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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半晌过后,风无一赤红的双目又逐渐平息了下来。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看着随风虔诚无比地低下了头来,道:“老师。弟子知错,甘愿受罚。从前大逆不道之事做得太多,便是永世不得超生也难以洗刷。”
随风松开了他眉心的一指,微笑也不推辞,道:“无妨。从前你入了魔怔,失了心志,日日夜夜陷在仇恨之中不能自拔。却也不全是你的过错,我这便收了你这一世的神通,愿你来世能够知心知道,好好修行吧。”
原来他这么一指的功夫,竟将风无一体内的魔怔洗刷了干净。
风无一黔首,应声道:“弟子甘愿受罚,多谢老师赐教。”
随风点了点头,又是一指点在了风无一的眉心正中。原本风无一气势蒸腾的身子,飞速变成了一道缥缈的虚影,轻轻一晃便消失在了随风身前,只留了一道星星点点的七彩光华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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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华山朝阳峰。
距离当年恢弘大气的开元盛世已经足足过去了三百余载,人间不知又换了几度沧桑。天下纷争百年,群雄并起却始终未有统一之势。
现如今,北有周,南有陈,纷繁并起又是不知多少乱局。
此刻的朝阳峰上一片的寂静,天际还是淡淡的黛色,显然距离日出还有些时日。两人立足在此,一俗一道。那俗人身着一身金盔铠甲,端的霸气不凡。一看便是许久出入沙场的将领。而那道士双目微阖,淡淡看着前方黑暗之中的云海,似乎这个世上再没了什么能够牵动他的内心一般。眼里只剩下了前方的日出。
一看便知,如此人物定是不多得的有道高人。
“白云先生,以你所见当今天下当如何?”那将领等了片刻,眼看着那日出迟迟不到,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终于开口问道。
那被称为白云先生的道士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叹道:“你终究还是太急切了一些,如今天下之事就如同此刻的朝阳峰,还未到日出的时刻。不过将军既有此心也是好的。”
说罢,突然伸手一掸,将长袖收了起来。俯下了身子,就地打出了一套拳法来。
这一套拳法虎虎生风,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出击四方,劲力刚猛豪迈大方。尤其是他那一双肉拳破空之时还带着阵阵呼啸的风声,只听得人血脉迸张,恨不能立刻便投身沙场,好好杀一个七进七出方才痛快。
那将领看着这道士突然打起了拳来,就如同呆了一般,愣愣地盯着。以他的阅历,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一套拳法乃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秘术。
哪里还敢分心,双目死死盯着,连一个细节也不愿放过。
半晌,这一套拳法打完,道士缓缓起身收功。与此同时,他身后突然一道金光跳出了天际满是阴霾的天幕,灿灿的金光照遍了世间。
这日出竟如此凑巧,刚好同一时刻出现。
将军看着如同呆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那道士打破了沉默。
“将军,不知这七十二路拳法你记住了几分?愿将军能够时时以天下苍生为重,贫道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那将军反应过来,这道士扬长而去,连那等待许久的日出也不看上一眼,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那将军在此驻足许久,最后也是浑身打了个激灵,像是大彻大悟一般,大笑着离去了。
那将军刚走,却又有两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帅气无方,女的则是淡淡的水绿色衣裳,美艳动人。
却正是随风和碧涵。
碧涵遥遥眺望着那将领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轻叹了一声道:“随风哥哥,你这又是何必?”
随风微微一笑,毫不在意,转过头来看起来一旁的日出来。
过了许久,那朝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之上,才淡淡开口道:“这也没有什么,当年我们二人阴差阳错了三百年,我便赐你赵家三百年的天下罢了。”
全书终。
完本感言()
第五章 初入江湖()
? 一夜无话,翌日,当随风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昌明已然起床多时了,不仅如此,还为随风准备好了早膳以及行李。随风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了窗外,此刻还是繁星点点。冬日天亮的本来就晚,此刻时日又早,离五更还有一会更别说天亮了。昨夜他睡得极为舒坦,原先四处流浪的日子,哪有这样的软床可以享受?小心地将纯钧剑系在了左胯边,稍稍洗漱了一番。
昌明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也不懂什么烹饪,只简单地做了点稀粥,热了几个包子。本来稀疏平常的早餐在随风看来确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叔侄两个静静地坐着,默默地吃着早膳,谁都没有说话,打破这难得的沉寂。
“自古多情伤离别”,昌明从小看着随风长大,后来又分离,此次难得重聚,可是还没满一天又要分别,昌明心里满是不舍和担忧。他也想将随风多留几天,可是想了又想,自己毕竟是刘家的武师,说不得就露出点破绽。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他不能拿随风的安危赌博,还是硬下了心。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用好了早餐。昌明有些不舍,但是身为长辈不能在小辈面前软弱。他递过一个包裹,道:“小风啊,这里有些换洗衣服和五十两银子作为盘缠。你在路上也不要太节省,要照顾好自己。里面还有些黄纸和蜡烛,等会记得去你爹娘的坟上拜祭拜祭。”
昌明顿了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好像涉及什么机要,低声道:“日后你学有所成之时,定要回扬州一趟。不仅是为你爹报仇,而且在随家的福地里有一样为你准备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既然你爹特意所留定有大用。”
随风对父亲留给他的东西倒不是特别感兴趣,相反,他却发现昌明一段话说完,脸**泽又黯淡了几分。说话眉目紧锁,显露出额头上深深的几条沟壑,这些皱纹仿佛一夜生成一般。不知他是临别在即的不舍还是对他前途的担忧。
随风毕竟还是少年心性,要与亲人分别虽然很是不舍,可是即将到来的自由和独立甚至是独闯江湖的刺激更多的给他的是一种隐隐地欣喜和向往。看到昌明有些沧桑的脸,随风内心为之一痛。
“昌明叔……”随风欲言又止,有一肚子的话,到头来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好孩子,时候不早了,现在正是商队往来的时候,这时候出城再好不过。再等会就天亮了,出门之后一定要处处小心,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昌明说着,有些哽咽起来。
随风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两眼发红,眼泪滚滚而下。“我不要走,我不要去泰山。昌明叔,你教我武功不可以吗?”
随风孩子的一面充分暴露了出来,虽然经历了几年的磨练,可是毕竟孩子天性。昌明内心叹了一声,随风还不成熟,呆在这里绝不是上策。
当下收敛了心中的不舍,道:“小风,我也不想你走。可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怎么能因为一点凶险就退缩?若是你留在这里,为你爹娘报仇根本就是一句空话。你昌明叔无能,再怎么教也教不出当世大侠来。所以这一切需要你自己去争取,未来的路只能勇于面对,永远不能逃避,你明白吗?”
随风一惊,这一席话可谓是语重心长。听得随风心里猛地一颤,仿佛一刹那长大了许多。“我明白了,昌明叔,我一定会学到回天功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和我爸妈失望的!”
昌明内心很是欣慰,先前还觉得让随风这么半大的孩子接受这样的现实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可是随风这么懂事,让他也开始对未来有些期许了。
可是他嘴上却说:“不要再婆婆妈妈了,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以后一路上要保重,江湖上大多数门派势力都与你爹有几分交情,若是情势实在危机也可以去求助。相信他们开在你爹的面子上定会帮你一把的。不过既然要闯荡江湖就不要过多依赖外力,这样才是一种磨练。”
说是不要太磨蹭可是昌明还是细细碎碎嘱咐了许多。随风点点头,背起了包裹,对昌明道:“我走了,昌明叔保重。待我学有所成一定会回来解决这一切的,这些年您在刘家忍辱负重实在是太辛苦了。”
昌明很是感动,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孩子的成熟更能让长辈感动的了。昌明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随风怔了怔,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转过身,在昌明目送下逐渐走远。
看着随风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昌明叹了口气,又自嘲地笑了笑,“我还真的是老了啊!”
此刻距离天亮还有许久,昨天下的大雪全数累积在街道上。经过一夜的冰冻,雪花冻成了冰渣,踩在脚下,嘎吱嘎吱地作响。听着脚下的声音,随风觉得分外的孤独。他也知道,此刻不是在这里哀叹的时候,想办法出城找到父母的坟冢更为重要。
借着天上点点星光和月色,随风勉强辨别了点方向。盘古山在扬州城西偏南的方向,从路径上看,从西门出城比较近。可是刘家也在扬州城西,此刻怕是已经有家丁开始活动了。万一被刘今发现,说不定又要欺负一番。那种无法还手,只能看着被打的经历他绝不想再体会一次。就想转身向南走。
耳边却突然传来车马和行人的声音,随风回头一看,原来是某个商队,正朝西门走去。“商队么……现在时日这么早也许没有令牌怕是出不了城,万一惹得官府的怀疑可就糟了。有了!”随风低声念叨,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朝商队去往的西门而去。
此时处在大唐盛世,为保天下太平,当权者确实是下了一番心思的。比如若是天不亮就想出城必须要有通行的令牌,内地还好,主要是为了防止边关有奸细混入百姓中借出城之名引敌军入城。随风在扬州浪迹多年,早就了如指掌,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随风小心地卸下背上的包袱,将纯钧剑从跨上解下,放入了包袱中。不疾不徐地跟在商队的后面,不得不说,盛世之下,商人往来不绝,这也是扬州繁华所在。
远远地瞧着商队出了城,随风猛地奔跑起来,喘息着来到城门处。“哎哎,小孩,停下!”如他所想的一样,果然被城门的守卫拦了下来。
“叔叔,有什么事吗?”随风装作一副很焦急的样子,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要是想出城必须要有令牌,你有令牌么?没有令牌就要等到天亮才行。”守兵见他是个孩子,不愿多为难他,语气也很是柔和。
“我急着去寻我爹爹,他们刚出城。我之前不小心与他们走散了,好容易才追上他们。”随风指了指前面已快走远的商队,一脸的着急。
“你竟然也是徽州商帮的人,还是少爷?”守兵一惊,仔细打量了一下随风。他一身锦衣,眉清目秀,还背着个玉帛的包裹,绝不似个寻常人家。立时对他的话就信了七分。
随风一见他的神色,虽然还有些疑窦,但大体上是信了。接着说:“这次爹爹带着大家从徽州到扬州来做生意还特地拜访了此地的刺史叔叔,你们若是不信,不如我去将他请过来核对如何?”随风皱着眉,好像很艰难地想出了这个“办法”。
刺史叔叔?既然能够如此称呼,想必他的父亲那位徽帮之主与扬州刺史交情不浅。哪里还敢怀疑?若是不放他过去,真的将刺史老爷请过来,要是这位少爷再添油加醋说几句委屈,刺史大人怪罪下来,那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守兵哪里担待得起?
不管在哪个朝代,达官贵人始终都是底层百姓和士兵仰视的存在。听到随风要找刺史求证,他们哪还敢多说什么。守兵忙道:“不知公子身份,多有得罪。令尊刚出城没多久,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随风看了守兵一眼,又看了看前方已经快没影的商队,无奈地点点头道:“那好吧,多谢了。”说完,就这样出了城,向着商队方向跑去。
守兵们只以为逃过了一次劫难,却不想正中了眼前这个孩子下怀。他早已看出了之前守兵已有些将信将疑,便故意有了那番说辞。“正所谓兵不厌诈,呵呵!”随风轻笑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跟在了商队后面。
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荒郊野外哪里认得路?昌明定的时间是按照成人的赶路速度来计算的,而他首先便不知那个破旧的落云观在什么地方。哪里能在一天之内还能赶去父母坟上祭拜呢?随风也毫无办法,现在才想起来这一点有些迟了。只能勉强跟着商队走了,既然是商队想必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