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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美国那边已经是清晨。她咬着唇,心底挣扎良久才把屏幕滑开。
虽然他不辞而别,但起因也是情有可原。权初若告诉自己,给他打个电话吧,先低一次头也没什么的,不是吗?
电话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权初若紧张的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她在心里默数,但数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铃声嘎然而止,权初若抿唇挂断电话。
电话那端,陆景亨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他头上的短发还滴着水,脚步匆匆的赶过来,却只看到手机的背光灯暗下去。来电显示的号码熟悉,他薄唇动了动,握着安静的手机坐在床边,静等着她再次拨来。
良久,掌心里的手机都没在响起。陆景亨深邃的眸子暗沉无比,冷硬的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一股怒气。
权初若,不过是个电话,你都不肯再打一遍?!
一个人的生活,陌生却又熟悉。每天早上醒来,身边的位置空空的,那骤然失去的暖意,让权初若完全适应不了。
都说养成一种习惯,想要改掉需要很久。她把对廖凡养成的习惯改掉,已经用尽心力,所以她不想再戒掉陆景亨。
洗手间的镜子前,权初若望着自己不算好的模样,心底莫名烦躁。她不喜欢自己这副表情,满满都是失魂落魄。
这样的权初若,让她觉得陌生。
换上一套干练的职业装,权初若提着公文包从卧室出来。经过客厅的时候,墙边的花瓶中只剩下逐渐枯萎的花儿。
前几天还娇艳的玫瑰花,转眼间便已经开始凋零。
不过一个星期而已,这么漂亮的玫瑰,花期竟然如此短。纵然再美好的事物,总有破败的那一刻。
权初若伸手碰了碰枯萎的花朵,心中涌起淡淡的哀伤。她说不清那翻涌起伏的情绪,是为花,还是为她自己。
来到律师楼,大家都井然有序的工作。权初若提着公文包回到办公室,一路上半点表情也没有。
扣扣——
宋雯推门进来,谨慎的放下冲泡好的咖啡。这几天权初若神情都不太好,每天极少说话,但都习惯进门先喝一杯咖啡。
“谢谢。”权初若并没抬头,眼睛都落在卷宗上。
宋雯见她几天都闷闷不乐,关心的问道:“权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权初若端起咖啡喝了口,表情看不出破绽,“你的手艺见长。”
不是手艺见长,而是她最近天天喝很多咖啡,宋雯怕她伤胃,自己掏钱买的上好的咖啡豆,每天都给她现磨的。
她有事不愿意说,宋雯看得出来,心里着急。
大半天见了三个当事人,这工作效率让人咂舌。宋雯倒是没什么,她跟在权初若身边多年,早已习惯这样的工作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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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班前,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权初若还在琢磨明天上庭的案子,并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端的人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夫人,是我。”
是陆景亨的助理。权初若听得出他的声音,立刻蹙眉,急声道:“出了什么事情?”
“没出事没出事。”助理安抚她,道:“我就是想告诉您一声,总裁回来了。”
陆景亨回来了?
权初若咻的抬起头,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开车赶到银行,权初若用了生平最快的车速。她把车停在大楼外,握着方向盘的掌心里都是汗。将车熄火后,她平复掉来时的激动心情,才打开车门出来。
这个时间,公司的员工都已经下班。权初若乘电梯来到顶楼,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她瞪着那抹光亮,沉寂的心激烈的跳动。
走廊铺着厚重的地毯,权初若踩着高跟鞋踏上去,软绵绵的并无声响。办公室的门开敞着,隐约有低沉的说话声传出。
“怎么样?案子有多少把握?”
陆景亨的声音辨识度很高,权初若握着皮包的手指紧了紧。
“放心吧,虽然有难度,但我还是有胜算。”另外响起的女声,同样不算陌生。
权初若往前的步子顿住,来时的那抹兴奋被失落取代。
“陆总,公事谈完了,能不能让我问个私人问题?”
“什么?”
周诗诗倚在桌前,明亮的双眸落在对面男人的脸上,潋滟的红唇上扬起来,“当初我追你的时候,你一直都说要独身,后来为什么结婚?”
当初?
陆景亨深邃的双眸动了动,俊脸的神情沉寂下来。他薄唇轻抿,回答的巧妙并且无懈可击,“陆家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我逃不了。”
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权初若双腿僵硬的怔在原地,整颗心霎时凉透。她慢慢回忆起那年的画面,那时陆景亨双腿交叠坐在她的面前,确实是这样说的。
“我们结婚是家里的意思,所以只要你能答应做好陆家的儿媳妇,需要演戏的时候全力配合,我们的婚姻就可以进行。”
“好,两年为限。”
这是当初签署协议的时候,他和她的对话。如今回想起来,竟是历历在目。
演戏?
对啊,他们说好要互相配合,彼此有演戏的义务。可这一路走来,她是假戏真做了吗?!
权初若仰起头,望着前方那片光影里,透出来的男人背影,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030 气疯,陆景亨败阵(精)()
一辆银色跑车行驶在车道上,缤纷闪烁的街灯滑过车身,拉出悠长的剪影。男人将车停在楼下,推开车门走下来,却没有急于上楼。
陆景亨侧身倚在车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幽蓝色的火光闪过,他指间夹着的香烟被点燃。
腥红色的火星在幽暗的夜里,明灭不定。
烟酒这两样,他都在行,但并不上瘾。陆景亨算是个自律的男人,并且也是个自负的人,家族事业由他接手,这几年管理的风生水起。
素来只要是他想掌控的,一定能尽在掌心,游刃有余。
男人捻灭指尖的烟蒂,再度抽出一根烟点上。有明亮的火光闪过,映出他深邃阴霾的眸色,黑沉不见底。
原本对于这场婚姻,陆景亨掌握着足够的主动权。可当他看到那张奖状,尘封的往事犹如洪水般决堤,即便是如今,他还能感觉到那一刻,他望着奖状那个名字时,心底久久荡漾的悸动。
那三个字,是他亲手书写上去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手中的烟又一次熄灭,陆景亨双手插在口袋里,仰头朝着楼上扫了眼,家里的那扇窗户里亮着灯,那就说明她在家。
须臾,陆景亨敛下眉,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迈开的步子沉稳有力。
掏出家里的钥匙打开门,昏黄的灯光暖暖的,让男人深沉的双眸莫名闪动起来。他在玄关处换了鞋,举步往里面走,眼睛下意识的寻找心底的那抹身影。
房间收拾的很整齐,与他离开家时一模一样,任何地方都没有变化。权初若有洁癖,陆景亨是知道的,所以屋子里的清洁,并没有让他觉得惊讶。
周围淡淡的清新气息,让他眼底悄然闪过什么,冷硬的唇角逐渐软化下来,直至微微勾起唇。
那股熟悉又亲近的感觉,即使他才离开一个星期,却已足够让他怀念。
客厅的沙发里,权初若正襟危坐,微抿唇,似乎正在等他进门。望着慢慢走近的男人,她心头的情绪一点点平静下来,“回来了。”
她的声音如常,听不出任何起伏。权初若暗暗松了口气,叠扣在一起的双手握紧。
陆景亨挑眉看过去,薄唇忽然收紧大湿兄。她的语气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但她眼底的平静无波,却让他心头瞬间警惕起来。
“嗯。”陆景亨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两人面对着面,好像谈判桌上的对垒。
权初若决定的事情,都不会拖泥带水。她习惯主动出击,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冰箱里有吃的东西,如果你饿了,可以自己热。”
陆景亨剑眉轻蹙,正在为她说话的语气恼怒,却见她伸手推过来一份东西。
“你看看。”权初若将白色a4纸推过来,道:“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陆景亨眼角一沉,伸手拿起那份协议,脸色瞬间大变,“离婚协议书?!”
“是啊,”权初若勾起唇,沉声开口:“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起草了离婚协议书,只要你没有异议就可以签字了。”
按照他的要求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靠!
陆景亨震怒,他妈的,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她起草离婚协议书?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弄这个鬼东西?”陆景亨抿着唇,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丢在茶几上。
权初若也不生气,笑着解释,“上个星期啊,你出差前说过的。”
她回答的有模有样,陆景亨气的心头冒火,差点吐血!
“我说过要离婚吗?”
男人双眸锐利的射向她,质问道:“我说让你好好想想,回来给我一个答案!”
切!现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他阴沉着脸,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要答案,你以为自己是老师吗?
权初若勾唇,嘴角的笑容轻蔑,“我想好了。”
她把离婚协议书再度推到他的面前,道:“这就是答案。”
看到她的动作,陆景亨俊脸彻底黑沉。他右手扣在茶几上,撑起身朝她探过去,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布满灼人的怒火,“权初若,你真的想好了?”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怎么好看,权初若偏过头,别开视线,“还需要想吗?我完全是按照协议办事,两年期限已经到了,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
两年期限。
陆景亨狠狠瞪着她,眼底的怒火逐渐被寒意覆盖。他忽然冷冷笑起来,菲薄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直线,“按照协议办事?”
男人俊脸腾起的神情莫名,他跨步走到权初若身前,微微弯下腰,俊脸抵在她的眼前,嘴角拉开的弧度凛冽,“那你跟我上床,也是按照协议履行的吗?”
话落,陆景亨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眼底看到什么,哪怕有半点起伏,甚至是委屈都好。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权初若淡淡勾唇,仰头望向他的眼眸深处,声音平静而淡漠,“协议里没有这条,最多算是男欢女爱的意外。”
原本想要逼她生气的,可陆景亨听到那句‘男欢女爱的意外’,整颗心立刻收紧,痛的他真要吐血了!
好吧,自作孽不可活!
权初若站起身,拉过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丢下最后通牒,“协议你可以慢慢看,签字后请通知我,手续我会尽快办好惹火上身:首席太缠人。”
对了,她就是律师,还是专打离婚案的,这些事情她弄起来,不是手到擒来吗?
陆景亨脸色铁青,口角上半点便宜没有占到。他看着权初若拉着行李箱出来,俊脸的神情越加阴霾,“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权初若笑着点点头,道:“如果我有东西落下,你可以打电话通知我。”
她握紧行李箱的拉杆,心里琢磨着这样算是好聚好散吧,并不违背她曾经的初衷。
想要尽早处理完美国那边的纠纷,陆景亨从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连夜坐飞机回来就在飞机上吃过简单的套餐,今天加班到现在才回家,原本想着好好吃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这下可倒好,饶着饭没吃到,还气的他胃疼!
权初若,你有种!
不想再看他怒火翻腾的表情,权初若拉着行李箱出门,头也不回的走进电梯。
电梯的镜面门关上,权初若紧握的指尖泛起白色。她抬起头,望着对面倒映出的轮廓,深深吐出一口气。
很好,这样的权初若,才应该是她原本的模样。
将行李箱放到车上,权初若拉开门上车。小区里人影稀疏,天色也深沉,她抬起腕表看了看,已经是午夜。如果这时候回家,恐怕会惊扰家里人。而且她提着行李箱,铁定会被盘问。
权初若抿起唇,发动引擎将车开出小区,朝着律师楼而去。她没地方去,今晚只能在办公室将就一晚了。
律师楼里没人,只有院外的保安室有人值班。值班的大爷看到是她回来,不禁狐疑道:“权律师,您怎么回来了?”
“有点事情要处理。”权初若笑了笑,语气温和。
大爷急忙拿着钥匙出来开门,扫到她拉着行李箱进去,疑惑的摇摇头。随后,他又把大门锁上,回到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