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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似乎打手打击,身子也风吹杨柳一般摇晃起来。元春自从龙凤胎夭亡,心里愧疚,又因为雪肤膏缘故,她一张银盘脸儿消瘦得只剩下巴掌大,眼睛越发大的酒盏一般,眼珠子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滚落。
皇后自觉掐住了元春七寸,直觉元春做作得很,一声嗤笑:“哈,忘我自诩看人不错,只当你是个聪明识趣儿的,却没想到,堂堂大雍朝贤贵妃竟然有唱戏的潜质。”
元春闻言身子越发一如秋风中的落叶,声音更是抖得语不成句:“皇后,娘娘,臣妾受辱,无。。。。。。关紧,请。。。。。。您看在公主份上,份上,”
这一句话根本没说完,元春仰头就到了。
乾元帝一早发觉元春神情有异,乍见元春仰倒,一个箭步攒上前去,恰好接住了元春羸弱身子:“爱妃?”
元春却撑着一口精气神,呢喃道:“皇上,臣妾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被。。。。。。”
元春脑袋一歪,最终晕厥了,嘴角却有一时血迹蜿蜒而下。
乾元帝顿时心痛如绞:“爱妃,爱妃?元儿?”
乍听乾元帝竟叫元春元儿,皇后顿时受了刺激,疯了一般上前拉扯元春:“贾元春,你不要再装了?”
却是乾元帝没防备,元春被拉出了乾元帝怀抱,顿时身如飘萍,往下就跌了。
迎春惊慌之下,忙着上前抢救,却见锦鲤俯身在元春后背之上,拽住元春缓缓倒地,并顺手一摁元春头上金簪,元春额头上便有一丝血迹蜿蜒而下,称着元春雪白肌肤,十分刺眼。再加上元春嘴角血丝,她又气若游丝,似乎分分钟就不成了。
在场之人,无不惊悚。
皇上上前搂起元春,龇目欲裂一声吼:“皇后,你大胆,竟然殿前咆哮,殴打贵妃,来人啊,将皇后给我,给我赶出去!”
皇后自己也吓傻了,忙着摆手:“不是我,皇上,不是本宫,本宫只是摇晃她而已啊?”
皇帝已经听不进去,搂着元春一声声催促:“传太医,快传太医,传太医!”
锦鲤却在迎春耳边邀功:“怎么样,我今儿表现不错吧,主人,要奖赏哟!”
原来,皇后力气不足以将元春拉出跌倒,却是锦鲤暗中使力帮了她一把。
元春口里吐血,气若游丝,迎春心惊不已,只怕元春伤了肺经,哪里还顾得理她,兔子一般弹跳而起,想着元春飞奔。
锦鲤声音如影随行:“主人啊,您要相信我啊,贤贵妃并非吐血,不过是牙齿要了破了嘴唇皮儿。”
迎春正好被皇上挡着,近不得身,瞪眼锦鲤:“闭嘴,嘴唇皮儿破了能流这多血?哄鬼呢!”
锦鲤撇撇嘴:“真的不是吐血,不过是我使了个障眼法而已!还有,贤贵妃原本是装晕,是我怕效果不佳,索性点了她的昏睡穴!”
迎春因此放了心,抬眸对上皇后杀人一般目光,迎春顿时心肝一颤,忙着低头握住元春玉腕,忙忙搓揉:“大姐姐,醒醒啊?”迎春哽咽着,眼睛急剧眨动几下,想要哭些泪水出来,却因为知道元春无碍,怎么也哭不出泪水。
锦鲤一声嗤笑,手指一弹,用两股灵泉水替迎春冲洗眼睛。
迎春这里瞬间泪如雨下,哭得哽咽难语。
司棋綉橘桂嬷嬷几个围着迎春劝慰,太后见迎春哭得可怜,拉着迎春安慰道:“皇宫中多的是名医良药,贤贵妃必定无事!”
迎春却百忙之中一睃皇后,顿时就给太后娘娘跪下了,哭道:“臣妾不知道姐姐犯了何等过错,叫皇后娘娘拿住,只是我跟姐姐同出一脉,无论姐姐有何过错,臣妾情愿分担一半,只求太后娘娘开恩,救我大姐姐一命!”
太后娘娘闻言心酸不已,叹道:“迎丫头安心,莫说贤贵妃没事儿,就是有事儿,本宫也答应你了!”
皇后因为身份尊贵,侍卫只是拦着她不许他靠近皇帝跟元春,却并不敢动用武力。此刻闻听太后之眼,终于崩溃,再不故作高深了,扑地喊道:“母后啊,您不能因为宠爱德昭仪就偏私护短啊,事关皇家子嗣啊,母后,您要慎重啊!”
作者有话要说:九十九啊,九十九啊,玫瑰 有没有啊?
第100章
太后闻言大怒;眼神一下犀利起来;锥子似的缀在皇后脸上。
这一阵心里十分烦闷,后宫中五个孕妇,除了周婕妤被禁足;还有元春以为,余者三位都流产了。结果;周婕妤生得公主,元春的龙凤胎又夭亡。足足一年了,后宫中死气沉沉,听不到一声婴儿啼哭。
太后心里原本就把小产责任算在皇后身上;不过因为今上皇位得助于母后徐太后支持;故而;对徐家一门多有宽宥。不想如今,皇后又对元春生了逼迫之心。
太后心里自有一本账,元春大约不能生育,不然也不敢孝期内与皇帝同房了。如今皇后如此勒逼上门,必定看破自己有心扶持迎春吧!
这一想,太后心里对徐皇后厌恶更深一层了。莫不是你自己不能生,就想让全天下女人都不能生,还一个贤惠的国母娘娘。
眼瞅着皇后还在声情并茂谏言:“母后啊,您到底仔细瞧过处方没有啊,贤贵妃残害龙脉啊,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母后,您要三思啊,皇嗣关乎国祚,不可轻忽啊,母后啊。。。。。。。”
太后原本要等皇后回宫再派人前去申饬,这会子皇后意在叫嚣找死,天后也顾不得了。遂面色如霜,一声冷哼:“皇后说得好,皇嗣关乎国祚,残害皇嗣者死!”
回头一伸手:“桂嬷嬷?”
桂嬷嬷遂开了一个朱红锦盒,捧给太后娘娘观瞧。
太后娘娘却一摆手:“送给皇后!”
桂嬷嬷道一声是,恭恭敬敬将锦盒捧给皇后,皇后一瞧之下顿时吓得面色青紫,浑身抖索,犹如寒风中一片残叶,顾不得体统,手脚并用爬向太后:“母后,母后啊,儿媳冤枉啊。。。。。。”
太后面寒如冰,双眸喷火:“不知所谓,我问你,坤宁宫中掌事太监王弘英真的是自己个跌进马桶被尿憋死了?还有他的兄弟王宏伟也是自己个失足落井死了?”
。。。。。“还要不要我一一尽数?这些年本宫对你不够宽宥?皇帝对徐家不够优渥?不要以为你的那些字小心思别人不知道。回去吧,好好做你的皇后。”
随即,太后一声喧:“传本宫懿旨,皇后咆哮金殿,君前失仪,着令禁足一年,四皇子移出坤宁宫,已然交给坤宁宫修媛恩养。”
殿前女史应声是,却又道:“启奏太后娘娘,储秀宫只有秦宝林,没有秦修媛!”
太后娘娘额首:“即刻传令内务府,秦宝林恢复嫔位,晋位修媛。”
至于为何恢复嫔位,太后不说缘故,皇后却知道,那位惹祸的奶娘正是受了皇后指使,故意隐瞒病情,让小皇子吃了病奶,过了病气,差点一命呜呼。
内卫再一次奉命恭请皇后离开。
这一次,皇后没有挣扎,她一直在谋求改玉牒收养小皇子,如今太后毫不留情戳破了她当初伎俩,没有褫夺后位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她不敢奢望留下四皇子。可是她不甘心,她营营苟苟这些年,验看大功将成,贾元春犯了死罪啊。却这般轻易给她脱身而去,她不甘心啊,凭什么她被太后撕去了锦衣,剩下虱子,贾元春姐妹却依旧盛宠不衰?
皇后决定,临死,她也要拉个垫背,因此,皇后整整衣冠,朝着太后三跪九叩:“臣妾不过是心悦皇上,私心作祟,臣妾愿受责罚,可是,贤贵妃的却为了私欲谋害皇嗣啊,臣妾没有撒谎啊,月前,臣妾已经查证清楚,王太医也供认不讳,臣妾正要上报皇上,熟料王太医似乎有所察觉,主动请缨去了平安州,臣妾为了顾全大局,思虑等他回来再做惩罚,熟料,他竟然死在外头,母后娘娘,臣妾甚至怀疑,王太医死得蹊跷啊?”
“查证清楚?证据呢?就是这张处方?”太后终于不耐烦了:“桂嬷嬷,将证据还给皇后,让她给我们解说解说!”
桂嬷嬷将处方接了转交给皇后。皇后一看之下顿时惊叫起来:“这不对啊,母后,这处方不对啊,这处方被人换了,之前那张处方剂量是这一张处方三倍;”
太后顿时恼了:“皇后,你大胆,莫不是怀疑本宫作假?”
皇后吓得只磕头:“母后恕罪,儿媳不敢,可是,”
太后气极冷笑:“怎么?你还不服,你这是怀疑皇帝,怀疑德昭仪?”言罢直摆手:“看在已故徐皇后面上,你这话我只当没听见,乘着皇帝还没发怒,你回去吧,给你姑母徐太后留点颜面,也给徐家留些体面吧!”
皇后没想到忒证如山之下,已然给贾元春搬回去了,心里怄的只要吐血。却也知道,如今大势已去,也只有再图以后了。她再不敢龇牙半句,磕头而去。
偏殿内。
元春无声无息躺着,皇帝一脸急色,焦急万分。迎春冷眼旁观,心里终于确定,乾元帝跟元春是真有几分男女之情。
一时太医前来,跪地请安,却别乾元帝飞起一脚:“人命关天,闹这些劳什子,快救人,救不活,当心脑袋!”
太医被踢翻在地,也不敢起身,就着地上跪行几步,跪在榻前替元春诊脉,终于擦擦额头,松口气,回身叩拜乾元帝:“回禀皇上,贵妃娘娘只是受了刺激血气攻心,因此血不归经,身子并无大碍,只要细心调养三五日,必定痊愈。”
乾元帝闻言终于舒口气:“好,这一阵就有你提贵妃调养。治好了,你是大功一件。”
治不好,身价难保吧。得窥贤贵妃病情并不严重,只需要细心调养即刻。
“微臣领命!”周太医心里直抽抽,心里终于知道贤贵妃在皇帝心里特殊位置了,只怕这位养下儿子来,坤宁宫那位就难受了。
元春本来不过是心病而已,如今把皇后整得禁足了,又得了代理六宫的职权,元春在我日后,准确的按照太医推测痊愈了。
迎春发觉元春依旧在使用雪肤膏,甚是不解:“姐姐明知道这东西危害,如何还要执迷不悟?这东西用多了可是伤身子,难道漂亮比性命都重要?”
元春面色一暗,瞬间眼角一片晶莹:“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如今这东西却停不得,怎么也要挨过腊月去才能停着他再行调理,不然,一旦失误,皇上会尴尬,太后娘娘会恨我,太上皇只怕容不得我了。你也知道,太妃去后,太上皇如何伤心欲绝,若是叫我撞在枪口上,岂有下场?”
迎春顿时哑口了。
元春反头倒劝迎春:“也没什么,我这般也很好,索性皇帝对我还有几分情分在,我冒险陪着他熬过这一阵去,他只有越发怜惜我,至于儿子,妹妹你生也是一样,将来咱们一起教养他成人成才也是一样的!”
之后,元春把持了后宫,迎春的日子过得春风得意。
十月底,宝玉返回京都,她乡试落第了。不过,在京都纨绔子弟中,他十四岁中秀才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他自己虽然失望,也不过是怕贾母跟黛玉失望而已。
元春原本作为皇后女史的时候就帮着皇后处理公务,如今以贵妃之尊打理后宫,越性名正言顺,处理得井井有条。
皇宫之中,无人敢于元春姐妹争锋。
时间很快进了腊月,皇帝九月孝满,太后娘娘去了一趟养心殿,回来就吩咐内务府重挂绿头牌。又命太医院替尚未承宠的嫔妃调理身子,方便承宠。
迎春在内四位被内务府核承宠资格,上至元春,下至储秀宫几位宝林,拢共十二位嫔妃挂起绿头牌子。
腊月忙碌,皇帝尤其忙碌,进后宫的日子少之又少,太后娘娘跟皇帝私下密谈几次之后,皇帝才开始在后宫中走动。
说起了,乾元帝还是恋旧之人,虽然迎春四个粉嫩的大姑娘已经核准了承宠资格,皇帝并未急着临行,反是把之前故人逐个安慰一遍。
腊月时候,乾元帝进后宫八日,出来其余四位每人睡了一夜,余下四日,因为皇后被太后传令取消了绿头牌,乾元帝全部歇在承乾宫。
每遇乾元帝在承乾宫留宿,迎春就被元春特特请去陪席,意在培养乾元帝跟迎春之间情分,因为元春了解乾元帝,这人喜爱情有独钟这种调调,倘若第一次稀松平淡,过后再不会记得你了。
所以,元春每日抓住机会,让迎春在乾元帝面前晃悠,意在让她们联络感情,日久生情。
元春做的太明显了,迎春看着她笑盈盈撮合自己跟乾元帝凑对,迎春只是觉得元春面上笑容那么假惺惺。
再者,迎春觉得这般姐姐妹妹的陪伴男人,讨好男人,心里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