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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锦茵有些疑惑的拿着布袋,这种粗布在宫中是最常见不过的了。到底沫儿这丫头卖的是什么关子?依言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些绿色的叶子!
“你在戏弄本宫么!那些烂叶子来糊弄我!”杨锦茵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去探听消息,反而去弄了这么些个叶子!”
说着,就要把袋子中的遮香草尽数摔到沫儿的脸上。
“娘娘,您请慢。”沫儿乍着胆子拦住了杨锦茵的手,还被杨锦茵鎏金护甲划伤了手。但她是不敢有半点怨言的,见杨锦茵更加不悦的表情,满是讨好的笑道“娘娘,沫儿并不敢对您有半分的欺瞒。这叶子是从遮香草中采摘下来的,有大用处的!”
见杨锦茵还是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沫儿连忙跪下道“若是奴婢对您有半分欺瞒,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罢了,你先起来。”杨锦茵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沫儿在宫中可以说是她的左膀右臂,对于沫儿的办事能力,她还是很信得过的。
“奴婢谢娘娘。”沫儿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道“娘娘,这遮香草很是神奇,能盖住一切的气味。”
怕杨锦茵不相信,就把在芳英园遇到紫英和自己说的,都给杨锦茵复述了一遍。一面说着,一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杨锦茵脸上的表情。
“娘娘,这话应该是不假。否则燕明华的那个宫女就不会见到奴婢是如此的慌乱了。”见杨锦茵还是不太相信,又道“娘娘若不信,试一试便知了。”
“也罢。”杨锦茵略作沉吟道,“你拿出去,让她们拧了汁来,本宫要亲自试试。”
“是,娘娘。”沫儿忙拿出了一些叶子,出去交给了外面伺候的宫女,让她们去拧汁,自己复又进去。
“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杨锦茵显然是对沫儿天花乱坠的遮香草的效果不怎么相信的,她还是更关心自己下手的机会。
“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沫儿道“段玉姝每日都命玏影和冬梅去煎药,在申时给冯贵嫔送了去。”
“果然段玉姝还是送了这等汤水,真是天助我也。”杨锦茵得意的笑道“这样便好下手,也好直接栽赃到她身上。”
“娘娘高明。”沫儿在一旁奉承着。
“娘娘,已经拧出汁来了。”外面有宫女的声音传了进来。每当沫儿和锦妃密议的时候,她们这种宫女只能在外面等,她们是不敢擅自进来的。
“你去拿进来。”杨锦茵示意沫儿,她倒要看看,能有多神。
“是,娘娘。”沫儿应了,掀了帘子接过小瓷碗,拿进来递给了杨锦茵。
杨锦茵皱着眉,看了看里面淡绿色的汁液。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个掐丝珐琅的粉盒,把遮香草的汁液倒了进去。
杨锦茵拿的这盒香粉,是西域供上的,香气扩散的很快而且也很持久。谁知道刚把遮香草的汁到了进去,方才还盈鼻的香气,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见遮香草有效了,沫儿不禁面露得色,但碍于杨锦茵的面子,也只得暗自忍住。
“果然不错。”杨锦茵又把粉盒靠近鼻翼,仔细闻了闻,果然闻不到任何的香味了。
沫儿刚要得意洋洋的说些什么,只听杨锦茵又道“不对。着遮香草既然能遮住所有的气味,那岂不是连汤药本身的味道也都遮住了?”
杨锦茵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要不怎么说娘娘您真真是有福气呢。”沫儿也料到了杨锦茵会这么问“可巧那段玉姝自作聪明,费尽心机找来了熬好后无味的汤药。正好帮了娘娘您了。”
杨锦茵闻言也立刻露出喜悦的神色,“她段玉姝聪敏反被聪明误。若是没用得到遮香草,本宫还真不好下手。”
“沫儿,你今日立了大功。”杨锦茵好心情的道“本宫要重重的赏你。”彻底扳倒段玉姝,已经指日可待了。
“奴婢谢娘娘的恩典。”沫儿也是满满的喜色。
只是主仆二人谁都没有多想,会有如此蹊跷之事。杨锦茵和沫儿都把这两件如此巧合的事情当做是天意的安排。二人都洋洋得意的接受了。
绘茗轩。
段玉姝正在书案前翻看着诗集,听到玏影在外面同秋心说话“娘娘在里面?”
“进来罢。”段玉姝扬声道。虽然已经计划周全,但她也担心万一会有意外出现会使整个计划毁于一旦。
“娘娘。”玏影进来先向段玉姝行了一礼,然后道“娘娘,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你确定?”
“千真万确。那沫儿从芳英园一出来,小盛子就给了奴婢和冬梅信儿。奴婢和冬梅说了娘娘教的话时,也看到沫儿确实在偷听。”玏影道“想必小禄子那里也是没问题的。”
“如此便好。”段玉姝稍稍放下心来“饵已经下好,就等着她们上钩了。”
玏影先恭谨的道,“娘娘您就放心罢。”语气复又转为不屑“以锦妃和沫儿那性情,怎么可能不上钩呢?想必她们很快就会动手的。”
“我也想早早了结此事,免得夜长梦多。”段玉姝道。
“娘娘,小禄子来了。”秋心进来道“他还带了个人来。”
小禄子的办事着实利索。段玉姝在心中暗赞。“玏影你先下去。秋心,让他们进来。”
“是。”玏影和秋心应了,一同退下了。
“奴才见过娘娘。”须臾,小禄子便带着一个人进来,给段玉姝请安。
“免了。”
“娘娘,这是御医院的曾益。他虽然年纪不大,现在也只是个学徒。却很是勤奋好学,跟着各位御医都学了不少的东西。”小禄子解释道。
“奴才谢娘娘的救命之恩。”曾益跪下谢恩,他虽然是第一次见段玉姝,但经过小禄子,对她救了自己的恩德很清楚。
曾益同紫英一样,都是小禄子培养起来的人。小禄子对他们无一不灌输段玉姝是他们恩人的思想,让他们誓死都要效忠段玉姝。是以他们的忠诚并不是做了这一切的小禄子一人,最主要的是段玉姝。
“不必了。”段玉姝很满意小禄子的手段,微微笑道“那么今日就由你给本宫看看罢。”
“是,娘娘。”曾益起来,打开随身的小药箱,拿出了一个脉枕,“还请娘娘把手腕放上去。”
段玉姝点点头,依言把手腕放了上去。
曾益伸出三指搭到段玉姝的手腕上。是双脉!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有喜了!”曾益喜悦的道“您有喜了!”他知道一个皇子对后宫妃嫔的重要性,所以他很是替段玉姝高兴。
“你确定?”段玉姝脸上却没有曾益想象中的喜悦,只是蹙着眉道“没有错?可是本宫并没有什么反应。”
段玉姝还对冯欣悦吐得昏天黑地记忆犹新。怎么自己没有反应呢?
“娘娘,害喜的反应是因人而异的。”曾益了然,原来段玉姝是怕空欢喜一场,忙解释道“还有人是到后期才有反应的。当然还是反应强烈的居多。”
“如此甚好。”虽然嘴上说着,但段玉姝脸上仍然没有多少喜悦的表情。
“奴才给娘娘开两幅药安胎。”曾益一时摸不清头脑,只得小心翼翼的道“娘娘吃了对胎儿是有益处的。”
小禄子对段玉姝的心思是能猜到一二的。他明白段玉姝高兴不起来的原因。“曾益,关于端昭仪有孕一事,万万不能声张。药方开出来就交给我,你不用抓药。”
“可是——”曾益很是奇怪,一般的妃嫔有孕了巴不得大肆宣扬,端昭仪不仅没有多少喜色而且还不声张。但遇上了小禄子严肃的目光,他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这些宫中的秘辛,不是他能了解的,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了。“奴才记下了。”
段玉姝对曾益的知情识趣还是很满意的。她勾起一抹笑“很好,小禄子。”
“是,娘娘。”小禄子知道段玉姝的意思,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曾益“拿着罢,是娘娘赏给你的。”
曾益本不想接,但看着段玉姝坚持的眼神,也就伸手接了。“奴才谢娘娘打赏。”
“免了。”段玉姝道“曾益,你先回去罢。”
“是,娘娘,奴才告退。”曾益知道段玉姝和小禄子是有话要说,也就慢慢退到了门口。自有秋心送他出去不提。
自伤伤人未可知(三)
小禄子在段玉姝独留下他时,已经隐约的猜到了段玉姝心中所想了。
“恭喜娘娘怀上了皇子。”小禄子虽是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知道段玉姝即使喜悦也不是因为将要成为母亲。
果然,段玉姝自嘲的笑了笑“有什么可恭喜的?这个孩子,也不过为了我保命的筹码罢了。”
“想必冯欣悦的孩子流掉后,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我时,皇上念在我身怀皇嗣的份上,且暂留我一命。”
“娘娘何必如此伤怀呢?”小禄子在一旁开解道“奴才已经尽快的把证据拿出来,让您和小皇子都是平平安安的。”
“这件事风险太大。可我却也不得不赌上这一回。”段玉姝叹了口气“所以在我被皇上羁押前,千万不能泄露我有孕的消息。”
“否则杨锦茵可能也就不对冯欣悦下手,直接要害死我们母子了。”
“奴才知晓轻重,还请娘娘放心。”小禄子保证道“曾益也不是乱说之人。”
“如此便好。”段玉姝点点头“今日遮香草的事如何了?”
“已经妥当了。奴才在芳英园亲眼见了沫儿拿走了紫英的遮香草,紫英把用法和用途都细细的告诉了沫儿。想必沫儿和锦妃已经能顺水推舟的利用这次机会。”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啊。”段玉姝心中总是有着隐隐的担忧,这种说不清道不明。
“一定会顺利的。”小禄子道“娘娘是如此心善之人,上天也一定会保佑娘娘的。”
“我心善?”段玉姝摇着头自嘲的笑“那我该阻止锦妃要害冯欣悦的孩子。”
“娘娘不必自责。”小禄子进宫后也见惯了后宫妃嫔争斗的手段,他深深的理解“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没有退路。”段玉姝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满是坚定了“为了母亲和珂儿,也为了宫中所有关心我的人。我不得不一战。”
“娘娘——”见到清醒得稍显残酷的段玉姝,小禄子心中也不好受,只是他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劝她。
“不过是发两句牢骚罢了。”段玉姝笑笑“你回去罢,你那儿也不轻松。”
“是,娘娘。”小禄子知道段玉姝并不需要人来开解,她一切都明白,所以她更难受。
待小禄子走后,段玉姝低下头,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流露出她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宝贝儿。娘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你。”
她心中清楚,这个孩子很可能成为她在这次争斗中的牺牲品。
她还记得小时候,被继母虐待时,她就想着,自己以后若是有了孩子,一定如珠如玉的呵护着他,不让他受到一点委屈。
是以段玉姝如此细心周到的照顾段珂,对只见过一次面的唐子熙也是呵护有加。这些都和她童年时被虐待的记忆分不开。
可是,她却要食言了,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可能都没有出生机会。
但是不这样又能如何?若是这次失败后,不单单自己,更会牵连到母亲和珂儿,还有秋心同歌等一心为自己的人。
要是继续忍气吞声,说不准哪天死得更是不明不白,到时候珂儿要怎么办?
其实从她进宫那一天开始,她就不该逃避的。一切都是她的命,自古天意难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
不顷刻,就又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一切都仿佛洁净了,可谁能发现皑皑白雪下隐藏的罪恶?
段玉姝勾起了嘴角冷笑。俗话说年关难过。不知今年的年关,到底会是谁过不去?
腊月十一。大寒。
冯欣悦照例饮下了段玉姝命人送来的汤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她看得出段玉姝是费了心思的。找来了熬好后竟是无味的汤药来防止有人动手脚。
段玉姝要讨好自己,也是应当的。虽然现在她的品级高于自己,但是自己一旦诞下皇子,一切都不一样了。自己晋位为妃,都是不成问题的。
她段玉姝现在虽然是昭仪,但是毕竟她在宫中无依无靠,她的家中也无法给她任何的助力。
这么想着,冯欣悦嘴角不禁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自己在入宫初的期许,终于要实现了。
忽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小腹有抽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太重要了,是不能出一点闪失的。
见冯欣悦神色不对,手捂着小腹,杏儿也有些慌了“小姐,您怎么了?”
“我有些腹痛,你快去叫王御医。”冯欣悦眉头越皱越紧,声音中也带了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