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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那是什么倒地的声音,她本能的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过去。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清晰的印着一个凳子倒地的影子,黯淡的灯光夹杂着各种微弱的反射,扭曲出一个狰狞的影子。
什么啊,是谁把凳子堵在门后的。她苦笑了一声。
她望着地板上那扭曲的影子,弯下腰去准备把凳子扶正,然而,另一个念头却象是幽灵般无孔不入的钻入了她的脑海里。
从里边锁住的门,被推倒的凳子原来是用来堵住门的。这么说
寝室里有人。
她的背脊一阵发凉,如果寝室里有人,为什么门锁的这么紧,灯也不开,甚至这样大费周张的搬了椅子堵在门口。
她不敢想下去了,啪的一声,手中握着的椅子扶手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近乎透明的声响。
她抬起了头。
寂静的可怕的女生寝室里,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楼层
“是自杀的么?“
“被害者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吊在了天花板上。房间的门从里边用椅子堵着,从第一目击者的叙述来看,之前没有人进过房间。”
“第一目击者是谁?”
“死者的室友。”
“死者的室友没有进入房间的钥匙吗?”
“有,不过房间的门被死者从里边用椅子堵住了,发现死者的尸体之前应当没有人进入过寝室。”
“也就是说是死者自己锁了门,用椅子堵住了房门后再把用床单把自己给吊死了。”
“可以这么说,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尸检的报告出来。”
“等报告出来的话,就几乎可以确定是自杀了吧。”
国字脸的刑警队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向着身边的年轻警员耳语了几句,便独自往房间外边走来。
越城区警察局是晚上9点10分接到报警电话的,那时候他正在和值班的女警悠闲的泡茶。根据死者的室友表示,他们在早上8点左右就全部离开了寝室,就再没有看见过死者许鸳的身影。
发现死者的人是许鸳的室友林珞。9点左右她回到寝室想要开门进去,却奇怪的发现房间的门被堵住了。于是她强行推开了门,发现死者已经吊死在房间的天花板上。
死者的其他室友分别在发现室友半小时之后回到了寝室,她们都表示在早上离开寝室以后并没有回来过。
初步判断,死者是用白色的床单穿过单人床上部的铁环自溢身亡的,当然,这只是初步的结论。具体的情况的得等明早鉴定科的尸检报告。
以上是关于本次案件得基本情况。
年近中年魏警长苦笑了一声,这大概又是一起大学生为情自杀的事件吧,自从他被调到了S大学所在的越城区,这样事情已经经历过不下数起了。不是对人生失望投河自尽就是对爱情绝望跳河自杀,总之,这些大学生没有几个正常的。
又是一个愚蠢的年轻人呢。他望了望眼前的死者一眼。尽管已经死去超过了两个小时,许鸳的皮肤还是很有弹性,挑起的秀眉,微泯的嘴唇,油黑发亮的头发依然绽放着年轻人特有的光泽。
“还是个美女了。”他自言自语的说,朝里边的巡警们挥了挥手,让他们来把尸体抬走。
“对对不起。您是警长吗?”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颤抖的声调里微微透着一点害怕,他转过了头去,是发现死者的第一目击证人,死者的室友林珞。
“有什么事吗?”他朝着他点了点头。
“许鸳她我是想问她真的死了吗?”
魏警长有些奇怪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大学生。她的身体僵硬,直直的立在自己的面前,两只手紧紧的握在胸前。她显然是很紧张,嘴唇不住的上下颤抖着。
“死了。“或许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残酷的情景吧。他这么想着,轻轻的伸出手,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虽然可能有点残酷,也请你节哀顺便吧。”
咯。
魏警长的手猛的被震了开去。他的手就要触到林珞头发的时候,她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
“对,对不起。“林珞的牙齿紧紧的咬着,拼命的吐出了这几个字,转身走了。
魏警长呆呆的站在了那里,看着那个离去女人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正 文 正文 8
林珞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再去回忆许鸳的死相。
她又死了!
望着眼前那个摇摇晃晃的物体,她胆怯的伸出了手,她鼓起一万分的勇气,要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已经死了。
白色的床单穿过许鸳的脖子,缠在了床沿。用来垫脚的凳子早被踢了老远,吊着的身体离地面虽然只有十厘米不到,却足够致命。
上吊的最初十几分钟里是不会死的,只有当脖子渐渐被勒紧,呼吸渐渐困难,脑子里才会丧失意识,而这段时间才是死前最痛苦的时间。林珞知道这样的说法。
眼前的许鸳就是这样,失去呼吸的嘴唇早已经白了,发出死一样的光泽,整个身体摊在了床沿边,身体扭曲成了S型,耷拉在地上,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死人才会有的臭味。
林珞看到,那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在了床上。
不知为什么,她却没有对魏警长说。
“哎!”
又是一只手搭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哎哟,这里是我寝室啦。别吓成这样子。“
林珞睁开眼睛,是苏羽。许鸳死了以后,没有人敢住在原来的寝室,她和丁凝,徐辰都分别搬了出来。而她搬来和对自己最好的大姐住到了一起。
“我说,“苏羽的脸上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笑容,”别这么紧张,该不会,许鸳是你杀的吧?“
“不是!”林珞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所幸寝室里除了她和苏羽并没有别人。
“好好好,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开个玩笑啦,别那么大反应”
林珞瞪了大姐一眼,一言不发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手脚麻利。
“昨天,你没有回来过?”见她没有反应,苏羽试探性的又问。
林珞瞪圆了眼睛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大姐的脸,仿佛不把她吓死誓不甘休一样,“没有。“
苏羽笑了一下。说不清是相信还是怀疑。可林珞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苏羽这样继续问下去令她害怕,她不要再呆在这里。
“我出去走走。“
斩钉截铁的摔下这一句话,她抓起身边的跨包,消失在二楼的转角里。
房间里,剩下的依旧只有面带笑容的苏羽,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带着这样的笑容。
已经将近11点了。
林荫道上早就一个人也没有,路很宽,却看不到一点车辆,这里是学校的道路,平常没有什么车经过。
12月的天气,雾朦朦的,两边的柳树随风飘曳,仿佛播撒着雾气般的疯狂摇摆着。走在这样的路上;林珞不由得有一些害怕起来。到现在刚刚过去了两个小时;她却觉得仿佛度过了一整天一般。
啪。
夜很静;静的的可以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雾气里;她甚至没有回头的勇气;只好一股劲的往前飞奔着。
“走快点就好了;走快点;就可以回到寝室了。”她担心的看了看表;指针停在了3个字的位置;哒哒声响着;她甚至可以听见表针跳动的声音。
S大的两个校区之间;由一条被称作风则江的河所分隔开来。左边是学习的区域;右边则是居住的寝室。横穿校园的林荫到则是连同这两大片区域的唯一通道。过去;林珞总是很喜欢在这条道路上散步;然而今天却很奇怪;只有11点左右;路上却已经行人寥寥;几乎看不见一个活着的人影了。
寂静的风声中;她慢慢的走上了桥。
横跨风则江的传信桥只有百米来长;此刻对于林珞来说;却漫长的如同催命一般。弥漫的白雾早就笼罩了整个河面;由于河水的蒸发作用;整座桥象是被纱布盖住的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咯;咯。林珞飞快的迈动着脚步前进着;可这座桥却忽然像是延长了无数倍一样;怎么走也看不到尽头。
“难道是你杀了她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她猛的回过了脑袋;没有人。
那个声音是下午苏羽说过的话。
她摇摇头;自己是想多了;连一句正常的问话都怀疑起来。
“难道不是你杀了她么?”
“什么?”她几乎是本能的反问到。不对;那声音并不是她的脑海里的意想;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声音。
她第二次的回过了头。
浓浓的雾气飘动着;几乎令人睁不开眼睛。不过她还是用手挥开了身子周围的水汽;尽力想看清楚周围的模糊景象。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一声清晰的几乎可以贯穿整个身体的喊声;林珞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神采曼妙的白衣女人正站在桥的正中央;慢慢的走向靠近河边的桥沿。
她的身体僵硬着没有动;并不是觉得不应当去阻止她;而是;那个人竟然那么的象许鸳。
那身白色的连衣裙随着雾气中的风肆无忌惮的狂舞着;发出呼呼的声响;女人的脚步是跳跃着的;每到身体将要落地的时候;她的脚心便象失去了引力般的跳跃起来;就仿佛那身体里没有一丝重量般的;向着桥的边缘飘去。
林珞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该去阻止她?该逃?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掠过一个恐怖的念头;那会不会是许鸳的鬼魂?
不会的;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鬼魂的;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目光却依旧死死的钉在那里;象被磁石吸引了一般的。
她习惯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正准备扭头而逃;白衣女人猛地扭过了头来;狠狠的盯了她一眼。
她没有看清她的脸;浑身上下却都被那充满了怨毒的目光所刺痛。那就是许鸳;没有错;她的身体无法自禁的颤抖起来;周围的雾气仿佛中了邪般的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环绕着全无气力的女人身体跳起舞来。
不;她要来了。她是来找自己复仇的。她的拼命的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然而周围的一切却仿佛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更加得意的摇摆着;发出象是要吞噬一切的呼呼声。
“不”她几乎就要喊出声来的一瞬间;一个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扑通。
那个女人跳了下去;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到她那优雅的身影从这样的黑夜里滑过。
冰冷的河水继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气;林珞没有勇气上前仔细看;她知道;她一定已经死了;她宁愿这样。
正 文 正文 9
狭小的房间里;暗绿色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光线;显得相当昏暗。
A市公安局西城区分局刑警大队长魏明伦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份这样的文件。
死者姓名:许鸳
出生日期:1984年5月3日
身份:S大中文系03级学生
死亡日期:2005年11月15日
死亡原因;重力压迫呼吸道窒息死亡
死亡地点。S市S大河西校区学生宿舍
第一目击证人。林珞
第一目击证人身份:死者的室友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一缕缕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的缝隙射进房间里来;将原本阴沉晦暗的办公室里映的无比亮堂。刑警大队长魏明伦坐在那张为他特别定制的四脚大沙发上;翘着二朗腿;百无聊赖的翻阅着眼前的卷宗。
“鉴定科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导致窒息的原因并不是上吊;而是人类外力所致;也就是说;死者是被凶手用双手扼死在房间以后再伪装成自杀的。”推门进来的是刚进入分局的警察小王;他是个充满了正义感的警察;干起活来总是一百二十分的力气;以拯救这个败落的世界为己任。
“有一天你会知道警察这个职业不是你想象的这么崇高。”魏明伦抬头;稍稍撇了眼前的小王一眼;在心里说道。
“大家都等您下命令呢。”小王的声音很兴奋;这是他从学校毕业以来经历的第一起案子。
“什么命令?”魏明伦只是把鼻子上的金边眼睛往上推了推;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开始搜查的命令啊。这不是简单的自杀;是谋杀。”
30多岁的刑警队长终于把脸抬了起来;他是十年前加入警界的;刚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象眼前的小伙子一样对于警察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对于每一起凶案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去侦破;然而;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老了下去;即使当上了刑警队长;侦破了无数个案子;也无法掩饰他对这个世界