芝痛声疾呼,来人丝毫不退。身子如同鬼魅般的一扭。也不知怎么就来到了高仙芝身后。
“将军大人。下官得罪了。”来人伸手如刀,一下斩在了高仙芝的脑后。
高仙芝脑后受了重击,闷哼了一声。直直向后瘫倒了下去。来人手中动作不停,一把将高仙芝抱了起来,身影如风飞速地向着阵后奔袭而去。不过身子几个起落,两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战场之上。
天宝十四年十二月十二,洛阳城破,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东京留守李憕和御史中丞卢奕誓死不降,被俘后被杀,河南尹达奚珣投降。至此,东京之地彻底沦陷。
副元帅高仙芝、封常清退守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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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宰相府邸之中。
还是之前那一处黑暗的书房之中,杨国忠当先而坐,正凝神看着手中最新的战报。眉头连跳,一道欣喜之色洋溢其中。
“石锐,你的计策果然是妙,如今洛阳之地一丢,李隆基那厮果然对我亲近了许多。不过按照他如今这副情况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搞不好还不等叛军平定他便要下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杨国忠阴沉的脸上现出了几分笑意,直直地看着面前唤作石锐的家丁说道。
石锐冷测测地笑了笑,“大人做得不错,不过这却还是不够。”
“这还不够?如今洛阳之地已然落入了叛军手中,要是再让只有潼关了。可是那潼关乃是长安的门户,潼关一破,长安便危在旦夕。难不成你让我让出潼关不成?这一下恐怕做得有些过了,便是李隆基那厮不敢拿我怎么样可是旁人总会有些微词的。”
杨国忠眉头一跳,惊呼道。
石锐摇了摇头,道:“大人这般认为可就错了,虽然那洛阳之地被叛军收入了囊中,可是对于大唐而言损失却并不算大,说起来也不过就是高仙芝帐下那五万骑兵罢了。大唐中央禁军还有着不小的兵力,这区区五万算不了什么。根本没有动摇唐室的根基,难道大人甘愿看着荣王和那高仙芝手握重兵气焰嚣张么?”
杨国忠脸上一狠,恨恨道:“哼!我老早便看那荣王不爽了,不过是个王子而已,竟然想与我比肩,简直痴心妄想。他难道还真以为他能当皇帝不成?”
石锐冷笑连连,“既然如此,大人何不顺水推舟趁势将他们给”说到这里,石锐将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杨国忠神色一肃,脸上所有的表情都隐没了下去,突然冷哼一声,双目盯着这石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声色俱厉地道:“你这般挑唆我和唐室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和居心?难道你是叛军那边派过来的卧底?”
石锐身子猛然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呼道:“冤枉啊!”
“大人,小人三年之前便跟在了你的身边,小人对于大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大人既然不相信小人,那么小人留在大人身边再也没了用处,小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撞死了好。”
说罢,石锐刷地一下又站了起来,转头就要向着一旁的石柱撞去。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问问罢了。”杨国忠摆了摆手,“只是最近乃是特殊时期,我心里有些烦乱罢了。你却是不必多想,我并没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你说的那些却还要好好谋划一番。”
石锐这才脸色稍缓,道:“大人,这些小人早就已经替你想好了。大人不妨附耳过来。”
杨国忠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脑袋凑了过去。
“大人只需这般这般”石锐对着杨国忠的耳旁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