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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能让我看看孩子吗?”她问得小心翼翼,几乎是恳求着。
她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只能任由向海潮予取予求。
“不可能。”他想也没想即否定她的要求。
他不想和她牵扯太深,直觉告诉他必须决然斩断两人的关系,否则他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绪。
残酷的拒绝刺伤了温柔,她无从选择,今后只能尽量麻痹自己,分离的时刻到来才不至于太痛苦。
“我知道了。”短短一句却道出绝望,温柔不再争辩,径自转身继续手上的工作,默默垂泪。
她的顺从让向海潮有些讶然,但他强迫自己抛开不必要的怜悯和心软。
交易谈成后只需实行,情绪只是不必要的干扰……
正文 第5章
“嗯……嗯……嗯……”
温柔的双手紧攀着床架的栏杆,咬着牙承受下体传来的刺痛。
那一次之后,向海潮每晚都会上她的床,没有前戏就硬挺进干涸的窄穴,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她是个没有知觉的充气娃娃。
不知道这种酷刑何时才会结束,她只能将自己当作没有意识的娃娃,这样痛苦才会离她而去。
感觉子宫射进一股热流,温柔身子轻颤了一下,胸口却忽然涌起一阵酸液。
这次换她推开他,急着跳下床对着垃圾桶干呕了好久。
向海潮坐起身来穿上衣物,皱着眉问:“怎么啦?”
温柔无力回答他,此刻她的胃泛起阵阵酸意,难受得要命。
“你到底怎么啦?”没听到她的回应,他的神色有点慌张。
直到吐出酸液,温柔才觉得舒服一点。她缓缓起身离开垃圾桶,穿上被丢在一旁的衣物。
“没事,可能吃坏肚子……”她虚弱地靠在床头。
向海潮平静地问:“这个月来了没?”他想起雪莉怀孕初期的状况。
温柔忽然一愣,才缓缓说道:“还没……”怀孕的可能让她心头一沉,她宁可只是吃坏肚子。
向海潮想了一下才开口:“明天要司机载你去检查,我会联络好医生。”
“嗯。”温柔茫然地回应,心里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向海潮踌躇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语不发地离开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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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离开医院之后,温柔心里不断问着:怎么办?怎么办?
刚刚医生兴奋地恭喜她已怀孕五周,她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却注定孩子一生下来就要永远离开母亲,要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进了家门,向海潮坐在客厅等她。
“刚刚席乐医师打电话给我,说孩子的状况很好。”平静的语调完全不像个欣喜若狂的父亲。
温柔看着他,觉得他们大概是全世界最无奈的父母。
她为孩子感到心疼,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世界,一生下来就没有母亲,而他的父亲恨着母亲……
她的沉默让向海潮无法掌握。“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温柔像个游魂,慢慢踱回房间,直到关上房门才允许自己哭出声来。
她揪着心不断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姊姊要一走了之,让她独自承受这样的痛苦?她的心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
屋内的温柔哭得肝肠寸断,觉得整个世界都背弃了她。
门外,向海潮听着她的哭声,久久才转身离去。
这晚,他没进她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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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向海潮下楼时厨房一片寂静。
她还没起床?
温柔从不会比他晚起,到底怎么回事?
来到她的房间,一推开门,阵阵刺鼻的酸味飘来,应该是呕吐的味道,因为房间通风较差,味道一直散不去。
感觉有人站在床边,温柔这才从昏沉的睡梦中惊醒。
“啊……对不起,我睡晚了……”
头痛和反胃折腾了她一夜,根本无法入睡。
“你不用起来……”向海潮皱着眉制止她。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病了。
看着向海潮凝重的脸色,温柔以为他在生气,连忙挣扎起床。“没关系,我帮你准备早餐,还有很多事……”
话还没说完,向海潮就听到“碰!”地一声。
“你怎么了?”他伸出手却没得到回应,心头一阵惊慌。“温柔?你怎么了?”他蹲下来双手慌乱地触摸着。
“嗯……”
另一边的床头传来呻吟声,向海潮赶紧往那个方向移动。
“温柔,你还好吗?回答我……”扶起她的身子,他的手摸上她的脸颊轻轻拍打,不知她的状况令他着急不已。
刚刚下床时晕眩得令她站不住脚,身躯倒下时头又撞到床头柜,温柔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似的。
“我……我必须起来……”她强忍疼痛硬要起身,向海潮却一把抱起她,走出房间。
“嗯……放我下来……”温柔躺在向海潮怀里不断沉吟,直到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她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床上。
“我不要在这里……”温柔硬要起身,却被压制在床上。
“乖乖躺着,其他事都不要想。”向海潮的命令语气难得带着些许温柔,还为她盖上被子。
温柔果真像个听话的孩子,不再挣扎,
只是欲裂的头痛让她难以忍受,忍不住呻吟出声。“嗯……好难过……”
“怎么了?哪里痛?”向海潮坐在床沿,大掌抚上她的脸安抚着,果然在她的额头上摸到一个突起。“是不是撞到这里?”
“嗯……”
接着他轻轻按摩着隆起的肿块,轻柔得令她鼻酸。
“怎么啦?很痛是不是?我会轻一点……”手指触摸到她脸上的湿意,向海潮轻声问着,手上的力道更柔。
温柔只是轻轻摇头,贪恋地汲取这片刻的温情,但突来的反胃却不让她如愿。
听到她发出一声干呕,向海潮连忙取来垃圾桶递到床边,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
“恶……恶……”
温柔对着垃圾桶狂吐,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光,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泪液也狂飙不已。向海潮一手拿着垃圾桶,一手轻拍她的背,直到她无力地躺回床上。
抽张面纸帮她擦拭嘴角,再次盖好被子。“睡一下,嗯?”
“嗯。”感觉稍微舒服一点,温柔闭上眼睛,昏沉地回了一句便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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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潮坐在床边好久,等温柔睡着了才离开房间。
来到书房,他打开网路视讯,钱塘刚好在线上。
“海潮,早呀!真难得你会主动和我联络……”钱塘听来很惊讶。“P&C的案子正在进行,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唐朝集团正准备收购美国最大制造商的部分股票,钱塘以为向海潮一早找他是为了谈这件事。
“帮我找个管家。”
向海潮难得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钱塘眼眉一挑。“管家?你不是有温柔吗?你决定赶她走啦?”
他最近太忙了,近两个月没去向海潮家,也不敢问向海潮到底对温柔有何打算。
“不是,她……无法做事……”向海潮讲话很少这样吞吞吐吐,“我希望新来的管家采上下班制,晚餐后整理好就可以回家。”
“那温柔呢?她到底怎么了?”钱塘问得紧张,觉得向海潮的要求很不寻常。
他说温柔无法做事,该不会好友将她弄残废了?甚至……杀了她?
任何人在狂怒下都会失去理智,何况向海潮充满仇恨。
“总之你别管太多,只要帮我找个管家,愈快愈好!”向海潮交代完便切断视讯。
接着他拿起电话筒,拨给席乐医师。
下午席乐医师专程前来帮温柔诊断,她却一直昏睡。
席乐医师是雪莉以前的妇产科医师,乔伊丝就是经由他的手来到这世界。他听说了三年前的悲剧,看来向先生已经走出阴影,准备迎接另一个生命到来。只是第二次当爸爸的他不像第一次那么兴奋,反而显得更紧张。
老成的席乐医师安慰着向海潮。“怀孕初期每个人害喜的症状不太一样,反胃、嗜睡都是正常反应,向太太会比其他妇女严重,可能是本身体质的关系,十二周以上会慢慢改善……”
还要那么久?温柔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以前雪莉怀孕时也没那么严重,温柔孱弱的身子让向海潮不免担忧。
“她的害喜会不会影响孩子?”故意撇开对她的担忧,向海潮将话题转移至孩子身上。
“目前看来很好,不过尽量让她卧床休息,等到八周时再来医院产检,应该没什么问题。”席乐医师是加州最权威的妇产科医师,他的保证终于让向海潮稍微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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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
向海潮送席乐医师下楼时,钱塘刚好走进客厅。
上午和他通完电话愈想愈不对,一堆恐怖的猜疑在脑海中不断浮现,百忙之中还是抽空过来瞧瞧。
“谢谢你,席乐医师,再见。”
向海潮送走医师后才转身面对好友。“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过来?”
“你生病了?”钱塘担心地问着。
“我很好。”
向海潮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模样更让钱塘担心。“那是温柔罗?你把她怎么了?我要去看她……”他匆匆往地下室走去,心想这两人应该不再同房了。
向海潮叫住他。“她不在那里,在楼上。”
“楼上哪里?”
向海潮迟疑了一下,才讪讪说着:“我房间。”
钱塘有点疑惑,来不及逼问他,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冲去。
问海潮则在身后提醒着:“小声点,她在睡觉。”
一分钟过后,钱塘冲下楼,一脸愤怒。“你到底怎么回事,将温柔折磨成这个样子?你知道吗?她的脸色苍白得像鬼,连睡觉都皱着眉头……她到底生了什么病?”
沉默了一会儿,向海潮才开口。“她不是生病,她……是怀孕了。”知道好友一定不赞同他的做法,他还真不知如何启口。
“怀孕?”钱塘跌坐在沙发上。
他千思万想,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答案。看到好友一脸心虚的模样,他大概猜出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留下她的目的?”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向海潮沉默地点头。
“疯了!你真的疯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钱塘不忍责备好友,但毁了一个女孩子让他充满罪恶,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帮凶,亲自对恶魔奉上献祭的处女。
“她也答应了?”钱塘的语气满是无奈。
向海潮再次点头。
“天呐!你们两个都疯了……”他低喃着,对无法挽回的过错感到无力。
“海潮,你不该为了报复,毁了另一个女人的一生,这不像你……”钱塘看着好友不断摇头。
眼前的好友曾经那么善良,心肠比任何人还软,是个濒临绝种的好男人,却为了仇恨做出这样的傻事,将孩子当作交易,一项报复的工具。
向海潮脸色涨红,为了掩饰心里的不安,他必须武装自己。
“毁了她的一生?那我的一生呢?雪莉和乔伊丝的一生呢?”他站起来,激动地为自己辩驳。“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我只想要个孩子,而她刚好是现成的人选……”
“可是,温柔是无辜的呀!她只是代替姊姊来赎罪,你不该将所有过错算到她头上……”钱塘不禁替温柔辩驳。
台湾的律师已经回覆,温柔真的是温馨的妹妹。虽然那件悲剧和她无关,她却愿意为姊姊赎罪,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值得被好好对待,他的好友却宁愿毁了她,怎不教他痛心?
向海潮尚处于激动的状态,一下子无法消化钱塘的话。“什么?什么她的姊姊?”
换钱塘愣住了。“温柔是温馨的妹妹呀!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已经请章律师调查过,他也证实了温柔的身份。”向海潮没有说话,只是一脸铁青地坐在沙发上。
“难道你以为她是温馨,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向海潮的表情证实了钱塘的猜疑。“这实在太荒谬了……”
向海潮受到很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