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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发生了,反正有大人在,没啥破不了的案子。”
“都靠着我,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陆轻容信步走进公厅,语气虽严肃,脸上却带着和煦的微笑。他一身黑色的捕快服,下摆与袖口绣着大朵飘逸的流云,腰间系着朱红色的腰带,整个人如玉树般挺拔、轩昂。
见他一进来,公厅之内众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拱手施礼道:“大人!”
潘越心虚地笑了笑,赶忙低下头去,假装很认真地在整理卷宗。
陆轻容进入公厅没一会儿,忽听有人在厅外朗声说道:“平州捕快杨必求见陆大人!”
陆轻容坐在桌前向门外一看,只见一名风尘仆仆的缁衣捕快垂手站在门外,肩上背了个包袱,便对他点点头道:“平州来的?进来吧。”
杨必踏进公厅,盯着坐在桌案之后陆轻容看了一时,不行礼反倒有些呆呆地说道:“您……您就是陆大人?”他是第一次来业兴总捕役府,久闻陆轻容大名许久,知道他擅断奇案,以为必是个严厉凶悍的老人家,没成想竟如此年轻。
“自然是如假包换的陆大人。”潘越也是平州人士,在调来业兴之前和杨必就已相识,早已欢喜地迎了上去,亲热地接过他的包袱,搂着他的肩膀催促他道:“小杨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给陆大人见礼?咦?这是谁?”惊讶地发觉杨必身后还跟着一名瘦瘦小小的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也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陆轻容。
杨必并没回话,只是恭敬地上前向陆轻容施了一礼。
张文书一听他们是从平州来的,早已站了起来,从架子上翻出一张纸,恭恭敬敬地递给陆轻容,又问杨必道,“你此番可是为了平州邱家的案子而来的?”
杨必点头说:“正是。邱家十一口被凶徒残杀,只逃过了最小的儿子邱嘉。刘捕头特地让我带他上都城来的。”说着一拉那少年,将其推到身前。
张文书疑惑地看了看邱嘉又看了看陆轻容,眉头微皱,“我记得几日前接到的简报上说邱家满门被灭口,无一人生还啊?”
“一开始是以为没有幸存者,没成想这孩子躲在卧房床下的密室里,逃过一劫,总算给邱家留下一条血脉。刘捕头怕万一消息散布出去,凶手会对这孩子不利,这才没有声张,命我秘密带他来业兴的。”杨必说着将包袱里装着的邱家一案的卷宗拿了出来,双手递给张文书。
陆轻容一目十行地读完手中那份关于邱家灭门案件的简报,又打量了邱嘉一眼,笑着对杨必说道:“刘捕头很是细心,回去代我向他问好。你一路过来也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杨必刚才离得远,乍一看觉得陆轻容很年轻。现下就站在他面前,仔细瞧他又发现其实陆大人的嘴角旁已经爬了些细纹,眉梢略带倦容,并非自己想得那般年轻了。可是此时见他只不过微微一笑,整个人就又神采飞扬了起来,匆忙说道:“多谢大人关怀。”
陆轻容又对邱嘉说道:“你叫邱嘉?今年多大了?”
邱嘉依然直直地盯着他,也不回话,却反问道:“你就是陆轻容陆大人嘛?”目光灼灼、表情急切。
陆轻容也不介怀,点点头道:“我是。”
邱嘉一听此话立刻“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眼含泪地哀求道:“听闻大人断案如神。求大人为小人做主,务必查出杀害我一家的凶手,好为家人报仇以慰亡灵啊。”说罢作势就要磕头。
潘越站在一旁,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了起来。陆轻容也站起身皱着眉道:“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我等吃朝廷俸禄,破案查凶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切莫不可这般随意下跪。”口气倒有几分严厉。又对潘越说道:“小潘去给这孩子安排个住的地方。”见邱嘉还是眼巴巴地望着他,便安抚道:“你放心,你家的案子待我看过卷宗自会找你。”
邱嘉还不想走,小潘捕快一双大手揽上他肩头,“来来来,跟我来。”不由分说就拉着他和杨必出了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按理说,下一章就要死人了
可是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细节没有想好
所以……估计……再更新得要下周了
我会努力的【握拳(≧▽≦)
☆、第一天(一)
陆轻容尚未来得及仔细研究邱家灭门血案的始末,就又有别的案子上了门,东大街绣花坊的老板割腕自杀了。
本来自杀这种案子用不着陆大人亲自出马,只不过那日早上本该和潘越搭档巡东城的小捕快因病告假了,陆轻容想着许久没回业兴,去街上看看也好。于是小潘捕快就喜气洋洋地跟着他最敬爱的陆捕头一同巡街去了。
从东大街巡到东四街,只见一片太平祥和的景象。潘越还在暗自琢磨:果然陆大人出马就是不一样,平日里哪天不看见个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啊,今日居然连个吵架拌嘴都没遇着。
两人本打算就此回捕役府去,谁成想刚走回东大街,路经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忽听巷内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声音惊恐而凄厉。陆捕头脚下一顿,再一折身就进了那巷子,潘越一边暗自感叹自家上司的轻功一边赶紧跟了过去。
那巷子内开有一扇角门,陆轻容随手一推,门没锁,便跨了进去,潘越也跟着进去。门内是一个布置得十分幽静的小院,二人无暇欣赏直接进了院中的厢房。
那厢房门半开,一名年轻女子面色苍白地靠在门边,想来刚刚发出惊呼之声的就是她了。陆轻容目光迅速地从她身上扫过,脚步未停,径直往房内走去。
“这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事?缘何惊呼……”潘越正问着,一瞧见屋内的情况便立刻住了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名男子穿着素净的衣衫躺在房中的大床之上,左手垂在床边,床下一大滩血,虽然已经凝固了,可血红一片仍让人觉着触目惊心。
陆轻容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抬起他的左手瞧了瞧,心里一沉,缓声说道:“死了起码有四个时辰了。小潘,发信号叫人过来。”
小潘捕快答应一声,出到院中向天空发射了捕役府特制的信号弹。
“小花!?”站在门边的女子悲痛无比地轻呼了一声,声音低低的,满是不可置信与伤心难过,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潘越回到房中,瞧着这屋内的布置,心中疑惑渐生。死者是一名男子,可看这厢房的摆设,明明应是个女子的闺房才对。房内熏得香香的,墙边一个硕大的梳妆台,台面上摆着胭脂、水粉、眉笔、木梳;床上的帐幔竟是粉色的,还挂着一袭一袭的流苏。房中央一张花梨木的圆桌,中间斗大一个白玉花瓶,里面插着姹紫嫣红的小潘捕快叫不出名字的花儿。
他来不及多想,虽瞧那女子哭得伤心,却也只能掏出腰牌公事公办道:“我等是捕役府的捕快。敢问姑娘如何称呼?你与死者可认得?死者姓氏名谁?与姑娘又是何关系?这里是不是死者的房间?”一边抛出一大堆的问题一边又打量起那名女子来。见她相貌虽不算出众,又粉黛未施,满脸是泪,但身上衣料皆是佳品,想来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那女子仔细瞧了瞧潘越的腰牌,掏出帕子擦干了眼泪,不答反问道:“你们是捕快?那么可看得出小花是怎么死的?”
陆轻容躬身略略查看了尸体一遍,忽听那女子发问,倒有些诧异,回过头打量了她几眼,见她神情虽然悲伤,却还算镇定,比寻常见着鲜血就要晕倒的女子要强些。一招手示意潘越上前来查验尸体。
小潘捕快知道陆大人在考他,便走上前去,抬起那男子垂在床边的左手认真地看了看,只见手腕上有深深一道伤口,床沿上也有血流下的痕迹,想来地上那大滩的血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了;再一看他的右手旁,有一把裁纸用的小型匕首,刀刃处沾着丝丝血迹,心中有了定论,开口说道:“大人,此人着素衣卧床而躺,屋内摆设整齐,无打斗的迹象,粗看下来也没有外人进出的痕迹。他右手持刀,左手有伤,应该是割腕自杀的。”
那女子竟也走上前来,虽不敢靠尸体太近,却也在打量尸首,听罢小潘捕快的话,不相信地说道:“自杀?小花怎么会突然自杀呢?他今日明明约好要与我一同去无相寺拜佛的……”说着眉头皱起,很是怀疑地看向潘越,“你只是个捕快,又不是仵作,到底验得准不准啊?”
小潘捕快的自尊心很受打击,涨红了脸拿起床上的那把小匕首激动地说道:“我虽不是仵作,可也是陆大人手把手教出来的。姑娘你见过这把刀没有?死者左手伤口的走势和这把刀的刀刃完全匹配。”说着还伸出自己的左手比划起来,“就是这样从左向右,一刀下去,鲜血四溅……”
还没比划完,又被那女子打断了,“陆大人?莫非是捕役府的陆轻容陆大人?”说罢狐疑地皱了皱眉头。
“自然是了,天下可就这么一个‘陆大人’。”潘越十分骄傲地偏头看了看正在房中四处查看的陆轻容。
那女子顺着潘越的目光看过去,瞪大眼睛很是吃惊地说道:“难道……你就是陆轻容?”
“正是在下。”陆轻容见那女子死死地盯着他不放,目光中充满探究,也有些奇怪。
潘越却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事儿他见得多了,只要陆大人去办案的地方有女子,十有□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含情脉脉地一直盯着看啦,假装矜持地偷偷抛媚眼啦,故意晕倒引起注意啦,借口有线索死缠着不放啦。总之从捕役府门口卖油条的老李头的孙女儿到王侯将相家深闺的千金小姐,被陆大人迷倒的女子是不分年龄、不论身份、不计其数的。
那女子终于将目光从陆轻容身上移开,挪到床边满眼悲痛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慢慢说道:“小花名叫花若龄,今年二十七岁,原籍好像是登州一个叫做松镇的小镇子。你们刚刚进来的那扇门是这个小院的后门,前门就开在东大街上,不过从那里进去是小花开的绣花坊,叫做‘花想容’,后院这里才是小花平日里住的地方。”小潘捕快正忙着记录,一听这屋子竟果然是那男子的房间,下笔的手忍不住抖了抖。“你手中拿着的那把小刀,也确是他日常用来裁纸的。”
“小花没有成家,一个人住,平时就绣绣花、卖卖绣品,从未听说他有什么仇家。我们早就约好今日一起去无相寺拜佛,中午还要去吃素斋的。可是我在无相寺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不来,便急了,过来这里找他。一推开门就看见一摊血,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再后来你们就进来了。”说着看向正在奋笔记录的潘越与陆轻容。
“我与小花相识日子虽不长,却十分投缘,可以说情同姐妹。”(小潘捕快正在书写的手指又是一抖),“小花最近虽有些心事,一直郁郁寡欢,但若是因此要自杀……我还是不信……陆大人,小花真得是自杀嘛?”说罢目光灼灼地看向陆轻容。
小潘捕快的分析又一次被质疑,非常的不服气,硬着脖子道:“姑娘你也说了死者生前郁郁寡欢,有时候有些伤心事即便是对着最亲密的人也是无法说出口的。我就办过一个案子,也是自杀案,是一对夫妻,外人瞧着都觉得他们是神仙佳侣、伉俪情深,恩爱得不得了,谁知有一天……”
那女子根本无心听他絮絮叨叨,直直地看着陆轻容有些失控般地说道:“若小花真得是自杀的,那么让他郁郁寡欢、甚至一心求死的原因就是你啊,陆大人!”
“原来那妻子得了不治之症,为了不拖累她的丈夫这才买了砒霜服下,真是可惜可叹……唉?你说什么!”小潘捕快兀自一人说完了一桩旧案,还未来得及回味就被那女子的话吓了一大跳。低头看了看那具尸体,见他虽是个男子,五官却长得十分精致,可以想象身前也是个美男子了;又抬头瞧了瞧这屋内精美的布置,再偏头看了看姿容不凡的陆捕头,脸上浮现出一个奇妙的表情。
陆轻容听完那女子的话神情未变却眸光一闪,那女子也觉得自己失言了,目光闪躲不愿与他直视。
“小潘觉得这花老板是自杀的嘛?”陆轻容问道。
“是。”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