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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天儿,别怪我不相信你,光是你这几天的丰功伟业,我劝你还是饶了李齐吧!」他完全不信任她。
「我承认自己是笨了点,可是就算是笨蛋,也会有专长的,这就像聪明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事是一样的道理。」一切失败只因那些汤汤水水不是她所擅长的罢了。
「唷!真难得你竟然说得出这些话,还真难为你的脑袋了。」韩允嘲弄地说。如果将她的脑袋剖开,看到的一定是一个空空的脑袋。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嘲笑我?」侯天儿怀疑的盯著他。
「因为我就是在嘲笑你啊!」他哈哈一笑。
侯天儿嘟著嘴,有点恼怒的瞪著他,哼的一声,撇开头。
「你真讨厌!我下理你了,反正只要李齐点头答应就成了。」
「喂!你明知道李齐总是放任你,拜托你就安分点,让他多活几年吧!」
「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专门来害他的!」她不满的说。
「以你的头脑,是有待商榷,不过以你的表现,又很像这么一回事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他说的话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懂,拐弯抹角的,让她晕头转向。
「韩允,别闹天儿了。」在内室歇息的李齐听到他们的对话只能摇头失笑,发现侯天儿似乎动怒了,他只好出声制止。对於好友的能耐,他实在佩服,能让善良无邪的天儿生气,还真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
侯天儿瞪了韩允一眼,才走进内室,将那让人难以下咽的午膳放在桌上,询问著李齐。
「李齐,你要坐在桌上吃,还是要我端到床上去?」她问。
「你端到床上去?」韩允也跟著进来,听到她的询问,立即哼道:「再让你把午膳全往李齐身上倒吗?」
他实在很难相信会有人这么笨手笨脚,只是地上的一个小小突起,竟让她连著几天都绊倒,同样的地方,同样跌得狗吃屎!
如果手上恰巧有东西那就糟了,像上次她就是端著早膳跌倒,然后整盘早膳便往床上的李齐飞去,幸好他眼明手快半途挡了下来,要不然李齐被这么一砸,搞不好又要躺在床上大半个月了!
「我什么时候把午膳倒在李齐身上了?」臭韩允,竟然冤枉她!
「还不承认!不过是前天的事而已,别告诉我你那笨得可以的脑袋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前天的事我才没忘!老是说我笨,我发现你比我更笨,前天差点倒在李齐身上的是早膳,是你笨得连早膳和午膳都分不清楚。」侯天儿一本正经的说。
「我的天啊!杀了我吧!」韩允仰天长啸,彻底被她给打败了。
「呵呵!好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李齐低笑,望著他们俩生气蓬勃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怅然与淡淡的酸意,如果他的身体没有变得那么糟……「我才懒得和他斗嘴咧!」侯天儿哼了哼,走近床边。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你最好……」砰地一声,连带著一声短促的尖叫打断了韩允的话。「哈哈哈!看吧!你又跌倒了,真是笨得可以。」他指著趴在地上的侯天儿,放声大笑。
「天儿,你没事吧?」李齐嘴角带著隐隐的笑意,对於她一再地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他也颇觉无奈,活像那块地和她犯冲似的,看来他得吩咐下去,把那块地给整平,免得她一天跌好几次。
侯天儿真不想起身面对他们,尤其是韩允那个臭家伙,笑声真够刺耳!
「天儿?」李齐的声音掺杂了一丝急切。怎么不动了?摔得很严重吗?
「我没事。」她赶紧爬起来,虽然她凡事笨手笨脚,脑袋也常常不灵光,可对他言语中的情绪,却是一听就懂。
「过来。」李齐轻声道。
侯天儿乖乖的走到他面前。
李齐示意她在床沿坐下,然后拿出手巾,替她拭去鼻头、脸颊上的尘土。
她乖乖的让他擦拭,一双大眼望著他瘦削、俊美且苍白的脸。
「李齐,我可以帮你煮饭吗?」
「不行!」韩允抢答,「李齐,我知道你纵容她,可是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
李齐没有回答,望进她认真的眼底,他继续擦拭著她脸上的尘土,又抬手拂去她发上的灰尘,轻轻的将她的发丝勾到耳后,「韩允,同样的食材,能做出完全不同的味道,没有人规定那些药膳就只能是那种难以下咽的味道。」侯天儿认真的说,继而转向李齐问道:「怎样?我行的,真的!」
瞧她急切的模样,他知道她急著想要表现手艺,来证明她不是一无是处,以弥补这几日所闻的祸。
「天儿,其实东西好不好吃,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他微笑地说。
「怎么会没有差别呢,那些东西真的很难吃耶!」侯天儿一脸下信。
「那是因为他的味觉早就消失了。」韩允眼底闪过一抹心疼的说。
「味觉消失了?什么意思?」
「就是吃不出任何味道,不管是酸甜苦辣,对他来说都是没味道!懂了吗?笨丫头。」
侯天儿眨巴著大眼。没味道?
吃不出食物的味道,那不就无法体会吃到美食时那种幸福的感觉,他……好可怜喔!
「天儿,不要紧的,我很庆幸我没味觉,否则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如何让我吃了快两年,对不对?」看出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心痛,他轻笑地安慰她。
「喂,你这样说就很不够意思喽,亏我为你这么尽心尽力,你真是见色忘友!」
闻言,李齐脸上有丝赧然,瞪了韩允一眼,示意他别口无遮拦。
「什么叫见色忘友?」见李齐一向青白的脸色竟然因为韩允的一句话石显出红晕,侯天儿好奇的问。
李齐轻抚她的秀发,摇摇头,「没什么,他胡言乱语的。」
韩允嗤笑,「是是是,是我胡言乱语,笨丫头,你就当没听见吧!」晨来李齐也学会了睁著眼睛说瞎话啊!
真是的,信都送出去好几天了,那文希小师弟为什么还没到?
错过了这场精采好戏,可别怪他没知会哦!
第四章
「站住!」一句嚣张的命令响起,紧接著,一抹身影挡在侯天儿面前。
侯天儿疑惑地抬起头。她正想趁李齐午睡的时候,到街上买些东西呢,到底是谁挡住她的去路啊!
定眼一瞧,哇!这个人长得又高又壮……或许该说肥。
「你是谁啊?」侯天儿蹙眉问。她赶时间呢,有话最好快说。
「李齐是我的表弟。」何璧任傲慢的说。他是安靖王妃的侄子,住在王府已经十年有余,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一直当自己是王府未来的继承人,因为安靖王爷夫妇曾有意收他做义子,但他却不知他的仗势欺人早让他们打消这念头。
喔!是那个表少爷啊!她好像听韩允提过,他还说……说……侯天儿蹙眉思索。韩允那家伙还说了什么咧?
「你这个蠢丫鬟,见到本少爷还不行礼!」何璧任睨著她,眼中闪过一丝淫芒。
这蠢丫鬟长得还真不错,难怪那个病痨子会硬将她留下来,就不知道她在床上的表现如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病痨子表弟一定无法满足她,嘿嘿!
「行礼?为什么我要对你行礼?」据韩允那家伙的说法,李齐是「安静」王府地位第三高的,第二高的是那个她到现在都还没见过的「安静」王爷,至於第三高的……照理说应该是李齐,因为他的权力比王妃大,不过李齐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他一直是自居第三高的。
既然地位第三高的李齐都要她不用行礼了,这位王府的食客--这也是韩允的说法--凭什么要她行礼啊?
「大胆!你这个奴才竟敢对我不敬。」
「我哪有!」对了,她想起来了,韩允还说,对这个脑满肠肥的表少爷最好敬而远之,要不然可能会溺毙在他的肥油里。
「光是你这种不敬的态度,就足以让我打你十大板。」何璧任威吓她。
「什么?你要打我!」侯天儿惊喊。
「不打也行,不过……嘿嘿!」何璧任邪笑,肚子和脖子的肥油不停的抖动,「你到我房里来。」
「我才不要!」侯天儿皱了皱鼻子。怕他那抖得厉害的肥油真会破肚而出,把她给淹死!
「放肆!本少爷说什么就什么,你这蠢丫鬟哪有说不的权利,走!」他怒喊,上前扯住她,硬是将她往自己寝房拖。
哼!那病痨子太不识时务了,竟教出一个敢对他抗命的蠢丫鬟,也不想想他爹娘未来是要靠他帮忙送终呢!
「放开我!你……你这只肥猪,放开我!」好恶心、好恶心!侯天儿急著想要摆脱他肥腻腻的油手,没留意到自己「借用」了韩允私下对他的称呼。
肥猪?!
这两个字瞬间在何璧任脑中炸开。
「你这个贱丫头!」他恼羞成怒,厚厚的肥掌挥了过去,将侯天儿重重的打倒在地,「胆大包天,竟敢对本少爷出言不逊!」
侯天儿痛得眼冒金星。这是她头一次挨揍,在花果山,她可是猴老大的宠婢,进到王府,李齐也宠她,她哪有机会挨揍。
一巴掌似乎还下够消他心头之气,他上前,抬脚就是一踹,不过身形过於笨重,动作不太灵活,失了准头。
好可恶!这只肥猪,看她怎么教训他。
她纤手一指,咒语暗施,想要将她踹到天边好消气的何璧任才刚抬脚逼近她时,脚下却无端出现一摊油腻腻的猪油,脚一滑,他肥滋滋的身体便向后栽倒,砰地一声巨响,他已呈大字形的躺在猪油上。
侯天儿起身。咦,怎么会是猪油呢?她原本是想将他变成一头猪的……算了,差强人意,有教训到他就成了。
她双手扠腰地瞪著他。
「这是报应,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便欺负我!」哼了哼,她也不管自己脸颊肿得像馒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迳自出府去了。
由於太胖又摔得太重,何璧任根本起不了身。
「杨一、杨一,你死到哪里去了?!」他怒喊著。
几名奴仆经过,全都掩嘴闷笑地绕开,没人肯上前扶他一把。
「表少爷,您怎么了?」一名中年男子缓缓从隐密的转角走出,那张仍看得出年轻时颇为俊美的脸扬著不屑的冷笑,在接近何璧任之后,放肆的态度才收敛,声音也转成惊慌且震惊。
「还不过来扶我起来!」何璧任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命令。
「小的马上帮您。」杨一蹲下,便毫不费力的将何璧任扶起,之后却佯装费尽所有力气般的猛喘著气。
「表少爷,您怎么会躺在地上呢?」杨一故意问。
「我要让那个蠢丫鬟好看,帮我想办法狠狠的教训她。」可恶的贱丫头,他一定要让她吃不完兜著走,让她知道,他在这王府的势力有多大!谁才是她未来的主子!
「哪个蠢丫鬟?表少爷您说清楚些。」杨一眼中闪过一丝诡笑。
「还有哪一个,不就是李齐身旁那个新来的丫鬟!」
「是她埃」杨一点头,旋即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她是小王爷的人,教训她……这样妥当吗?」
「怕什么,难不成那个病痨子还能为她出头吗?」何璧任不屑地说。
「表少爷,谨言慎行啊!要是您的话落入王妃耳里,那可不得了了。」
何璧任一顿,不安的扫了四周一眼,发现没任何人后,不安的神情又变得傲慢。
「紧张什么,听到又怎样,他们还要靠我送终呢!」这话虽然傲慢,不过却是压低了音量说出的。
「说的也是,往后他们也是要靠表少爷您侍奉,是该对您客气些。」杨一谄媚地说。
「本来就是。」何璧任得意极了。「杨一,赶快帮我想办法,我要那个蠢丫鬟。」
「是,表少爷,杨一何时让您失望过呢?」杨一哈腰,低垂的脸闪过一丝不屑的神情。哼!蠢猪一只,等你没了利用价值,看我怎么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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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希一身浅蓝长袍,手拿摺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搧著,不急著往安靖王府去,反倒在市街上溜达。
瞧见一群孩童手拿木棍、石头,对著一只跛脚、有皮肤病的癞痢狗儿施虐,被欺负得只剩半条命的狗儿不住哀哀嚎叫,身体缩成一团,甚是可怜。
当他正想上前制止时,有人早他一步出声。
「喂,你们在干什么呀!」侯天儿快步的街上前,拨开那群孩童,挡在狗儿前头,让孩童已经丢了出去的石头给敲中额头。
「哎哟!痛死我了。」侯天儿惨叫一声,捂著额头,只觉手中一片温热。
孩童们见伤了人,立即做鸟兽散。
「真是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残忍,尽会欺负弱校」侯天儿咕哝著,也不管自己已经头破血流,蹲下身子检视狗儿的伤势。
「你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